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秦山剑派叶秋之女,势力庞大,横跨朝野,绝不逊色于武阳嬴。
嬴冲则依然好整以暇的询问:“其实我一直好奇,当初父王传授给你的紫衍神气决,亦为上古秘武,是当世最顶尖的功法之一,论品阶元在血灵无极**之上。据说是心性修为越是坚韧,则一身真元越为强横,极限之时甚至能以玄天之力,窥照天地之源。不但远胜过血灵无极,更有问鼎皇天之望!可为何你嬴唯我却弃之不用,要修这自毁前程的血灵无极?该不会——”
可就是这还未说完的一句,就似是触到了嬴唯我的逆鳞。随着那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嬴唯我的身影再次化为血电,猛然狂袭而至。
可此时的嬴冲,却不惊反笑,唇角微挑,眼里流露出无比冷酷,又成竹在握的神色。
此人心灵有瑕,这一战,他嬴定了!
※※※※
云空八千丈,十匹翼龙驹正展翼飞驰,拖带着后方的阵坛,盘旋于空。
九月身穿着进阶后的神甲‘明射’,站立于阵坛一角。手持长弓,英姿飒爽,仿佛是降临人间的女武神,尽管她原本就是——
一支支长箭,正接二连三的从她手中飞射出去。直射向数千丈外,在乌云与暴风雷电中穿梭。
而就在大约两千丈远处,正有一个背生双翅的巨大身影,气势狂猛的往此间飞扑而至。
这妖物不但身形魁梧异常,身躯高达十丈,身姿亦灵敏到可怕,就似一只真正的鸟儿,姿态优雅的在空中展翅畅飞,从容躲避着她射出的那些致命箭只。
除此之外,还可见其身外罩有一层铁甲,不但兼具防御之能,也使之飞空之力大增。
九月目光清冷,执弓之手稳如磐石。她知道眼前这只生着一对翅膀的巨型风狒,正是来自天庭的玄天境大妖费惊神!而那身铁甲,则是‘妖甲’,由人族的器师出手炼制。
虽只是最低的人元阶位,可也令费惊神的实力,暴增数倍!
据她所知,妖修因智慧有限,元神难以收束之故,基本无法掌控墨甲。那丹毒煞力,也会损伤墨甲的核心部件。
不过妖修这些缺点,到玄天境甚至权天境之后,就会被6续克服。
这些大妖穿着由人族器师改造后的‘妖甲’,实力往往能暴增数倍。而这仅仅只是人元阶而已,之后还有坤元,乾元二阶,可使妖修的实力,最高激至数十倍!
极限之时,甚至可使那些权天大妖,能与人族的至强者抗衡。
这使九月颇为恶心,嬴冲所处的这个时代,真可谓是乱世!不止是那妖族中有出卖同族,以它们的尸骨血肉来牟利者,便是人族之内,也同样有丧心病狂,以墨甲这等利器资敌的叛徒!
放在她那个时代,似这样的人,必定要被族人唾弃,寸磔处死!人妖大防,就不可逾越!
除外之外,这墨甲的时代,也让她有些不适应。之前人元阶位时的‘明射’还好,可到了地元阶位之后。这股力量,却让她有些掌控不住。尤其是这进阶之后神甲,到她手中不到三天,许多地方都改造到使她陌生。
看来这一战之后,她确需要花上一段时间,适应对这神甲的运用不可了。
又是连续三箭射出,将那费惊神逼到了不能躲避的境地,随后九月又从小虚空戒中,取出了一枚纹着闪电纹路的箭只,再张弓搭箭之时,一股如盘古开天辟地般的气息,将她的人与弓都尽数缠绕。
“为何不用射日九击?或者落神三叠?”
后面的吴不悔好奇的问着:“你的箭法,似得自于后羿?看来造诣也不低于后羿多少。这几门秘武,莫非你未习得?”
“前者是用不出来!”
九月神情坦然,目中略含无奈:“又不是完全体,哪里能够用出射日九击?难道你吴不悔,就能够施展之出全盛时的‘三千里风域’?至于落神三叠,时机不对。”
“时机?”
“就是时机!毕竟是差了两个阶位,没有特殊的机会,难以一击建功。落神三叠不能取他性命的话,使用出来有何意义?”
她射出的这支‘迅雷箭’,最终只是阻挡了那费惊神片刻。那魁伟身影只身影微顿,就毫无损的用手将箭拨开。随即又再次加。只是须臾,就追至到了千丈距离。
到了这个距离,费惊神又蓦地鼓起了胸膛。当吸气到极限之时,就猛然一声巨吼。
——天赋神通,风皇咆哮!
