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电影是很小的小制作，演员也绝对不是什么大牌，工作人员数量精简，演员的助理也都不齐，更不要说什么保安和围观群众了。
在这个仲夏夜，他甚至有点秋风萧瑟的感觉。
就这样一个剧组的导演，李祉那还跟自己说这个导演很厉害，将来公司要他照顾……
难道大导演不应该是自己在美国的时候认识的那几个那样的吗？
这样的人也能对公司发展有帮助……
这公司也太丢人了吧！
带着这样的牢骚，他在旁边用看猴戏的心情，看了一会儿拍摄。
只不过副导演来对带着王威廉过来的助理闵昌镐说他的客串戏马上可以拍的时候，刚来的时候的那份轻视已经收了起来。
做事认真的人总是能得到尊重的。
曾经做过无数的任务的他很能明白那种设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然后照着去实现，然后换成一个新目标，然后继续努力，一步步的把最开始的时候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完成的人的心态。
也许这群在这里认真拍着一部估计都不会有院线可以上映，根本挣不到什么钱的电影的人，跟当初自己的那种心态，是一模一样的。
而那个在那里居中调度头发都已经有点花白，依旧精神矍铄的导演，可能真的并不是因为他没有机会拿到更好的剧本，更大的投资，才在拍摄这样的一部电影的。
可能他就只是喜欢而已。
就像现在每年什么都不做都可以有一两亿美元的分红进账的他，依旧每天起床之后就来到那个根本没什么生意，就算有了生意一单也就不过一万美元的的小店里坐着，等着一些可能的缘分发生的王威廉一样。
喜欢而已。
这种纯粹，让王威廉这种平时总是不那么纯粹的人很汗颜。
于是也就越发尊重。
他的拍摄部分确实很简单。
穿着他自己的那身之前放在车后备箱里就没拿出来的那套跟着他从美国回来的黑色西服，从画面中那个高档休闲会所走出来，看到了在外面醉倒在台阶前的男主，一个带有蔑视的目光。
虽然会要拍一个特写，但是能不能用到，导演现在也不好说，这个要看他后期剪辑的时候才来取舍。
王威廉按照剧务和副导演的安排，站到了他应该在的位置，等着开始拍摄。
心情其实多少有点小紧张和小兴奋。
就像他每次接到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任务，然后要努力完成的时候的心情一样。
只是，经过了各种大风大浪的他，对于这种事虽然有点情绪波动却也还是可以很好的克制住，深吸一口气，一切平静。
“第七场第一组，第一次，各单位注意，开始！”
场记打下了场记板，拍摄直接开始。
王威廉按照副导演跟他说过的那样，很自然的从躺在台阶上的那个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男主角的身后缓步走了过去。
在经过那个人的身边的时候，微微加快了脚步。
而拍摄的镜头是从趴在哪里的男主角的角度进行拍摄的，只能拍到王威廉走过去的下半身……
“cut！过！”
导演一声令下，很容易的，第一条就拍完了。
王威廉看了一眼副导演。
副导演对着王威廉做了一个回去的手势，王威廉点了点头，就返回了刚刚他出发的那个地方。
“第七场第二组，第一次，各单位注意，开始！”
第二次打下场记板的时候，跟刚刚的流程几乎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这一次拍摄的镜头是跟着王威廉走的。
王威廉一脸刚刚吃饱喝足，意犹未尽的表情，轻轻的哼着一点不知名的曲子，再次走过了那个趴在地上的男主角身边。
路过的时候，身子似乎向着远离人的方向微微有一点抽离，然后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多看了那个男主角一眼，然后抬头，加快了步伐，离开。
“cut！过！”
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了！第七场结束，大家可以休息一下了！”
副导演的声音在旁边也几乎是同时响起，一边还鼓着掌，对工作着的众人说道。
场内也零零星星响起了一些掌声，不知道是庆祝拍摄顺利，还只是应和一下副导演。
王威廉则是回到了闵昌镐那边。
“可以走了吧？”
王威廉微笑着问闵昌镐。
“这个……我们还是去跟导演还有剧组的其他人打个招呼再走吧？”闵昌镐表情有点为难。
没有比成为大领导临时的助理这种事更让人头疼的了，不敢指挥，只能提建议。
“打个招呼？哦，对。”王威廉点了点头。
自己今天来是来帮李祉那这里刷存在感的，来都来拍戏了，这些人情世故肯定是要做足的，不然不是白来了？
刚刚到的时候自己其实就应该去跟人家导演打个招呼的，只是刚才来的时候那面在拍戏，而他也忘记了这茬了。
跟着闵昌镐，王威廉来到了那个头发花白的导演那里。
“导演。”王威廉微笑着朝那位在那里还在跟副导演交流着什么的导演说到。
“哦？哦！你就是祉那公司的是吧……”导演微微愣了一下，“刚刚演的很好，眼睛戏很足啊！”
