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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沃曾经询问了许多医师和法师，他们都说没见过哈迪斯这样的症状，失去情绪算是精神层面的问题，娜菲兼修心灵系，却也找不出病因，救治哈迪斯的想法也只能不了了之。
码头工人将货物搬运到长风号船舱中，长风号能携带两百名水手，其中六十名是加文从海员酒馆雇佣的专业水手，对船只的各项工作十分熟练，剩下的都是飓风团的佣兵，作为武装护卫，还有一些商会成员。
护送队伍来到港口的数百佣兵，基本都会回归拉塞斯，继续在石蹄手下做佣兵。
抵达奥丁大陆后，长风号就会专职商船，不断海运行商。
当货物搬运完成，所有人上船后，伊沃长呼一口气，深深看了北陆最后一眼，转向大海的方向，高声道：“杨帆，！”
刷拉，帆布张开。
哗啦，收起船锚。
长风号缓缓驶离了晨星港，渐渐远离弗利嘉。
伊沃站在船头，海风吹起了他的大氅，咸腥的海味充斥鼻腔，他默默道：“再见了，北陆。奥丁，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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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奎霜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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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片大陆之外，是无边无际的海洋，被划分为十三片海域。十三片海域大小、面积、特征各不相同。
晨星港出海后，便是冰封海，冰封海环绕北陆，海面上有大量浮冰、冰山，甚至一些寒冷洋流经过的区域，会出现海面冰封的情形，这就是冰封海的由来。
在无尽的海洋中，有着许多岛屿，许多都是未开发的蛮荒之地。
从弗利嘉到奥丁大陆，要经过三片海域，航程三四个月。
……
北方寒冷的海风吹动着船帆，哗啦啦作响，长风号在辽阔的海面上航行着。
碧波万顷，天高水长。
离开晨星港已经五天，经过最初的兴奋后，很快船上的佣兵们就对一成不变的海面失去了兴趣，不少人出现了晕船的迹象，实力强悍的佣兵们还不如身为普通人的资深水手站得稳当。
伊沃揉了揉太阳穴，他每天懒洋洋地靠在船首，动也不想动，他转头看了看吐得面如菜色的加文像死猪一样趴在侧舷上，顿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小伙子们给我动起来，去底层清洁，不要让货物受潮了！”
大副诺康纳在甲板上大声咆哮，分派工作，伊沃饶有兴趣地旁观，他作为船长，其实对航海一窍不通，一切事务基本都是大副在管理，伊沃这几天学到了不少航海的知识。
“船长，前方四十海里是布朗堡，奎霜王国的海军港，驻扎着一百艘军舰战船。”航海家格文走了过来，道：“我们最好绕道。”
伊沃看了他一眼，奇怪道：“既然是海军港口，为什么要绕开？”
格文耸肩道：“海军港二十海里内经过的所有船只都要征收过路费，交了钱，海军才会庇护过路船只。”
伊沃惊奇道：“海军港的职责是保卫区域的海洋安全，驱逐海盗，护卫旅船和商船，竟然还要收钱？！”
诺康纳走了过来，哼道：“海军港孤悬于陆地之外，缺乏来自上级的监管，早就**不堪，他们违反海洋律法，征收过路船只费用，聚敛财富，几乎和强盗没有区别。海军港的司令将到手的财富分发到各级军官，形成利益链条，所有海军都只听命于司令，没有人违抗命令，简直和国王一模一样。”
