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南宫澈望了她一眼,忽然咧唇一笑,竟然不闪不避,直截了当地答:“南宫澈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
“咝!”夸张的抽气声,从展云飞的喉咙里逸出来。他跳起来,瞪大了眼睛,象看怪物一样盯着她:“阿澈,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方越,你发什么神经?”沉下脸,冷冷地望着南宫澈。
这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吗?
“南宫,云飞也不是外人,你何必装呢?”南宫澈挑眉,望着她莫测高深地笑。
“老天,我就说你最近老是鬼鬼祟祟,还搞得性格大变!”展云飞激动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拼命瞪着她:“原来,原来你们两个勾搭在一块了?哦,天哪,这实在是太……”
“云飞,你给我闭嘴!”方越拉长脸,冷冷地低叱。
“干嘛?”展云飞根本不甩她,依然象头拉磨的驴似地转圈圈:“许你们做,还不许我说?”
倒,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方越皱起眉头,冷泠地看了南宫澈一眼:“你再胡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云飞,你几岁?”南宫澈见她真的发火了,这才不情愿地浇了展云飞一瓢冷水:“我随便说一句,你就信?你第一天认识南宫澈?”
“嘎?”正兴奋的展云飞,猛然顿住了脚步,傻乎乎地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
“懒得跟你们一起疯,我走了。”方越乘机冷着脸抽身就走。
“喂!”展云飞眨巴着眼睛,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追过来大声问:“南宫,你不准走!我问你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回答……”
“有什么疑问自己去问方越好了。”她头也不回,跑得飞快。
“晋王。”刚走出浮碧轩,龙天涯似幽灵一样飘了出来,淡淡地向她行了一个礼。
“天涯?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回过头瞟了一眼浮碧轩。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从他站的位置,刚才他们在里面说的话,能听得到吗?
“不是王爷吩咐我来的?”龙天涯淡淡地望着她,一本正经一回话,全没了在军营时的随意。
“我让你来的?”方越茫然地看着他,拧眉苦思。
昨天晚上才抵达这鬼隘州,今天刚起床,还没出过王府呢,什么时候让他来了?
“王爷不记得了?”他面无表情,平静地看着她:“你自己说的,待班师后,回府第一件事就是赶制军刀,让我在第一时间进府里听候吩咐?”
真是的,都快被南宫澈这疯子气糊涂了,连这头等大事都给忘了。
“对了,瞧我这记性,真是糊涂了。”她恍然,猛拍了自己的额一下,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起来:“对不起,我忘了。”
“王爷心上要记住的事情多,要记着的人也多。”龙天涯望着她,脸上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弯腰行了一礼:“是我太过小题大做,把王爷的玩笑当真了。”
得,看这个表情,不用说,刚才南宫澈的胡说八道他全听到了。
“天涯,”方越顿感头痛,望着他轻叹了一声,无奈地摊了摊手:“方越瞎起哄,云飞乱搅和,你就别跟着看笑话了,行不?”
“哧!”他望了她良久,忽然哧地一声轻笑出来,明亮的眼睛里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头疼了?谁让你平时太宠他来着?现在被他摆一道,很无奈吧?”
“没办法,他性子那么硬,云飞又是个直脾气,我要是不缓冲一下,那还不得吵翻天?”她苦笑。
真不知招谁惹谁了?这辈子遇上这么两个臭脾气的大男孩?
正文 039 此不能非彼不能
“奇怪,传言中的晋王,性子霸道狂妄,可不是这么一个柔中带刚的人。”龙天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状似无意地调侃。
“传言?”方越心中一惊,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淡淡地笑了:“传言中我还病入膏肓,即将一命呜呼呢。依天涯兄的眼睛看来,我象是一个短命的人吗?”*
他不置可否,只静静地看着她微笑。
她被他瞧得心里有些发毛,只得强装镇定,轻咳一声,转了话题:“对了,你不是要跟我商量军刀的改造问题?”
“军刀的问题,晋王恐怕得另找高人相助了。”
“为什么?”见他拒绝,她不禁有些着急了起来:“天涯莫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非也,”龙天涯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平稳,目光微闪,夹着复杂的感情:“晋王礼贤下士,并不因天涯的身分而有半点轻谩,天涯感激不尽,岂会有不满?”
“那你为什么……”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晋王,”他望了她一眼,语气里带了些几不可察的伤感:“龙某今天,其实是来跟你辞行的。”
“你要走了?”她大惊——为什么?
