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闻言微微颔:“原来如此!不过要想撼动两家,必得在盐道上下手,此事不易。”
嬴冲闻言也是默然,这世间的贸易,以盐铁粮茶布丝为最大六宗。而大秦因地处西陲之故,最缺的就是盐。
而恒祥号与天水周氏,则是大秦排名前一前二的盐贩。他们所得之盐,或是购于齐鲁儒门,或是产于魏国盐池——那同样也是儒门势力极盛的所在。
所以他嬴冲要想打击这两家的盐路,可谓是难比登天,没有半点的可行性。
而只需盐路还在,两家的根基就还在,无论在商场上经历怎样的重创,都可迅恢复。
“我听说青海有盐湖数百座,蜀地亦有盐井,不过此事不急于一时。”
说完这句,郭嘉又问:“殿下购置这么多墨甲,是准备要扩军?可兵源何在?”
在安国公的封地中,有民数万户。不过据他所知,此时解县封地之民,因武阳嬴氏历年造谣生非之故,并不太信任嬴冲——民心未稳,则军心难定。现在的解县,并非是很好的兵源来地。
且这一时半刻,那些新募之军,也难有多少战力。
“兵源是我父旧部。”
嬴冲从虚空戒中取出了几封书信,交付给了郭嘉:“我父嬴神通,光是‘权神威军节度使’一职就做了七年之久,之后又做了三年的洛州节度使,麾下府军十七万众,又有苍武军,射阳军,神威军,共二十万人。这些军伍,历年退役之兵达二十万人之多。此外神鹿原外围溃散之军,亦有七万。这些人中,仍有近半可用。”
后来关东六国联军攻秦,周围诸军镇坐视不出,洛州几乎以独力抗关东。嬴神通虽屡战屡胜,可最终却因人出卖,败于神鹿原中。
那一战,因嬴神通及神威军全力断后之故,外围诸军大半都保存了下来,使苍武军与射阳军根基未失。
此后大秦失地三千里,几乎被迫退入函谷关,也使无数洛州秦民涌入到关西秦境。这些退役之卒,也随之入关西,四年来大多都生活窘迫,甚至衣食无着。又因神鹿原之战,关西诸军坐观不救之故,许多人对关西的世阀将门恨之入骨。
而这些人,都是他最可靠的兵源。只需嬴冲能为他们,寻一安身之所,就可以部曲视之。
“那么国公大人扩军三镇。又意在何为?”
“分一杯羹!流民之乱难免,不忍冀宛二州田土荒凉。”
“学生明白了,想必大人之意,是为那些洛州世家?”
郭嘉笑了起来,北方大水,流民之乱已是无可避免。那时必定有无数的地方豪族与世家,被牵连波及。
而大乱平息之后,则定有无数的田地空置出来,足可养活数百万人而绰绰有余。
嬴冲此举,不但是为安置那些退役之卒的家属,也是瞄上了洛州那几十个,同样被神鹿原之战牵连到的世阀。
洛州地处关东,是大秦最兵凶战危的所在,那边的世家,几乎全是这几百年来新近崛起的将门出身。
五年前的嬴神通固然是被人捅刀,可这些洛州新晋世阀,不也同样是被人出卖?
这些人与嬴冲可谓是同仇敌忾,天然就是同一立场。
而一旦嬴冲能使这些家族,重新有了安身立足之所,那么日后这些将门,都必是他最可靠的助力。
思及此处,他就不得不佩服嬴冲的气魄与眼光,
什么是基业?这就是基业!二十万退役之卒,三十余家将门,甚至还有百万计的洛州失地之民。一旦嬴冲的目的达成,那么这位只需财力足够,就随时都可在冀宛之地,拉起二十万以上的大军。嬴冲根基薄弱之患,亦可一举弭平。
“明日动身去解县之后,我会为国公大人尽心筹备此事。”
郭嘉抱了抱拳,镇重其事:“也请大人,将王猛师弟借我一用!”
