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扉流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似乎在一瞬间,某种信仰轰然倒塌。
是的,他那个战无不胜的父亲,失败了。
而且还背上了废物的骂名,成为了村子的耻辱。
“父亲……”
扉流喃喃自语,一动不动。
流言在村子中越传越凶,根本无法控制。
三代火影也是有心无力,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只能暂时委屈朔茂了。之后等朔茂立下几个功劳,再大力宣传一番,应该就可以消除这次的影响了。”
三代火影叹了口气,继续处理着桌上的文件。
大战将起,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夜色沉沉,扉流并没有待在家里,而是在村子中四处游荡。
原本和蔼的村民,此时却好像各个都带着鄙夷的目光。
仿佛到哪里,都有嘲讽的脸。
扉流下意识地躲开这些目光,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第七演习场。
夜色浓重,但是这里却还有一道红色的身影。
红色的头发,哪怕是在夜晚,也十分耀眼。
“可恶,为什么水门可以去执行任务,而我只能呆在村子里真是太讨厌了!”
玖辛奈赌气似的在木桩上疯狂输出,没多久,那木桩便断成了两截。
“玖辛奈姐姐?”扉流惊讶地叫道。
玖辛奈闻言回头看去,脸上的怒气微微收敛,说道:“是扉流啊,你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了?”
“有点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睡不着?”
玖辛奈嘀咕了一句,随即便想起了今天在村子里的流言。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吧。
玖辛奈和扉流的母亲,也就是朔茂的妻子有一段交情。
所以玖辛奈和朔茂也算是熟识。
扉流和卡卡西在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这个大大咧咧的小姐姐。
而且关系还算不错。
玖辛奈有些心疼地走到了扉流的面前,弯下腰来轻轻地抚摸着扉流的银白头发。
“是因为朔茂大哥的事情吗?”
扉流点了点头。
“觉得失望了?”
玖辛奈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对自己的父亲有多大的崇拜之情。
“玖辛奈姐姐,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父亲怎么就成为了木叶的罪人?”
“扉流,作为忍者,谁也无法保证任务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就算是木叶的建立者,初代大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失败了很多次,这并没有什么。”
“可是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会那么说父亲?”扉流不解。
玖辛奈摇了摇头,说道:“扉流,别人的看法是别人的事情,如果连你无法原谅朔茂大哥的话,那么还有谁会原谅他的过错?”
“我……”
“扉流,你一个人出来,让朔茂大哥一个人去面对那种任务失败后的自责吗?”
“不,我没有。我只是……”
扉流一时间语塞。
玖辛奈笑道:“扉流,朔茂大哥很厉害的。就算是这次失败了,以后也会再次取得了不起的功绩抵消这样的恶劣影响。但是如果你们不在他身边支持他的话,他会很难过的。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不,我会永远支持父亲的。”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赶紧回家吗?”玖辛奈笑道。
“嗯!我这就回去!”
扉流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回去。
玖辛奈看着扉流离去,淡然一笑,但是随即眉头紧锁。
“这次的事情怎么会影响怎么大?总是感觉背后有什么阴谋。如果水门在村子里就好了,那样的话,说不定能够分析出什么来。”
玖辛奈摇了摇头,没有久留便离去了。
路上,扉流一路快跑,脑海中的想法不断翻腾。
“是啊,父亲就算是再厉害,失误也是难免的。我不能责怪父亲,应该在他的旁边支持他才是。不能让父亲感觉自己孤军奋战!”
扉流想到这里,脚下速度更快,没一会便回到了家里。
门口,扉流气喘吁吁,却看见朔茂在月光下不断挥舞着手中的白牙短刀。
一招一式,似乎都有一股奇妙的韵律。
哪怕没有使用查克拉也惊人无比。
扉流一时间看得呆了。
良久,朔茂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扉流也回过神来,轻声叫道:“父亲。”
“扉流啊,回来了啊。”朔茂笑道。
“父亲,对不起!我不该责怪你!”
朔茂有些惊讶,没想到扉流出去一趟回来,态度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父亲,我明白了。没有人是永远不会失败的。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最为敬爱的父亲。我以身为木叶白牙的儿子为荣!”
朔茂闻言,心中宽慰。
“扉流,第八式练会了吗?”
扉流一愣,这个话题转的也太快了一点。
不过扉流还是说道:“修炼完成了。”
“那就好,现在我教你瞬身之术,记住了,这种瞬身之术经过我的改良跟一般的瞬身之术有所不同,速度更快,消耗更小,同时也更难以掌握,你有信心吗?”
