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很不爽啊。”新学跺了跺脚,看向大雄,期望来点认同的反馈,“每次都是那个叫朝名什么白啊的家伙,大雄,感觉被别人比下去了啊。”
大雄呵呵不解地笑道,“是,是吗?”
对方一瞪,翻转的友谊小船呼之欲出,他马上改了口风,“是啊!”
“真衣,你老实跟我们回去,那个朝啊白的,我们下次帮你叫过来就好了。”新学体现着男人气概,豪气地说道。
“不行。”
抿了抿嘴唇,真衣一一扫过面孔,摇了摇头,对两个青少年是没什么好客气的,反正从认识那天,从古到今,从宇宙爆炸到宇宙奇点,都是这么相处过来的,而她视线在黑川原朔上停下后,仍是坚定地说道,“我得过去。”
最初懵懂认定,长大后愈加深刻认定的那一份,会带来与众不同的说服力、信念力、行动力,真衣是个柔和懂事,有时候在外人看来性子软的女生。但从艰难度日,难以温饱的破旧渔村生活苦过来的女生,一定是坚强不服输的,另外她还有异样的执着,普通人变成出色的忍者,外乡人变成尽心保护村民的白衣天使,都靠着深处的执着。
“你们两个不要拦我。”真衣找到气势,昂首挺胸地对新学和大雄说道,“我先劝你们一句。”
少年人最受不得的就是激将挑衅,即使是平日里勉为其难选择被欺压的两个男孩也一样,新学摸了摸刚才被踹的地方,旧仇加新仇,生气地一指,“长谷真衣,我警告你见好就收!”
他摆出少年人该有的顶天立地模样,卸去负担,“其实我早就忍你很久了,正好,如果衣着干净的回去还会惹静音大人怀疑,趁这个机会教训你一下!”
真衣眉毛一挑,轻呵道:“你?”
“我们。”新学把大雄拉过来,后者抖了下身体,最终也是因为被戳中男人的自尊,义愤填膺地稳住了。
不能衣着干净……确实是个非常好的关注点。真衣眼神危险起来,“来啊。”
然后,克制的局面就变得凌乱了。
真的打了起来,虽说在这之前其中一个已经被踹过一脚了,新学屏气凝神,冲到暗光里美丽而颀长站着的女孩面前。
他挥出苦无,再次被稳稳地挡住,然而攻势本来就不会那么简单,互相对撞了一脚——对方居然还想踹飞他一次,暗骂一声混蛋,新学在倒退的势头里把苦无扔出去,双手结印。
“是谁会一副凄惨的样子可说不准呢。”真衣躲过暗器,冷哼一声,迎面扑来了一团硕大的火球,她猛吸口气,右拳骤然凝聚出了极强浓缩的查克拉,重重朝下一砸!
轰然巨响,粗壮的枝干顿时碎裂,飞扬的碎屑夹带狂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加上抖动的震颤让新学无法稳定住火球,脚下也失去着力点,失重地掉了下去。
“小心她的怪力!”几人互相明白各自的水准能力,而这,也是两位队友一直不怎么敢大声嚷嚷的原因……但今时不同往日,新学叫了声提醒身在他处的大雄,打都打起来了,硬着头皮上吧。
烟尘中,一道影子冲出来,唰的抓住衣领,新学瞳孔一缩,他还在准备落地呢,急忙抬起手,运转术式,“替身……”
“晚了。”真衣一发力,把对方整个人拉过来,左手悍然一记肘击。
彭,这下结实了,新学一阵头晕眼花,好在这种不顾自己身形的抢攻弊端同样显著,他靠着不曾懈怠的训练反射地死死按住了真衣的手臂,两人一同摔在了地上。
几道银线猝然飞出深藏的丛林,在旁伺机的大雄把握机会,坚韧的细丝哗啦啦旋转过圈,劲风回荡,快准狠地缠住了地面的两道身影。
“哈哈,这下你束手就擒了,不亏。”新学脸上已经起了淤青红肿了,以身试险终有回报,他被绑住,欣喜地转头,接着表情却僵硬了。
陪伴他的,只有一根木桩。
“大雄收线的速度还是这么慢,还有……别忘了,我结的印可比你们快多了。”基本功无敌,在晓的面具男手下都能挣出破绽从而反击的本事,让真衣底气十足地说出这句话。
“你个笨蛋大雄,快放开我!”
