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根本说不通嘛!
“懒得理你!”我气呼呼地往书房里走。
“萌萌,”怀彦追上来,一把拖住我的手:“那个叫什么秀荷的女人,你以后少跟她来往。”
我怔了一下,随即甩开他的手:“怎么?心虚了,怕被别的男人比下去?”
“放眼大周,有哪个男人敢与我一较高下?我干嘛要跟……别人比?”怀彦上前挽住我的腰,俯瞰着我,眼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态倨傲,语气狂妄,可惜后面那一句稍稍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可是,瞧着他俊逸的面容上少有的焦躁之色,我不禁有些心软,又有些歉疚——怀彦本来就不是那种风花雪月的男人,我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噗!”我轻笑,伸手推了他一把:“得了,我也不是要你完全跟他学。说实话,你要真的变成那样,我还不习惯哩!”
“是吧?你也觉得那种娘娘腔的事,不适合我做吧?”怀彦轻吁一口气,搂着我进了书房:“所以,听我的没错,少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就对了。我不希望我的萌萌变得跟那些三姑六婆一样罗嗦!”
正文 我掐死你
“是哦,嫌我罗嗦,你自己还不变得四叔八公?”我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顶回去。
“什么四叔八公?胡说八道!”他忍俊不禁,伸指轻掐我的腰。
“哈……不要,好痒!”我大笑着在他怀中挣扎,扭着身子躲避他的魔爪。*
“还敢嫌你相公我吗?”他挥舞着手掌威胁我。
“相公~~~我不敢了……哈……饶了我……”我哈哈大笑着投降,伏在他怀里,累得呼呼直喘。
“萌萌……”他轻舒猿臂,拥住我,低喃着深深地吻住我的唇,吻化了我的心……
“其实呢,秀荷也真可怜,依我看她那个男人也不怎么样。”我静静地偎在怀彦的怀里,环着他的腰,有感而发:“家里明明有妻有子,偏偏还要在外面金屋藏娇。美其名曰是孝顺父母,其实就是不想负责任。”
“好端端的干嘛又提她?”怀彦不悦地睨了我一眼。
“我太幸福了嘛,所以同情她啊。”我伸手轻抚上他的胸,抬眸默默地凝视着他的眼睛:“我真的无法想象,十年如一日地等着一个男人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那是一种什么心情?”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他蹙着眉,开始不耐起来。
“其实想想,那个男人的老婆也蛮奇怪撒。老公在外面偷情,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十年诶,又不是一天两天,你说她是不是有够白痴?”*
怀彦瞪着我,不吭声。
我反正也不需要他发表意见,所以,勿自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
“秀荷也是,明知道那个男人假情假意,还在痴痴地等他回头。十年诶,那男的若有心,早娶她回家了。一直不付诸行动,摆明了有问题撒。我要是秀荷,早八百年就离开了。十六岁开始,女人最珍贵,最美丽的一段人生,就这么虚掷在一个浪子的身上,真是不值!”
“最可恨就是那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两边都占着不撒手,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还摆出一副温柔体贴的多情公子像,大演痴情,扮着情圣来骗女人的眼泪!”
“呃,他有那么可恶吗?”怀彦突然出声,小心地瞟了我一眼:“或许,他有苦衷呢?”
“狗屁!”我火大,手指用力戳着他的胸膛,睁圆了眼睛瞪他:“怎么?还跟那个男人站一条线呢?对哦,那男人也姓君,搞不好你们真认识。”
“你怎么知道他姓君?”怀彦挑眉:“又是那个女人说的?”
“今天是我送她回家,她住在君府嘛!”我狐疑地瞧着他:“怎么,你真的认识?”
“不认识。”他迅速否认。
“不认识最好,认识也不许跟他学。你要是敢学他,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用力瞪他。
“你,会怎么样?”他倒跟我较起真来了。
“嘿嘿,我会怎么样?”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冷一笑:“你要不要也养个情人来试试?”
“嘿嘿,不敢。”
“我谅你也不敢!”我扑上去,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否则,我掐死你!”
“喂!谋杀亲夫……”
早晨醒来,感觉格外的清凉,推开窗子一看,外面飘起了细细的雨丝。那千万条银线,织成一张密密的网,铺天盖地撒下来,好象整个世界都变得忧伤了。
池塘里的新荷,伸展着阔大的叶片,顶着纤长的枝梗在风雨中摇曳。我默默地站在岸边,瞧着那晶莹的水珠在叶面上滚来滚去,倒真有几分凄凉的意味。
那个在风雨中默默地看着荷叶,思念着情人的女子,究竟流了多少离人的眼泪?
十年的等待,十年的付出,她该是多么忧郁,多么哀伤,多么绝望?
