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也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蒙面女子,却未注意他的神情,只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这座‘逆北斗阵’,其实只是明面上的障眼法而已,太学主等人,别有所图。”
“应该是吧!逆北斗阵的事情,我那皇兄其实早在三月之前就已知道了,却一直都未刻意防备,显是为诱敌现身,欲必其功于一役。可这一次,他实在太大意了。”
赢控鹤又吃了一颗女子喂来的葡萄,有些苦恼笑着:“其实他们到底有何图谋,本王到如今都仍不知。说不定最后,还是得跟他们翻脸。那位太学主,可是位真正的狠人,说不定你我这次,真要玩脱。”
女子心中明悟,太学主与西方大帝等人的所图,到底还是与赢控鹤及裴宏志这些秦人不同。
赢控鹤只需要皇位,并不希望他最后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而裴宏志,也不愿大秦祸乱,这位只求能阻止天圣帝变法而已。
然而太学主、信陵王魏无忌、还有西方大帝这些人,却是恨不得,要将大秦的根基也一并挖断,
此次赢控鹤虽是暗助了对方一臂之力,可当形势不妙的时候。这位齐王只怕也会毫不犹豫,站到天圣帝那边去,以维护局面平衡。
“我至今仍不解,太学主到底有何等样的底气,敢于——”
语音戛然而止,蒙面女子拿着的葡萄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愕然望向了东北方位。
此时那处天空,正现出第二轮的‘大日’,哪怕隔着八百里地,也依旧是耀眼刺目。
“那个地方,是白王府?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映日符,他们是在示警求援。”
赢控鹤也是吃了一惊,随即他就目光灼然的,看向了对面:“果然,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他语中有些懊悔,之前当听得女子那句‘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其实就该想到的。自己目中所见,只是幻影而已。
“武安郡王?”
蒙面女子也讶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高台:“为了那位青海妖帝的走狗,他这次可真是废了一番心机。”
赢控鹤却笑,幸灾乐祸:“我看他这次多半要碰上钉子,要撞到头破血流不可。青海只是障眼法,那个地方,如今可是某人的藏兵洞!”
所谓的藏兵洞,一般都是指修建在城墙之后的洞窟,用于隐藏兵员,规避投石与箭雨的打击。
而此时的白王府,就藏有着某人的一支重兵。
五二七章 魏信陵王
当赢控鹤二人看到那第二轮‘太阳’的时候,天圣帝与信陵王魏无忌,也同样注意到了。
魏无忌微微蹙眉,随后就向天圣帝一礼:“既然此事陛下已允准,那么外臣这里,也该告退了。”
御座上的天圣帝,也同样恢复了常色,大方宽厚的一笑:“信陵王这就要走了么?朕这里,倒是还想与信陵王,再说些话的。”
魏无忌闻言,亦是温文尔雅的一礼:“外臣会在咸阳,停留二十余日。陛下想要招外臣问对,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此时大比在即,外臣对我白鹿洞书院的几位学子,极为在意,实不欲错过他们的初战。还请陛下见谅!”
天圣帝再未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魏无忌。良久之后,才笑着一挥手:“有劳鸿胪寺诸位爱卿了,务必要令信陵王宾至如归!”
半刻之后,当魏无忌带着一众随从步下御台,而后就神色阴沉的,看向了东北方向。
“白王府遇袭?是何人所为,可查清楚了?莫非是绣衣卫?”
此时有一奴仆打扮的人物,正将一匹龙马缰绳,送到了魏无忌的手中。
“还不清楚!不过绝非是绣衣卫。我等猜测,多半是嬴冲所为。一年之前,白夜曾与百里家联手,在清江支流中袭击过嬴冲船队。那位行事素来睚眦必报,想要向白王府报复,恐非一日。”
魏无忌的神情微松,只要不是天圣帝的手笔。只一个武安王府的话,他还不放在眼里。
“睚眦必报么?”
魏无忌眼含嘲意,看向武安王府的那座高台:“真是嬴冲?他那些部属,不都在这里么?三五个权天级,就想拿下白王府?”
“那边的武安王未必是真,以属下猜测,那多半是幻术。属下冒昧,已经遣人去试探究竟。”
那奴仆笑着回道:“此外还有杜云恒四位,已奉属下之令,前往救援。最多五到六刻左右的时间,就可赶至白王府。那边有儒门的人在,想必太学主那边,也会有所反应。请殿下放心!”
魏无忌本就没担心过,不过此时他闻言后,却是陷入了深思,片刻之后,才又凝声道:“那边多半是要暴露不可了,传话给他们,既已打草惊蛇,那就不妨下手狠一些。本王不想见那嬴冲,活着从白王府回来。还有从平原郡王那里借来的二人,不妨多看顾一二。毕竟是借来的人手,在本王手中死了的话,不好交代。”
奴仆凛然应命之时,魏无忌已骑上了龙驹,又以马鞭遥指着武安郡王府的那座高台。
“本王昔年能在战场上诛杀其父,如今要捏死这竖子,也是易如反掌!”