“等,等下……我这边也很忙的。”大雄脸颊滴过冷汗,他和闪烁到身边的女孩战到一起,暂时没有空暇理会辛苦的队友。
好不容易缓过来,大雄解开银线,两人回到开打前的状态,丝毫便宜没捞到,他们汗颜地咳嗽声,整理了下衣服,随后重整旗鼓,继续联手。
这场意气用事性质更多的打斗持续了下去,俗话说,跟同一条路同一个英雄对线是最难受的,老鸟小队的三人熟知擅长的方面,乃至一些细节习惯,新学和大雄不是初出茅庐的应届毕业生,出色的忍者技能,加上配合默契,开头套路失败后,和真衣打的有来有回。
表面上真衣气势压了一头,但论及交手时是绝对无法轻松,不过对方的默契配合在她眼里同样能够预想和防范,甚至利用。
暗器在林中飞掠,有时爆发的查克拉掀开土石,熟人交手,可以打很长,但犯了一个失误同样会被雷霆击溃,仅是七八分钟,依旧是真衣棋高一着,拿下了胜利。
“呼……”
新学和大雄被团团捆住,他们又用自己的陷阱制住了自己。真衣喘息几口气,她看着两个哀嚎地不停的队友,无声笑了下,丢掉苦无。
打了一场,算是把今日忐忑的,心理负担的畅快地倾泻出去,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完成了逃村日常。
擦了擦汗,但事情并不意味着结束,还有一个棘手、或者说最困难的问题,真衣抬头看向静静伫立在树端的老师。
月亮在飘荡的云层里若隐若现。
“原朔老师……”真衣深呼吸口气,跳到了和对方平行的位置。
黑川原朔表情还是淡定如初,他低头扫过绑在一起手忙脚乱想解开死结的学生,嘴角动了动,略微感到没什么面子了,“看来他们还差很多。”
真衣听了,有些拘束,脸色浮起不知是运动过后还是害羞的涨红,“是运气好,我也……”
“你确实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优秀的。”黑川原朔打断道,直截了当。
咬了下唇,真衣感到难办,老师是要打感情牌?
瞄到对方肃然的脸色,她尴尬地打消念头,只能静待下文,不管原朔老师选择如何,说到底,真衣都没多少把握能打过对方……
新学和大雄勉勉强强,若是再加上一名资深上忍,目前站着的就没有她了,真衣握住拳。
“来的路上,我们见到了春野樱,安顿对方之后,同时了解了一些情况……”半分钟的沉默,黑川原朔说道,“你真的只是去见对方一面吗?”
“嗯。”真衣端正地点头,其实原朔老师自始至终没出手就是给了她一点幸运的念想,她眼里闪过希冀,“不会是你们担心的那样。”
“一定要吗?”