伊沃不由得高看了诺康纳一眼，笑道：“你似乎知道不少内幕。”
诺康纳咂咂嘴，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安排工作。
格文嘿然道：“大副说的没错，那我们绕道？”
伊沃摆摆手，“不用，我想见识一下海军港怎么强征路费。”
“可是……”
“不用说了。”
“好吧。”格文耸耸肩，转身的瞬间，脸色微微阴沉，没能让伊沃绕道海军港，牵扯到海军势力，会给击杀伊沃的计划带来很大的阻力。
格文是冰钩海盗团的航海家，潜伏到伊沃船上，就是为了把长风号引到既定的埋伏地点，并且避开海军。
海军虽然贪婪，但格文知道伊沃很有钱，不会在乎那一点过路费，如果伊沃获得了海军的保护，起码要再过一百海里才能动手，也许会被其他海盗团捷足先登。
击杀伊沃的悬赏是开放式的，面向所有海盗，雇主的身份是某一位不想亲自出手的异端，身份根本无从猜测，因为近乎所有异端都是伊沃的敌人。
当伊沃出海的那一刻起，救赎之旅就已经开始了，暗中的异端会不择手段，杀死伊沃。
在冰封海区域，冰钩海盗团并不强大，也不出名，只有一艘海盗船，三千万悬赏比他们的船只都要昂贵，他们非常眼红，急于抓住这个机会。
格文咬了咬牙，决定通知跟在几十海里外的船长，让他们静观其变。
来到僻静角落，格文激活了传讯徽章，低声道：“计划有变，他们执意进入海军港范围，暂时待命。”
“嘎哈哈哈……”对面响起古怪的笑声，格文习以为常，这是冰钩海盗团船长“蓝刀”维克的习惯，“格文小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再等等……”
在格文视线盲区的转角，哈迪斯逐渐隐去身形。
……
长风号乘风破浪，在远方的海面上，逐渐出现一座海上要塞的轮廓，仿佛卧在海面上的巨龟，碉堡耸立，隐隐能见到炼金炮的炮口。
一艘艘高大的战舰停靠在码头，奎霜王国的海军战船蓝白相间，全都是大型船只，两面侧舷的炮眼加起来足足有八十个，鬼知道里面装载的是弩炮还是炼金炮。
船只上配置的弩炮都是超大口径，弩箭都是特制，足以对船身造成伤害，威力不比前世十五六世纪的火炮差，只不过破坏侧重点不同，弩炮威力凝于一点，前世火炮较为分散。
更恶心的可以在弩箭上捆绑炼金爆弹，顿时就有了范围杀伤力，和火炮也差不多了。
布朗堡的奎霜海军发现了长风号，一艘军舰缓缓驶出港口，直奔长风号而来。
“减缓速度。”伊沃挥挥手。
在大副的号令下，水手们降下船帆，降低航行速度，比长风号大了一轮的军舰缓缓与伊沃的船相靠。
高了几米的军舰侧舷上抛下木梯，一名穿着蓝白色排扣式海军服的军官带着一队五十名海兵踩着木梯，来到了长风号的甲板上，海军军官大声道：“谁是船长？”
伊沃从船首的躺椅上站起身，“是我。”
海军军官上下打量伊沃，海军消息闭塞，大部分海军都没见过伊沃真容，并没有认出他是在北陆闹得沸沸扬扬的拉塞斯公爵，抬了抬下巴，淡淡道：“海军例行检查，配合一下。”
加文急忙笑脸相迎，递出一袋贝纳斯，“军官大人，我们是普通的商船，检查就不用了吧。”
那海军军官掂量了一下钱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很是高傲，挥挥手，让随行的士兵站回去，“既然这样，那就不用检查了。”
伊沃眉头一皱，保卫海军港区域安全，是海军的职责，没想到一些钱就能打发了，证明这附近海域的治安肯定不好，海盗船只要降下海盗旗，再奉上钱财，也能顺利通过。
伊沃对海军的观感差了不少，大副诺康纳拳头微微颤抖，似乎很是气愤海军的行径，落在了伊沃眼中。
伊沃心思微微一动，看样子诺康纳过去和奎霜海军有些瓜葛。
海军军官撇撇嘴，哼道：“这附近海域不安全，想要获得海军的庇护，不被海盗劫掠，需要缴纳十万贝纳斯过路费。”
加文愣了愣，“我不是给了吗？”
海军军官手腕一翻，收起了钱袋，冷冷看着加文，脸色不善。
