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的确如此,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个目的……他老人家完全是为了他的爱好和兴趣好不好啊!
我已经说得很冠冕堂皇道貌岸然了,却仍旧引来了许多不友好的目光,甚至有人当场拔了刀向我冲了过来。
男人的眼里有着隐隐的泪,眼眶微红着冲我怒吼:“海燕副队长不是虚!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滚远点!”
“十二番队的实验狂没有资格管我们十三番队的事!赶快走!”在我拔出身侧的浅打架住他的刀的那一霎那,又有人在旁附和。
也许我这个人特别有集体荣誉感,在听到那个男人喊出,十二番队的实验狂时,我的心猛地震了一下。先是莫名其妙的差点被人拿刀砍,又是连着多次被人骂滚开,最后还侮辱我所在的番队,饶是再心如止水的人也忍耐不下去,更何况我这个脾气不算好的人。顿时涌上心头的是难以平复的激动和冲动,我狠狠地格刀一劈,硬是用我的浅打架开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斩魄刀,冷冷地啐了一口:“你们十三番队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但你们也没有资格来诋毁十二番队的人!”
“够了!咳咳咳……这是队葬!如果你们对海燕还有点尊敬之意的话就安静下来。”我扫了一眼现在才开口的浮竹十四郎,哼了一声。要阻止早就可以阻止了,干嘛非等到现在。
“还有……这位小姐。”我的自我介绍没有自报姓名,浮竹在看到我的时候着实纠结了好久来想该怎么称呼我。“我为之前我队队员的言辞向你道歉。”
“不敢,浮竹队长言重了。”我很淑女地回了一句,同时在感受队长所谓的虚的灵压,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不禁撇了撇眉。要是完成不了队长的任务……我可以预见自己悲惨的未来。“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不过涅队长的任务还是得完成,可以了解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几个小时后,当我站在十二番队的实验室里时,那个心情是灰常滴(非常的)后悔……早知道就应该什么都不要问,直接顺着虚的灵压残留追过去,而不是去问体弱多病又因为痛失副队长几乎要倒下的浮竹队长那只虚的情况。看看此时此刻我家队长隔着个面具还对我狂飙口水就知道我有多悲剧了……
“我妻慧棱!我让你查的虚的资料呢!虚被消灭了那它的灵子碎片呢!而且不是部分逃回虚圈了吗!你不会去追吗!”涅队长对着我不停地进行思想教育。我的头低得像小鸡啄米。其实我很想小小声地对他说一声:队长您乱入了,在下区区没席位的小死神怎么进得了虚圈啊……
好在,咱家队长虽然在气头上还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在数落了我一段时间后,终于幡然醒悟了。“这么说,这种虚现在有了进化品种,竟然可以吞噬斩魄刀?很好,我妻慧棱,你现在立马去现世,搜集各种各样虚的资料传给我。”
“立刻,马上?……是队长。”本来还有疑问的我,在接受到队长的白眼后,立刻立正敬礼,狗腿得一塌糊涂。
为什么会这么怕涅茧利?
因为他是队长啊!泪……
“需要的器材可以去问阿近拿。”布置好任务就没有正眼看我过我一次的涅队长如是说道。
“是。”我本无精打采,一听说可以去现世,立马生龙活虎地答道。
“这次再办不好,你就可以自行了断了。”看我那么精神,忍不住打击我的队长再次毒舌。
涅队长,我从来不知道您是那么的有文学素养,还自行了断。啧啧……在走出十二番队所属的技术开发局时,我朝十三番队的方向望了一眼。
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志波海燕……死了吗?其实并不熟识,只有在偶尔聚会的时候会跟着浮竹队长一起来,为他挡酒,但听闻到他的死讯还是感到很悲伤呢。那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死神,果然是高消耗品啊。】
感叹了一句,我晃了晃腰间的浅打,向十二番队队舍走去。不快点理好行李出发,队长可能连让我自行了断的机会都不给我了啊……
相遇
又往前走了几步,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一个人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未果,只好放弃,继续往前走。
在队舍里找到了一个人研究着的阿近,问他要了探测虚的一些器具和通讯器,再三确认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后,我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步履矫健地踏上了前往穿界门的路。怎么说这都是我成为正式死神后第一次去现世执行任务,不兴奋是不可能的。虽然是奉了队长的圣旨去调查虚的,但我哪会那么好运一到现世就探查到变异进化虚?所以早在接到任务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已经打好了怎么在现世混吃混喝玩玩乐乐的如意算盘了。
