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断我前程,削我臂膀!他们会让御史上书。斥我不孝。虽不能影响我承爵,却可逼迫圣上,影响朝官。让我难任实职。”
嬴冲嘿然冷笑:“我那两镇部曲私军,如今至少有一半的军职,由武阳嬴氏的族人充任。只需将这些人都抽走,这两镇之军,立时就垮了大半,再不足以震慑宛州。再然后,就是我义兄义姐了,必然会被他们全力打压,最好是彻底扳倒。或者调任闲职。不过也就只是如此了,再严重些的。他们没这气魄。我这么说,平贵你可觉满意?”
薛平贵听了。倒是放心的笑了起来,拉着庄季就往门外走。庄季却有些不情愿,使劲挣扎:“干嘛拉我?我还有话要跟嬴冲说呢!白天我看到那后厨房里面,有御厨做了几桌酒席都没人吃,你凭啥?”
薛平贵无奈,只好特意往府内指了指道:“看看那是谁?”
庄季反应较慢,半晌之后,才发觉老安西伯赢定,此时正身影凄凉,孤身立在了不远处的廊下。
庄季虽笨,可却不是完全不知人情世故。只得咂着嘴,万分遗憾的随着薛平贵离去。
嬴冲一直默默无言,直到这两位好友身影远去,才又背过身来,与祖父赢定对视着。
气氛冷凝压抑,似能将人冻结。远处的张义与嬴福嬴德几个,都是远远立着,不敢接近。
嬴冲牙关紧咬,终究还是不愿见嬴定那愈显青紫的脸色,首先认输开口:“你不走?现在这里是安国府。”
虽说是恩断义绝,这安国公府从此都属于他。可赢定在京城内并非没有去处,祖父他是安西伯,在京城内有着自己的府邸。
嬴定却依然是定定的看着他,半晌之后终冷声道:“你随我来!”
嬴冲略有不解,又隐有所悟,跟在了祖父嬴定之后。只是前者步伐越走越慢,每至一地都要停下脚步,四下扫望观览,眼神则或怀缅,或愤懑,或悲怆。
嬴冲不太懂此时的赢定,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不过他却极有耐心,跟随在三步之外,哪怕前方慢如蜗牛也不去催。
知道二人,走到了位于安国公府东面的‘玄虎堂’前。
嬴冲看了上方的牌匾一眼,才随着嬴定走了进去。这座殿堂,长约六十丈,宽亦有五十丈,面积甚至超过了国公府的正堂,且通体金铁。
在嬴冲父亲还在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他与嬴神通练武之地,名字也不叫这个,那时是挂着‘谨身堂’的牌子。
可在嬴冲被废之后,他就再未曾踏入过这里一步。使用这座‘玄虎堂’之人,也换成了嬴世继。
今日再临此间,嬴冲颇有种物是人非之感。想起以前,嬴神通与祖父赢定,在这座殿堂内修武习文时的情形,嬴冲不由怅然。
“你把我带到这里,该不会是只为怀旧?”
将胸中涌起的心绪尽数压下,嬴冲略有些好奇的,看着赢定的背影。只是他话音未落,身后就传出‘轰’的一声震响。
嬴冲错愕回头,就只见后方的那两扇铁门,已经轰然闭锁。这使得他剑眉微挑,神情里面显出了几分凝重,心中则失望与苦涩交杂,不过更多的还是愤懑及暴怒!
据他所知,这座‘谨身堂’通体都是由精铁铸造,厚达十尺。防的就是他那身为权天位的父亲在修行之时失控,波及其余。
而一旦这大门闭锁,那么这座‘谨身堂’不但会处于内外隔绝的状态,也无人能知晓这座殿堂内发生何事。内不能出,外不能入,除非是用内部的机关,又或者有玄天位的强者出手。
而嬴定将他带来的目的,嬴冲已经猜知大概:“这是意欲何为?想要你孙子的命?”
赢定一言不发,步履沉重的走到左旁兵器架前站定:“我想要做什么,冲儿你这么聪明,怎可能猜不到?”
“所以呢?真要与我刀刃相见?”
嬴冲嘿然哂笑,一身气息,已经渐转阴寒:“四年前为保住武阳嬴氏,所以你坐视他们废掉我嬴冲武脉。今日则要亲自出手,取我嬴冲性命,就为保全武阳宗族,使那些人可以从此安心?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怕到这个地步?”
“你不知的,不知他们到底是何等的权尊势重,何等的声势喧天。冲儿你自恃有陛下为依仗,所以有恃无恐。可冲儿你却不知,他们若想对你动手,那么哪怕是整个大秦,也护不住你的性命。”
赢定并未多说,随手从那兵器架中挑出了一把铁枪,抛到了嬴冲面前。
“我知你这几年都一直没放弃枪术。今日不妨与老夫试试手,看你的疾风骤雨与盘龙枪,究竟练的如何了?”
