靳老师扭头看向徐天微微一笑,表现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你窃听我们说话?”易帅感到非常愤怒。
“其实我并不是针对你们,而是想要窃听三楼的内容,但是三楼实在没有什么内容可以听,因为他们那一行人确实是从外面摸索进来的,真正被执年太岁指派而来的是你们这一家人。很惊讶吗?是不是在心里发出疑问?我在三楼隐藏的窃听设备为什么会听到四楼的声音呢?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应该算一个千古谜题吧?”
“少瞧不起人了,我管你是怎么做到的,反正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不用拿法律吓唬我,如果你要讲法律,就让执年太岁出面来和我讲,至少你还不够格。”
易帅感到非常愤怒,不过靳老师在旁边,易帅还是没敢动手。
“整件案子看起来很简单,当然,我们这种短时间内破案的设定根本就没有办法让我去了解作案动机,但是你们的谈话非常明显地告诉我,你们两夫妻之间有很大问题,尤其是妻子海青,她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还记得我刚才去你们房间里叫门吗?其实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招,我一直在监听你们的房间,在我进去之前房间里面只有海青的哭泣声,那种声音是女人寂寞的哭诉声音,当时易帅跟本就不在房间里。但是海青打开房门以后我竟然听到了里面有打呼噜的声音,当时我就可以确定,接下来马上就要发生凶杀案了。于是我便打算在门口等待,我倒要看看,在我和思彤守在走廊的情况下你们能做出什么举动。期间楼下的小寒来了,为了拖延时间我当着小寒的面指认了她设计的一场阴谋,但是很遗憾,我没能保护好小寒,这也是我最后悔的事情,我把执年太岁的行为给忘了,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忌恨罪犯的人,在我指认小寒后,小寒残忍地被杀害了。”说道这里,徐天露出一股很歉疚的表情。
“这不能怪你。”靳老师说道。“就算你没有在走廊上推理出楼下的真相,小寒也逃脱不了,只是小寒自己走上楼来促使了她自己的生命提前结束,说到底还是怪小寒自己。”
“果然,最大的问题就是门外的走廊。”徐天说道。
“你先解决这个房间里的案子吧!我还等着听真相呢!”靳老师说。
“那好!我就接着说。海青为什么要创造呼噜声呢?很显然,是想让我以为当时易帅在房间里,也正因为这样,她开门的速度才很慢。”
“那你的意思就是在说我是凶手咯?”易帅说道。
“你不是凶手,但是你目睹到了凶手,所以你才会那么淡定。你作为一个父亲,在目睹了自己孩子已经死亡的时候绝对不会那么淡定,那么真正能让你不发怒也不追究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想去追究凶手,或者说……”
“够了!不用说了,是我杀的人,一切都是我做的。”易帅说道。
“不,真正的凶手不可能是你,虎毒不食子这个概念我明白,但是你虽然不会杀自己的孩子,却也对自己孩子的死无动于衷,这就说明你内心还是希望两个孩子死去的,而那个动手杀人的凶手也让你恨不起来,所以你才会那么淡定。”
“我叫你别说了,你听不懂吗?”易帅愤然说道。
“很简单的一起案子,作案手法简单。但也是很复杂的一起案子,你们一家人的内心复杂。”徐天盯着易帅说道。
“你……你不要再逼我了!”易帅已经忍受不了自己内心的愤怒,突然冲向徐天。
第31章 冒牌货
易帅准备对徐天出手,不过还没等靠近徐天,就已经被靳老师单手擒拿狠摔在地上。
“这起案子是你们一家人策划好的,态度很明显,你们打算让海兰背这个黑锅,不过你们似乎选错了地方,如果这起案子在一个人员流动性比较大的酒店里或许还能让海兰背到这个黑锅,但是你们现在身处这里的酒店只是一座空壳酒店而已,没有任何人能帮你们指证海兰。你们听从了执年太岁的唆使,来到这个充满机关的猫咪公馆,表面上看起来是一起天衣无缝的凶杀案,但是你们不要忘了,这里可没有人替你们说话,所以最终你们还是成为了执年太岁欲望的牺牲品。”徐天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感到非常无奈。
海兰在一旁躲到角落里,脑海里浮现出睡觉之前的画面,母亲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向自己逼来,想起母亲那张阴沉古怪的脸,海兰浑身还在颤抖。
老太太跪在两个外孙的床前痛哭流涕,这个样子才是她应该有的情绪,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两个外孙死在她的刀下。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悲愤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老太太取出床下的杀猪刀,狠狠向自己的腹部划去。
那些被皮肉包裹住的肥肠如牲畜的下水一样哗啦啦流淌出来,徐天和靳老师想阻止也已经来不急了,这场家庭的悲剧在老太太的自尽中落下帷幕。
易帅被锁回隔壁房间,啜泣的海兰看似精神很正常,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海兰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毫无艺术性的犯罪,这一家人真的是被执年太岁唆使的吗?”靳老师问道。
“从一开始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应该无从查证了,不可能一家人都被执年太岁唆使,应该是杀人的老太太接到了执年太岁的杀人方案。”徐天说。
“虽然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我还是觉得事情有点太过简单,老太太杀完人以后出门下楼走了一圈就是为了把罪名嫁祸给海兰?这样的做法未免有点太弱智了吧?”