我幸福地奔向那通往天堂(现世)的大门,不想还没到门口就碰上了一座伟岸的大山,一位高官。我一小小无位死神还是不敢跟除了那几个酒友外的队长级和副队长级讲话的,于是就这么停下了飞奔着的脚步,傻傻地站在原地,想等着他离开,后来才无奈地发现,他好像是负责布置穿界门来着的,躲不掉。
不过为什么会是队长亲自到这里来监督布置穿界门,我想不通。衡量再三,我觉着我再不出穿界门,就要被自家队长魔音灌耳了,终于迈动了脚步来到了穿界门处。其实我的思考时间挺短暂,也就,一,二,三,三秒。
“啊拉,你就是……十二番队的那个要去现世的死神?”银发的男子听到我的脚步声,侧头看我,眼睛却不曾睁开过,始终闭合着。
“是的。市丸队长日安。”我低头对他行礼,本来是不想与他碰面的,因为这个男人的气场很危险。
“灵压控制能力不错。”市丸队长的赞赏很是难得,即使从心底对他有一种惧怕,我还是小小得意了一下。只是他的后半句话,难辨善恶,“要不是你的脚步声,我都不知道有人来了呢。”
“……市丸队长过奖了。”冒了一身的冷汗,我继续官僚着与他对话,内心却是七上八下,至于为什么这么怕他,我说不清,只能说他看起来就很……令人生畏吧。明明是笑脸,却让人觉得他会吃了自己一样。
“说起来若不是十三番队出事了,我还没有机会接到布置穿界门这样的任务呢。”双手隐藏在袖管中,市丸银揣着空荡荡的两袖微笑,两只手臂消瘦得在宽大的衣袖里几不可见。“不过没想到涅队长那么任性,只是为了一个普通队员就要开穿界门,害得我很辛苦啊。”
听了市丸银近似于抱怨的话,我撇嘴,不屑。
第一,没人要求你三番队队长亲自来布置穿界门。
第二,您老人家也就是站在那里看着别人动手,自己什么都没干,有什么资格喊累。
第三,我家队长那么任性,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想是这么想,我表面依旧恭恭敬敬地道歉,不敢把心里话说出口:“抱歉,给市丸队长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这也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嘛。”听到我的道歉,市丸笑得更加开怀,看到他的表情,我忍不住嘴角抽搐地怀疑他的嘴还回不回得到原位了……
“哎呀,穿界门布置得差不多了,死神小姐,在现世万事小心啊。”说话进行到一半,市丸偏头看了看穿界门那里鬼道众的进程,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实在想不通市丸银怎么会那么好心那么有空关心我一个其他番队的小小死神,只能无奈地将原因归结到“他脑抽,我理解不能”这一项里。
在内心无比纠结地感谢了市丸队长的关怀后,我带着从阿近那里拿来的道具踏进了穿界门,左侧有一只黑色的地狱蝶给我引路。
左脚进入,右脚跟上,随后身后的穿界门渐渐合拢。在门关上的最后一瞬,隐约间,我听见一个关西口音带着笑意说了一句什么,内容没听见,只听见句子里最靠前的那句称谓。
我妻小姐。
忍不住在额头上具象化地冒出两个井字,我爆棚了。其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当我踏出穿界门的那一刻,才发现,这里,好像是半空中……
作为虽然嘴很毒,脑子反应很快,但身体反应一向不怎么快的人,我这个典型的下场就是身体还没来得及开始运用瞬步,就在半空中做了一次起点为半空中,终点为硬邦邦的大马路,加速度为g的自由落体运动……惨烈程度不言而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是魂魄体,丢脸也没别人看见。
除了一个人。
我确定他是一个人类,同时我也确定,他看见了我。因为本来他是我自由落体的终点所在,但是在我快要着地,或者说快要砸在这个人形垫背的那一霎那时,他,闪开了。
他竟然闪开了!
而且闪开的速度之快令我瞠目结舌。
于是理所当然的,当我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时,那人早就不见了,只有在半空中,我们目光相接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他满眼的……厌恶。
一个少年冷冷的眼中的□裸的厌恶
因为自己矫情的描述我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也不排除那个人的眼神太冰冷的缘故。
甩了甩头,确定脖子没有摔断,顺便把那个恐怖的眼神抛之脑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呼!总算到现世了!”大吼一声后,我满意地叉腰仰天长啸了三声。
嗯,我要购物,要逛街,要吃美食,我在脑中小剧场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却忘记了一个关键点,我一个魂魄体去做这些事是很不方便的。
于是想到了这一茬,我的脸,晴转多云,我又朝着天空大吼了一声:“哦不!队长你没有给我发义骸!”
当然,我家涅队长不是上帝,不可能你吼什么他就掉个什么东西下来给你,再说了,真的上帝也没那么好脾气,哪可能那么空来满足我这种小人物的愿望呢。
不过想想,这个任务本身要接触到的只有虚而已,根本不需要义骸,也难怪队长没有发给我。可是难道他想让我饿死在现世?又或者让我以魂魄体去商店偷东西,第二天闹得这里人心惶惶传出“有鬼拿着食物到处跑”的传言?