“谢谢。您夸奖了。”王威廉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未必演的就真像他说的那么好，还有可能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个镜头对于这部戏并不重要，没有拍两条的必要性，“那我就先离开了？”
“嗯……可以了，辛苦你了。”
“导演您继续忙吧！”王威廉对着导演鞠了一躬，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简单的一句寒暄，足够了。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跑龙套的……
坐在车上，闵昌镐开着车，带着王威廉回江南的公司。
王威廉心情不错。
拍戏一次就结束，虽然让他有点前戏做了很久，正经的两下就完的虎头蛇尾的感觉，可是也还是有种完成任务的成就感的。
那个导演刚刚夸他的眼睛戏很足，他看出来了，是真心的。
这挺好。
“老板……”
忽然，正在前面开车的闵昌镐跟王威廉搭话了。
“怎么了？”王威廉把目光从窗外路边的夜景上，挪回了车里。
通过后视镜，他看到了闵昌镐的眼睛。
“我还是觉得，您这样的人不当个艺人，太可惜了。”闵昌镐的这句话说的很是诚恳。
“不用了。”王威廉摇了摇头。
没有接这个话。
“嗯……”闵昌镐也打住了话头。
车里的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
好一阵。
“真的是可惜啊！”闵昌镐似乎是没忍住，自言自语的又冒出来了一句。
本来目光早已再次飘向了窗外的王威廉愣了一下。
笑了。
068 半吊子恶魔的诱惑？
“您要是懒得做饭也懒得出去吃的话，我可以为您安排一位厨师每天来给您做饭的。”
“……不用了。太麻烦。”
“可是您这样总吃方便食品……”
“我对吃的早就已经不讲究了。”王威廉打断了在那里看着自己早饭就一碗牛奶燕麦粥，满脸写着不好意思的段志宪的话，“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段志宪满脸小心的，把一个东西从上衣的内衬兜里逃了出来，摆在了王威廉的面前。
王威廉愣了。
一副乌鸦血石的手链串。
其中的一颗石头，裂开了。
上面还刻着一个眼睛。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起床处理一些事务的时候，忽然就裂开了。”段志宪的表情很是紧张，“然后我就……”
“嗯，你做的对。”王威廉点了点头，“这种事确实应该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先知nim……”
“不用你说。”王威廉摇了摇头，放下了拿着勺子在吃燕麦粥的右手直接对着在餐桌对面的段志宪伸了过去。
闭上了眼睛。
然后睁开。
“我跟你说过，不要再跟你表姐来往了。”
“这个……跟她有关系？”段志宪愣了。
“她昨天下午不是见过你吗？还问了你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是……”
“你对于天神的信仰很忠诚。”王威廉看到了段志宪的局促和紧张，甚至有些害怕，笑了起来：“所以那些邪恶的存在才会动用一些奇怪的方法来对付你……”
“邪恶的存在？”段志宪变得更加害怕了，“我表姐她……”
“嗯，她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了……而且，其实比我知道的还要早很久很久。”
“可是她怎么会……我记得她从小就对我父亲这里的事情很有兴趣……”
“对你的父亲的事情有兴趣的不是她，是她的父亲。”王威廉收起了笑容。
段志宪一愣。
安静了。
好久。
“我还以为她父亲去世了之后，他的那个秘密组织就结束了呢……”
“怎么可能。”王威廉笑了，“就算我死了，我们这个组织也一样不会结束的，会有你们还有你们的子孙继续走下去知道最后一天的到来，不是吗？”
安静。
“我们不同。我是亲眼看到过神迹的。她呢？”段志宪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看向了在他对面坐着的王威廉。
王威廉也笑了笑。
“她现在也看到了。”
“什么？”
“一个伪装成神的恶魔。”
“……”
王威廉拿起那个手串，手指用力捏了一下那颗裂开了的乌鸦血石。
咯一声，石头就碎了。
直接碎成了粉末。
“这家伙这一个多月看来经历了不少事啊！”王威廉的脸上带着一点笑容，摇了摇头。
“什么……”段志宪没听懂。
“没什么。”王威廉摇头，关于自己留了一只恶魔来杀自己这种事，他不可能跟段志宪说的。
只是来到了客厅里，把之前段志宪跟着现在还放在门口的那块黑曜石一起拿来的刻刀拿了出来，在那串手链的另一颗石头上，刻了一个眼睛的图案，然后，对着手链再次念了一遍咒语。
“这样就好了？”
段志宪拿到了王威廉丢还给自己的少了一颗石头的手链，一脸的古怪。
