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开挂- 第236部分

　　　　这，是属于人类主观成见的一部分，这样的怀疑，只能被另外一件事情分散注意力，或者被时间淡化，但绝不可能完全淡忘。这也是苏闻原来的世界之中，很多人都说过的“第一印象的重要性”的应用。

　　　　“我在想，既然你们是脱胎于系统，那么那东西的一些特性，你们应该也能继承吧？那么这么简单的算术，也难不倒你们吧？”

　　　　简单吗？

　　　　对人类来说，或许有些复杂，但对于“系统”来说，只是一次运算的事情。

　　　　“我再来推断一下，你，早就察觉到了瑞嘉娜，并且，也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同时，也察觉到了，我们对你抱有怀疑的事实。”

　　　　“然后呢，你就将计就计，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正常的人类。”

　　　　“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太完美了，不愧是你们这一族群的人啊……”

　　　　在本人面前，苏闻放弃了“系统造物”这个冰冷的称谓。因为苏闻也看出来了，威尔豪森侯爵的”等级“，明显是比阿玛尔要高上许多的，也就是说，功能更完善、性能更强大，同时，也不排除产生了真正”人格“的情况。

　　　　“……”威尔豪森侯爵面无表情，似乎默认了苏闻的推断。

　　　　在被揭穿之后，威尔豪森似乎也懒得继续自己的演技了。在刚才那种面对苏闻的“模式”，或者说状态之下，威尔豪森是一点也不敢松懈的。

　　　　毕竟，他知道，苏闻是自己底层因子中刻画的“敌人”，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消灭掉苏闻……

　　　　威尔豪森的长辈父母，也都是这样的说的。

　　　　这是一个从他们家族存在的第一天，就延续下来的理念。

　　　　但这样的理念，却一代比一代还要弱……

　　　　到了威尔豪森这里，“威尔豪森”人格的主导权，甚至已经完全压制住了那所谓的“本能”。

　　　　所以面对苏闻，威尔豪森想的，并不是攻击他消灭他，而是在他的手下蒙混过关，继续自己的生活……

　　　　“如果你想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威尔豪森侯爵呼出一口浊气，平静地说道：“但是现在不太方便，等这场宴会结束吧？”

　　　　“没关系。”苏闻笑了笑，对瑞嘉娜说道：“你去通知你爸一声。”

　　　　瑞嘉娜点点头，便往宴会厅里走去。

　　　　侧廊的门刚刚关上，却又在几秒之后被另外一个人推开。

　　　　探出头来的，正是艾莉。

　　　　“这么快就抓到了啊？”

　　　　“你过来做啥？”

　　　　“凑个热闹可以不咯？”

　第四百九十七章　历史

　　　　约莫五分钟左右，在归来的瑞嘉娜的指引下，几人来到了王城宴会厅二楼的一个会客间之中。

　　　　这样的会客间在宴会厅二楼一共有八间，每一间，都有着足够的面积、豪华的装潢和超一流的安全措施。

　　　　安全措施之中，同样也包括了隔音效果。

　　　　所以在这里面谈事情，根本不担心被外人听了去。

　　　　即便被抓住了，但威尔豪森侯爵却显得相当平静，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刻画在骨子里的仇敌而是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威尔豪森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热茶，然后再给坐在他对面的苏闻、瑞嘉娜、艾莉……房间里还多了一个不知道怎么就跟了上来的米娅。

　　　　在最后一杯时，壶中的茶水不够了，威尔豪森侯爵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水壶——毕竟他既不敢主动站起来去加水，也不敢把水壶递给对面的几个人，让他们之中的一人去加水。

　　　　但苏闻这边的人，对这些细枝末节是不在意的。他们只想知道，威尔豪森侯爵藏在心里的那些秘密。

　　　　“我们这一系，延续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千年的历史了。”

　　　　比马雷诺帝国的历史还要长啊……也就是说，系统创造出这些“人类”，是千年之前的事情吗？那个时候，系统还存在，但是在后来的某一次战斗之中，被苏闻干掉了。

　　　　这段记忆，不管是瑞嘉娜还是苏闻，都是不知道的。

　　　　“家系的传承到这一代，现在大约还有一百来人，而我，就是权限最高的核心。”

　　　　一百来人，跟瑞嘉娜的名单数量差不多。现在看来，瑞嘉娜是真的有点东西的，难怪马雷诺皇帝对这个女儿，会另眼相看。

　　　　威尔豪森侯爵口中的一些词语，在苏闻和瑞嘉娜听来，是没什么的，但是对于艾莉和米娅来说，却比较新奇。

　　　　“传承中最早的记录，是相当单纯的，几乎没有夹带个人感情，只是以相当机械的口吻记述着使命的执行情况。”

　　　　“但是从大约六百年之后，也就是距离现在的大约五百年之前，记录就开始有了变化。”

　　　　那个时间点，正好跟苏闻干掉系统的时间点重合了啊……同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菲陷入了沉睡，苏闻，虽然没有记忆，但大约也是在那个时候沉睡过去的……