此事关系到安国府日后称雄秦境的根基,郭嘉的眼神,不禁略显兴奋。接下来无论是扩军,还是夺田安民,都容不得他不尽力。可只他一人,则仍力有不足,加上一个王猛,才能尽善尽美。
“正要借助他的经营之能!”
嬴冲笑着回应,而后又歉然的望许褚:“我与郭先生自顾自说话,倒是怠慢了虎郎,怕是会觉我二人之言枯燥?”
“怎会?”
许褚掩饰着目里的精芒,大笑出声:“我虽是听不太懂,却知国公大人与郭先生所言,必为振奋人心之事。能入安国府,亦为我许褚之幸!”
这二人中,郭嘉的谋略,他是素来深悉的,并不以为奇;可这位少年国公的雄才大略,他今日却也算是领教了,确是非同寻常。
而当他语出至诚的说完这句之后,就又手抚着指上的‘虎神’灵戒。此时许褚更迫不及待,想回到安国府中,将这尊神甲炼化。
当嬴冲回到了府里的时候,就得知了那聚盐阵已经完成了的消息。
他听闻之后,就立时赶过去看了一眼。现那聚宝盆,正往外喷着仿佛白色细沙般的精盐。而旁边的云真子,则是唉声叹气,神色怅然的说着:“夫人她的阵道造诣,真让小修佩服到五体投地!小修研究此阵月余都未有头绪,她却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真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真不知夫人她,到底是出于何人门下?”
嬴冲心知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正为他悬赏的十万金飞走而惋惜呢。不过这倒是个好消息,意味着他手里又多出了一笔财源,每年多出几十万金的收入。
至于叶凌雪的阵道造诣,那更不用云真子说。能够在百骨神庭中,短短时间里构造出一个如此完美的丹阵,又岂同凡流?
接下来是设宴款待许褚与郭嘉等人,可惜这位虎郎心挂着自己的‘虎神’甲,并无心饮宴。嬴冲看在眼中,不禁暗笑,于是很体贴的早早结束了宴会,任由许褚离去。
而随着夜色渐深,嬴冲再次来到自己婚房前的时候,却是神情略显踌躇,
二五零章 洞房之夜
那其实并非是迟疑,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得知自己的妻子,其实就是百骨神庭里那个少女之后,嬴冲当时是惊喜莫名,又有着一丝小小的恼火。
虎踞堡之行,叶凌雪跟在自己身后的意图,想想就可明白了。这倒也没什么,女孩家想要看看自己未来夫君是怎么样的人,无可指摘,
可问题是这女人,竟一直都瞒着他,
不过当想起二人在百骨神庭里的共患难,还有凌雪毫不犹豫就把金丹渡让给他的举动,又令嬴冲心里柔情似水,爱怜有加,浑身更是说不出的轻松。
自己的妻子,无疑是他一生中最亲近之人,嬴冲的许多事,可以瞒过他那些部属,却很难瞒过与他同床共枕之人。
比如邪樱枪,比如炼神壶——
之前他不知叶凌雪是否可信,很是担忧,可这时却已心中有底。肯将金丹与一生性命,都托付给他的人儿,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叶凌雪哪怕不认同自己的作为,也必不会出卖自己。
而此刻在婚房之前,嬴冲则有些忐忑与畏惧。担忧自己对叶凌雪身份的猜测,只是他自己的臆想。害怕则是因嬴冲感觉他一旦再踏入这婚房,多半就会踏入到叶凌雪为他编织成的‘陷阱’里,再爬不出来。
正意念难决之时,嬴冲忽然心生感应。随即他眼中就开始现出淡金色泽,换成了龙视术的黑白视界。之后果不其然的,望见长廊处的一块墙壁有些不对劲,此时竟然还蠕动了一下。
嬴小小?
嬴冲认得那是无面天君的变化之能,不过这个小丫头最近,已经彻底沦为嬴月儿的跟班了。
心念稍转,嬴冲就冷笑了起来:“月儿,还不给我出来!”