“您说得没错,如果警方接手这起案子,排查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肯定会把海兰和老太太全部锁定,尤其是离开房间的老太太,她的嫌疑看起来最大。”
“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老太太根本就没有掩盖犯罪手法,就是直接了当去杀人,执年太岁能唆使她这样去作案吗?”
“从以往对执年太岁的了解来看,的确执年太岁不应该策划这种方式的杀人事件,但是这件案子怎么看都是老太太杀害了两个孩子。”
“你有什么根据吗?这一次你可是连动机都没有调查就下了结论,你这点跟李祉桐越来越像了。”
“您说得杀人动机我知道,您帮我安置的窃听器把易帅和海青的所有对话都录得很清楚,那两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来这到这个世界上,他们……他们是……”
“你说话也怎么结结巴巴的了?”
“这一家人的精神十分扭曲,两个孩子的父母有比夫妻更加亲密的关系,我这么说您能听懂了吧?”
“原来如此!”靳老师愣了一下,感到非常吃惊。
“通过老太太的自杀,我对之前自己怀疑他们一家人是被执年太岁唆使的这种事有了新的看法。”
“怎么?”
“老太太能够自杀就说明这一家人真的是一家人,但是案子还有两个疑点没有弄清楚。第一个疑点是易帅怎么知道酒店房间里那些机关的?我很确定当时易帅从房间里离开了,我还听到了奇怪的摩擦声音,就好像是两面墙在移动一样。第二个疑点就是海兰,我从后院回来公馆的时候听见了海兰在四楼房间发出一声惊叫,我还特意用手电去照了一下海兰的房间,虽然当时我只看见了一个海兰的背影,但从身形和发型来看,应该就是海兰没错。当时海兰的肢体动作看起来很惊慌,随后我和思彤很快跑了上去,我强制打开了海兰房间,但进去之后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既然有这么多可疑之处,你为何还要草草结案?”
“结案?我可从来没有说过结案这种话,虽然我这么说有点顶撞您的意思,但我真的没有说过已经结案了。”
“你不打算询问一下海兰吗?”
“现在有另一件事让我很在意,我刚才说了,一开始我确实怀疑这一家人和执年太岁有关系,但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似乎他们和执年太岁又撇清了关系。”
“那你的意思是三楼那五个青年男女才是被执年太岁唆使的?”
“我刚开始就没怀疑过他们,因为没有迹象表明那五个人是从附近来到公馆的,他们身上确实被淋湿得很厉害,而且他们走进公馆的时候我就在公馆敞开的房门内,我很清楚看见远处跑过来几个人,他们就是从外面的大门跑进来的。如果那五个人是被执年太岁派来的,他们不应该有机会从外面跑进来,当时老陈刚刚离去不久,执年太岁不可能冒险让那五个人被老陈发现。”
“说起老陈,已经有两个小时没有联系上他了,雨停以后附近也开始逐渐通电了,现在公馆外围确实没有警车,不知道老陈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对了,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靳老师之前在四楼房间里出来以后为什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那个真的是靳老师吗?”
“我从四楼房间出来?你说哪个房间?”靳老师感到非常莫名其妙。
“就是现在关着易帅和海青那个房间,靳老师你可别说你失忆之类的话。”
“开什么玩笑?我和李祉桐寻一直在找这个公馆内的机关。”
靳老师的这句话让徐天觉得脊背发凉,虽然徐天一开始就有这种判断,但没想到事情会是真的。
“靳老师最后一次见到我是什么时候?”
“我只见过你一次,就是在三楼你的房间内。”
“果然!那么说来,我之前见到的靳老师全部都是冒牌货,但是不可能啊!看起来就和真的一样!”
第32章 靳老师的身世
“你看见的那个我是什么样子的?我是说行为举止。”靳老师问道。
“喜欢抽烟,香烟在他嘴里从来没有间断过,还有就是说话的语气非常狂傲,和靳老师完全相反,最主要的就是他手里的配枪,是银白色的,我见过靳老师的配枪,您的是黑色手枪。”徐天说道。
“恩?”靳老师陷入了沉思中,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靳老师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可能的,我没有双胞胎兄弟,如果是有人装扮成我的样子,应该不会逃过你的眼睛吧?”