“嗯。”
“既然你这么说,我知道了。”黑川原朔注视着女孩为了某种事物而闪闪发亮的眼睛,黑夜都盖不住,逐渐的,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所以老师你……”
“但是。”黑川原朔凝想了会,犹如感到麻烦地叹息摊手,“什么都不做,担任医疗部门主管的静音大人会怪罪的。”
“那我……”真衣刚想说什么一己承担,保证的话。
“然而我不慎被发挥出色的学生击退了。”黑川原朔仿佛诉说着今天吃了饭喝水一般地平淡叙述道,他拿出苦无在衣服上随手一划,“新学说的对,衣着不能太干净。”
“去吧。”他让开了道。
第四百一十八章 地主
今夜从木叶往北的冷风向上几百里,一路翻山越岭,时而平铺时而急转,当它离开了繁茂的森林,撞到高崖的石壁,空旷的天空显得静谧起来。
终结之谷的潺潺水声在夜幕下构成不歇的背景,并不明朗的月光轻抚而过,宏伟的瀑布仿佛化成了一尊漆黑的石像,刷过了一遍遍流动的墨色视野。
其中一座巨大的雕像头顶,或站或坐着三名身影。
“三带一。”
“不要。”
“……”
禹小白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随意看去,就能瞧见对面宇智波斑供后人瞻仰起来的大脸,光线暗淡下模模糊糊,但熟悉的轮廓丝毫没变。
诶,为什么要说熟悉?
标志性的地点,如同忍者世界的地标建筑,禹小白也来过好几次了……在不同的境遇下。
他现在就是在等人,领着破晓小队一起。漫不经心的扫视便会有深刻的印象回溯,曾经正式离开村子时第七班的阻拦仿佛又出现了,他记得哪个地方是和俩学生交手的位置,想当年左手一个鸣人,右手一个佐助,可谓拳打太子,脚踢二柱,威风得狠。
至于为什么是要在终结之谷嘛……
“喂,我不要,朝名禹白你出不出啊?”
纷至沓来的回忆被人打断了,迪达拉蹲在地面,手握着一把粗糙纸片制成的牌组,歪头斜眼地看向他,不耐烦的语气加上戾气流露的天然气质,非常接近地摊边打牌的小流氓了。
禹小白回过神,也懒得说别的,瞅瞅手牌,说道:“要不起。”
“每次都这样,没有就没有,能不能打快点啊,真的是……”迪达拉不爽地自语着,对家的蝎表情淡然地继续出牌,他眼神一凛,连忙跟上。
“对三。”
“对五。”
“对二。”
蝎手上的动作一顿,表情阴冷凝霜起来,他注视迪达拉,语气犹如阵阵刮来的寒风,“你会不会玩?一下出这么大,还压的是我?”
傀儡的面部做起吓人的表情来无疑是手到擒来,蝎是在场三人中唯一选择站着严谨地玩的人,不过正太的身高摆在那里,并不会比大家的海拔差异多少。
“别介意啊,蝎哥。”迪达拉搓着剩下的牌礼貌性地笑道,“我要出嘛。”
“中间还有那么多对子……”
“放心,我肯定有把握跑掉。”
说完,迪达拉警惕地扫了眼庄家的禹小白,紧紧抓住双手,藏得更深了,而后者见了,不由翻了个白眼。
“哼,姑且信你。”蝎端着脸,实质却舒缓下来,他犹豫几秒,同样离禹小白远了些。
“两个神经病。”
禹小白无语地骂了一声,他越到后来,是越后悔把斗地主的纸牌游戏教学出来的。
为了提高队伍的凝聚力,缓解成员群众们广大的精神需求,急成员之所急,解成员之所需,禹小白经过精心的考虑,就把这款现代耳熟能详的娱乐游戏搬了过来。
其实,主要是因为破晓小队初成立,第一回的行动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他为了安抚住两个不安分的队友,以及实在是有点无聊,就捣鼓出来打发时间。
但没想到的是,斗地主的效果比禹小白期待得还要好,光以破晓小队内部来说,居然很受欢迎,特别是迪达拉,因为四张相同的数字等于一个“炸弹”,使他对此十分赞赏。
数天枯燥的赶路和等待,没有惹出什么事端,禹小白小小地感到惊讶。
“王炸,喝!”迪达拉见准时机,砸出憋了许久的牌,大喊一声。
“赢了!”