瞬时无数的风刃,从四面八方往阵坛方向斩击。更有无数的空气被压缩,宛如一枚枚流星,气势万钧的冲撞而至。
九月已无力化解,可她依然矗立如故,面色亦毫无变化。
眼前这位玄天大妖的蓄力一击。足可毁灭三千人左右的大军,也能将她所在的阵坛,瞬间撕碎!哪怕是她妇好,这个时候也无可奈何。
不过那个年轻人的布局,从一开始,就没有留下任何的弱点与破绽。
从武阳嬴与天庭进入到鼓风山周围五十里范围内的时候,这个局就很难被五倍以内的实力化解。
那真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年轻人,让九月想起了‘伊尹’,她丈夫身边的那位宰辅。
她的那位‘主君’,似乎从这争龙之局的一开始,就已占据先机,寻到了一名最顶级的谋士。
眼见那风刃已经近在咫尺,可这阵坛之上,哪怕是手无搏鸡之力的吴不悔,也未有丝毫担心。
也就在下一刻,她们所在的这片虚空忽然一个闪烁,然后那十丈方圆的阵坛与翼龙驹,瞬间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费惊神本已追至五百丈距离,可这时却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即将到手的猎物,在他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毕竟经历近千载岁月,只是微一愣神,就有几个名词,6续在他脑海之内闪现。
——空间挪移,阵法,龙脉士!
二一一章 战死全灭
“果然是个废物!”
费惊神破口怒骂,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那鼓风山的山巅一眼。他看不到那边的情形,一切都被暴风遮蔽,哪怕强如玄天,亦难洞察那山巅的详情。
不过之前风暴才刚开始的时候,他曾观察过那处。只有一个区区中天境,一具乾天阶位的翠绿墨甲,再加上一个武脉被废的嬴冲而已。
可那嬴唯我,空负玄天最强之名,却连这三人都解决不了,真是无能之至。
一声冷哼之后,他的目光,就又不甘的再次四下扫望寻觅。
仅仅片刻,费惊神就已寻到了那辆飞车阵坛,却是被挪移到了三万丈距离之外。仍旧由十匹翼龙驹拉拽着,悠哉游哉的在天空翱翔着,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而正当费惊神,欲再次振翅急追之时的,远处又有一个身影御空而来,拦在了那辆阵坛面前。
那是一具湛蓝色墨甲,手握长枪,背有飞翼。费惊神认得这是嬴宣娘的墨甲‘冰凰’,在大秦西北之地威名赫赫,屠杀了不知多少大月国人。
嬴神通有义子三人,二男一女,男子都随其修行盘龙大枪,只有这位义女,所习却是童渊的‘百鸟朝凰’。
费惊神不禁眉头紧皱,双眼眯起,已经感觉到此刻形势,异常的棘手。
那阵坛的方位可以随时变幻挪移,而他眼前的这位嬴家长女,亦非弱者。除此之外,还有方才阻拦他靠近的那个射手,也同样是个不小的威胁,甚至可以致命!
偏偏他现在已时间无多,只需再有不到三百个呼吸,那困于暴风中的数十天位,都将在毒雨肆掠中伤亡殆尽!
也就在这一刻,费惊神又面色微变,眼神骇然的看向了下方某个方位。
是张太玄,他刚才感应到了张太玄的气息,正在迅的衰落!
心念微动,费惊神就欲振翅高飞远走,他是识时务之人,知晓如今已胜算渺茫。可也就在这刹那。一道炽白酷烈的光雷,蓦然在他的身侧闪耀。
费惊神在间不容之际,险险的避开这湮灭雷光,可随即就又现三道箭只随后从远处穿射而至。
这非是刚才的那个女箭手,可却也弱不到哪去。费惊神遥目远望,只见后方两万丈处,同样有一座阵坛出现,被翼龙驹拉拽着踏空而来。
车上一位男性玄修,正借助法阵,招引万道雷光。旁边则是一具略显纤细的墨甲,同样手持长弓,此时的气势,与那另一位射手相似异常,就仿佛是同一个模子铸出来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完美无瑕,一个则是稍有缺陷的复制品。
可无论是谁,当被这二位神射手瞄准锁定之时,滋味都绝不好受!
而此刻的费惊神,更有一丝丝的惊悸之感,在心胸之内生成。这个阵仗,已绝非是为阻拦他破坏阵坛,而是要阻他逃离!
那个安国公嬴冲,竟然已狂妄到,要在这里取他费惊神的性命!
※※※※
当张承业的紫金锤,砸在‘含象’的右臂时,那坚硬的臂甲顿时寸寸粉碎。张太玄侧移三丈,避开了张承业后续的轰击,口中就立时一个鲜血吐出。
哪怕‘含象’是货真价实的仙元神甲,也依然承受不住张承业的全力一击。后者的武道造诣与嬴唯我差相仿佛,出手时的力量,亦与后者不分轩轾。
才刚立定,张太玄他脚下,就有阵阵青光缠绕。不过这门能使助收取金气的道法才刚生成,就有一道白光打来。
那光不但将他这门法术轰散,更生了一股炽烈无比的白色火焰,猛然席卷而上!仅仅瞬间,就已突破了他的护体罡气,隐有令‘含象’的足部钢甲融化之势。
“光明净火?”
张太玄一声轻哼,怒目看了千丈之外的那位白袍修士一眼。
光明神教的玄修与众不同,自称光明祭司,道法迥异于中原诸派。而千丈外远处的那位,更是乾天位阶的‘光明大祭司’!