“这方面我当然推断过,我一直都想不通,这件事是整个公馆内最大的谜团,也是我唯一没有破解的谜团。”
“那你的怀疑是什么?”
“我怀疑有人装扮成您的模样,因为期间有一个眯着眼的青年出现过,他出现以后那个靳老师就消失了,等眯着眼的那个人消失以后靳老师又出现了,我怀疑就是那个人在来回切换身份。”
“这件事情听起来非常诡异,不过那种事发生的概率应该不会太大吧?他们切换身份时必定有时间差,那么他们其中一个人消失以后,过了多久另一个人出现的?”
“十分钟至二十分钟左右,这个时间修改妆容应该绰绰有余,可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科学,就算有人能够模仿您的样子,也能模仿您的声音,但是身材可模仿不了,我见到的那个靳老师和您的身材完全一致,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破绽,当然我说的是形体上。”
“看来我要调查一下自己的身份了。”
“恕我冒昧,能问一下靳老师的出身吗?”
“我的出身?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我记事起自己就被一个派出所的民警们资助生活,我小时候住在一个幼儿园里面,那个幼儿园在那个充满爱心的派出所对面。”
徐天听到靳老师的身世后感到很惊讶,从靳老师的身世上来看,徐天就已经推断出七八分了,不过徐天没有打扰靳老师,因为靳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面容很伤感。
“有时候他们也会把我领回家,比如幼儿园放假的时候,春节等等!”靳老师说道。“直到我上了小学五年级那年,在一次行动中大半民警殉职了,只有之前退休的老所长幸存着。我的童年虽然不幸,但也没吃过太多苦,就这样我以他们为目标,考上了警校。”
“这么说您肯定是一个孤儿,没有试着找自己父母吗?”
“当然找过,老所长一直在帮我找父母,可是直到老所长去世那一天都没能找到,我自己当上警察后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是一直在做卧底,直到去年我才重新回到警局。现在到了这个年纪,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有时候我甚至想做回中学老师那个角色,可是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您的这种身世存在双胞胎兄弟的几率很大吧?”
“不可能,老所长和我说过,我是他们在一次行动中从孤儿院里面救出来的孩子,当时孤儿院里面的档案都还在,我的身世写得很清楚,是被一对夫妇寄养在孤儿院的。那对夫妇的档案也在警局的网络中找到了,但是很不幸,他们的下落至今都不明。”
“您追查到亲生父母的准确信息了?”
“查到了,我的出生年月是1982年11月23日,我出生的医院信息都很清楚,当时确实只有我一个孩子出生,是整个医院只有我一个孩子出生,当时给我接生的医生还在,她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段时间医院出生的孩子特别少,我父母的家境也很优越,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我就无话可说了,那另一个靳老师的事情就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你相信世界上除了双胞胎兄弟以外,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在电视剧中常有这种事,不过现在这种情节已经被观众看腻了,狗血剧情说的就是这种。”
“我和你的看法一样,但是结合我的身世和公馆发生的情况,你应该可以总结出一些可能性吧?”
“我心里确实有那种想法,第一个可能性就是所长在骗您,想找到那种身世的夫妇对民警来说简直太容易了,医生说得可能没错,但是您现在都这么大了,而且当年在医院出生的孩子也不可能保留血型那种档案,就算有保留,那当年也是纸制档案,还没有发展成现在的网络档案。”
“你说得没错,这一点确实所长可以做到,如果那对夫妇是一起案件的受害人,那所长完全有能力保住秘密。”
“如果这种可能性的假设是真的,那么您的身世可能就另有说法,说不定会有个双胞胎兄弟之类的。”
“你还是说说其他可能性吧!我还是选择相信老所长。”
“第二个可能性就非常可怕了,从头到尾都是您一个人在唱双簧,您本人可能就是执年太岁那伙人,或者……您就是执年太岁本人也说不定。”徐天沉下脸说道。
“啊哈哈……”靳老师大笑道。“你的这种假设很有趣,不过我自己可以给自己洗清嫌疑,在执年太岁被村民迫害的那段时间,我已经上了初中,所以我本人不可能会出现在村子里,这一点是可以调查的。”
“恩!确实您能洗清这个嫌疑,当年村子事发的时间是十月三号,您如果有出过远门,那么这种事情肯定会有人知道。”
“你还有其他想法吗?”
“第三种可能性就是刚才您和我的想法,有人乔装打扮成您的样子,不过这种可能性我们基本已经否决了,在现实中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那就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吧?我觉得你说的这三种可能性都不太可能,对于老所长的人品我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也相信能够收养您的老所长肯定是个好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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