话音落时,魏无忌长声大笑,声音洪朗,引得周围诸人都纷纷侧目。
而此时在御台之上,天圣帝则立在凭栏之旁,面色阴沉如水。
“陛下!”
王承恩神色焦急,面色灰败:“太学主与魏无忌那厮,至少将七位权天,暗藏于白王府内。武安王贸然攻打,恐遭不测,”
天圣帝却摆了摆手,神色淡然:“无需忧心,米大伴对我说过。嬴冲他身边,已经有一位伪开国了。攻打不利,也必能全身而退。且大伴他,已经兼程赶去,想必可以无恙。”
他如今真正头疼的是,是这次‘惊蛇’之后双方的反应。那些人的行事,必定会更为紧迫,而自己这边,也不能再装作一无所知。
且此番武安王受挫而归,也可能会引发朝中变局。这也就意味着,他之前的许多计划,都会出现变故。
此时天圣帝已在后悔,将此事的究竟,瞒着他那外孙。
可谁能料到,嬴冲会在这最不可能的时候,对白王府下手。
如今后悔已无济于事,他只能期冀嬴冲,能够在此战保存住实力,真正做到‘全身’而退。
※※※※
白王府内,妖王白夜也是手叉着腰,目含锐光的,看着身前一面冰镜中的影像。浑身杀意满盈,气势凛冽。
“他如敢攻入水府,本王这次,必要他有去无回!”
他敢这么说,自然是有着一定的底气。这座水府之内,此时除了他部属三十余名天位之外,还有着青海妖帝麾下两位玄天大妖,以及包括他在内的八位权天级——
几人中或出身魏国信陵王麾下,或出身赵国平原王麾下,甚至还有来自鲁境儒门的两位大儒。
可无论是何出身,都有着‘上柱国’以上的战力。
这样的实力,自然是不足以将来袭的这些天位,全数留在此间。毕竟那位的武安王府,已经晋入顶尖世阀之列。这次来袭,又是全力为之,权天级不会少于五人。
且白夜,已从那诸人中,看到了那镇国神射,一羽夺命羽飘离的身影。有此人坐镇,就使他们忌惮万分。
可一旦那位脑袋发晕,真欲在这短短数刻内,来攻破他这座水府。那么他白夜,确有办法让那竖子,全军覆没在此。
“妖王殿下,这是要将我等这些人,当成解决私怨的工具不成?”
旁边一位白衣修士,冷冷的笑着:“我等之所以入你这白王府,只是为掩饰形迹,避开秦皇耳目,可从没想过,要做你白夜的挡箭牌。”
白夜的眼微微一凝,就又一声轻哼道:“尔等出不出手,本王倒是无所谓。可若他们攻入水府,你等莫非还要束手待毙?”
“都少说两句!”
此时另有一位身披银色重甲的男子,也正目望水镜,语声沉冷:“此间的法阵,威能可比郡城。有我等镇守,那位攻进来的机会,微乎其微。可如有意外,吾等还是得出手不可!”
那白衣修士唇角微抽,不再抗辩。不过须臾之后,他又惊愕出声:“云光海,他们还真打算强攻不成?”
只见那五辆飞车的其中之一已飞落在地,随着那车厢展开,瞬时就组成了一座阵坛。而此时立于坛中的,正是名闻天下的土行大阴阳士云光海。
不过那二十余名天位,却并无强攻之意,而是四面八方的散开,形成了包围之势,仿佛天罗地网,封锁着天上地下。
“古怪!”
银甲男子微一凝眉,也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张迅光符。
存神感应了片刻,银甲男子就已双眉微扬:“殿下有令,既已打草惊蛇,那就再无需掩饰,他要见到武安王的人头。既是如此,那么我等,倒是不妨先诱敌深入——”
白夜闻言,顿时眼现狂喜之色,目中满含着报复的快意。可就在这刻,这整座白王府,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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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八章 神器之威
那山摇地动之势,持续了足足二十个呼吸都还未停止。
白夜初时以为这是那云光海的手笔,可仔细注目看,才发现那边的阵坛还未布置妥当,才刚连接灵脉。
而他的面色,也在须臾之后,转为惨白。
“怎么回事?”
那白衣修士,亦是一声轻哼,脸上血色褪尽。在他感应的范围内,这座白王府的法阵,正在迅速崩塌。
毫无预兆,也不知缘由,可那四面八方的阵柱,还有篆刻在府中四处的符文,却都在粉碎。
——其实这也没什么,仍不足以让他惊慌至此。白王府的阵法破碎了,大不了他们这些人,就明刀明枪的与那武安王府战上一场。
可真正使他震惊的是,随着这防护法阵的崩溃,一股巨大的压力亦冲击而入,分布在白王府方圆数里地域内。
充塞着每一寸空间,每一片虚空!使他体内每一点血肉,都仿佛是在被十万牛以上的巨力不断碾磨压迫。
而他们众人中,修为越高者,身上承受的巨力也就越重。
尤其以白夜为首的一众妖修,似乎是被这股力量针对着,承受的压力,超出他们近倍!