一直喊了两声,嬴月儿才不甘不愿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眸中满含无奈。然后她一只手就同时揪着嬴小小耳朵,让后者吃痛不已。
要非是这个丫头不老实,变化成墙壁的时候还不忘吃东西,被嬴冲现了破绽,她们两个哪里有那么容易被现?
随即嬴月儿又有些不解的看着嬴冲:“你怎么现的?难道是意神决?”
心想这意神决居然这么厉害?怪不得父王的灵念感应,是未来所有皇天位中的最强。
“叫我父亲!”
嬴冲唇噙冷笑,心想他不在的时候,月儿叫凌雪母亲大人叫的很欢嘛!偏在他面前,总是没大没小。
嬴月儿闻言嘟起了嘴,原本是打算毫不犹豫的将这无理要求置之不理的,可她随即就望见母亲的侍女幽香,正在远处好奇的看着这边。嬴月儿楞了一楞,就立时低头服软,从善如流的屈膝一礼:“月儿见过父亲大人。”
心中却不甚服气,这个家伙,怎么时机就抓得这么准?刚好就是幽香在的时候,分明就是故意的。狐假虎威,也不害羞!
嬴冲暗暗一笑。心情大好,面上却依然严肃冷漠的问:“从虎据堡返回之时,你早认出了你母亲?为何不跟我说?”
“月儿也想说的!”
嬴月儿撇了撇嘴,眼神更为不满:“要怪怪你自己,说你与我娘是命中注定,姻缘天生,不准我插手你与我娘间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就可。哼!还说你疑心病重,只有如此,你才不会对我与我娘心生嫌隙,”
嬴冲微一扬眉,而后笑了起来,心想以前的自己,确实就是这样的性情,任何事都要怀疑再三。他很反感被人操控,换在一个月前的时候,若是知道嬴月儿意图插手他的情感,虽是未必就心生嫌隙。可心里多半还是会有根刺在,不太舒服。
——所以哪怕到至今为止,他还对那叶老郡王很是不满呢,总想着要找回场子。那天在武威郡王府被算计,自己迟早要报复回来。
“罢了,以后这种事,不可瞒我。”
嬴冲挥了挥手,而后就当着远处幽香的面,故作爱怜的,抚了抚嬴月儿的头:“记得了!安王是安王,我是我,或者有相似的地方,可也有许多不同的。”
——自从他亲手将那嬴唯我斩杀,一切都已不同了。胸中多了些自信,少了点疑心。
嬴月儿不敢反抗,只能任由嬴冲揉捏着自己头,眼神则一阵惑然。心想什么不同相似的,这家伙到底在说啥?
还未等她想清楚,嬴冲就又笑了三声,大踏步的走向婚房。
当他走入自己房内的时候,叶凌雪正在眼神专注的看着书,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气质温婉贤淑,清雅如仙。
不过那稍显晕红的脸颊,涣散的眼瞳,还是将她的心情出卖了。
嬴冲看着她那如天鹅般修长优雅的脖颈,不由咽了咽口水,然后冷笑:“装什么装?你的书拿反了。”
叶凌雪闻言一阵慌张失措,仔细分辨着手中的书,接着就现这书明明是正的。心知上当受骗,叶凌雪不禁又羞恼到无以复加:“你骗我!”
嬴冲见状嘿嘿的笑,这一刹那的感觉,就好像是亲手将谪仙天使拉入了凡尘,说不出的舒爽。
“骗你又怎样?”
他先一手将叶凌雪娇小的身躯抓起,扔到了床上,然后嬴冲的身影就直接压了过去。
叶凌雪慌张失措,心如鹿撞,勉强抵住了嬴冲的胸:“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认人啊!”
嬴冲神情认真,理直气壮道:“行周公之礼,乃是夫妻人伦。也要看看我家的凌雪,是否当初百骨神庭内的故人。”
只需**一番,他自然就可知身下的凌雪,是否百骨神庭中的那个女孩。
身体的记忆,可做不得假——
“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承认了还不行?”
