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民众和乐生人数近百,杨活举一杯酒,一并告别。
“今天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高院长不舍地道,“可否再听杨滴泪一曲送别歌?”
周太守开玩笑道:“怕什么,他心上人还在这里,他还能跑到天涯海角不回来?”
“哈哈,我的家在洛郡,无论我走多远,都会再回来。”杨活沉吟片刻,“那我今天就给大家唱一首新曲吧!”
随手拿出琴具摆好,微一凝神,十指绕动。
清新的旋律,如同初春的小雨一般,润物无声,丝丝滑滑,让人感受那扑面而来的朝气与生机。
与此同时,杨活的歌声也响了起来。好久没有唱歌了,杨活的嗓音变得更加自然与纯朴,没有丝毫雕饰之感。
渭城朝雨,一霎挹轻尘。
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
……
更洒遍客舍青青,千缕柳色新。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富贵功名有定分。莫遣容仪瘦损。
……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怕西出阳关,旧游如梦,眼前无故人。
……
真正的阳关三叠。
一曲新词添春愁,一叠更比一叠忧。
杨活没有编排音符的能量形态,没有刻意地修饰重音力量,没有加入半分灵力,没有卖弄歌唱技艺。
只是单纯地唱歌,用歌曲本身的三叠之韵,将这种离别之情、难舍之意一层一层地渲染,然后传递了出来。
“呼——”
几百人似乎同时长叹了一口气,不叹不足以排遣这满心的离愁;不叹不足舒解这眉梢的伤感。
直到杨活上了马,马车缓缓离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高院长冲着身后几位学校老师叫道:“都记下了吗,记下吗!”
一位老师紧张地道:“我只记了一节半,后面心神就迷了。”另一老师拿过他的曲谱,毛走龙蛇,刷刷地写着。
“哎……”他捂着脑袋,“后面一节……是什么来着?”
另一名老师推开他,迅速补充着。
“总算不辱使命!”
高院长拿过曲谱仔细地看着,连连点头:“这一首离别曲,不亚于金曲《送别》,明天就上传国乐部。”
此时,远处的马车,突然响起了熟悉的乐声,还有几个美妙女声的合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边”
这首金曲之作,早就传遍大河南北,在场所有的乐生,此情此境都跟着合唱起来,纯真而天然的声音,回荡在原野之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高院长喃喃回味着这一句话,想起前些日乐功园刻名上碑的众多的乐工、歌者,如今纷纷离开乐院,就像蒲公英的绒毛,随风飘散,不知去向……不由满眼泪涌。
杨活骑在马上,不让自己回头,不去看洛郡的城楼消失在山林雾霭之中。他心中道:小美,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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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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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活以前很低调。
他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何况他还是外来物种,不想让别人看出来。
从今尔后,杨活要高调。
当他站在舞台上,挽着肤白如雪、腮红如霞的楚美人,高声喊道:“她是我杨活的女人!”那一刻,他的低调结束了。
全洛郡的人,都知道了绝色美女身后的男人——杨活。
一个神秘美女,蒙面十年,一朝掀开;一个国之荣耀,第一乐队的队长,滴泪歌者。
美女与英雄,成就一段佳话。
从今往后,如果有人想伤害她,都得想一想,得罪了三音溃败民乱妖曲的国之荣耀、滴泪歌者,会不会有麻烦。
杨活的仇敌,如果拿他的亲人来威胁他,或伤害他的亲人来让他痛苦,全洛郡的人都会同仇敌忾。
这是名人的好处。
……
“波卡,你在这里干什么?”
杨活看着手拿鼓棒,坐在七八面鼓中间的波卡,不由奇道。
站在波卡身后的周齐光笑道:“她敲鼓啊,刚才金蛇狂舞就是她在敲呀,那么快的鼓点,我能敲出来吗?”
杨活为之一怔。
说起来,刚才那速度极快的鼓点,的确超出周齐光的水平;还以为他这一段有了突破呢。
“真的是你?”杨活问波卡。
波卡小脸一扬,嘴角不屑地歪到一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杨活心道:看来真是她。这种情况,她没拿吹箭射他已经算是客气了。真没想到,波卡还有这种天分……嗯,以前她好像敲过一面小鼓,在森林里我唱歌的时候,她一边跳舞一边拍鼓。
欢快的乐曲又响起来了。
人们争相涌进白云山药坊,有钱的抢买新药,没钱的也凑个热闹。那些颜色各异、晶莹透亮的小瓶子,可真漂亮啊!
可是,都没有站在柜台后那们少女漂亮。
早就习惯人们异样目光的楚洵美,在经历了大羞大怯之后,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接受着各色人等胆怯而又大胆的窥视。
以前她戴着黑纱时,人们的目光是好奇、刺探甚至厌恶,如今只剩下两种:爱,又爱又恨!