扉流面露喜色,连忙说道:“有!”
“那么,开始吧。”
扉流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他错了。
第二天,流言不但没有终止,甚至呈现出了鼎沸之状。
木叶白牙,这个英雄一般的称谓,如今成为了木叶人人唾弃的招牌。
一大早,便有一群村民围住了旗木家的大门,不断地叫骂着。
“旗木朔茂!你这个废物!居然让木叶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你的本事呢!”
“白牙,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就应该死在任务里,这样还能算是光彩!看看如今的你,就好像是丧家之犬一样!”
“白牙!滚出木叶!木叶不需要你这样的罪人。”
污言秽语,不一而足。
第十一章 陨落
庭院之中,扉流心中怒气升腾,想要出去将这些人赶走。
但是朔茂却拦住了他。
“父亲,为什么不赶走他们?”
朔茂摇了摇头,笑道:“没有必要。”
“怎么会没有必要?父亲,你没有听到他们骂的有多难听吗?”扉流不解道。
“因为他们还不够资格。扉流,看待事情,不要只是从表面去看,那样的话,一定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只有明白其中的含义,你看待事情才会全面。记住,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不能莽撞行事。有时候,一些小细节便能够捡回一条性命。切记。”
见朔茂语重心长地叮嘱着自己,扉流还不能完全理解,只是将其牢牢地记在心中。
“好了,不管他们了,瞬身之术你还没有掌握,继续练习吧。”
“是,父亲。”
扉流闭上了双眼,渐渐将耳旁那些刺耳的声音一一驱逐,定下心来修行瞬身之术。
朔茂看着扉流,满意地点了点头。
“时间不多了,能够多教扉流一点是一点了。只可惜,卡卡西还没有回来。未来的路,只能靠你们自己了。”朔茂心中暗道,随即看向了某个方向。
那里,卡卡西已经跟随水门完成了任务,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
扉流已经完全掌握了瞬身之术,而流言的风波却还没有过去。
这三天,不论是扉流,还是朔茂都没有离开旗木家宅。
而这一天,卡卡西回来了。
一进村,便听到了让卡卡西震惊的消息。
与扉流相同,卡卡西同样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水门却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紧皱。
虽然才十六岁,但是水门已经有了敏锐的感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不简单。
旗木家宅。
卡卡西推门而入,原本熟悉的风景此时也变得有些陌生。
门口原本围堵的人早已经被三代火影驱散,然而一路上的目光还是让卡卡西耿耿于怀。
出去完成了一个任务,怎么一切似乎都变了?
“哥!你终于回来了!”
扉流看见推门而入的卡卡西,一脸的兴奋。
原本在练习刀法的动作也猛然停了下来。
“扉流,父亲呢?”卡卡西直接问道。
“哥,你找父亲该不会也是要问任务的事情吧?”扉流说道。
“你已经知道了?”
“嗯。父亲跟我说过,是为了拯救同伴的生命,才放弃了任务,导致任务的失败。”扉流低声道。
“为了同伴?”
卡卡西一愣,心中有些莫名。
这时候,朔茂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父亲!”
卡卡西连忙叫道。
朔茂笑道:“回来了?看来这次的任务很顺利啊。回来了就好。”
“父亲,我……”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进来吧,我有些事情想要跟那你们兄弟俩说。”
卡卡西和扉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客厅之中。
扉流和卡卡西席地而坐,而朔茂则是在两人的对面。
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朔茂心中有些欣慰。
大儿子卡卡西跟自己的性格十分相似,成熟稳重,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个可靠的人。
小儿子扉流生性洒脱,性子也颇为冷静,同样十分出色。
“卡卡西,扉流,前些天是你们六岁的生日,我因为任务没有在你们身边,所以生日礼物也没有给你们。这一次刚好给你们补上。”
朔茂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把一模一样的特制苦无。
寒光闪闪,不似凡品。
“这是我去匠之国拜托忍匠特意打造的两把苦无,比起一般的苦无更将坚固锋利。你们兄弟俩一人一把,用来遇敌。”
扉流见状伸手接过,手指一动,苦无在手中打了个旋,稳稳地落在掌心。
“谢谢父亲。”
扉流十分满意这个礼物,当即道谢。
卡卡西同样接过了苦无,但是却没有扉流这般好心情把玩。
“父亲,外面如今风云飘摇,我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而不是在家里一直待着。”卡卡西说着,直勾勾地看着朔茂的双眼,似乎想要从父亲的眼中看出一点什么。
朔茂笑道:“卡卡西,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明天这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卡卡西闻言一喜。
“父亲,难道你已经想好了结束的办法?”
