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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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我妻-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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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隔着人群,我仿佛听见黑猫“喵”得叫了一声。
  然后看见,他用口型对我打招呼。
  他说:“早上好。”
  ……
  “这里人太多了。视角也不太好。我们过去些吧。”宗龙说我们到得稍微早了些,烟花大会还没开始,既然这样就应该找一个最好的位置静候开场。
  我问他哪里是整个广场最好的观测位置?因为双手牵着我和宗弦,他抬了抬下巴,指示了一个方向给我。
  而顺着他的下颚望去,是一条小溪流附近,赫然就是浦原一行人的所在之地。
  好吧,难怪古人云“无商不奸”。不愧是商人,竟然挑中了整个广场上观测位置最好的地方。
  纵然有千百个不愿意,我还是被宗龙牵着走了过去,不过说实话我也没怎么不乐意,就算浦原嘴毒了些,也不是什么大缺点,更何况,他们还不一定会来和我们说话。
  “还有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宗龙似乎对这里的烟花大会十分熟悉,当我问起,他笑,“在宗弦三岁的时候我就带他来看烟花了。”
  “所以,宗龙其实你是宗弦他爹而不是他哥,是吧?”本是玩笑调侃的话,却在听到宗龙的回答后,没了调侃的心情。
  “的确。我们的父亲,早就被死神杀死了。”宗龙说得并不响,也没有什么憎恨怨毒的语气在里面,可是我却感到愧疚和害怕,可能是因为我自身就是一个死神,也就是他口中的凶手的缘故吧。
  “嗷唔……”我低下了头,尴尬地说不出话。宗弦也难得没有刻薄地讽刺我几句。
  不经意间,我用余光瞄到浦原对我们三个人的一个侧目,在我们的左前方不出五米处。
  突然极响的一声爆破声从天而降,我忍不住把手从宗龙手里抽出,准备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在手贴住耳朵之际忘记了用力捂住。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礼花,一束束,一团团,一簇簇,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我惊喜地忘记了手头要做的事,只是呆呆地看着五彩的夜空。
  黑色的幕布,星星早已不见,唯有五光十色的烟火四散,等到一波烟火散尽徒留下黑烟时才能隐约看见闪烁的星星,只是在这样的比较之下,星光的微弱是如此明显,星星又是如此弱势。
  莫名的,我不忍再看,低下头,却在溪流中看到了更为美妙的场景。

  虚群

  “嘶……”
  “很痛?”
  “还……好。”
  “抱歉,我会轻一点的。”
  “啊!……”
  “喂,拜托两位……能不能不要发出那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了。”戴着绿白条纹帽子的男人靠在墙边讪讪,难得地没有笑。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混蛋!啊哟哇啦!”他的笑脸让我看得很不爽,他不笑的僵尸脸,让我觉得更不爽。于是我从病床上爬起来据理力争,只是一个激动不小心撕裂了伤口,顿时痛得鬼哭狼嚎起来。
  “呵呵。”病床旁刚为我包扎好伤口的另一个男子轻笑出声。
  “宗龙……很好笑吗?”我看着石田宗龙的笑颜,撇嘴嘟囔了一句。
  “不是,只是觉得,慧棱小姐好像一见到浦原先生就会显得特别……有活力。”石田宗龙号称原本干过医生的行当,于是自告奋勇地为我包扎,还好虽然伤在后背,倒也不是非得脱光了才包扎的到的地方。完成了包扎,他用湿的毛巾擦干净了手上暗红的血,笑眯眯地说道。
  “啊……好吧,那也是因为他太没脸没皮了。”我叹息,不想在宗龙面前表现自己的这一面的,可是,一看到浦原就控制不住了。
  回想起来,本来好好的一场花火会硬是被几只虚给搅和了。想到这事,我就一包火。
  昨夜。
  头顶有烟花爆破的声音,我却没有抬头,只是呆呆地看着水流中的倒影。
  连被石田宗龙牵着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流冲散,我都不知道。
  后来被人群不知道挤到什么地方去了,还三番两次差点被撞倒在地,还好人真的很多,无形中形成的人墙使得我躲避了被活活踩死的命运。
  本以为这场烟花大会就会这么结束,谁成想也许是烟火太美丽,竟然连虚都来凑热闹。我不是那么尽忠职守有责任心的死神,也没打算去理睬这几只虚,直到——
  一只在空中盘旋的虚,不知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突然一个俯冲,用爪子招呼了正巧进入我视野范围的某浦原姓男子。
  我知道浦原喜助他应该不是个普通人类,我也知道他应该很强大,可是虚都冲过来了,他竟然躲也不躲一下,只是站在那里抬头看烟火,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那只虚。
  我皱眉看着他,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注意,可转念一想,我慌了。
  也许,不是好像看不见。他是人类……再怎么神通广大他也是人类,他丝毫不躲避是因为他本来就看不见虚吧?!这么一想,我再也顾不了别的,也没有想到这具义骸可以使用鬼道,只觉得手上凭空多出了力气,立刻推开了因为感觉到不正常的外力介入而显得更为混乱的人群,冲到了浦原面前。
  以面对浦原,背对着正从高空俯冲下来的虚的姿态。
  我穿上了义骸却不懂得如何脱下来,根本没有办法死神化,也没有带刀,无暇去想我的举动会给他造成怎样的震撼或者是他会怎么想,我用尽全力推了他一下。
  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瞪大了的双目。
  【然后我自然地对他微笑,好像是已经养成了的习惯。】
  再然后,我看见有鲜血溅落在他的脸上。
  我知道这是虚的一爪子正好拍在了我的身上的结果,却意外地没有感到疼痛,难道说,浦原这厮做的义骸是不附赠疼痛效果的?那感情好,只要不疼,死我也不怕了。
  周围的人群已经四散逃去,有的被虚的大脚丫踩在地上动弹不得却云里雾里,只能歇斯底里地喊着救命。
  可是作为唯一能够救他们的死神——我,却因为自己的一时愤怒,忘了问浦原离开义骸的方法,只能陪着他们一起承受,一起受难。
  大不了,在现世被虚拍死,睡一觉,再回到尸魂界。
  我知道那时候自己的想法很消极,也知道那时候自己的想法很自大。
  是谁说,只有死神能够拯救那群正被虚踩在脚下的人类?
