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命途- 第209部分

　　　　老人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他指了指半空。

　　　　在杀道空间的上空，出现了无数年都没有过的景色。

　　　　这里乌云密布，天空竟出现了一大片雷云。

　　　　而在杀道宇宙之外，东海藏宝地中的皇天岭上，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高空，天穹竟出现了末日一般的场景，数之不尽的银色在上空肆虐，银蛇盘舞，那是天雷。

　　　　雷劫。

　　　　“不要在这里渡劫，否则无论是你，亦或是我的道场，都将沦为劫灰，什么都剩不下。”老人面色罕见的严肃起来，又指了指身后那间石屋。

　　　　无论怎样说，杀老爷子生前造成的杀戮太过血腥，有伤天和，若让雷劫感应到石屋内的杀道宇宙，恐怕就不是雷劫那么简单了。

　　　　起码要降下灭世天劫，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封寅忙驱散心中突破的想法，反正如今功成，突破与否只在一念之间，他不差这一会。

　　　　心中一阵后怕，若不是杀老爷子提前惊醒自己，恐怕自己无意识中就要身死道消了。

　　　　后怕之后，封寅心中一阵阵的惊奇，自己不过突破入道境界，竟能引来雷劫？

　　　　“你走的路太过艰难，乾元境界就要经历上天的考验，不过不用担心，这也是上天对你的一种认可。”老人笑着道。

　　　　“去吧，在世上留下无解传承的大名，让这片宇宙再次为之震撼。”老人豪迈的道，那一刻的神采，气冲干云。

　　　　可不知怎么的，封寅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萧索。

　　　　“老爷子，您。。。。。。”封寅有些不知所措。

　　　　“自今日过后，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也算是有颜见杀道先祖了。”他洒脱的道。

　　　　封寅听在耳里，心中却是一颤，传承以毕，老者的执念也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他也会消失。

　　　　“前辈，我想办法为您养魂，或许能夺舍重生，重来一世。”封寅忙道。

　　　　“一缕执念而已，连残魂都算不上，哪来什么残魂只说，我本就不该在世间存在，是一个早就该消失的异数。。。。。。”

　　　　他张了张嘴，想对封寅说一些什么，封寅立刻凑上去。

　　　　“唉——算了，这一切还是你自己去追寻吧。”杀老爷子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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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6章　盯梢的人

　　　　“老爷子，您马上就要。。。难道还有什么不愿说的吗？”封寅喉头被哽住，有些话难以直说。

　　　　“我看的很开，消失就消失吧，活的太久，也觉得越来越无聊了。”杀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愿意说，如果非要说出来，不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会伤到你的道心，甚至丧失斗志。”

　　　　封寅听得心头一震，他不由向前走了两步，喃喃道：“什么样的事情，能让我丧失道心那么严重？”

　　　　“那是涉及到浩渺宇宙最深层次的秘密，对现在的你来说，太遥远了。”他顿了顿，深深看了封寅一眼：“有些事情，即使你看到了，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我看到过？”

　　　　封寅蓦地想起恶之载体，涉及到宇宙的恶的存在；又想起了东海界鼎中的那个人，以及绿海森林的眼球，还有东幽禁地中被囚禁的恐怖存在，以及被称为浩劫的不知名虫子。。。。。。

　　　　那一切的一切，他怔住了，许多东西的存在是他所不能理解的，这颗星球上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竟汇聚了如此多的神秘存在。

　　　　“成长，变强，这就够了。。。。。。”

　　　　伴随着叹息的话语在封寅耳畔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杀道空间，出现在东海藏宝地的皇天岭中。