一一三章 一枪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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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的,不知他们到底是何等的权尊势重,何等的声势喧天。冲儿你自恃有陛下为依仗,所以有恃无恐。可冲儿你却不知,他们若想对你动手,那么哪怕是整个大秦,也护不住你的性命。”
赢定并未多说,随手从那兵器架中挑出了一把铁枪,抛到了嬴冲面前。
“我知你这几年都一直没放弃枪术。今日不妨与老夫试试手,看你的疾风骤雨与盘龙枪,究竟练的如何了?”
嬴冲并未拒绝,随手拿起了身前插着的铁枪掂了掂,感觉至少有七百斤重,对他而言有些重了。
不过这是在只用本身实力的情形下,当他借用外力时,情形又是两说。这分明是嬴定为他精心挑选,最适合他现在状态的兵器。
“试手么?倒也无妨。恰好我也有许久没向你讨教过枪术。可老东西难道就不觉不公?你嬴定堂堂大天位,却来欺负我这个武脉被废的小小四阶武师,未免过份?”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不公?那些人要取你的性命,又岂会在乎你嬴冲是什么样的修为境界。更不会与讲这道理。”
嬴定叹了口气,语气渐转冰冷。也从兵器架中挑了杆长枪,蓦然回身以枪尖遥指嬴冲。干涸无神的眼中蕴育化不开的悲怆:“再者你如今有摘星在手,怎么也算不上是毫无抗手之力。”
嬴冲摇了摇头。已知嬴定心意已决。他胸中怒恨交加,悲愤无奈,积郁着满腔的戾气怒火无处宣泄,只把自己的胸肺刺得生疼,恨不得眼前整个世界都崩散毁灭了才好,一切都已无所谓了。要逼他弑祖么?那么他嬴冲就弑给你们看看!
当下也再懒得说话,嬴冲右手‘摘星戒’灵光闪现,顿时就有一尊两丈高的银白墨甲。显化于他的身后,浮空而立,银火燃烧。那甲身之上,更似有一点点的星光闪现,就仿佛是一套完整的人体经络图,又好像一对龙凤缠绕,与嬴冲体内的武脉隐隐呼应。
神甲到了仙元阶位世会再次发生质变,甲主在许多时候,甚至无需穿甲,就可借用到神甲之力。
‘摘星’也是如此。哪怕是在天空地下四方都被闭锁,见不到半点星光的所在,也依然是最接近神元阶位的神甲。
这使嬴冲浑身上下。都包裹上了一层坚实罡气,浑身更是气力大涨。手里那原本还有些沉重的七百斤长枪,此时已轻如鸿毛,驾驭自若。而随着他一个枪架摆出,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立,嬴冲整个人也气质大变,势如青山,不骞不崩!
“有些意思。”
嬴定看了一眼,就不由眼神微亮。现出几分激赏之色。枪法之意、势、韵,此时他只一眼就已瞧出嬴冲已掌握了枪法之韵。且摸到了‘势’的门槛。
“冲儿你这些年的枪,果非白练。明明武脉已废。无人指点,可枪法造诣,却已远超嬴非。论到悟性,他确是远不如你,不过你不穿甲么?没有神甲护身,只怕你撑不过十合。”
“老东西,你在对我说教指点?少用这样的语气,让人恶心,也把你的孙子小瞧了。”
嬴冲再次哂笑,语中含着难以言喻的自信桀骜。他没有嬴定说的那么悟性超绝,能有现在这样的枪法造诣,邪樱居功至伟。然而嬴定这个老家伙,若以为他现在是待宰羔羊,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少说这些废话,你要战便战,何必啰嗦?”
赢定闻言,却是莞尔:“人老了,都是这样,话要比年轻人多些,总感觉说不够似的。再说你嬴冲,也确实是我孙子,指教两句不行?”
嬴冲都懒得答言,此时他也说不出话来。当嬴定那‘不行’二字道出时,眼前这位的气势就已变化。
并无有任何动作,仅仅一个盘龙枪的枪架,那气势就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就仿佛是真的一条龙,盘绕在他的身前,张牙舞爪,怒声咆哮。
嬴冲眉头大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处处都是破绽,处处都有致命威胁。若再无动作,迟早就将被这无影无形的枪势,逼迫到失去出手的勇气。
这就是枪意么?武道之意!
换成别人,可能会神为之夺。嬴冲却不是如此,反而目中战意更炽,
他见过真正的蛟龙,更将那蛟龙诛于枪下。而此时嬴定给他的压力,并不比当日的黑水神君强上多少。当日的嬴冲,除了一尊九星墨甲之外就一无所有。而他现在,不但有外丹,更有摘星。任何存在,都不可能只以气势武意,将他压制。
你不来是么?那我便过去!