禹小白嘴角抽了下,扔掉剩下的牌,看着保持胜利中二模样的对方,忍不住黑脸提醒道:“你喊可以,手别结印。”
“哦,不好意思,习惯了。”迪达拉松开手,口袋处隐隐跳跃的查克拉平静下来。
蝎不声不响地开始整理乱牌,动作轻快。
放宽心,他们总有一天会玩腻的……禹小白内心默默安慰道,现在只是犹如拿到新玩具一样,新鲜感过后就会恢复正常了。
不然他就要重新考虑下队伍是去打架还是开赌坊。
沉默的整牌功夫,迪达拉望过天空的暗月,想到什么。
“对了,算算时间,也该到点了吧。”他起身做两个伸展运动,看着南边,“没人啊,我说禹白,你叫我转达信件的人,能不能按时来啊?”
唰唰唰,热衷整牌的蝎想了想,沉吟考虑后说道:“还有半个时辰。”
念及正事,好在他们依旧把握着进度和细节,没有真的置之度外。
禹小白聊以欣慰,他点点头,态度变得温和一些,“放心吧。”
以真衣的能力,给出三天的余量,想找个间隙溜出村想必是没有任何问题。
他相信真衣会很在乎他的消息,一定会放在心上来见面……而也是因为这种原因,禹小白特意跑过来了一趟火之国。
初成长的女孩漂亮而可爱,那份显而易见的懵懂羞涩情感,他会觉得不知所措和不能理解,可一番郑重之后,禹小白明白放任如此下去是不行的。
他是为了和对方阐明情况,说清楚而来的。
就像他了却心愿,宁静的雪天里星野纯夏所说的“还是要去一趟的吧”,有些事,总要结束。
“木叶现在不是高度警戒状态中吗,那个小姑娘未必就一路顺利了呢。”迪达拉抓起发来的牌,随口扯道。
“是吗。”
“快一点早到了吧,当然不排除不着急慢慢来的情况啦……不过我感觉你们从木叶跑出来的忍者都没怎么安稳的,呵,比如宇智波的,还有你。”
禹小白听得心中微动,脸上没变,说道:“如果出了问题,那多半是你潜入工作做得不行。”
“怎么可能?!”
牌继续打下去了,身旁俩货兴致勃勃的,禹小白却在寂静的夜里索然无味,奔腾的水流变得莫名烦躁,又是几轮,打到一半他丢下牌不玩了。
迪达拉顿时不认,逼叨起他的牌品,蝎也颇有微词,禹小白听着风空空吹来的方向,仗着队长身份不理他们。
第四百一十九章 险境
黑夜一点点地将天地吞噬殆尽,天光一丝都找不到了,暗沉薄淡的月亮自从在上一次被云层遮住后,就再也没有现过身。
真衣甩出一片枯叶,远远地跳过了高耸的树木。
此时离她溜开村子已有很长的时间,冷风麻木的拂过里她具体记不太清,中间发生不少事,只知道距离目的地不会遥远了。
国境北部深远的森林也有断续的地带,真衣眼前豁然一亮,踩过粗枝,窜出丛林,落到平地上并不停歇,略微调整身姿便紧接着奔行。
踏踏踏踏,周围天高寂寥,如实质的黑夜包围了她和这片四面荒野,只有自身的脚步在悄悄回响。
眼睛看着前方,真衣却在几刻里分神,想起不久前黑川原朔的让道。
一向严谨刻板的老师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本以为会非常艰难。
还有那两个面目可憎的青少年,吵闹不停的交手里每一步都含着往昔的熟悉,一眼就能看穿的配合,一眼就能看穿的默契,真衣想着月光下的同伴们,涌起了共同执行任务的生涯岁月,那是属于在她懵懂接过护额时的忍者之初的生活样子。
现在对着寒风相反的情感在心间流淌,队伍的情谊她接过了,长夜慢慢地变得温柔。
“再加快点速度吧。”真衣抬头看了看黑布般的天空,暗自说道。
默算了接到信件纸条的时间,她运起着查克拉,踏踏踏踏。
半分钟后,真衣忽然神情变了下,声音不对。
循着兀自多出的脚步,毫无遮拦的深夜中哪怕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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