“你自己回头补一颗石头上去就是了，这对你又不是多大的事情。”王威廉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记住，离你那个表姐远点。之前我只是隐隐的感觉你跟她走的太近了会对你不好，现在我觉得我已经大概猜到了之前的感觉的来由了。”
其实是因为我。王威廉肯定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
“是……”段子贤现在的表情已经很紧张了，“我以后不会跟她来往了。”
“我觉得她以后没事也不会跟你来往了。”王威廉指了指桌上在那里碎成了一堆的粉末，“有些存在的胆子，可比你想象的小多了……好了，你走吧，我要继续吃早饭了。”
“您真的不用我安排一个厨师每天来给您做饭吗？”段志宪又看了一眼王威廉的牛奶麦片。
“你走吧。”王威廉摇了摇头。
“……是。”
……
段志宪离开了，王威廉这里把牛奶麦片粥都吃完了，魅魔猫才一晃一晃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主人，这么怎么有股奇怪的气息？”
只是刚刚到了厨房，在它的牛奶碗里舔了两口，魅魔猫就不吃东西了，转而看向了王威廉。
“哦，有人给我下战书了。”王威廉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堆粉末。
“……那个六角恶魔？”
“嗯。”
“它也太膨胀了吧？刚刚这才多久啊！他就觉得自己能挑战不朽了？”魅魔猫一副好笑的样子，甩了甩尾巴，扭头，继续喝牛奶去了。
“喝了牛奶，你来把这些石头粉末都吃了吧。”
“那有什么好吃的……”
“里面还是有一些那个恶魔的黑暗之力的。也许对你有好处？”
“等它成为了成熟的六角恶魔之后我或许会对它的力量有点好奇，现在的它……”魅魔猫对着王威廉甩了甩尾巴，“估计我对它眨下眼睛，它就变成我的小弟了。”
“……你膨胀的比它还快！”王威廉听到了猫的话，大笑了起来，“之前是谁被人家欺负得无处可逃了跑到我这里来了的？”
“那是之前嘛……”魅魔猫被王威廉笑的有点不好意思，“我跟它可不一样，它要一点点成长，我则是恢复一下就好了。一个小孩子要扛起来一袋米，需要长几年，一个体力耗尽了的成年人只要坐那儿休息一会儿，恢复了就好了。”
“这个例子倒是对。”王威廉点了点头。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主人您的无私。”魅魔猫趁机拍马屁，“您无私的将您的精力馈赠给我，让我现在已经恢复了自己全胜时期的七成力量了。”
“七成了？”王威廉之前还真没关心过这个，“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战斗力？”
“放开了手的话，要让s市的人都听我的问题应该不大了。”魅魔猫想了想如实回答。
“s市的人……都听你的？我记得魅魔的能力不是这个啊……”
“其实是的。只是一般的小魅魔最多可以控制一两个人的心智。”魅魔猫在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表情里多了不少自豪。“我只不过能控制的人数多了一点罢了……”
一点？王威廉觉得自己有点无力吐槽。量变到质变的道理估计这魅魔是不懂的。
“那你要是回复了全部实力呢？”
“……我回复不到那个程度的。”
“嗯，我知道，召唤魔法的次元壁垒保护，最多也就能保持你八成的力量。”王威廉自然是懂这个的，“我是说如果……”
“在我的那个位面里，亿万魅魔奉我为王，可不是因为我得到的选票最多……”魅魔猫的回答，很艺术。
也说的很清楚。
“八成的话，这个国家的人，你都能忽悠的动了吧？”王威廉想了想，笑着说。
“这个国家才多大啊！”魅魔猫一脸的不屑，“就是隔壁那个大国，我觉得问题都不大。”
“……那难为你还这么听话的在我家做猫……”王威廉一脑门黑线。
“这不是您之前说过，不许我在这个世界上用自己的能力吗？您是我的主人，您的话我是必须听的，所以……”魅魔猫说话的语气似乎没有它说的话那么无奈，“其实现在也挺好的，每天有吃有喝，也不用发愁其他的事情。”
“嗯。除了你需要自我保护的时候。”王威廉想了想，稍微给魅魔猫这里放开了一点口子。
“是。”魅魔猫似乎并没有太高兴。
在它的感觉里，跟着王威廉，似乎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劝你还是认真对待。”王威廉看着魅魔猫在那儿喝完了牛奶早饭，一晃一晃的跑去猫厕所里刨砂子了，多说了一句：“我最大的本事是保证自己不死，可不代表能保证你不死。你要是一不小心被人给搞了，别怪我不救你。”
“喵，我知道的。现在除了主人你，其实已经没有人杀的了我了。”魅魔猫的声音从猫砂盆里传了出来。
“……你真的是膨胀了。”王威廉叹了口气。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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