她享受着这种感觉,有时看到人们痴愣的傻态,还忍不住露齿一笑。杨活无意中向店中一瞥,看到她这一笑,连琴音都弹错了。
自信的笑容,真美!
这一千多万,换来一个走出黑纱的小美,花得值!
……
第二天,周齐光告别了滚石乐队,离开了洛郡。
又过了三天,滚石乐队也向京城出发了。乐师考核不到一个月了,他们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秉着高调的原则,杨活让洛郡最好的铁匠和木匠联手,打造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锃亮的铜铆车轮,结实的楠木车架,四匹善行远路巴国灰马,只有马夫没换,还是黑爷。
黑爷越活越精神,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返黑了不少,杨活现在都想叫他黑叔了。
洛府军部挑选了七名优秀的士兵,将滚石乐队的亲卫队补足为二十名。杨活买了二十一匹马,自己也骑了一匹。
豪华马车的内部,铺着软软的毛毯;坐椅很舒服还有靠背;魏夫人、周天娜、小曼路、波卡,四个美女可以坐,也可以躺。
车厢的后面,还装着葡萄酒和零食,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唉。”
杨活看着马车顶上那个两头沉的风标,暗叹一口气。这一次换装备,就只有这个风标不满意了。
铁匠打造了一根棍连着两块石头的风标,看上去心都丑陋又土气,可时间上来不及了,只能凑合用。
出了北门,驿站外站着一群人。
黑压压一大片,看到杨活他们的马车,都聒噪起来。
“搞事的?”
亲卫队紧张起来,队长更是让杨活进马车。
杨活如今的视力超出常人,伸着脖子仔细一瞧,摆手笑道:“都别紧张,我看到桌子了。”
越走越近,人脸也能辨出来了。有高院长等乐院一众人,有周太守等官僚,还有一些名流、富商。
一张不太新的长桌,显然是从驿站里搬出来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崭新的银盘,银杯子,银酒壶。
杨活跳下马来,叫道:“各位太客气了!”
“哈哈,杨兄弟此去遥远,岂能不送?”周太守笑道。
“周大人,我和令侄是结义兄弟,你叫我兄弟可错辈了呀!”
“呃……”周太守挥手道,“各叫各的,管那么多!”
高院长亲自将几个酒杯斟满,几人举在手中,一饮而尽。一些名流富商也分批过来,与杨活饯行。
其他民众和乐生人数近百,杨活举一杯酒,一并告别。
“今天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高院长不舍地道,“可否再听杨滴泪一曲送别歌?”
周太守开玩笑道:“怕什么,他心上人还在这里,他还能跑到天涯海角不回来?”
“哈哈,我的家在洛郡,无论我走多远,都会再回来。”杨活沉吟片刻,“那我今天就给大家唱一首新曲吧!”
随手拿出琴具摆好,微一凝神,十指绕动。
清新的旋律,如同初春的小雨一般,润物无声,丝丝滑滑,让人感受那扑面而来的朝气与生机。
与此同时,杨活的歌声也响了起来。好久没有唱歌了,杨活的嗓音变得更加自然与纯朴,没有丝毫雕饰之感。
渭城朝雨,一霎挹轻尘。
更洒遍客舍青青,弄柔凝,千缕柳色新。
……
更洒遍客舍青青,千缕柳色新。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人生会少,自古富贵功名有定分。莫遣容仪瘦损。
……
休烦恼,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恐怕西出阳关,旧游如梦,眼前无故人。
……
真正的阳关三叠。
一曲新词添春愁,一叠更比一叠忧。
杨活没有编排音符的能量形态,没有刻意地修饰重音力量,没有加入半分灵力,没有卖弄歌唱技艺。
只是单纯地唱歌,用歌曲本身的三叠之韵,将这种离别之情、难舍之意一层一层地渲染,然后传递了出来。
“呼——”
几百人似乎同时长叹了一口气,不叹不足以排遣这满心的离愁;不叹不足舒解这眉梢的伤感。
直到杨活上了马,马车缓缓离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高院长冲着身后几位学校老师叫道:“都记下了吗,记下吗!”
一位老师紧张地道:“我只记了一节半,后面心神就迷了。”另一老师拿过他的曲谱,毛走龙蛇,刷刷地写着。
“哎……”他捂着脑袋,“后面一节……是什么来着?”
另一名老师推开他,迅速补充着。
“总算不辱使命!”