　　　　“前辈。。。师父，您宁愿带着一切秘密永远消失，也不愿对我说半个字吗？”封寅喃喃的道。

　　　　他抬头看天，在天空的深处，像是存在着一张巨大的网，又像是牢笼，无论人们如何惊艳，如何天纵奇才，却也难逃那张网的束缚。

　　　　“到底在忌惮什么？”他不由自主的道。

　　　　。。。。。。。。。。。。。。。。。。。。。

　　　　封寅出现东海藏宝地以后，并没有滞留，他独自前往毗邻东海的临冬城，暗中看望那孤寡的老人。

　　　　临冬城坊市里，曾把前任天惧之主，紫薇教的传人穆紫，当做亲生女儿，可后者遭遇不测，老人相当于晚年丧子。

　　　　封寅在暗中观察，老人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明明东来教派人为他服食延寿灵药，可头上的白发却越来越多了。

　　　　“心里憔悴，什么药都补不回来。”封寅叹了一声。

　　　　正当他准备出现的时候，忽的发觉有些不对劲，在这修者界最底层的坊市里，竟有五六名入道修者在附近闲逛，且目光总是时不时的瞟向老人的店里，打量进入里面买东西的修者。

　　　　封寅的脸当即冷了下来，他没有出动，而是悄悄离去，前往了东来教，尚峰正好在里面修炼。

　　　　当封寅把这件事说完的时候，尚峰脸色变得极差，他曾向封寅保证过老人的安全，却在眼皮子底下让歹人有机可趁。

　　　　“封兄勿躁，我保证那些人一个也跑不了。”尚峰霍的起身，就要带人前往城北坊市。

　　　　封寅拦住他，问道：“我想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散布我们的关系。”

　　　　尚峰有些尴尬的摇头：“很久前的确有一些小道消息，来源早就说不清了，不过人们并不相信，我曾关注过一段时前，却也没有发现什么，暂时就搁下了。”

　　　　当日有人曾拿帮封寅说话的人作为筹码，逼迫封寅就范，那段时间人多眼杂，或许一些路人发现了一些端倪，就悄悄的把消息传开了。

　　　　“这些事东来教不好参与，我来做吧。”封寅要一个人做完这些。

　　　　他再次返回城北坊市，老人依旧什么都不知道，茫然的做着该做的活，也就是归置归置陈年旧货，当闲下来的时候，就坐在窗口，怔怔的望着街道，目光涣散。

　　　　到了那里后，封寅使了众生篇的一种障眼法，分出另一个与自己八成相似的身影，朝远处缓缓走去。

　　　　暗中盯梢的那些人看见了那个身影后，顿时躯体一震，几个人眼神交接一番后，两个人跟着封寅的分身离去，两人留守，一人则去了另一个方向。

　　　　“最后一个人八成是去通风报信了，跟上去看看。”

　　　　封寅本体迈进杀道虚空，悄悄跟着最后一个人离去。

　　　　半晌后，他跟着最后一人来到城北的无人角落，那人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四周，掌心出现一枚玉，轻轻捏碎，里面竟是一座简易的空间传送阵法。

　　　　噗的一声轻响，阵法刚刚出现的一瞬间，就被封寅震碎了。

　　　　他拎着棍子，一步跳出杀道虚空，冷冷望着鬼鬼祟祟的那人。

　　　　“你竟然在这里！”

　　　　望着脸色无比阴沉的封寅，那人大吃一惊，掉头就要逃跑。

　　　　封寅捏起杀道剑指，轻而易举切碎了他的一条胳膊，血花喷涌，那人立即鬼哭狼嚎起来。

　　　　就在其因为剧痛而注意力分散的一瞬间，封寅骤然出现在他面前，双眸闪过一缕诡异的光泽，与那人双眼对视起来。

　　　　杀道元神篇，能在短短一瞬间看清对方暂时的记忆，此术无法偷学秘术，但用来探知消息，却是无往而不利。

　　　　噗！

　　　　没想到，那个人连惨叫声都没有，脑袋当场炸开，脑浆混着血白花花一大片，头颅四分五裂。

　　　　封寅果断退开，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没想到那人识海竟被人下了禁制，稍有异动就会触及禁制，玉石俱焚。

