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苏泽夏一把掐住苍术的脖子,手上微微使力,“我不喜欢站在别人身后,一直受保护,你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来看。”
“苏?”苍术发现苏泽夏有些不对劲,双眼微微泛红,像是醉酒的神态,朦胧晕染,“苏……注意不要被你体内的戾气控制了。”
苏泽夏扬起尖尖的下巴,眸色一沉,锋芒毕露,“我没有,我很清醒……我也明白我自己在做什么……苍术,你真的没有把握赢过谢笑?”
苍术坦然点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那好……”苏泽夏俯身,微阖双眼,凑近苍术的耳畔,嘴唇近到触碰上耳垂,沙哑地说,“你曾经说,你当我的那把剑……而现在,我也有资格当你的那一把剑。”
苏泽夏的确没有被戾气控制,但是苍术明显感觉到苏泽夏和以往的不同,眉目间的温和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癫狂和霸道,湿润的眼睛蕴着红宝石的魅惑之光,苏泽夏乘骑于苍术身体上,摆动着腰,不时将两个人的□相蹭,炽热的舌舔舐起苍术的耳垂。
彼此的呼吸逐渐急促,苍术享受的眯起双眼,轻声喃语,“你受了戾气的影响,不过,这样也不错……但是,想当我的剑,你得先有那个本事,在那之前,你还是乖乖接受我的保护吧。”
听到这话,苏泽夏停下来,突然冷冰冰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笑声,眼角斜往床边,那里放着苍术的长剑,苏泽夏慢慢拿起它,托在手中,细细打量了一会,“用谁的力量保护?谢笑的?”
听到这句话,苍术的脸色暗沉下来,他捏紧苏泽夏的髋骨,不悦地看着他,不怒自威。
“别这么看着我……”苏泽夏将长剑竖起来,有些残忍地说,“这是事实,尽管你自己也不愿意。”
苍术眼神阴翳,捏住突出的髋骨,逐渐加重了力道,看的出,苍术生气了。
“嗯……”苏泽夏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那不是因为骨骼上施压疼痛而发出的声音,而是,充满浓烈情#欲的喘息,苍术看见苏泽夏双腿间那硬挺的器官高昂地仰起头。
苍术握住他,讽刺道:“快要被戾气控制住的人,有什么资格当我剑?”
“啊……”器官被蹂#躏,苏泽夏爆发出一声极其高昂的叫喊,于此同时,他把手中长剑竖立在脖子旁边,仅仅晃动了□体,颈脖的皮肤已经被利刃划破,伤口不深,但是奔放的鲜血还是汩汩流出来,在均匀的肌肉线条上画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路,凝重妖异。
苏泽夏在男人手心顶起跨部,他弯下腰,阴狠地喘促着,“我讨厌……你体内谢笑的血……讨厌你和他的这种关系……”
说着,苏泽夏伸长了脖子,凑到苍术嘴边,神迷地说,“喝吧……全部都给你……我没有被戾气控制住,我是很不甘心……为什么在你体内的……不是我……”
苍术愣住,怔怔地看着眼前白皙皮肤上的刀口,他没有想到苏泽夏竟然在乎到如此程度。
“苏……”苍术怜爱地抚摸上脖子上的伤口,又恢复了之前那样温柔似水的男人,“其实没有必要这样,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和谢笑,已经没有任何瓜葛,现在,是血债血尝。”
“喝!”苏泽夏爆喝一声,颤抖道:“我现在不想听别的,我让你喝你就喝!”
