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怎么了?”食人鱼问。
孙日峰说:
“哦,没事,我是听见你说斧头,所以摸了摸我的斧头,没想到被划了一下。”
“这样啊,要小心啊小峰,生锈的东西扎入人体很可能会引起中毒的。”
孙日峰后悔自己干嘛小题大做道:
“我明白了,不过真没关系,没扎破。
对了风哥,这块指路牌,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竟然被砸成了这样,这应该是比我们先行一步的人做的吧,为了毁掉地图?
不过……”
孙日峰越说,脸上的表情就越纠结,他似乎觉得哪里想不通或者不太对劲。食人鱼问他:
“没关系,你说,你在迟疑些什么。”
孙日峰知道食人鱼是在给自己机会发挥,这表明食人鱼早就看出了蹊跷。
孙日峰道:
“我们白天给地图拍过照了,你我还有宁导的手机里面都有地图。既然今天晚上村里会是空村,就说明不管是有人走露了我们的图还是这是一个骗局,对方是知道我们手里有图的。
那么,对方就没有必要再费力毁掉这块牌子了呀。而且这应该是块铁牌子,捣毁起来可费力了。”
孙日峰的怀疑和分析与食人鱼不谋而合,而食人鱼是在看到牌子的第一瞬间,就先于每个人开始怀疑了。对于孙日峰的疑惑,食人鱼的回答是:
“有几种可能,其一,这可能是对方故意的挑衅,他们也许想告诉我们,他们已经先行一步了,并且手里握有很锋利的装备。
第二种可能就是,也许毁掉牌子的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些人。现在村里除了已经现身的外来人和十个原住民外,还有别的人一直在村子边缘虎视眈眈。之前他们一直没有出现在村子里,是因为孟婆婆的蛤蟆在村子外围地区撒下了许多毒和幻术。
现在孟婆婆生死未卜去向未知,那些人早就趁空进村蛰伏了。
其三……”
说到这,食人鱼也学孙日峰卡壳了,接着表情就变得凝重而怪异。连食人鱼都变得如此小心谨慎,在场之人无不感到一阵紧张。
尤其是宁胖子,这厮可是出了名的会“趋利避害”,只要一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和风险,他就会打起12分精神准备“撤退”,绝对不会让自己卷入危险之中。
他问:
“阿鱼,盯块破牌子看这么久,寻思什么呢。其三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食人鱼指着满身疮痍的牌子说:
“你们看,这块铁牌子虽然好像是被斧头之类的利器挖了很多的洞,可这洞大小一致,排列整齐,就像是一气呵成的一样。
如果这是人为的话,此人一定不简单。据我所知在村里现过身的人,应该都没有这样的水平。而且他为什么要把缺口砍得这么对称呢?”
的确,这牌子上一共有八个像斧头砍过一样的洞,洞眼按两排平行对称排列。
食人鱼纠着眉毛抬头,转身把手电筒朝他们接下来要行进的方向照了照。不过直到手电光被黑暗吞食,他都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宁胖子说:
“万一砸牌子的人是个强迫症呢,难道就不允许别人有点艺术爱好?”
气氛本来严肃又紧张,听了宁胖子的分析,人群之中终于有了点缓和气氛的笑声。
食人鱼也笑道:
“我看啊,你就是那第三种可能。不用在这老研究牌子了,我们继续走吧。”
接着他们重振旗鼓,继续踏上旅途。下面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大概是什么样的。
其实,进入围墙缺口后,他们就被两堵高高的、平行的,不知道延伸向哪的围墙挤在了中间。围墙里面是石子路,一看就是为了架设铁路而人为铺设的。现在,他们正沿着铁路走。
围墙外因为天太黑,没人到过而显得陌生。孙日峰他们一路不停的尝试用手电筒探照围墙之外的情况,但却徒劳。他们只能照到一些鳞次栉比的树木,从而判定围墙外可能是延绵的大山。
很快,他们遇到了一个隧道,隧道已经坍塌,坍塌的岩石下埋着一个方形的五彩斑斓的东西。如今前去无路,他们只能停了下来。
他们齐刷刷用手电对着坍塌的隧道照呀照,照完后确定这个隧道无法翻越。
宁胖子惋惜的大喝一声:
“嘿!塌了!这要怎么过去?”