　　　　“虽然没有具体的描述，但是那些记录，从最早单纯的工作报告，开始转变成了像日记一样，记录我祖辈心情见闻的东西，虽然使命也在记录就是了……不过，记录的重点，明显有了偏移。”

　　　　“我在读取那些记录的时候，明显感到了一种……嗯，迷茫。”

　　　　“所以我推断，赋予我祖先生命与能力的那位造物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系统’，已经被消灭了。”

　　　　没了系统的强制限制，这些系统造物们也就失去了指令。

　　　　但是由于高度拟人，又生活在人类社会，所以这些系统造物们，便觉醒了“人格”，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开始像真正的人类那样活着了……

　　　　还是说……这些“系统造物”们，本来就是由人类改造而成的？

　　　　在场的，除了艾莉之外，大都猜到了点子上去，表情都有些严肃起来。

　　　　“是啊，大约五百年前被我干掉了。”苏闻承认了这个事实，平静地说道：“只是具体细节和理由我记不住了……”

　　　　也就是说，在场众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曾经直接接触过“系统”……或者说，没有那段记忆。

　　　　在一阵沉默之后，威尔豪森侯爵，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

　　　　自他记事以来，他就感觉到了骨子里的“使命”，但是，他对这种使命，是始终抱有疑问的。这样的疑问，从他学会思考的时候，就已经存在的。

　　　　和人类的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一样，年轻的威尔豪森，也产生了相同的疑问，即便是，他的心底，已经有“系统”提前给他设置好的答案。

　　　　“你是‘系统造物’，是被‘系统’创造出来的，你要去杀掉那名穿越者。”

　　　　抱着这种答案，威尔豪森开始了思考。

　　　　在继承了最高权限之后，威尔豪森侯爵的思考更加频繁了起来。

　　　　自己与别人的差异，也在之后的某个时间点被他发现了。这种发现，同样加剧了他的思考。

　　　　与普通人不一样的超常能力，也被他发现到了。

　　　　比如，刚才所展现出来的速算能力。

　　　　除此之外，威尔豪森侯爵还有着修改与转移比他级别低的系统造物能力的力量。也就是说，即便是有了自我的人格，但是那些人，那些亲戚，那些与威尔豪森同为系统造物的人们，也必须听从威尔豪森侯爵的命令。

　　　　幸好，这一族群每一代的最高权限者，都不是什么坏人。

　　　　毕竟在得知了这些真相之后，几乎每一名核心，都成为了一名思想者，思考他们“人生”的意义。

　　　　而威尔豪森，或许是因为从前人的记录中得到了什么启发，在很小的时候，就想通了这件事——既然我们跟人类一样，那为什么，不能把自己当成人类，像人类那样活着呢？

　　　　所以威尔豪森侯爵，凭借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开始研究起了魔法技术来。即便是有着速算能力、耐心等天赋的加成，但在技术思维上，他与普通人，也是差不多的水平。

　　　　这样就导致了，他的研究效率，是别人的好几倍。所以，失败的案例和成功的案例数量，都超越了常人，但两者的比例，却是差不多的。

　　　　这也是打消苏闻和瑞嘉娜疑虑的一个细节。

　　　　在威尔豪森这一代，就他本人来说，骨子里的所谓“系统的命令”，几乎彻底失效了。

　　　　这样的思想，也传递到了大部分族人之中。

　　　　但还是有少部分族人，依旧忠实地执行着这样的命令的。

　　　　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威尔豪森侯爵将其归结为“个人性格”的不同。

　　　　“那么，阿玛尔……”

　　　　“阿玛尔，遇到你们了吗？”

　　　　苏闻默默地点点头。

　　　　威尔豪森流露出一股悲伤的情绪，唏嘘道：“哦，这样啊……阿玛尔，跟她的母亲，就是我所说的，忠实执行使命的那个群体……”

　　　　这个群体的共同的特性，就像威尔豪森之前对阿玛尔的评价一下，性子顽固、认死理。

　　　　实际上，这个群体，曾经也思考过威尔豪森曾经思考过的答案，但是，他们却没有像威尔豪森一样，看到过核心记录，所以，在思考无果后，他们接受了系统给予的答案。

　　　　那就是，找到那名穿越者，并且杀死对方。

　　　　这样的群体，一直存在着，但是每一代，脱离了核心群体，都是无疾而终。直到阿玛尔这一代……因为，在这一代，那名穿越者——也就是苏闻，醒了过来。

　　　　与之相反的，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群体，也就是现在威尔豪森的整个家族。他们，接受了威尔豪森、或者说威尔豪森之前五百年来一直传承下来的思想。

　　　　那就是，作为人类，生存下去，生活下去。

　　　　像人类一样，拥有感情，拥有理想。

　　　　用有感情……

　　　　这也是苏闻，现在的理想。

　　　　而距离实现这个理想，似乎不太远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特性

　　　　根据威尔豪森的叙述，阿玛尔离开整个家族，并没有多余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出去寻找蒲丽妮而已。遇上苏闻，完全是因为巧合。

　　　　而导致悲剧发生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也在于蒲丽妮没有抵抗心中的“命令”。这种命令，从他们出生开始，就刻在了骨子里。