“晋王莫非忘了?天涯并非自由之身。战事即消,天涯自当回京覆命,否则,岂非擅离京师,授人以柄?”龙天涯淡然冷笑。
对哦,倒是忘了他质子的身份了。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只要不是他自主求去就好办了。
“这个容易,我修书一封,向皇上再借用一段时间就是了。”她松了一口气,急忙表态。
“皇上会答应?”龙天涯皱眉,显然并不如她乐观。
“哼!天高皇帝远,他不答应也得答应。”方越冷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并肩而立:“只要你愿意,今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他沉吟半晌,忽然迸出一句:“我若不愿意呢?”
“你不愿意?”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她愣了一下,呆在当场——他若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强迫他不成?
“我开玩笑的。”他望着她呆怔的表情,忽然低眉,笑了。
“哼!一点也不好笑!”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扭过头却轻轻地笑了。
修长的剑身,轻薄如纸,明若秋水,静如寒潭,还未及触手,已有一股森森的剑气扑面而来,恍如严冬里的逆风,让人不寒而粟,机灵灵打了个冷颤。
“好剑!”方越不禁脱口而赞。
龙天涯微微一笑,漆黑的眸子里隐着淡淡的骄傲之色:“这是目前为止,天涯最满意的一柄了,若不能入晋王法眼,龙某真的没有别的礼物好送了。”
“礼物?”好端端地送什么礼啊?
“晋王不是即将迎娶永宁公主?”他望着她,淡淡的笑,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
“哦。”她漫应一声,只顾着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稀世名剑,摆明了对婚事兴趣缺缺。
“晋王莫非对永宁有什么不满?”龙天涯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她,话题依旧围着永宁公主转。
哪有什么不满?只是,以她现在尴尬的身份,还能对她有任何幻想吗?
“不是不满,是不能。”她一时不察,冲口而出。
他不语,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觉得奇怪,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瞧去,不禁大窘。
这家伙,他往哪里看?
“咳,我的意思是,永宁还不能引起我足够的兴趣。”她不自然地侧过身子,躲避他研究似的目光,微微脸红,试图弥补。
“我知道,此不能非彼不能,是吧?”龙天涯面色瞬间变得怪异起来,扬唇,牵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这算什么?不是越描越黑?
“呃,哈哈哈……”她一愣,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干笑数声,掩饰心虚。
他望着她,忽然抿唇,绽了一个近似于温柔的笑容。
“你笑什么?”被他笑得有些恼,语气不由得冲了起来。
“这里,”他倾身,伸出袖子轻轻地擦过她的颊:“弄脏了。”把袖子探到她的眼前,果然他雪青的袖子上有一抹明显的污痕。
必是刚才擦汗时,不小心带上去的。
她一怔,脸轰地一下热辣了起来。
“你别动,这边还有。”他忍住笑,一本正经地按着她的肩,抬起袖子轻柔地替她擦拭。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柔,象是暗夜里拂过树梢的微风,那面上淡淡的笑容,让他整个人都灿亮了起来,变得出奇的温暖,全不似往日那总是带着防备与戒心的龙天涯。
配着他俊逸儒雅的面容,略带忧郁的气质,在这一刻,他耀眼得一如天上的星。
她似突然被人点了穴道,傻傻地站着,忘了避开他的碰触。
“南宫,你过来一下。”南宫澈忽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硬着嗓子冷冷地叫她,肃着容,一副谁欠了他几百万的冷厉模样。
“哦,就来。”方越心中狂跳,慌忙闪身避开龙天涯的手,低了头象身后有鬼在追,闪电般出了军械处。
“有事吗?”清了清喉咙,淡淡地问一言不发,低头疾冲的南宫澈。
奇怪,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心虚?
“没事不能找你?”他闷着声,冷冷地反问:“我好象来得不是时候,扰了你跟姓龙的独处?”
“天涯送我的新婚贺礼。”她笑了笑,朝他秀了一下腰间新得的长剑。
此举既转移了话题,又是委婉地给他解释。
希望他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别再无理取闹。
“哼!”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虽余怒未息,面色却和缓了一些。
“云飞没跟着你?”那个家伙摆明了要追根究底,现在却放南宫澈安然地四处走动,显然是被他摆平了。
正文 040 没被人亲过吗
“对付他还不容易?”南宫澈傲然地睨了她一眼。
他在明,你在暗,他当然吃亏啦。
方越暗中反驳,笑了笑,没有说话,不想再挑起他的怒气。
今日出了太阳,路面的积雪慢慢在融化,踩上去又松又软,象踏着稀泥。*
她小心地选择着路面,不喜欢弄脏了衣衫。
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他天外飞来一句:“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莫明其妙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是,”他反驳,眼睛看着她,眼里有淡淡的担忧,手却按上了自己的小腹:“你。”
指着自己说“你”,这个情形,其实很诡异。方越略一思索,已明白他在说什么,忍不住笑了。
看来,古代男人的生理知识,真的贫乏得可怜,区区一个生理痛,居然让他联想到了隐疾,想不佩服他都难。
“腹痛?”放低了声音,很温和地看着他。
难为他一个大男人,现在要忍受生理痛的折磨。
“恩。”他漫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以前常受这种苦?”