也正是此人无处不在的光明之火,破解了他的诸多道法,使他处境维坚,身落重围。
“太玄道长在看何处?”
身后处又传来了嬴完我的豪迈笑声,爽朗清澈:“在我等的面前,道长难道还准备分心?”
那龙形的枪劲,已似遮天蔽日,封锁住了张太玄身后的一切空间。
这使张太玄的面色铁青一片,嬴完我此人,修为已无限接近于玄天之境。哪怕是放在平常之时,他亦不敢小视,又何况是被这四大强者围攻之刻?
而就在他的身前,又有一具青黑色相间的墨甲,一把长达三丈的眉尖刀,正以玄异的轨迹挥斩过来。看似声势不显,可这片方圆千丈的地面,却在这瞬间下沉了一尺!而那上空亦风云变化,就仿似天高了一丈!
对面应是光明圣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公孙远止无疑!眼前这尊仙元神甲‘帝天奴’,他张太玄永生难忘!
前后俱为强敌,侧旁的张承业亦在飞袭而至。此时张太玄的眼中,已经闪现出了绝望之色。
※※※※
“那张太玄,看来已经完了——”
依然是在风暴外围的某处,当数十里外的巨震声,再次传至时。一位以面具覆面的男子一声叹息,将一张信纸引到了身前。
不过他却未用笔去书写,而是双手持印,引动天地灵机,在纸上绘成了一个个隐形的字迹。
这种道法,不但书写方便,且能防泄密。任何人以不当的方式拆开,那么纸上的字,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岭鼓风山之战,安国嬴伤亡未知,推测无人战死,嬴冲毫无损。武阳嬴——
稍稍犹豫,男子还是在这张纸上,‘写下’了全灭二字。然后是天庭,亦同样是‘全灭’!张太玄战死,嬴唯我战死,费惊神生机渺茫——
“全灭?现在定论只怕还早了些?”
此时一只大雕忽然从空中盘旋而下,降落在了面具男子的肩侧,口中竟吐人言:“嬴唯我实力强绝,号称玄天境中最强或有夸张,可却定可入前二十。那嬴冲的手下,无人能够应付,一旦张太玄身死,他会想办法逃的。”
“逃不掉,那位安国公只怕宁愿放走张太玄,也不会容嬴唯我逃走。这位既然这么安排,自然就有着缠住,甚或杀死嬴唯我的把握。所以现在唯一的悬念,只有费惊神。”
面具男子摇着头,知晓说话之人,并非是肩上这只穿云雕,而是他的好友,正以道法依托此禽,与他交流说话。
“你我也该撤了!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一旦嬴冲那抽出手来,未必就会对你我客气。”
他一边提醒着,一边将手中的信纸,塞入到那大雕脚下的竹筒内,然后就眼神复杂的想着——一个时辰之后,当这雕回至咸阳时,那京城上下,真不知会是怎样的一场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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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章 杖责十五
咸阳城内,此时亦是大雨倾盆。大理寺衙门的一间偏殿内,李哲春正面无表情,看着堂下的嬴放鹤。后者一身白色囚服,可身后却因杖刑之故,已经血被染成红褐色。
“汝贪墨之证,如今已经确凿,嬴放鹤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说笑了,只是几个胥吏的一面之辞,何来确凿之说?要说人证,下官这里也有,只需五六日就可进京,那时自可当庭对质。”
那嬴放鹤虽是背受重刑,却一直背脊挺直的立着,双眼半闭,神情闲适自若:“至于那些账本,皆非出于下官之手,是为伪造。下官昔年任职神威军左翼督运副使不过三月就已调离,自问无此能耐,贪墨十万金银钱。三位大人,莫非是要凭这些所谓‘证据’,让下官认罪么?”
堂上的李哲春倒是千肯万肯,不过堂上代表其余二法司的大理少卿叶含,以及刑部郎中谢其,都是一脸的异色。
这些所谓的证据,用来审审嬴放鹤,让其吃吃苦头可以。可要将之定罪,就未免贻笑大方。
而此时嬴放鹤又侃侃言道:“要说我嬴放鹤贪墨神威军供养,那么时任神威军左翼督运使的王华,亦罪在不赦。三法司不该将其擒拿,并案共审?”
王华此人,正为原大理寺少卿王佑之弟,四年前的神威军左翼督运使。
闻得此言,那刑部郎中谢其,就已主动开口:“此事确显无稽,还需详查。”
他原本不知其中详细,可今日问审之前,却已得人面授机宜,并不愿继续深究此案。
百里家这次为搬到嬴放鹤而无所不用其极,可那位阳江河道总督却是不小心,踢倒了一个马蜂窝。王华昔年任神威军督运使时,涉及到了昔年一场公案。牵涉神鹿原之败,无双名将嬴神通之死,这是许多人的禁忌。
一旦掀开,必定又是一场风暴。
故而哪怕他谢其背后,有着一位政事堂宰执,也绝不敢沾染此事。
而谢其如此,新任的大理寺少卿叶含亦如是:“谢兄之言有理,此事存疑,还需仔细详查才是。”
李哲春亦隐约知道些因由,这件事他其实也同样没打算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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