事态渐渐不受控制,脱控出轨道,鲜血的味道无疑是诱人的,苍术喉头滚动,嘴唇贴近细长的脖子,张口吮吸起来。
苏泽夏仰起头,环抱住苍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如果……过去的几百年你,陪着你的,是我……该有多好……”
伤口很浅,不一会儿血便渐渐凝住,苍术的獠牙却难以控制地伸展,粘热的口腔内充斥着重重吸允后的虚空感,苍术发出长长的叹息之声,“可惜……我不喜欢……如果那个时候遇见你,你所见的……只是一身血腥杀戮的我,你会厌恶……”
“怎么会……啊——”突然,脖子上的刺痛令苏泽夏语调陡转,眼神就凝住虚空中的某一处,张开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苍术盯住起伏在自己身体上背部,蝴蝶状的肩胛骨优美地舒展开,他当然不会满足眼前那一点猩红,苍术伸出了獠牙,刺破皮肤,往更深的地方探进去,苏泽夏没有推开他,反而喘息着笑起来,低沉妖艳而充满了满足感的笑声震荡着鼓膜,他抓住苍术的头发,将他的头死死往自己脖子上按住。
伤口的涌动带来体内的悸动,难以诉说的某种炽热在体内猛地流窜,脖子上舌尖的舔舐,牙齿的刺痛,麻药一般,无疑不麻醉着全身,带来镜花水月般异样的快#感,苏泽夏分开的双腿不由自主紧紧夹住苍术的腰,身体紧紧贴着苍术,犹如攀附着救命稻草,全身都软在苍术的身体上。
“你这个样子……以后该拿你怎么办?”苍术难以忍耐地扶住苏泽夏的臀部,那里已经又变得潮湿了,没有做什么前戏扩张,苍术把自己的硬挺刺了进去。
苏泽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反射性夹住体内的物体,前后晃动起来……
他突然很想哭,不管是脖子上的痛,身体里的热度,还是那无法追忆的那几百年,这冷峻如冰又温柔似水的男人,他是恶魔也好,妖魅也罢,是他让他变得不像是自己,会很失控地狂笑,很失控地做出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苏泽夏不知道自己已经沉沦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身体也好,交换也罢,就是无法自拔。
而且,心甘情愿。
54
事出有因
第一缕曙光在闭合的眼睑下晕染出一片赤红色,苏泽夏可以想象出外面的天空已经云开雨散,霞蔚云蒸。两个人能够在一起,苏泽夏觉得自己是庆幸的,在一次又一次的交错中,终于把这个男人的手紧紧握住。或许,在雨中的第一次不那么善意的邂逅里,已经注定了两人之间无法撕裂的羁泮,谁能料到两个人都是谢笑为了一己私欲而妄图制造出来的骨泣,两个人都是不甘于宿命的人,苏泽夏一开始是想依附这个力量强大的妖魅,把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苍术答应了自己,用他一贯冷傲不语的作风,以另外一种方式完结了骨泣这样一个悲剧般的存在。
谢谢你。
苏泽夏闭眼在心中念道。
其实,又何必言谢,早在苍术不顾后果进入锁魂阵的那一刻,苏泽夏也已经有了舍弃生死的决然,无关爱情,无关风月,而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你可以为我舍生,我定能为你赴死。
苍术,你此生不再是孤单一人。
我亦不是。
两个人血脉交融,已经不仅仅再是契约这么简单了吧。
想到这里,苏泽夏感到一种无所畏惧的兴奋,等打败了谢笑,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在一起……堕魔也好,异类也罢,统统都没有关系……苏泽夏眼皮眨了一下,没有睁开,翻了个身,一把抱住身边的男人,胸膛抵着胸膛,光滑,冰凉,均称的肌肉触感把自己的热度源源不断地渡过去。
知道苏泽夏已经醒来,苍术轻轻拍了拍他的腰,“睡好了没有?起床吧。”
现实的声音,这么实在,苏泽夏突然想到昨天晚上竟然疯狂了两次,而且第二次,竟然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睁开眼睛,撇开视线,不敢去看苍术的脸,松开手臂,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手机,以此掩盖住自己的尴尬。
床单凌乱,手机也不知道被掀到哪个角落里去了,苏泽夏掀开枕头,好不容易把卡在靠垫与床缝间的手机掏出来,开机一看,有些吃惊,“已经11点了,原来睡了这么久……”
“情有可原。”苍术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泽夏一眼,从柜子里拿出黑色衬衣穿上。
“还不是因为你。”这话一说出口怎么的都觉自己太过矫情,苏泽夏干咳一声,抓起围巾围在腰间,也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滴滴——滴滴——”床上的手机灯光闪烁了两下,苏泽夏回头道,“帮我看下短信。”
这边苍术已经穿戴整齐,他为数不多的衣物在衣柜里挂的整整齐齐,不像苏泽夏,衣服放的乱七八糟,毫无秩序,找衣服穿的时候恨不得把柜子劈开找。看着苏泽夏弯腰忙绿的□着的脊背,苍术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床上的手机。
“小夏,见短信请速回电话。
FROM:肖姐,8Am”
苍术眉梢扬了扬,“是肖凤薇的信息,怕是医院那边有什么状况。”
苏泽夏从套头衫内钻出头,一边飞速套上牛仔裤,一边懊恼自己睡的太久,说道:“坏事了。”
“不碍事。”苍术回拨电话,“如果有重大的事情,即使联系不上,赤芍也会亲自来通知我的……喂,你好,我是苍术。”
“天啦,你们在干什么啊,这么晚才开机。”听的出肖凤薇很是焦急。
“抱歉,昨晚在不夜城遇到些状况……”苍术略微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完,肖凤薇在那头低声惊道,“你们遇见了李沐风?他……怎么样了?”
“你明白的……”
“也是……”肖凤薇苦笑,“不过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或许是我还存有侥幸,对了,赤芍说她也在医院看见了蝴蝶……就在昨天晚上。”
“蝴蝶?”苍术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问道:“什么样子的?几只?”
“两只,她在停尸间附近看见的,然后跟着蝴蝶追进停尸房,蝴蝶就消失了。蝴蝶的样子,和你描述的很像。医院里的停尸间怎么会出现蝴蝶呢,难道就是你们遇到的噬魂蝶?”
