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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演天见凌皓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好歹我也救了你的那些弟兄，你说话就不能客气一点吗？”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当年还救过你徐家的所有人。”凌皓气势丝毫不弱，“你要是真想算这个的话，你还欠我不少条人命呢！那你在我面前，岂不是得跪着说话？”
徐演天被凌皓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捅出这家伙的真实身份倒还好，他对自己还算恭敬。
这回真实身份显露了，说话直接就变成这种噎死人不偿命的风格了，跟六百多年前没有任何的不同。
目光一转，徐演天望向了凌皓面前那已经空了的面碗，低声道：“我是从你拌面的动作，看出你就是陈啸月的。”
“上次跟你见面之后，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于是我去了望天岛一趟。”徐演天道，“之后，我得知你当年是为了她才去学做春景面的。”
“而且，她也是整个大陆上，唯一知道你吃春景面的时候是怎么拌面的人。”
“而你上次见面的时候跟我说过，你跟陈啸月从没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所以，刚才在看见了你的拌面动作之后，我便确定，你就是陈啸月。”
徐演天轻叹了一声，道：“她记得你拌面时候的每一个动作。而这，也是你独有的标志之一，别人学不来。”
凌皓沉默良久，问道：“她还好吗？”
“好，也不好。”徐演天低声道，“你失踪后她就一直都在找你，即便是在所有人都觉得你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在大陆上了，她也依旧在找你，从未放弃。”
说着，徐演天轻轻敲了敲桌子，道：
“过不了多久，她也会来这里。”
第266章 不欢而散
凌皓听了徐演天所说的这番话，眉头顿时一皱。
萧瑾月也要来？
“她现在还不知道我怀疑你真实身份的事情，也并不知道，你就是陈啸月。”
徐演天声音低沉：“其实，在得知你是陈啸月的传人之后，她就准备来这里了。”
“只是，萧家内部现在有很麻烦的事情需要解决，她无法脱身。”
凌皓沉默良久，道：“徐兄，帮我个忙，不要让她来这里，也不要让她见到我。”
徐演天听了这话，脸上瞬间满是愤怒。
他重重一拍桌子，大声咆哮道：
“她找了你六百多年，你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吗？”
望着徐演天那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的表情，凌皓静静地看着他，沉声道：
“徐兄，你我都是男人，而且你还是号称大陆上最为优秀的智者之一，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如果她来了，我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她面前？是已经沦为大陆禁忌的神鬼军道陈啸月，还是现如今弱得谁来都能一脚踩死的玄岩城凌皓？”
“而且，你真觉得我现在应该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公之于众？”
徐演天一愣，瞬间明白了凌皓现如今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良久，徐演天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不把这件事情的实情告诉她。但是，你必须要见她一面。”
“她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我最清楚。我不想让她再活在那种痛苦中！”
徐演天凝视凌皓：“她等了你，也找了你六百多年，你无论如何也得见她一面，亲口把陈啸月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她。”
“至于你见了她怎么说，这是你的事情。”
“你别想给我拒绝，因为这，是你欠她的！”
凌皓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又一次拎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坛子，猛灌了一通。
徐演天也喝了几大口酒，放下酒坛之后，沉声道：“你就在这里待着，待会儿我去把那株极品青灵玉心枝要来给你，让你修炼九绝罗汉身的第二绝。”
凌皓摇摇头：“不用，那东西我会自己取回来。”
徐演天对凌皓这种回答并不意外，他皱起眉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浪费时间？”
“我的事情，你少掺合。”凌皓正视徐演天，“徐兄，你我当年虽然闹得很不愉快，但我当你是朋友，觉得你这人信得过，所以我才愿意在你面前承认身份。”
“但现如今，我也算是重获新生了，这是一条全新的路，需要我自己去闯，去拼的路。”凌皓道，“所以，我想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去走。”
徐演天沉默良久，这才有些感慨地道：“这还是你第一次亲口说出‘我是你的朋友’这种话。”