食人鱼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难题,把电筒光照在那块方形五彩斑斓的东西上说:
“看。”
众人就这么跟着齐刷刷的看了过去,把所有的电筒光源和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块被岩石埋得死死的方形的东西上。
他们慢慢靠近,然后有人道:
“这是火车屁股吧?”
罗茜突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下:
“哦!我想起来了,我见过它,还坐过,它是一列观光小火车。”
经过提点,孙日峰也看出来了,这确实是一列火车,原来是观光火车,怪不得这么花里胡哨的。什么?罗茜坐过它?
食人鱼知道年轻人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解释说:
“今天进到村里的人,在20多年前几乎都进过村。那时候的水东村跟今天的死寂之景截然不同。”
248车厢内
可见,这列花里胡哨的观光小火车至少有20个年头以上了,它被埋在这里多久了呢。
孙日峰他们的任务是要穿过这条隧道继续向前走,可是隧道坍塌了,这高度和乱石他们无法翻越,而且有再次垮塌的危险,他们该怎么办呢。
食人鱼独自走到被塌方的岩石掩埋的小火车旁边,伸长个脖子到处看,他离那些偶尔还有碎石滑动的石块非常近,这令人感到不安。
“阿鱼,你伸长个脖子,是准备让石头把你埋了吗?”
食人鱼可没有宁胖子那样的幽默细胞和油嘴滑舌,他是实干型,有时说话做事从不拐弯抹角,从不浪费一秒时间和一滴口水。
这不,他没理宁胖子,直接招呼大家过来道:
“火车厢里是空的,我们穿越火车。”
原来如此,这倒是个好方法,这就相当于把塌方的大隧道换成了火车小隧道。
不过,这么做的危险系数也相当高啊,而且谁能打包票说这列火车是一路畅通无阻的?万一哪一节车厢已经被挤压变形,走不通不说,折返回来就增加了被岩石二次挤压的风险。
那么这个方法是不是该应该好好的……算了,不用好好计划了,因为食人鱼已经带头由露出来的火车厢破碎玻璃处钻了进去。
然后食人鱼从里面探出头:
“快,进来,里面畅通无阻!”
伙伴们面面相觑,通过眼神的交流可知他们都觉得是人鱼是个疯狂的领路人。不过,这就是冒险啊,食人鱼的规矩每个人都是同意了才加入队伍的,谁要是敢不照做,那就意味着前功尽弃了。
之后在孙日峰拉、谢克志扛的帮助下,女同志们一一进入了火车内部。宁胖子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且是由团队里除了他和肯外的三个男丁一起拖着上去的。
宁胖子落进车厢内部后,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明显发出了一声钝响。随即,响声就这样沿着空旷的车厢向前传了去,宁胖子制造的动静还扬起了无数灰尘,可谓遮天蔽日,让电筒光射都射不穿。
众人见状纷纷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一边扇走灰尘,一边咳嗽。过了一会,灰尘终于沉淀了下来。
谢克志咳得没完没了了,他体质弱,再加上毒还没清除干净,这一系列动作可累得他够呛。
不过孙日峰看出来了,他这么拼命,应该是在向食人鱼展示他的主动。原来这厮也挺有自觉,知道自己从一开始的排斥、憎恶,到现在死皮赖脸的加入是多么突兀。
于是孙日峰注意看了食人鱼的反应,不过食人鱼没啥太特别的反应。这对谢客来说其实也是一桩好事,起码食人鱼不再把他当废物看了。
孙日峰偷偷朝谢克志的胸膛敲了一拳,用表情示意他继续这么干。谢克志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并告诉孙日峰,其实他差点被累死了。
食人鱼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气,他站在第一个,应该吸了不少灰尘:
“我去!
死胖子,你动作就不能轻点吗。”
宁胖子狡辩:“动作能轻还叫胖子吗,我要真是个灵活的胖子,落地跟只猫似的,你们一个个的还不把胖爷我当怪物看呐!”
宁胖子的强词夺理,食人鱼早就料到了,他不过是习惯性的调侃他罢了。
“切、继续走!”