摇了摇头,拂掉涌上心头的忧郁。
算了,这世上的痴儿女又岂是她一个?尤其是在这种男权至上,以夫为天的封建社会,这样的戏码怕是每天都在上演吧?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象我一样幸运,能够拥有丈夫全部的爱。
我低低叹息了一声,收拾起心情,慢慢地出了王府,往学校走去。
晚月的身子也不知大好了没有?
那丫头是出了名的倔强,我要是不看着她一点,只怕会硬*挺着去上课。
想到晚月,又忆起她十三岁初潮的那件糗事,忍不住笑弯了眉毛。
“大嫂,一个人笑得贼兮兮地,在想什么呢?”季云涛猛然从身后闪了出来,抚着下巴,笑眯眯地睇着我,戏谑地道:“该不是还在回味昨晚上大哥跟你的恩爱吧?”
“呸!你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轻推他一把,没好气地笑骂着他:“昨天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嘿嘿,大嫂,流风轩又来了几个小倌,长得真的很不错哦。”他朝我眨了眨那对桃花眼,笑得贼兮兮:“要不要我瞒着怀彦,带你去见识一下?”
这家伙,想男女通吃啊?
“咳!”背后传来轻咳。
我掉头,怀彦板着脸,冷冷地看着他:“云涛,瞎说什么呢?”
“呵呵,没说什么,开个玩笑,玩笑而已……”云涛摸摸鼻子,狼狈地闪到一边。
“哈哈哈。”看到他吃瘪,我开心得笑弯了腰——他活该!
“萌萌,你想到哪里去?”怀彦不理云涛,淡淡地瞟了我一眼,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道:“我正好没事,不如我陪你?”
“咦?今天是什么日子?昭王爷居然有时间陪我,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假装抬头看天,一脸的受宠若惊。
“尽胡扯!”他挑眉,曲指轻弹我的额。
正文 多子多福
“奇怪,昨天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鹿城查帐?”季云涛挑眉疑惑地望向怀彦:“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我正要跟你说,”怀彦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这事交给你了,省得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的闲逛。”
“不是吧?”季云涛哇哇叫:“我只不过跟嫂子开了一个玩笑,你没必要这么狠吧?”*
“不想去?”怀彦斜睇着他,淡淡地道:“那好,青州的牧场……”
“好,我去!”季云涛急忙一口答应,掉头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哈哈哈,真好玩!”我大笑着上前亲热地挽住怀彦的臂:“走吧,陪我去看晚月,反正也不远,我们走着去好了。”
“看赵家小丫头,为什么?”怀彦轻蹙眉峰,携着我的手,两个人并肩走在青石路面上,一边随意地跟我闲聊。
自从结婚之后,我忙着照顾小孩,管理学校……他上朝,打理生意,忙逆天帮的琐事……每天都过得紧张而忙碌。记忆里两个人象这么轻松惬意地走在一起,已经是好遥远的事了。
“是啊,那小妮子病了。”我拖着他的手,淡淡的温馨感溢出来,暖了我的心。
“她今年十七了吧?”怀彦侧头,细想了一下,才淡淡地问。
“是啊,难得你竟然记得。”
“也差不多可以嫁人了。”
“她倔得很呢,打定了主意要做赵家的儿子,不肯嫁人。”我微笑:“不然,我倒想帮无尘或无香做个媒。”*
“不要!千万别把她配给我!给无香还差不多!”无尘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他双手乱摇,急得脸红耳赤。
“无尘,你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干么偷听我们讲话?”我讶然地望着他。
“呃,对不起。”无尘尴尬地瞟了怀彦一眼,身子一晃,象来时一样突然消失了。
“他干嘛?来无影去无踪的。”我看着他的背影,一头雾水地问怀彦。
“恩,最近京里不太平,这段时间就让无尘和无香跟着你好了。你也小心点,别一个人到处乱闯。”怀彦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声音虽然柔和,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京里不太平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狐疑地望着他。
“上次和记布庄不是被抢了?你不记得了?”怀彦冷着脸看了我一眼。
“那关我什么事?难道京里发生一起劫案,我就要行动受制一次?”我哇哇大叫,抗议他的独裁。
“他们就只跟着你,保证不出来干预你做事,你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行了,别再争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怀彦不看我,平淡地交待了理由,便结束了谈话——显然,他没打算给我拒绝的机会。
吼!气人!不过,转念一想,他其实也是关心我。虽然做法有些强硬,不可取,但心意还是好的。算了,随他去了。
“小雪姐姐,咦?姐夫也来了?”晓筠从学校里匆匆走出来,迎面碰到我们,笑着打招呼。
“恩。”怀彦淡淡地点了点头。
“我来看看晚月,不知道她今天来了没有?”