加文心里破口大骂，刚才的钱袋里至少有五万贝纳斯，直接被海军军官黑了，这副模样明显是要宰他们两次。
水手们司空见惯，沉默不语，倒是飓风团的佣兵们义愤填膺，一脸怒容。
加文深吸一口气，勉强堆出笑容，再拿出十万贝纳斯的钱袋。
海军军官的目光落在钱袋上，眼神闪过贪婪之色。
正当钱袋即将落在他手中时，伊沃开口了，面无表情道：“收起来。”
加文立即听令，收起了钱袋。
海军军官脸色大变，恶狠狠地看向伊沃，一字一顿道：“你不愿意缴纳过路费？！”
伊沃耸耸肩，“保护过路商船不应该是你们的责任吗，我觉得不需要交钱。”
海军军官冷笑起来，眼神戏谑，看伊沃就像看一个天真的傻子，语带威胁道：“既然这样，就别怪你们被海盗袭击的时候，我们冷眼旁观了！”
伊沃心里也涌起了怒气，“听起来，你们似乎断定我们会被海盗袭击了？”
怪不得海军港有底气收过路费，明显是与海盗勾结了！
这他么还能叫军人？就是一群强盗！
海军军官一脸冷笑，大手一挥，“你们别后悔，回要塞！”
军舰驶回布朗堡海军港。
安德呸了一声，愤愤不平道：“一群匪徒！”
诺康纳闷闷道：“海军已经不是从前的海军了。”说罢喝了一口麦芽酒，似乎意态消沉。
伊沃不愿意对强盗般的海军妥协，淡淡道：“时刻戒备，从现在开始随时都有可能遇到海盗，嘿，就让我看看海战是怎么打的吧。”
海军的行径把伊沃等人恶心到了，一路默然行驶，海军港不派出军舰随行保护，无视了长风号。
格文面无表情，实则兴奋不已，他没想到伊沃竟然拒绝了缴纳过路费，嘲笑之余，感慨自己运气好，暗中通过传讯徽章像维克船长发出了消息。
“伊沃·哈瑞肯失去了海军庇护，我们随时可以动手。”
“嘎哈哈哈，你毁了他们的船舵，别让他们跑了。”
“放心，这群人都是旱鸭子，大海是我们的主场，他们逃不了！”格文语气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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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第一场海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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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气候瞬息万变，刚刚还明媚的天气，随着一朵如山般厚重的乌云覆盖了蓝天，很快变得昏暗，大雨滂沱，长风号随着浪花翻涌而上下起伏。
一泼浪头砸在船首，伊沃浑身湿透，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顾不上惊叹大海的喜怒无常，吼道：“绑紧船上的东西，收起船帆！”
佣兵们七倒八歪，紧紧抓住桅杆、缆绳，一脸害怕，资深水手们淡定地吐了一地，然后继续工作，绑紧甲板上的物体。
大副咆哮下令，不时踢一脚经过的水手，督促他们努力点。
海浪在咆哮，长风号几乎倾斜了四十度，风吹浪打，海水泼洒在甲板上，伊沃站不稳，摇摇晃晃，他索性双腿用力，直接插进了甲板中，上半身左摇右晃，下半身稳如磐石，看上去就像风中凌乱的狗尾巴草。
“我的腰要折了！”伊沃扶着腰痛叫，他的老腰几乎被摇断了。
娜菲双脚微微离地，对自己施展了飘浮术，笑嘻嘻地看着伊沃。
“老婆别笑了，快做事啊！”
“还没结婚呢，别这么叫。”娜菲红着脸轻啐，修长手指像精灵般律动，心灵波动扩散，释放了【宁静术】，所有船员大脑一阵清凉，不再眩晕。
长风号在风浪中艰难航行，在后方十几海里处，是布朗堡海军港，在远处有两艘小型旅船驶向海军港，躲避风浪。
二副急声道：“船长，风浪太大了，我们去海军港躲避一下吧。”