　　　　“做的还真果断。”

　　　　封寅冷冷的自语，若不是他及时避开，恐怕连自己的神念都要受到波及。

　　　　“不过不要紧，死了一个，还剩下四个。”

　　　　他再次回返，老人店门口依旧有两名入道修者在四处闲逛，可眼中却有些焦躁不安。

　　　　虚空篇发动！

　　　　那两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原地，被封寅拉近杀道虚空中，下一刻就出现在无人之地。

　　　　还不等那二人有任何反应，封寅就如法炮制，施展杀道元神秘术，结果原地噗噗两声闷响，又出现了两具尸体。

　　　　他不信邪，再次前方自己分身所在的地方，那里有两个人悄悄跟随，恍然不觉自己已经死到临头。

　　　　这一次，封寅摸清了一丝诀窍，在最关键的一刻找到禁制了漏洞，在最后一人的脑海中清晰的看到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英挺俊逸的青年男子的侧脸，正远眺远方，这个脸孔封寅有些面熟，他稍一回想，立刻想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宗家的宗离，既然你要来趟这个浑水，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封寅握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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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7章　半年之后

　　　　处理掉最后两具尸体以后，封寅长出了一口气，他又回了老人的店铺外，这次不是暗中观看，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看一看吧，都是一些老料子了。”老人慢吞吞的道，声音有气无力。

　　　　“老人家，是我。”封寅脸上一阵氤氲，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老人瞪大眼睛，指着封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没死？？！”

　　　　封寅心头一动，询问老人知道了什么？

　　　　老人叹了一声，把封寅迎到里屋里，道：“前些日子有人来我的店里打听你的踪迹，我说不认得你，他们就走了，当时我听见他们自语声，说你出了意外，应该已经死了。”

　　　　封寅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得有半个月了，那时候我听了很不是滋味，但也不敢多问，只能装着不知道，为你烧了几炷香。”老人朝桌上一指，那里正摆着两个香炉，其中一个上还燃着香。

　　　　封寅面色怪异，但心中却是一暖，这恐怕是老人认为唯一能帮到自己的事情了。

　　　　“我没死，活的好好的，您还知道什么吗？”封寅问道。

　　　　“这临冬城是修者界的边缘，消息没那么灵通，我只知道这些了。”老人摇头，不过看起来高兴了不少，他招呼封寅留下，要张罗着给封寅接风洗尘。

　　　　“还是不了，我避世半年的时间，外面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得去看一看，下次吧。”

　　　　封寅想了想，取出一些珍贵的宝药和材料，递给老人并一定要让他留下。

　　　　老人先是推脱，最终拗不过封寅，还是收下了。

　　　　“你们心里能记得我就好了，我老了，不奢求什么身外物。”他低声道。

　　　　“我会常来看您，到时候给您最珍贵的延寿宝药。”封寅认真的道。

　　　　老人与穆紫并无血缘关系，但情感上胜似她的爷爷，而穆紫与封子又是生死恋人，仅凭这层关系，封寅就不能亏待了这位老人家。

　　　　最终，封寅离去了，他急需知道修者界在这半年来，发生了什么事。

　　　　“才短短半年而已，应该不会有人能看出恒相辩道场的端倪，应该是别人暗中算计我，我得去一个消息流通的广的地方。”封寅自语。

　　　　修者界何其广袤，一个凡人用一生的时间，也许都走不完一隅之地，即便是能上天入地的修者，也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填平距离的遥远。

　　　　此时封寅已经处在入道和乾元境界的边缘线上，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突破原有境界，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

　　　　但他没有立即突破，而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领悟自己的道，以便突破之后能收获更大的道果。

　　　　就这样，封寅一路西行，偶尔也会驻足停下观赏天地，感悟自然的道理，在一花一草，一水一山之间收获和印证自己的所得，同时也希望能圆满自己的心境。

　　　　一路西行，渴了喝山泉水，饿了用野果饱腹，他慢悠悠的西行，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走了足足数十万里的距离。