不假思索,嬴冲就已滑步而行,手中枪势似如毒龙,捣击向前。同样使的是盘龙枪法,一式‘龙行千里’,就仿佛一条蛟龙,在腾云驾雾的游走。
嬴定的目中,再次闪过一丝讶异。想道冲儿虽是第一次驾驭摘星,可却毫无生疏,动作似千锤百炼,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
冷声一笑,嬴定枪往前稍探,轻松自若的把嬴冲的枪势拨开。好似那懒洋洋的巨龙,随意挥了挥龙爪,看似漫不经心,可因那巨龙的浩瀚恢宏之力,亦是强横霸绝。
“云龙探爪?原来是这一式是这么用的,今日又需到了一招。”
嬴冲不惊反笑,长枪才荡开些许,就又瞬势如一条长鞭般的抽打过去。
他修为虽只七阶武宗境,可此时借摘星之力,无论是力量还是内息元气,都已达至中天。每一击都可勾引天地灵机,力比黑水神君,有万牛之力!
长枪扫出时,气劲盘卷,隐约是有一条真的蛟龙,盘卷于枪身之上。
当!
当双枪相撞,瞬时火花四溅。而这仅仅只是序幕而已。嬴冲的攻势狂猛无俦,如一阵无止境的狂风暴雨,不断的往嬴定刮卷而去。疾风骤雨,盘龙大枪,巨门枪法,幻雷十三枪,甚至还有他才刚初学不久的惊雷枪决。
这些枪法,嬴冲都不拘泥,无论是生疏还是熟练,想到就用。只需应情应景,那么哪怕是还没练习熟悉的枪式,也一样施展出来。
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眼前这条‘巨龙’彻底捣碎!哪怕办不到,也不能使之再高高在上的居于云巅,俯视自己。
他修为本弱,借用摘星之力,才能与嬴定抗衡。久拖不利,迟早会力尽不支。再若不想自身神念意志,被嬴定的盘龙武意压迫影响,未战先败,那也就只有如此急攻,才可消弭,才可化解。
嬴定则一直好整以暇,脚下也始终站定不动,手中长枪也动作不大,只简简单单的拨,挡,格,架几式,就能将嬴重的枪势,封锁在一丈之外。
然而他眼神却更为悲苦,此时每接一枪,都能清晰感觉到嬴冲枪势内,那满满的戾气与怨恨。
“七阶武候,看来冲儿你武脉已复。耽误了四年,还能有如此修为,本该是我武阳嬴氏的千里驹。”
又是一声喟叹,嬴定的语声面色,渐显冷漠。
“我们武阳嬴氏的盘龙大枪,源自于大秦皇室收藏的太古龙典。先祖观其残章之后,创出了这套枪法,又经历代数十代先辈补完改进,终于渐趋完善。历代以来造诣最高之人,无疑是你父无疑。十年前他曾为得真龙之意,亲往淮泗大泽去见赤龙神君。回归之后,却说日后我嬴氏一族最可能将盘龙大枪推升到极致之人,只可能是冲儿你。我一直不明其意,却期待不已。可惜老夫这一生,怕是见不到了——”
然而他还语声还未尽,就觉嬴冲的气势骤然变化,那枪身处亦有一股沛然不可当的巨力传递过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嬴冲的怒笑,以及一双似有赤焰般燃烧的金瞳赤目:“老东西!不是早就说过了,不要太小看了我嬴冲!”
那力量似如山岳,沛不可靠,嬴定手腕剧痛,握着的丈八长枪,竟也被一击扫飞。而他整个人则更似破麻袋一般的往后抛飞着,脸上则满含错愕不可思议之色。;》
一一四章 输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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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虎堂外,张义与嬴福嬴德等人都眉头大皱。他们之前就看那祖孙二人的情形有些不对劲,所以尾随过来想看看究竟。可此时这玄虎堂大门紧闭,也不知里面到底了什么事,只能隐隐条件有兵刃交击之声,从里面传出,让外面的这些人,都忧心之至,
张义猜测嬴冲与嬴定二人,应是在这玄虎堂里切磋较艺,可又不能确定。之前他在府门前看这对祖孙的模样,可不像是和睦融洽的气氛,反而剑拔弩张,气息森冷。
不会出什么事吧?
而此时就在这附近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张承业眼望着那玄虎堂的精铁大门若有所思。
最后这位摇了摇头,从阴影中踏出,欲往那玄虎堂门口行去。然而他才走出数步,就见有一个较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是你?”
张承业神情讶异,他认得这是嬴冲身边那个小天位人偶。
“为何拦我?我再不出手阻止,你主人会被安西伯打死的。”
“才不会呢!”
嬴月儿盈盈一笑,毫无半点担忧之意:“那毕竟是他祖父,你等等看就知道了。”
张承业挑了挑眉,感觉这人偶,灵动的有些过份。不过他旋即就想到了缘由:“原来如此,这是你主人让你这么说的?可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嬴月儿不想撒谎。可也不愿让张承业出面多管闲事,只好沉默以对。
这就使张承业会错了意,只道是这人偶灵智有限,自己后面一句让她不能应对所致,当下是再一摇头,语气怪异道:“这对祖孙也真古怪。怎么就像是生死仇敌一样?还有你家主人,我竟不知那摘星神甲,会有这么强横。观这元气震荡,他竟能与安西伯平分秋色。”
嬴月儿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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