格文脸色微变，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开口道：“那群**的海军必定会大宰我们一笔。”
海军港的灯塔上射出耀眼的白色光柱，指引那两艘旅船的方向，却没有指向伊沃这边，对长风号视若无睹。
伊沃看了格文一眼，与哈迪斯换了个眼神，道：“那就别管海军，稳固船舵！”
布朗堡海军港灯塔上，掌管魔法灯炬的老兵和新兵望着远去的长风号，老兵冷笑了起来。
“很识相嘛，知道布朗堡不欢迎他们，连过路费都交不起的穷鬼。”
这时在另一边的海面上，一艘挂着骷髅旗的海盗船乘风破浪，骷髅下颚画着蓝色钩子，海盗船绕开了布朗堡海军港，目的明确地直奔长风号而去。
“哦，海盗船，看上去目标是那群穷鬼。”
“似乎是冰钩海盗团，悬赏金八百万贝纳斯，是一群小海盗。”
两名海兵对视一眼，其中老兵迅速上报，很快命令下来了。
“上面怎么说？”新兵问道。
老兵耸耸肩，“没交过路费，活该被海盗袭击，上面不会出兵。”
新兵叹了口气，他是去年刚加入布朗堡的新人海兵，无法接受腐化的海军体制，曾经抗争过几次，结果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压，他便学会了沉默，打击海盗本应是海军职责，此时他知道无法反抗上级的命令，只是说道：“那我给他们打个灯号，提醒他们海盗来了。”
老兵摇摇手指，“年轻人啊，你简直天真得像一张白纸。”
新兵困惑道：“什么意思？”
老兵嘿然道：“既然上级不愿意出兵，就代表我们没有发现海盗嘛。”
新兵浑身一震，紧咬牙关，一脸挣扎，调整魔法灯炬的手却不由自主放了下来。
老兵满意笑道：“这就对了，反正是一帮没交过路费的穷鬼，被海盗灭了也无所谓。”
……
乌云压顶，海浪翻涌，长风号艰难地在海上飘摇。
每个船员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船上唯一的法师娜菲发挥出了显著的作用，用水系巫术削弱拍向侧舷的巨大浪头，降低了长风号的损伤。
格文来到偏僻角落，与维克船长联系。
“船长，现在正是好机会。”
“嘎哈哈哈，我就跟在了你们后面，你尽量毁坏他们的船，降低他们的速度。”
“好，我去破坏他们的船舵。”
“有难度吗？”
“哈哈，放心吧，他们船长根本不懂航海术，我去做手脚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格文收起传讯徽章，突然背后一凉，似乎有利器顶住了他的后心。
格文脸色一窒，不敢动弹，心里惊慌，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回头见到了那个跟在伊沃身边的面瘫脸，小心翼翼道：“你想做什么？”
“闭嘴，走。”
格文心惊胆战地回到甲板，四周水手顿时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
哈迪斯道：“这家伙果然是海盗。”
伊沃点点头，“不出所料。”
格文顿时如坠冰窖，不敢置信道：“你怎么会怀疑我，我之前根本没有露出破绽！”
伊沃戏谑一笑，“异端想要我的命，对海盗发布了悬赏令，我怎么会不知道。”
影子兄弟会的情报网早就探查到了异端的悬赏，在出海之前，伊沃便猜到航行不会一帆风顺。
船上的水手们交头接耳。
“海盗来了？”
“这可不妙。”
“风浪这么大，他们未必能追上我们。”
伊沃抽出逐风者双刀，指着格文的鼻尖，问道：“你们是什么海盗团？到哪了？”
“我们是冰钩海盗团，船长已经跟在了十海里之外……”格文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了他知道的所有情报。
在大多数海盗的价值观中，忠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