  被我扑倒在地上的男子敛眉,撑起身体,直视着虚的方位。
  他的目犹如寒星,冷冽清寒却微微发散。
  “白痴!你要怎么对付看不见的敌人啊!”我愣了一秒后对他大吼道。
  他却颇为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左手握住了他随身携带的手杖的柄,右手握住了手杖的头,双手同时用力。看他的姿势……我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原来之前是我自作多情了。
  突然,天空裂开了一个大口,更多的虚蜂拥而出,而那忽然出现的,足以遮蔽烟花的漫天银箭,使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僵住了动作。
  我身后也响起了虚痛苦的哀嚎声。
  下一刻,石田宗弦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拉着我的左臂,扶我站了起来,却没有看我,语气生硬:“哥哥让我过来帮你们。”
  哥哥?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赫然立在广场正中央,左手拉弓的男子,不是石田宗龙是谁?
  银色的光箭穿空,一支支汇成一束束,一束束汇成一片片,最后,漫天都是银色光箭留下的残影,再也不见了烟花的踪迹。
  “好厉害,这就是灭却师啊……”宗龙的高频率射击无论是精准度还是速度都令人咂舌。没有一箭是浪费的,没有一箭不是一击毙命的。
  “哥哥是这一代灭却师家族里,最有希望的,最强大的。区区几只巨型虚算什么。”听到我夸奖石田宗龙,宗弦并没有显得如以往那么外露的骄傲和自豪,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后,这么说道。
  听到这话的浦原已经收回了手杖,也将目光投向石田宗龙,只是眼里的情绪显得有些莫辨,有些复杂。
  ……
  “是啊,我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啊。”浦原的低喃将我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喂。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用这么贬低自己吧。”听到浦原那么落寞的声音,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这样的语气语调似曾相识,仔细回忆才发现,那与那夜我在屋顶偷听时的,是那么相似。
  见气氛有些尴尬,宗龙好意地岔开话题:“说起来,慧棱刚才烟花会的时候你都没怎么抬头看,为什么呢?”
  这个话题也离开得也太远了,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话题吧。
  “因为,总觉得水里烟花的倒影比天空的更绚丽呐。”水的动态赋予了烟花别样的美,微风吹起的涟漪给了倒影的烟花一种朦胧,一种冲动。比起在上空绽放的礼花,更为精致也更为动感。
  “怎么说呢……虽然是天空的烟花给了水里的倒影生命,但水里的烟花反而活得更生动一些。”我一说起自己的发现,就有些停不下来,越说越激动,直到又扯到了背后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
  “慧棱,你的想法还真奇怪呢。”宗龙好笑地摇了摇头,【“不过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看看你所说的美景的。”】
  “呵……”笑了一声,没做什么解释,浦原压了压帽子,走出房间,“我去看看,铁斋他们回来了没有。”
  说来,烟花会的时候因为场面太过混乱,许多人都走散了,和浦原一同出来的夜一和铁斋都不见了踪影。
  不过……总觉得刚才浦原走出去的时候,那个背影,格外孤独,也份外落寞。
  【只是那时的我哪知道,他之所以落寞之所以孤独是因为那个困扰了他几十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却再也不是独属于他的解答。】

  召回

  等石田兄弟也走出房间后,我才开始给队长传送之前那些巨型虚的数据,虽然没有变种,但那么突然地出现在现世,还是比较让人在意啊。
  因为举行烟花大会的广场离浦原商店比较近,所以我们一行人先回到了浦原商店,之前的治疗也是在浦原商店进行的。
  为了不影响我养伤,石田兄弟把我一个人留在了浦原商店,他们俩先回家,我坚持自己也可以回去,却被他们以“伤者不适合多走动,还是待在一个地方静养的好”的理由拒绝了。我愤愤:“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像那种虚弱得风一吹就倒的人吗?!”