“有些事情得说出来才行，但有些事情，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凌皓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徐演天点了点头，举起了面前的酒坛，跟凌皓碰了一下之后，都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
甩手扔了酒坛，凌皓轻轻敲了敲桌子，问道：“徐兄，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你手上所掌握的关于神鬼军道的情报，到底是什么了吧？”
徐演天正要开口，陡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想要知道那些情报，也是有条件的。”
见凌皓有朝自己瞪眼的意思，徐演天同样伸手敲了敲桌子：“拿人把柄，满天要价，这道理，当年还是你教我的。别不情愿。”
“我坑的是邪道修者！”凌皓怒声道。
“你当年可没跟我说这招只适用于邪道修者。”徐演天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凌皓看着徐演天那张很是苍老的脸，半晌才忍住动手揍他一顿的冲动。
当然，忍住这种冲动的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打不过。
“什么条件？”凌皓问道。
徐演天瞅凌皓那强忍憋屈的表情就十分开心，因为他知道凌皓拿他没辙。
这也就是在现在，换六百年前，这会儿早挨踢了。
“很简单，把我先前给你的那块符石上记载的那些符阵之道技巧，全都学会，我就把我知道的情报告诉你。”徐演天微眯着双眼，笑得像个老狐狸。
凌皓却是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心念一动，精神力释放的同时，双手开始接连划动，一道道符印接连凝聚而出：
“看好了，这是你那块符石上描述过的‘天演二心流’。”
“这是在天演二心流基础上完成的‘天演三心流’，这没啥难度。”
“还有，这是那什么‘鬼影踏阵步’，我现在修为低，只能施展到这种程度。”
“再有，是这名叫‘疾兵阵’的符阵，我先前试验过，效果不错。”
……
见凌皓很是轻松地就先前那块符石上所记载的符阵之道技巧尽皆施展成功，徐演天目瞪口呆，眼神里满是震惊，跟见鬼了一样。
“陈兄，你跟我说实话。”徐演天很是认真地道，“这具身体，真的是人生出来的吗？”
凌皓的脸顿时有些发黑：“大家熟归熟，开玩笑可以，但骂人不行！”
“而且，我早就有些怀疑，你拿这么简单的东西考验我，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间接地寒碜我是吧？”
徐演天一愣，随后直接拍桌子骂娘：“你他吗放屁！”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块符石上的符阵技巧是什么水准。
在大陆符阵师公会，如果有哪个三级符阵师在十年之内掌握那些技巧，直接就会被当成重点培养对象，列入会长接班人的培养队伍中。
而凌皓，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将这些技巧完全掌握！
不光如此，这混蛋竟然还说那些技巧太简单！这简直就是在打他，打大陆符阵师公会的脸！
凌皓同样一拍桌子，怒声道：“徐演天，别他吗以为你现在长得老就能随便骂我！我这是没辙了才一直跟你好言好语，他吗的越给你脸你越来劲是吧？！什么东西！”
徐演天直接一指远处，瞪着眼睛大吼道：“滚！快给我滚！再不滚我弄死你！”
封禁别苑的符阵顿时溃散，凌皓见此，二话没说，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羊肉尽数打包。
见徐演天还在看着自己，凌皓一脸鄙夷地吐了口唾沫，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差点没把徐徐演天气死。
下一章有一部分在老家，没法传过来，所以，今天只有两更，明天会四更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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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要人命的官职
从符阵师公会离开之后，凌皓抱着一大包还冒着热气的羊肉，原本准备回大楚兵院。
但才穿过了几条街，便停住了脚步。
原因很简单，不远处，就是镇海王府，也就是项黑蛇在都城中的住处。
项黑蛇自打去大楚兵院找过凌皓一次之后就没再露过面。不过，在这期间，项黑蛇倒是经常给凌皓送去一些价值不菲的药材和数量可观的元晶。
显然，这位大楚九皇子，并不像人们印象中那般贫穷。
但这镇海王府，布置得倒是十分简朴，一点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凌皓在大门口报了姓名，看守大门的军士立刻对凌皓行了军礼。
通过聊天凌皓才知道，这个瞎了一只眼，没了三根手指的军士，曾经就在北境军团服役。
因为项黑蛇之前交代过，如果凌皓来了，直接就带去见他。
所以，这一路上，凌皓倒是畅通无阻。
见到项黑蛇的时候，这家伙一身黑衣的坐在院子里读书。
他人和身边的阴影，乍一看一个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影子成精了。
清晰地看见了凌皓眼中的怪异之色，项黑蛇合上书，轻叹了一声，道：“凌兄在药之一道上的手段非比寻常，有没有可以让我变白一点的法子？”
“有的是，但因为你没问过，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