“生魂鬼魄,在医院里是最多的,看来噬魂蝶的出现,并不是偶然,关键是我们现在毫无主线索……”
“我会让赤芍多加留意,苍术,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的太多,李沐风的事情还请你多操心,我已经无暇顾他。”肖凤薇在电话里头重重叹了口气,“最近医院吃上了一个重大官司,李院长可能会引咎辞职。”
“怎么回事?”苍术心里一沉,“李院长口碑一向很好,怎么突然会引咎辞职?”
“说来话长,一起重大医疗事故,死了3个患者,同一个房间,可笑的是没有一个医护人员知道患者是怎么死的,监控录像也没有任何线索,这件案子的发生很快又牵扯出一个医生的受贿事件,金额之大令人咂舌……做为医院管理者和带头人,李院长脱不了干系,整个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医院难逃其责。估计明天的报纸铺天盖地都会报告这起重大医疗事故。”
“你上次说的官司,就是这件事?”
“是的,我这边忙的是焦头烂额,你们那边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帮我转告小夏,他病休假期快到了,后天该去医院继续实习,估计他也实习不了多久,6月份他就该返校。”
“明白了,苏会按时过去,一有李沐风的线索我会随时通知你。”
“那谢谢了,再见。”
“再见!”
苏泽夏从洗浴间跑出来,在冰箱里拿出几片面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问,“出了什么事?”
“李院长会因为医疗事故可能会引咎辞职,赤芍在医院看见了噬魂蝶,另外,你该回医院继续实习了。”苍术把手机丢在沙发上,松了松衣领,眉目有些阴郁,“医院出现噬魂蝶,真不是个好兆头。”
“和谢笑有关系吗?”
“难说。”苍术转身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无论什么妖魔,吞噬人类的魂魄是提升功力和力量最为捷径的路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再说,我们都没有抓住有利的线索和他的把柄。”
苍术点点头,“这正是棘手之处,昨天晚上出现的是李沐风,很显然李沐风和噬魂蝶有直接联系,如果噬魂蝶的异常出现真的和谢笑有关,那么……茯神现在肯定是和谢笑有勾结。这样的话……事情就更难办。”
苏泽夏瘫坐在沙发上,喃喃道,“万一哪天和茯神对上,我们该怎么办?出手还是不出手?”
“一切由我来。”苍术瞟了苏泽夏一眼,“真的和李沐风针锋相对起来,料你们谁都不会出手。”
“不能残忍的事情都让你来做……”苏泽夏承认自己没有把握能对李沐风狠下心,但是也不愿意这样成就圣人。
苍术淡然弯起唇角,“总要有一个刽子手,也唯有我不欠他任何情谊,心无愧就,自然方便下手。况且,他在我眼中,就是妖魅茯神,无须仁慈。”
甜美的面包嚼在嘴里顿时味如嚼蜡,苏泽夏将面包艰难下咽,苍术明知道自己不会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把所有责难都背负,于是哽道,“你这也是逼着我下狠心。”
苍术挑眉,“没有人逼你,除非是你自己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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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实习的第一天,苏泽夏发现同事们的注意力已经从消失的李沐风身上转移到最近的医疗事故,报纸已经在第二天头版曝光了这启严重的医疗事故和医生受贿事件,这的确让整个医院蒙羞,各种声讨的声音让穿着白大褂进出医院的工作人员抬不起头,医疗事故的相关责任人已经全部革职,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人人如同惊弓之鸟,生怕引火烧身。
整个科室不再有往日轻松和谐的气氛,护士们说话做事显得格外小心翼翼,苏泽夏的回归也没有引起过多关注,顶多看见他略带惊讶的打声招呼“咦,你来啦,”继而又匆匆擦肩而过各尽其责。
新分配的带教老师姓任,是一个年过四十的严谨中年男人,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显然他对这个请了很长病假又即将毕业离开医院的实习生有些心不在焉,“科室的制度想必你已经很熟悉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说,最近的事情你也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医院的病人已经很少了,这个紧要关头所有病例还是我自己来写,免得出乱子,你就多看多听吧。有记者采访你就说自己是实习生不清楚,千万别乱发表感言。”
苏泽夏点点头,这就表示实习生彻底回归到实习生的身份,将无所事事。
“恩。”任老师丢给苏泽夏一般砖头一样厚的诊断学,“没事就多看看书,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苏泽夏无语地扭头看了苍术一眼,乖乖坐在办公室一角,翻开书看起来。
苍术为了方便行动,再次恢复了真身,常人看不见他,此刻长发缎袍的苍术,无聊的倚靠在门边,打量着走廊。
经过那一晚,苍术不放心苏泽夏单独一个人,坚持要跟过来,苏泽夏觉得苍术有些杞人忧天,大白天的能有什么事发生,吃过教训苏泽夏也不会再贸然行动,望着百无聊赖的苍术,苏泽夏心底暗笑,这样其实也不错,起码能让爱操心忙绿的苍术休憩一会。
55
事出有因(二)
一连几天都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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