  宗龙听了我的质问,笑而不语。
  宗弦倒斜过嘴角,讽刺而爽快地开口:“不好意思,你看起来还就像那么回事。”
  石田宗弦你这个小恶魔嘴巴!看我不问浦原进点哑药毒死你!嗷唔!
  我在心里怒吼着,却不敢说出口,一是怕石田宗龙当真对我翻脸,二是怕浦原听到了就不敢卖货给我了……免得我拿着从他那里买的东西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还得承担点刑事责任。
  唉……上午才刚从浦原商店出来,晚上竟然又回来了。
  亏得我还暗下决心以后没事不跟这奸商来往了呢!这样的情形让我情何以堪啊。嗷唔!
  侧躺在浦原商店的客房榻榻米上,我睁着眼睛盯着今早起来看到的同样的一块天花板发呆。
  不一会儿就听见移门被拉开的声音,男子很有特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慧棱小姐,我进来了。”
  “哦。进来吧。”扭头看向浦原喜助,我发现自己的心境平静得吓人。没有起初以为的痛恨,痛恨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痛恨他没有告诉我他是个死神,把我耍得团团转,也没有后来转念一想的惊异,在现世活得风生水起的死神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就是:浦原喜助,他是个死神,还是个有斩魄刀的上位死神,至少是个比我高级的死神。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比如他为什么能和瀞灵庭联系上,他为什么会专卖死神用品,又为什么对瀞灵庭的事情一清二楚,又为什么看到虚躲都不躲……
  为什么不愤怒不痛恨他骗了我,隐瞒我呢?
  很简单。因为,我和他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他又有什么义务要对我交待可以算是他最大机密的这些事情呢?
  我自嘲地哼了一声。
  我妻慧棱,你还真是个渺小得微不足道的存在啊。
  “我……”
  “你……”
  一开口,我们就是异口同声,只是两人要说的话不一样。
  “慧棱小姐想说什么?你先吧。”浅金色头发的男子已经把帽子戴回了头上,这样方便他习惯性地压帽顶。
  “哦,其实也没什么。”因为不能碰到背后的伤口,我由侧躺改为趴在原地,费力地看着浦原脚上的木屐,“只是跟你保证一下,关于你是死神这件事,我不会出去随便乱说的。”
  我妻慧棱,虽然是个挺迷糊的人,但关于重大事件,所谓事情的轻重缓急,我想,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种小事……”浦原似乎是笑了一下,但因为我的姿势,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蹲下来的动作,“慧棱小姐就不要在意了。”
  “那你是想说什么?”我不解了,照理说一个人最大的秘密被别人知晓,之后不就该是央求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要说出去或者是杀人灭口以求做到万无一失吗?还是说,浦原的身份并不是他最大的秘密?
  想到这一层,我不禁汗颜。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你,还是离那一对兄弟远一点比较好。”浦原低下头,他蹲下的姿态使得我能够多少看到一些他的表情,帽子下的脸上没有以往的调侃,完全是严阵以待的认真神情。
  “为什么?”看他这样,我也更加严肃了一些,“他们不会害我的。”虽然和石田兄弟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这不是自大。死神多少是能感受到恶意与杀意的存在,从石田宗龙身上我完全感觉不到恶意,石田宗弦虽然是个刀子嘴,倒也没有对我起过歹意,虽然他对我没什么好感,或者该说是他对死神没什么好感。
  【“可你,会害了他们。”】浦原的声音清冷,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那声音显得更为悠远却不曾绵长,反而显得无情。
  “我!”我刚想争辩,就听见通讯器里响了起来。那是队长召集我回去的信号。
  才两天而已。我也不过才发送了几只虚的信息过去,就把我叫回去,这是怎么回事?以我家队长那科研精神,是绝对不会有事没事把我叫回去就为了了解一下情况的,这在他眼里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是一点效率都没有的举动。
  “记住我的话。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他们,你也应该明白,死神之于灭却师和灭却师之于死神是怎么样一回事了。”浦原喜助转向窗的方向,听他的声音分辨方位,他应该是正看着窗外吧。
  “我……明白了。”其实我还是不懂,即使曾经死神和灭却师是血海深仇,但宗龙不是说了吗?现在他们应该和平相处,以消灭虚为目标而共同努力才对啊。
  “那就去吧。涅对待队员远没有对待实验那么耐心。”我还没来得及听清浦原的话,只听见他似乎苦笑了一下,就感到额头被什么用力碰触了一下,下一秒便从义骸里脱离了出来。
  灵体远没有义骸伤得严重,从这里打开穿界门回去还不成问题。活动了一下手脚,我刚想问浦原是怎么把我从义骸里拉出来的就看见他打横抱起了我的义骸,往里屋走了过去。
  “慧棱小姐不在的时候,你的义骸我会修理好,如果慧棱小姐暂时付不出钱的话,就算在石田先生头上好了,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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