“嗯。”
朔茂轻声道。
“太好了!”卡卡西喜道。
扉流则是埋怨道:“父亲,是什么办法啊?这些天你也不跟我说一下。”
“明天你就知道了。”
见朔茂卖起了关子,扉流也无能为力。
不过,能够解决就是一件好事。
根部。
“旗木卡卡西回来了?”
“是的,团藏大人。下午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旗木家宅。”
团藏闻言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很好。看来木叶白牙即将成为历史了。朔茂,这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锋芒太盛,不懂得收敛了。你们这样的人就是太愚蠢,有这样无谓的感情,才会让我有机可乘。实力再强,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根部,一片黑暗笼罩,似乎永远都看到那刺眼的阳光。
月黑风高。
朔茂静静地坐在地板上,看着庭院。
身旁放着一把白色的短刀。
那是一把在忍界中威名赫赫的短刀。
哪怕是忍刀七人众之名,也没有它来得响亮。
刀名白牙。
朔茂的称号,也因它而来。
这把刀被无数的强者鲜血所浇灌。
其中便有赤砂之蝎的父母。
朔茂看上去有些虚弱,似乎刚刚做了消耗极大的事情,但右手还是握紧了手中的短刀,轻笑道:“老朋友,看来我们要说再见了。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的性命也要交托在你的身上了。”
短刀微微颤动,似乎在低鸣。
锋利的短刀微微前进,抵在了朔茂的腹部之上。
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相片上。
“绫子,我来找你了。”
短刀入腹,鲜血已经染红了地面。
气息渐渐变得虚无,直至完全消失。
木叶白牙旗木朔茂,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第十二章 往生
“父亲!”
扉流猛地起身,一头的冷汗。
空荡荡的房间,传来一丝阴诡的气息。
“呼,只是梦吗?”
扉流大口地喘着粗气,心头一松。
不过很快,扉流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奇怪,为什么会有一股鲜血味?”
扉流猛地起身,推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对面房间的卡卡西也推门而出。
“哥?”
“扉流?”
两人同时叫道。
“你也闻到了?”卡卡西低声道。
扉流点了点头。
虽然两人没有说是什么,但是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卡卡西神色凝重,低声道:“为什么没有看到父亲出来?”
扉流一惊,低呼道:“难道是……父亲?”
两人的心中同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扉流转身跑去,跑到了朔茂的房间。
卡卡西紧随其后。
门口大开,里面竟是空空荡荡,一个都没有!
“父亲呢?父亲怎么不见了?”扉流急道。
卡卡西在房间中四处扫视,但是却一无所获。
扉流眉头紧皱,随即鼻尖一动,惊道:“这个血腥味是从楼下客厅传来的!”
说着,扉流立刻跑了出去。
“扉流!”
扉流没有理会卡卡西的呼喊,而是飞快地来到了客厅。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父……父亲……”
扉流呆立原地,随后赶来的卡卡西先是不解,随即瞳孔一缩,同样愣在了原地。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血腥的画面。
一个银白发的男子,静静地躺在地上。
神情安详,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是他却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更为可怕的是,鲜血在他的身下晕开了一大片,染红了整个地板。
那是他们最为熟悉的人。
但是此时,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扉流身体一软,砰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的惊恐。
而卡卡西也如同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
死了?
真的死了?
不是替身,也不是假的尸体。
那就是他们的父亲,旗木朔茂。
“不!”
扉流一声厉喝,整个人如同崩溃了一般。
谁也没有发现,从朔茂的身体之中溢出一丝黑气,渗入了扉流的后腰之上。
而后腰之上的那个门扉图案,竟是将这一丝黑气吸取。
黑色门扉上的五个恶鬼图案有一个竟是浮现出了一丝白光。
扉流只觉得大脑充血,一阵剧痛袭来,随即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扉流!”
卡卡西一惊,他还没有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中回过神来,这边的扉流又晕了过去。
卡卡西连忙抱住了扉流,一脸着急之色。
而看向一旁已经失去了气息的朔茂,卡卡西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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