叶凌雪呼吸急促,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软化了,主要是嬴冲的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着,那指尖似含魔性,在她身体里点燃一团又一团的火焰。
“那天是我啦!是雪儿。你别动,别摸那里!”
“承认了?承认了就好。”
嬴冲本来是打算吓她一吓的,他现在根本就没气力乱来。可此时当他看着叶凌雪那面颊烧红,衣衫凌乱的模样,腹下却是一团火热。那根棍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起来了,此时烧红似如烙铁。
只觉此刻他的妻子,比之平常时那端庄淑女的模样,还要更美十倍,更诱人十倍!
心知自己现在的身体,还不是能够恣意妄为的时候。嬴冲只能勉强压住了**,把手又收了回来,只骑在叶凌雪的小蛮腰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眼神不满。
可只看了一眼,他目光就有些慌张的收了回来。感觉现在的凌雪,每一个眼神,每一寸肌肤,都似在诱惑着自己。甚至那体香,也让他不可自拔,浑身着火。细细的娇喘声,更让嬴冲把持不住。
此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世间怎么有这样的尤物?
而第二个念头,则是想能得此女为妻,自己真是太幸运了,
微微失神,嬴冲只能有些心不在焉的随口问:“原来真是故人,夫人你可知这该当何罪?”
“什么罪都没有!”
叶凌雪喘着气,没有了嬴冲的手作怪,她的神智就略略清醒,然后就现了嬴冲的色厉内荏,不由笑眸如丝:“夫君是在责怪凌雪那次尾随么?还是婚前**于你?说来妾也想要找夫君算账呢。”
“算账?算什么?”
嬴冲感觉不爽,双眼圆睁的盯着妻子,强硬道:“老实一点,别动。”
这时叶凌雪正一边用力推搡着他,一边扭动着身体,想要把嬴冲从自己身上掀下来,却不知她这刻每一个动作,都使嬴冲体内的****,更旺盛数分。
“凭什么就不能动?”
叶凌雪的动作更大了些,不慎将自己一片的衣裳撕裂开来,露出一大片雪片肌肤。她却依旧浑然不绝,奇怪的看嬴冲:“月儿她是怎么回事?为何她容貌这么像我?还有那天在百骨神庭,你做得好事——”
挣扎之时,叶凌雪一不小心,就摸到了嬴冲腹下,那根有些烫手的铁棍。怔忡了片刻,叶凌雪就好似触电般的,将小手收了回来。
心想好大,比之在百骨神庭的时候还要大些,难道是真龙血脉的作用?不过这家伙,不是元气未复么?怎么这东西,会这么有精神?
暗道不妙,叶凌雪又抬起了视线,她触及到嬴冲那****燃烧的眼神时,顿时心中咯噔,警铃作响,此时的嬴冲,让她想起了百骨神庭里,这家伙失控狂之时。
她心中已在后悔,可这时却已于事无补。果然下一刻,她胸前的衣襟就被嬴冲撕开,露出了一片雪白,还有那完美到不可思议,也诱人到极致的圣女雪峰。而嬴冲的身躯,也已强行压下,他毫不客气,一口就含住那樱桃色的尖端。
简直疯了!这家伙的伤还没好。
叶凌雪死命的抗拒,可接着就被嬴冲嘴唇与手带起的****给淹没。然后那最后的理智,也在嬴冲强行进入她身体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五一章 像禽兽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赢冲就感觉到腰酸背痛,几乎就没法从床上爬起来。这是元气未愈,而又放肆纵欲的后果,使他刻骨铭心。
不过当他望见一旁,那依然似如烂泥般的叶凌雪,却又得意的一笑。
又暗暗警惕,嬴冲从来不知自己在****上,会是这样的疯狂。看来日后自己,必须得努力节制一二,
不过当回忆起昨日的**蚀骨,看着眼前人儿那诱人的身段,嬴冲又深深怀疑,自己能否做到。
他以前总听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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