此时诸人,都已无一例外,或穿上了神甲抵御,或召出了法宝护身。可那些妖修,却没他们这样的本钱。
天位之上的妖类,还能稍作抵抗,可在天位以下,哪怕是那些九阶妖族,亦是抵御不住,纷纷被碾为血泥!
好在这股不讲道理的强横巨力,只维持了三十息左右,就已停止了下来。
当这压力骤然散去。却有更多的妖修,纷纷爆体而死。血肉四溅开来,使得这水府之内,一片血腥气息,就仿佛置身是修罗地狱。
白夜惊怒交加,当望见自己宠爱的妖妃,亦是面色苍白,口中溢血时,更是心痛莫名。
“这究竟是什么法术?难道是有权天位的大阴阳士出手?”
“权天位的大阴阳士?嘿嘿,那武安王麾下真有这等人物,那么大秦,岂非是无敌于世了?我等诸人,也不用动手,直接任他们宰杀便是。”
那白衣修士冷笑,用手抹着唇边的血丝。
天下修行之法,虽是五花八门,途径不一,可最终还是要万流归宗。无论是正常的玄修还是阴阳士,修到最后的帝天位,都没什么区别。
可过往史中,能将阴阳之法,修至权天位者,无一不是恐怖至极的人物。不但本身近战的问题,已得到初步解决。在大型法术上的威力,亦将达至巅峰!
史册记载,昔年的邹衍,就曾在战场上创造过屠戮二十五万大军,九位权天级的记录!
而那时的邹衍,正是权天位——
“情形有些古怪,可能是对面动用了一件圣器,甚至伪神器。总之我等,先出去再说,这里绝不可久留!”
银甲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身影幻化,疾速向府外穿梭而去。同时一枚迅光符打出,意图将此间的消息,传出水府。
只是仅仅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就微微一愣,现出不可思议之色。只因那迅光符,又返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迅光符返回,多半是因人拦截之故?可这怎么可能?迅光符这东西,虽只能传递千里,可却都是价值五万金一枚!而迅光符之所以如此昂贵,正是因此符,不易被人拦截!
也在此时,又有一股磅礴巨力碾压而至!蛮横霸道,沛不可挡!
这水府中的防护法阵,也终于支撑不住,几乎是应声而碎。而外面的整座沙洲,也彻底失去了支撑,开始坍塌。
没有了法阵护持,许多天位妖修,亦都纷纷爆体而亡。便是白夜的那位妖后,亦在这瞬间,身躯炸为血粉!
这令白夜目眦欲裂,蓦然怒声哀嚎。
可银甲男子却已顾不得这位,他的一身墨甲,正在咯吱作响,现出了丝丝裂纹。肺腑亦被冲击,口中一口鲜血吐出。
这巨压他暂时还能承受得住,可待三十息后,自己却必定要身受重创不可。
而此时银甲男子的脑海之内,则是反反复复的思索着,这股如山般压力的来源,到底是什么东西——
“术法?法阵?还是圣器?”
蓦然似想到了什么,男子的眼瞳骤然怒张,现出了惊恐之色。
清江岸旁,李世民手中拖着一块金黄色的印玺,此时正散发着明黄光晕。
不过这位的面上,却已微现疲态。
“发动两次崆峒印,已是本人极限。接下来,还是要看殿下——”
嬴冲定定的看着那巴掌大小的金印,眼中满含着艳羡与嫉妒。
“真的只能两次?那里面权天级的气息,至少有八道,剩下的两位玄天妖修,也是柱国。你今日如是留力,走漏了活口出去,可别怪我。”
李世民一声轻哼,不言不语的又将一枚灵丹服下,使浑身真元,稍稍恢复了些许。之后他才又置疑道:“难道殿下的部属,都是死人不成?杀人灭口都做不到,要他们何用?”
“三次也差不多够了!”
嬴冲哑然失笑,并不理会李世民的反击,只摇着头感慨:“你这崆峒印可真好用,防护方面的能力虽还不清楚,可这杀伤力,却可与伏羲琴比肩了。”
“之前伏羲琴,可是一次重创赵魏联军数十万,杀伤权天级十余人。我这崆峒印,如何能与之比拟?”
“可那些赵魏联军,也没有这郡城级的法阵护持,差不了多少的。”
“且不说威力怎样,这崆峒印的缺点也不是没有。事前需半刻时间的准备,想必殿下这里,已经有了应对此器之策了吧?对了,我听殿下似乎很是羡妒?”
李世民的唇角微挑,反问嬴冲道:“莫非殿下持有的神器,是攻防乏力的那种类型?”
嬴冲气息略窒,只‘嘿嘿’笑着,并不答言。不过他旁边的嬴月儿,却是‘嘁’了一声,以示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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