　　　　如今的杀道穿梭篇也算是小成了，封寅一步迈出，能有千百丈的距离，视任何地形如无物，上可入九霄，下可潜深海。

　　　　修行的越多，参悟的越广，封寅愈发觉得杀道几个辅篇的神奇和玄奥，每一种都有无止境的潜力。

　　　　横渡一个月的山川大河，经过无数个绿洲和凡人国度，封寅最终驻足停下了，他到了修者界的莽州。

　　　　与珺州一样，莽州亦是东域修者界的一片区域，里面有上百座修者的城池，以及林立的宗派各教。

　　　　其中最名声最鼎盛的就是沧澜殿了，因为此教是莽州唯一拥有通灵圣器的旷世大教，即便在整个东域，也处在最顶尖的那一行列。

　　　　到了这里，封寅再次见到久违的场面，天空中时不时有修者疾驰而过，驾驭各式各样的法器，那便是凡人眼中的神仙。

　　　　他打听了一番，知道自己处在莽州以北的新月城附近，而这座城近来颇不平静，因为城中一大教的少主突破入道，晋升到乾元境界，此教正宴请四方宾客，张罗大宴。

　　　　两天后，封寅来到新月城，还未走到五十里内，大路上修者就已经不少了，每一盏茶都能遇到一批成群结队的修者。

　　　　新月城占地六万余亩，还没到城内，就已经感受到里面浓郁的灵气，城墙斑驳，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痕，透出岁月的沧桑感，令整座城除了厚重以外，又多了些时代感。

　　　　封寅抚摸城墙，发现每一块砖石都铭刻上道纹，为城墙加固，这座城存世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久远，起码有几千年甚至万年的历史。

　　　　“这位道友，站在门口发愣作甚，为何还不进去？”

　　　　就在封寅怔怔出神的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他回头一看，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修者正诧异的看着自己。

　　　　尤其令封寅惊讶的是，这两人竟身着通玄教的衣装打扮，他们都是通玄教门徒。

　　　　男的有些憨厚，如果换上一身衣服，手里拿把锄头，倒像是个刚干完农活的庄稼汉，而女子长相素朴，握着通玄主脉特有的长剑，不知他们来此要做什么。

　　　　毕竟通玄地处东域修者界中心地带，距这里何止百万里之远，即便是封寅，若仅凭赶路，起码也要走上半年之久。

　　　　那男子刚说完话，就被身旁的女子拉到一边，不满的道：“师父的告诫你又忘了吗，这里不是咱们那，怎么能随便跟一个陌生人交谈？”

　　　　封寅笑了，身在它乡能遇到一个通玄教的弟子，倒也算是一种缘分。

　　　　他抱拳道：“给两位见礼了，在下初来贵地，一时迷茫不知该怎么走，这才停下来思考的。”

　　　　“你来这做什么？”憨厚男子问道。

　　　　封寅笑着答道：“听说新月城的黄岐教近日将有大宴，我想去见识一番。”

　　　　“就因为这个事儿啊，那你跟我们走吧，这里我来过几趟，我们带你去。”

　　　　他刚说完话，一旁的女子再次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哪有一上来让陌生人跟自己走的。

　　　　毕竟这里是修者界不是世俗界，陌生人之间的提防是生存的第一要素。

　　　　但话毕竟说出口了，女子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只能盼着封寅赶紧拒绝。

　　　　岂料一个“多谢”出口，封寅笑着跟了上来，他正好需要一个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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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8章　十里宴

　　　　新月城灵气充裕，这里四季如春，红瓦白墙中点缀片片绿茂，城内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行人很多，这是封寅对新月城的第一印象，走在街道上时不时总会有人迎面走来，因为人群密集所致。

　　　　“尝一尝喽，新鲜的龙肉包子，不好吃不要钱。”

　　　　“城北迎宾园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