我又忍不住想东想西了,偏偏这时候一个带着调侃的声音出现在我身后,把正想着鬼啊怪啊的我吓了一大跳。
“小姐,看你很困扰的样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带着三分戏虐,三分柔情,三分幽默,还有一分……
总之,仅仅从声音就可以下论断那个男子应该是极品。
我满怀希望地回头,甚至眼底还冒出了朵朵红心,可就在我回头的那一霎那,却看到了一个品味极其怪异的……穿着绿色外套带着绿白相间帽子,踢踏着木屐的大叔形象。一张脸完全隐藏在了帽子投下的阴影中,手上还拿了把与他的高大身形完全不符的小扇子,扇啊扇的……
这副场景完全打破了我的极品男幻想。
这也和我脑海中想象的差得太远了点吧!
我面部崩坏地来回扫视了他三遍,无言良久。他也只是看着我微笑。
这就是我和他的第一次会面。
【我以为。】
猫咪
被这个诡异男子带着笑意的目光来回打量了三圈,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怯怯地对他发问:“你竟然看得到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怯怯怪不得我,实在是人类看得到死神就和普通人见到鬼是一个道理,总之不是他见鬼了,就是我见鬼了。
再没有常识,在十二番队待了那么多年好歹也长进了不少,至少我知道面前这个疑似人类男子的人按常理推断是不可能看得到我的。不过也不排除例外,就像刚才眼睁睁看着我从天而降也不给我当个垫背的人类小孩,想到他,我愤愤了,于是对于“今天碰到的例外还真多”这事也释怀了。
“在下只是一个小小杂货店的老板罢了,不过恰好知道和看得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已。”他开口说话。浅金色的一缕缕头发随着他摇晃扇子的动作在他的鼻梁上来回晃动,很有喜感的同时也体现出他鼻梁的高挺。
“杂货店?”我挑眉,想起自己没有义骸这件事,下意识地就认为这个古怪的人类可能有解决方法,未经大脑的话蹦了出来,“卖什么的?”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两句话连在一起会显得我有多么可笑……
“呵呵,小姐真是有趣,杂货店还能卖什么呢?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诱拐式的语气。他的问句是陈述句的语调,声音的转折也很有特色,初听可能不习惯,再听下去就意外地吸引人,让人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像被人施了蛊。
当然,我是不会承认,我是因为觉得他长得不错才跟他去的……
“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啊?店长先生。”跟着这个陌生人走了一段路,我才忽然想起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貌似不太礼貌。
“……”他却始终沉默着,一句不发,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起初还好奇他怎么变得那么沉默寡言了,之前不还找我搭讪来着?后来一想,是了,刚才那地方没人,现在是在大街上,如果让别人看到他一个打扮稀奇古怪的人自言自语,不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就奇怪了。
走了很久。我们从大马路走到小巷子,从人潮涌动的十字路口走到鲜有人迹的河堤小径。自从当死神,我就没怎么走过路了,平时窝在十二番队里,有事又都是用瞬步,真正运用到最原始的两条腿走路,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就在我满脑子疑虑,我们怎么越走越偏僻,他是不是打算把我往死胡同里带,然后打家劫舍……复又推倒自己的理论,不,他是人类碰不到我,不可能对我打劫,就此进入一个思维的死循环的时候,这个男人标志性的声音响起:“看。我们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四个歪歪扭扭,额,也算不得歪歪扭扭,只是不怎么好看的大字。
浦原商店。
浦原商店吗?我试探性地叫此时此刻已经离我一米远背对着我的男人。“浦原先生?”
“嗨。”男人用手杖敲地,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嘴角上扬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对我笑道,“欢迎光临浦原商店。”
规范化的笑容,机械化的笑容,很标准却莫名的让人看得不舒服。
于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下一秒脱口而出的话已经进入了毒舌模式。“原来浦原先生您还兼职做浦原商店的迎宾小姐啊。辛苦辛苦。”
。
等到了解了这家商店到底是靠卖什么为生时,我不禁一身冷汗,再看这个自称浦原的男人时,眼神中除了敬佩还是敬佩。竟然可以偷偷跑到瀞灵庭而且还是瀞灵庭守备最森严也是最变态的十二番队去进货!
瀞灵庭啊瀞灵庭到底在搞什么,有那么大只偷税漏税跑来走私进货的商人,竟然没人管的吗?!
长时间的静默,我和浦原先生都没有说话。他在等着我买些什么,我则在纠结着他到底是怎么潜入的,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喜助,有客人吗?”我正在烦恼到底该问清楚浦原的身份——虽然不一定问得出来……还是就这么混过去的时候,一个浑厚的男声在移门被拉开后,出现在我的身后。
循声回头的一瞬间,我扫过本来一直笑着的浦原,发现他的笑容突然莫名的有些僵硬,再顺着他的目光向我身后看去,我的面部表情也瞬间僵硬了。
破旧的门廊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唯一的活物是一只黑猫。见此情景,毫无疑问……那个发声物体,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猫妖!”我激动地站起身来,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