“这不算什么了,大多数未婚女人都尝过。”知道做女人不容易了吧?所以,对女人客气点,尊重点,不要动不动就耍你王爷的威风。
“成了亲就没事?”他倒是聪明,一下子听出了弦外之意,居然笑吟吟地睇着她,眼底闪着调侃的笑意。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喝点红豆汤,热敷一下就没事。”她皱眉,不喜欢他暧昧的笑容。
“红豆汤?没听说过。”他一脸无辜,明亮的大眼睛闪着可怜兮兮地光芒:“方越,一般要痛几天?”
“等着,我去厨房瞧瞧。”算了,痛的虽然是他,吃苦的却是她的身体。不好好调理,将来换回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别放多了糖,我不喜欢太甜。”他得意地在她身后大声嚷嚷,中气十足,一点不舒服的样子也听不出来。
他说谎,看来是喝过红豆汤的。
南宫澈斜躺在软榻上,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豆汤,笑眯眯地看着方越给军用水囊里灌开水,替他做热水袋,嘴里哼哼叽叽地抱怨:“你确定这个玩意真的有效?”
她利落地把水囊用软木塞塞上,朝他身上一丢,淡淡地加了一句:“别贴肉放,仔细烫伤了。”
她虽然是个军人,可首先是个女人,并不希望由于他的粗心,使自己的身上留下难看的疤痕。
“我不会,要不,你帮我?”他偏着头,举了举手里的汤碗,很无赖地向她提着无耻的要求。
“你是怎么搞定云飞的?”没有理睬他的无理取闹,她比较好奇他是怎么对付展云飞那块牛皮糖的?
“想知道?”他微眯着眼睛斜睨着她,嘴角噙了一抹神秘的笑,慢吞吞地道:“答应我一个条件。”
“算了,你让它烂肚里吧。”瞅着他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还是别污了她的耳朵。
“你过来,”他朝我招了招手,笑得很轻佻:“看你煮了红豆汤给我喝的份上,我免费告诉你?”
“少给我玩虚的,”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爱说不说,我懒得理你,睡了。”
“等一下。”他虎地一声站了起来,突然拖住她的手,猛一用劲,把她往下一带。
“干嘛?”反手推他一掌。
谁知道他不闪不避,笑嘻嘻地挺着胸膛迎了上来。
眼看这一掌就要印实在他的胸上,她脸一红,急忙撤掌,飘身后退。
“怕什么?”他哈哈笑,踏上一步,挥掌逼了上来。
“啊呀,”她猝不及防,只得再朝后退了一步,膝盖碰到凳角,腿一酸,低叫一声身子朝后倒去。
“方越!”他收起笑,弯腰来拉她。
她捞到他的臂,慌乱中哪里还记得拿捏力道?用尽全力一扯,借力一个鲤鱼打挺,向上跃了起来。
他闷哼一声,身子向下一扑,刚好撞到正跃起的她。
方越本来就没站稳,被他这么一撞,哪里还站得住脚?当时就朝后倒了下去。
他失去重心,低呼一声,张开双臂笔直地往她身上压下来,那张她熟悉的柔软红唇,好死不死地堵住了她的唇。
这是什么情况?
“方越……”他低喃一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按住她的腰,舌头灵活地探入她的口腔,肆意地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
方越脑子一片空白,傻傻地望着眼前突然放大数倍的清秀脸宠,忘了要反抗,顿时僵住了。
鼻翼里充斥着淡淡的清香,滚烫的气息灼热地喷吐到她的脸上,按在腰间的手烫得似乎要把人融化。
“闭上眼睛,”他含着她的唇,低低的调笑:“没被人亲过吗?傻瓜!”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狂野又强悍,邪肆中又带着点奇异的温柔,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个嚣张又讨厌的南宫澈。
这人有毛病啊?对着自己的脸,也亲得下去?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方越的心咚咚地狂跳了起来,全身的血液在瞬间狂涌到头部,双手撑着他的胸下,厉声低叱:“放开我!”
可是,手底下传来的清晰的而急促的心跳,却在提醒,她的手摸到了哪里。
“SHIT!”低咒一声,如遭电击,慌乱地缩回手。
“不放!”他紧紧扣住她的腰,身体密密地贴了上来,故意在她身上轻轻地蹭了蹭,乌黑的眼睛里闪烁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微微噘起的红唇,朝她欺了过来。
不对,那种虽然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