“那丫头今天没来,好象为了嫁人的事跟家里闹别扭呢!”晓筠笑着跟我报告最新的八卦消息。
晚月和晓筠都不在,我去学校干什么?
“这么急,要去哪里?”
“俱乐部啊,”晓筠看了怀彦一眼,显得有些迟疑:“晚晴姐来了……小雪姐姐一起去不?”
“真的,晚晴来了?”我心中一紧:“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晚晴的命真苦,连生三胎都是女孩子,好容易在第四胎上怀了一个男孩子,却因为难产虚了身体。结果他相公以此为借口在她生病期间,一口气连娶了三房妻妾。
公婆不但不帮她,还埋怨她善妒,说是做为一个贤惠的妻子,应该鼓励相公多纳妾室,以帮夫家开枝散叶。还说什么多子才能多福,晚年也才有依靠。
真是笑死人——那么多人争一个老公,哪可能有福气?
“我也担心着呢,一起去看看?”晓筠再次邀我。
“可是……”我有点左右为难——怀彦难得有空陪我,怎么偏偏晚晴就来了呢?
“你们去吧,我上衙门去。”怀彦放开我的手。
“对不起,怀彦,我晚上再跟你说。”怀彦反正天天看得到,晚晴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这里停一下,”车子驶到涌金路的回春堂,晓筠叫停,拉了我下车:“这鬼天气,我娘的风湿又犯了,我去替她买点药。”
“恩,我在外面等你。”因为不喜欢中药味,我摇头拒绝跟进,站在回春堂前,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
迎面一驾双辕车疾驰而过,赶车的车夫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行人纷纷走避。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躲避不及,眼看要丧身马蹄之下,赶车的大汉挽紧缰绳,奔马狂嘶着竖起前蹄停了下来,车厢却被惯性带着横摆在街心,随着人群的惊嚷,她纤细的身影被撞飞。
“天哪!”晓筠惊呼一声,拉了我,直往人群里钻。
我挤到里面,低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秀荷?”
她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瘦弱的身形更是不盈一握,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几乎没有了血色,双眸紧闭,轻若蝶翼般的睫毛覆住了那双秋水明眸。
“秀荷,你没事吧?”我蹲下去,抱起她的头,再匆匆检视了一遍她的身体——还好,没有摔断骨头。
“喂!大街上这么横冲直撞,你会不会赶车?”晓筠见是我认识的人,立刻上前找车夫理论。
PS:今天更新有点晚,抱歉。
正文 我要寻找答案
“对不起!在下因为接到信,说家母病危,心急之下才……”从车里下来的却是一个文弱的书生,他打拱作揖,不停的道歉。
“秀荷?你还好吧?”我轻拍她的双颊,焦急地低唤。
她全无反应,我仰头叫道:“晓筠,别吵了,来帮我把她抬到车上去。”*
路边又来几个热心的大娘,大家一起合力把秀荷抬到了车上。
我默默地凝视着她——那么苍白,那么娇小,那么柔弱。在这样一个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的身子里竟然蕴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
我从来就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巧合——无巧不成书,其实是说书的先生骗人的技俩。
短短三天,这个以前与我完全没有交集的女人,竟然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
我与她,究竟有什么缘份?她费尽心机的接近我,甚至不惜拿自己的生命来做赌注,究竟想暗示我什么?
我想起她的故事;想起她的心上人;再想起豢养她的那座金丝笼——君府;想起家里满世界的荷花;再想起怀彦那晚突然如其来的失踪;想起昨天与他的戏言;想起他今天反常地派无尘和无香跟着我……
我冷汗涔涔,不敢再想下去。
胸口似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顿觉呼吸困难。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次围场遇险,掉入冰冷的天雪河里,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孤立无援地在汹涌的波涛上载沉载浮,即将遭遇灭顶之灾。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晓筠,今天好象不能去看晚晴了,我带她回府。”望着昏迷不醒的秀荷,按捺住心底的万丈波澜,我果断地下了决定。
我,讨厌暧*昧不明,讨厌是非不分,讨厌无端的猜忌。
事情没有完全明朗,我没有任何证据,我不能先自己吓自己,乱了阵脚。
我,要寻找答案。
希望,事实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希望,我多心了,多疑了,多虑了……
“可是,回春堂就在眼前……”晓筠一头雾水。
“回王府,无名是最好的大夫。”我不理她的惊讶,不容反驳地下了命令。
“好吧。”晓筠点头,吩咐车夫掉头,向王府疾驰而去……
车子很快地驶入了王府。
无名得到消息,匆匆地迎了出来,站在门边等候。
我掀开帘子下车,身子却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差点拌了一跤。
“小雪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晓筠惊呼一声,抢上前来挽住了我的手,她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