高院长拿过曲谱仔细地看着,连连点头:“这一首离别曲,不亚于金曲《送别》,明天就上传国乐部。”
此时,远处的马车,突然响起了熟悉的乐声,还有几个美妙女声的合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边”
这首金曲之作,早就传遍大河南北,在场所有的乐生,此情此境都跟着合唱起来,纯真而天然的声音,回荡在原野之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高院长喃喃回味着这一句话,想起前些日乐功园刻名上碑的众多的乐工、歌者,如今纷纷离开乐院,就像蒲公英的绒毛,随风飘散,不知去向……不由满眼泪涌。
杨活骑在马上,不让自己回头,不去看洛郡的城楼消失在山林雾霭之中。他心中道:小美,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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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上京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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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要你们都陪着我上京考试。”周天娜对车中其他三位姐妹们抱歉地说道。
魏夫人笑着摇摇头。
胡曼路则天真地道:“咱们是一个团队呀,当然要共进共退,到哪里都是一起啦。”
骑马随在车边的杨活,对着车窗笑道:“谁要专门陪你,我们只是想找一个借口到京城游玩而已!”
“那也谢谢你啦!”周天娜微笑。
如果她也是乐师的话,滚石乐队此刻就可以直接去参加三年一度的歌林乐海,然后游历九国了。
魏夫人则道:“你考乐师只是第一步,咱们还要再找一名队员,才能达到进入歌山的标准。京城有许多人才,那里最可能找到加盟队员。”
波卡抓着魏夫人手,好奇地问:“京城是不是像人家说的那样,很冷,很干燥,到处都是黄沙!”
“听说冬天会很冷,我只在夏天在京城待过,比洛郡是要凉爽一点;至于黄沙,刮大风的时候会有,遮天盖地的;大风过后,城市一片灰黄。”
波卡皱眉道:“听起来好无聊的样子呢。”
魏夫人微微一笑:“京城离朦海很近,听人说大海是世界上最壮阔、最美的风景,可惜我没有见过。”
“世界上最壮阔的风景?”波卡眼中亮起向往的神色。
胡曼路也天真地眨着眼睛,问道:“大海……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魏夫人摇头:“听说广阔无比,我也相像不出。”
杨活忍不住插嘴道:“大禹关的还河你们都见过了,大海就是比还河更壮阔一万倍、十万倍的存在!”
“十万倍?!”几个女孩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波卡更是惊吓地道:“那岂不是把什么都冲走了?”
“哈哈!”杨活笑道,“大海可不像江河那样向一个方向奔流,没听说过百川归海吗?大海就像一个巨大的湖,平静时温柔得很,狂暴时就掀起滔天巨浪。”
众女想像了一番,纷纷惊叹不已。
赶车的黑爷,从前面探过头来,奇怪地瞧了杨活一眼。
魏夫人问道:“咦,杨活你见过大海吗?”
“呃,这个……我也是听侍卫他们讲的。”
亲卫队中有十三名来自黑山联军的士兵,他们前往九国最北的黑山戍边,自然要渡过长象国北面的朦海。
二十名亲卫骑着高头大马,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的前后;洛郡距京城一千多里地,他们要走半个月,不必着急。
“姐,乐师容易考吗?”小曼路好奇地问。
魏夫人道:“以你们的实力来说,都不难;当年,我只不过刚凝出五滴乐露就考过了。不过,想取得好名次那就不容易了,优秀的人才太多,何况那些有钱人用的青铜级乐器太占优势了。”
周天娜也点头道:“是的。当年我家里连几百两的钢级乐器也买不起,所以上京城考乐师这事连想都不敢想。”
“听说,这几年考试乐部开始向考生提供钢级中品乐器,不过得提前申请;我考试那年拿的是价值480两的钢级初品瑟,而人家京城乐工好多都是几万两的青铜级上品。”
听了魏夫人的话,小曼路不由缩缩脖子。
“天哪,几万两!”
波卡听他们说起品级,不由从纳囊里取出一面鼓出来,问道:“周齐光送我这些鼓,是什么级什么品?”
本身就会敲树鼓的波卡,来洛郡后跟着周齐光学会了排鼓的打法,她的节奏感和速度比他还强。
周齐光临走前,将自己之前一套旧鼓送给了波卡;洛郡院长赠的那套钢级琴品,他自然不舍地送人。
众女看了一番,都看不出来。
“好了,乐器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杨活高声道,“到了京城,我帮你们全换成青铜级!不就几万两一把吗,小意思!”
周天娜撇嘴道:“不吹牛你会死?不就几万两?咱们六个人的乐器全换成青铜的,至少得几十万两!把你卖掉也不够!”
“切,肤浅!”杨活回嘴道,“把我卖掉至少也能换一千五百万,别说青铜级了,金级银级也不在话下!”
众女都笑了起来。
没人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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