凌皓把羊肉放在桌子上，道：“有酒吗，一起喝点？”
项黑蛇哈哈一笑，伸手抓了块羊肉扔进嘴里，只是嚼了两口，双眼便是一亮：“哪买的？比皇宫里的御厨做得都好吃。”
“徐演天想请我吃饭，亲自动手烤的。因为他说话太不好听，我就把羊肉都给弄过来，找你喝酒来了。”凌皓实话实说。
“凌兄真是幽默。”
项黑蛇以为凌皓是在开玩笑，直接从自己的储物项链里取出了酒，开始跟凌皓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项黑蛇显然比徐演天更适合做酒友，两人从取出酒之后便一直都是有说有笑，气氛很是和谐。
“还未恭喜凌兄在预选赛中一路高歌。”项黑蛇笑着道，“照这种态势下去，凌兄定可冲出地组，与其他七组的优胜者共同角逐兵院大比冠军之位。”
“项兄虽然从未露面，但对兵院之中发生的事情，了解很是详细啊。”
项黑蛇轻轻一笑：“上届兵院大比，我和雪松修为都太低，先后被雪松那家伙横扫。所以，我们俩早就知道我们不是争夺兵院大比冠军的料。现如今凌兄你有机会获得冠军，我们当然要关注一下。”
“有件事情凌兄可能不知道。”项黑蛇话锋一转，“我父皇醒了。”
项黑蛇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色，接着道：“他醒了之后，搁置已久的朝政很快便会被快速处理，对凌兄的封赏，也很快就会下来。”
“到那时候，凌兄便会成为有官职在身的人，这皓月盟盟主身份的号召力，也会比之前要强很多。”
凌皓想了想，道：“四皇子他们会让我得到比较好的官职？”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项黑蛇道，“父皇重伤昏迷的这段时间，以皇后为首的雨家，在朝中的势力更大了。而这次辅佐处理朝政的几位大臣，除了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之外，全都是他们的人。”
“所以，凌兄最好不要对这官职抱太大的希望。”
凌皓淡淡一笑：“我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果真给我一个闲职倒还好了，这样的话，我既有都城官员的待遇，又可以不用干活儿，两全其美。”
“恐怕没那么简单。”项黑蛇道，“我觉得，你这次倒是很有可能会被放在一个很要害，而且很难行使职权的地方。”
“这样一来，如果你没有良好地完成你的职责，他们便有弹劾你，以及收拾你的借口了。”
说着，项黑蛇从自己的书房里取出了一张图，上面详细标明了都城之中空缺的官职以及对应的职责。
项黑蛇打算先给凌皓上一课，好让他做好准备。
“在这些空缺的官职里面，正三品以上的官职，比如前不久刚刚空缺出来的皇城巡检司大统领和副统领，我们不用看。”
项黑蛇很是专业地道：“这两个官职的品秩分别为正二品和从二品，已经是大员级别了。”
“凌兄没有为官的经验，而皇城巡检司是名副其实的要害部门，主管都城治安，你被安排在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们主要看的是监察院，鸿胪寺，大理寺这三个地方的空缺官职，因为你是军方的人，被分到这三个地方的可能性很大。”
“首先是监察院……”
在项黑蛇的讲解下，很快，凌皓便对大楚王朝都城的官场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这一讲就讲了将近一个小时，正当项黑蛇想要歇一歇，并且让人再拿点酒来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袍的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将一封密报递了过来。
项黑蛇只是看了那封密报一眼，脸色就变了。
好久，他才道：“凌兄，刚才讲的那些，都白讲了。”
说着，项黑蛇晃了晃手上的那封密报：“宫里刚刚传来消息，你马上就要被封为皇城巡检司大统领了。封赏的圣旨，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下达到大楚兵院。”
“我想，这个时间，应该会在兵院大比结束之后。”
见项黑蛇眉头紧皱，凌皓脸上出现了些许好奇之色：“先前项兄不是说，这皇城巡检司的大统领，是正二品大员且是负责都城治安的要害部门吗？既然如此，这也算是破格提拔了吧？”
“没那么简单。”项黑蛇将手上的密报交给了凌皓，“皇城巡检司大统领虽然主管要害部门，但也是更换最为频繁且最要命的官职。”
“过去三年的时间里，皇城巡检司大统领换了十一任，每一位都是不得善终。”项黑蛇道，“这其中，有六任被革职斩首，五任在任期上自尽。”
“这，是一个可以要人命的官职。”
第268章 符尊之塔
皇城巡检司设立的意义就是维护都城治安，只要是有利于都城治安，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皇城巡检司都能管。
而皇城巡检司的掌管者，即皇城巡检司大统领，正二品的品秩，绝对能称得上是朝廷大员。
但这正二品的朝廷大员，实际上却是一种很是尴尬的存在。
原因很简单，都城这地方太不好管，但凡是作奸犯科之辈，背后都有官员乃至是皇亲撑腰。
发生事情之后，牵出萝卜带出泥，往死了查的话，很容易揪出很多不能惹的存在。
小打小闹倒还好，但发生了大事儿，查着查着就会触及到某些集团的利益。
历任皇城巡检司大统领里面，倒是有不畏权贵的硬骨头存在，坚决与那些利益集团作斗争，但只是一时风光过后，便会遭到疯狂报复。
就比如三年前的那位很是出名的“铁骨大统领”，在清查了一起规模巨大的元晶走私案后，没过半年的时间，家里的独生女就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