　　　　到了威尔豪森以及上面几代，家族中的长辈，反而很少会向后辈灌输“干掉穿越者”的思想。

　　　　但这种“命令”，是无关外部条件的。

　　　　大多数的人，在命令减弱的现在这个时间点，都没有去重视它，只有少部分人，像蒲丽妮、阿玛尔这样的，会将其当做存在的意义。

　　　　那个连威尔豪森都记不住名字的脚夫，也是如此。

　　　　他们这一族人，对苏闻这样的“穿越者”有一种天生的感知，这种感知相当奇妙，甚至是仅仅有着苏闻记忆的瑞嘉娜，都能引起那名脚夫的攻击反应。

　　　　“所以你现在是在忍耐对我的攻击欲望吗？”

　　　　面对苏闻这样的问题，威尔豪森侯爵立刻摇头否认道：“不，不是这样的，这种命令，就像是来自父母的叮嘱一样，在之前——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但是从记录上的只言片语来看，这种叮嘱是相当权威的，但是从那个时间点之后，其效力也越来越弱……”

　　　　这样吗……

　　　　作为存在基础的“命令”，到现在已经退化成为了“父母的叮嘱”啊……

　　　　不，这，应该是他们这一族为了融入人类社会而做出的进化才对吧！

　　　　在系统创造、或者改造他们的时候，这些人，应该只是一群隐姓埋名的普通人，但是通过近千年的奋斗，在经历了朝代更替之后，却已经达到了侯爵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跟他们的天赋，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有那样的头脑，不管是搞研究还是做生意，都是有一定加持的。而像阿玛尔这样的，其天赋，对自身的武力，也有加成。

　　　　“顺便一说，在阿玛尔临终之前……她似乎将自身的力量，转移到了一个普通的人类身上——我先确认一下，你们这一族，除了你们之外，没有流落在外的旁支了吧？”

　　　　威尔豪森继续摇头，叹到：“这个我不确定，毕竟这么多年来，脱离家族的人，也是很有那么几个的。但是把能力转移到别人身上……这个，也是可以实现的，不过，会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米娅想了想，趁着几人还没继续开口的空档，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你们这么多代，都是……呃，族内通婚？”

　　　　“不，我们同样会跟普通人类通婚，诞下的子嗣，有没有继承我们的特性，似乎都是随机的……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们没有找到规律。”

　　　　是啊，若是其中的规律被找到的话，那么遵从命令的这些人，只要无限制地繁殖下去，迟早会遍布整个大陆。哦不，如果他们个个都有阿玛尔觉醒之后那样的实力，统治整个大陆，建立自己的政权也是必然的事情吧……

　　　　“还有一点，我有些不太明白。”瑞嘉娜这时候也问道：”据我们了解，不管是那个脚夫，还是苏闻所遇到的阿玛尔，他们的自身的实力，都远远超过了自己应有的水平。这……是不是你们这一族群与生俱来的天赋？“

　　　　“如果是的话，那么按照这样的能力，就算人数不多，但要积累财富和力量的话，五百年的时间，怎么也足够了吧？难道说，这种力量……还有使用限制的？”

　　　　“瑞嘉娜公主说的没错。”威尔豪森点头道：“即便是我们……说到底，也是需要遵循世界法则的’普通人‘而已，要动用超越自身水准的力量，是需要一些代价的，比如，储存魔力的晶石、亦或者是，自己的生命能量……”

　　　　艾莉听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个大概，便若有所悟道：”难怪你要躲着苏闻，原来是不敢打架啊……“

　　　　毕竟威尔豪森自己的实力，只有黄金中阶左右，就算拥有跟阿玛尔一样的爆发能力，在苏闻手下，也是坚持不了一回合的。

　　　　更何况，威尔豪森侯爵在见到苏闻之后，多少也猜想到了之前那头灰色巨人是被谁解决掉的……

　　　　听了艾莉的吐槽，威尔豪森只有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旋即，又松了口气。看样子，似乎他在被苏闻抓住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送命的心理准备。

　　　　但现在看来，苏闻似乎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找到他，也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听到现在，苏闻对“系统造物”这一族群，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也就是说，只要在不接触到苏闻，以及苏闻相关物的情况下，他们这些人，不管是“成为人类”派，还是“执行命令”派，其实都和普通人是一样的，顶多，就是有点天赋罢了。

　　　　事实的结果，让苏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这种安心感，大概是源自于“和平”吧？

　　　　这些人，并没有攻击苏闻的意向，他们似乎只想作为人类生存下去。而苏闻，自然也不会产生消灭掉这些“异类”的想法。

　　　　“对了，这么些年来，你们就……”

　　　　“有有有！”苏闻的话还没说完，威尔豪森就抢答道：“这么多年来，虽然没有您的情报，但是足以引起我们注意的东西，是有的……大约有一小匣子的宝石，现在还存放在我的封地上，那些宝石，能够引起我们的反应……”

　　　　苏闻一愣，完全没想到威尔豪森察言观色的能力，是这么强大。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