食人鱼是急性子,做事节奏很快,上一秒还在调侃宁胖子,这一秒就喊继续出发了。还好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生什么让大家跟不上节奏的事。
谢克志还在喘,孙日峰见状索性跟他走在了最后一排准备扶扶他。不过谢克志并没有欣然接受他的好意,而是坚持着自己往前走。
车厢内的灰尘沉淀了大部分,但还有少许并不安分,一直在空气中游荡。
人群中有人抬头向上望,并把电筒光射了上去。
“啊!”赛琳娜突然惊呼,惊呼声又在车厢里回荡了许久许久。
食人鱼对她的表现很是不满,因为她的叫声让车顶的一些碎石子滑落了下来。这样的举动相当危险,因为一队人马很可能因为她的一声惊呼被彻底掩埋在废墟之中。
食人鱼赶紧转过身教训她道:
“你她妈叫什么叫!”
赛琳娜恐惧的指指顶上说:
“上面……上面有怪兽!”
众人齐声:“怪兽?!”
而后众人齐刷刷的抬头看,发现这观光小火车的原来不是全封闭式的。车厢顶上隔三差五会有一些小铁网子,网子外面没有车厢盖。据罗茜回忆说,这列火车没有空调,那些网是用来通自然风的。
现在正对孙日峰他们头顶的铁网子处,正有一个龇牙咧嘴又多毛的东西鼓着眼睛趴在网子上瞪着他们!
这就是赛琳娜口中的怪兽,难怪她会惊叫那么一声了,因为这玩意露着尖牙,表情扭曲得恐怖,不过还好它是死的。
可虽说是死的,当众人抬头冷不丁看见它时,几乎每个人都被冷汗毛了一下,唯独曾洛洛相当冷静。她还观察了良久后道:
“是只狒狒干尸,你们看它的眼珠都爆出来了。”
怪不得她愿意跟孟婆婆“学艺”了,口味不是一般重啊。
罗茜才不愿意看,快速低下头跳开了那个区域。食人鱼瞪了赛琳娜一眼,给了曾洛洛一个大拇指。
赛琳娜委屈不已的又蜷缩进了宁胖子怀里,宁胖子对她稍加安慰,便道:
“这只狒狒死不瞑目啊。”
食人鱼道:
“管好你的小蜜,不然死不瞑目的就是我们了。”
“啧啧啧,别酸,要我说波波妹这辈子跟了你真是她眼瞎。你这么木纳又铁血,怪不得连个小蜜都没有。”
食人鱼冷笑:“哼,你倒是小蜜多,可没见你有个老婆呀。”
“你懂个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男人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种行为极其弱智。”
“那好吧,你要是不愿意在一棵树上吊死,就在这磨磨蹭蹭,最后被埋窒息而死吧。”
说罢,食人鱼操着手电筒又继续往前方走了去。
249这是哪里
宁胖子砸嘴:
“啧啧啧,所以说你这种急性子,就得有一个像我一样沉稳的军师才行。”
食人鱼又停了下来,回头把电筒光打在宁胖子身上道:
“沉稳的军师?是啊,的确,看看你那身肥膘,是挺沉,是挺稳的。
军师先生,你还想说什么?”
宁胖子果然有话要说,他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整个隧道、整座山都塌了,可是火车一点事都没有,还是那么完整。
按常理来说,就算不全军覆没,火车也该有被石头挤压得坑坑洼洼的地方吧。”
食人鱼点头:“是啊,还没进来之前我就发现了。”
宁胖子抡圆了眼睛:“那你还叫我们进来?”
食人鱼不耐烦的插上了腰:
“对呀,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你们进来的呀,这说明这列火车能够承受山体的重量。
胖子,我知道你在纳闷,说这火车为什么能承受得住山体崩塌的力量,这就跟之前我们看到的被砸了八个孔的那块牌子一样,没有答案啊。
既然没有答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纠结呢,赶紧往前走啊。”
“不是,我……”
“嗯?你什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想说什么,痛快点赶紧说。”
宁胖子确实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不过他突然打住了。他遛了遛眼珠,立刻改了话茬:
“行行行,不磨蹭,赶紧走啊。”
食人鱼这下满意了,可孙日峰起了疑心。不得不说,宁胖子这厮对于危险的嗅觉是十分灵敏的,他表现得越干脆,环境就越纯粹。他要是像刚才那样纠结,说不定还真就会来点什么。
这不,果然宁胖子刚才对食人鱼妥协,火车厢的顶部就传来了一些异响。
这回众人又齐刷刷的抬头向上,并把电筒光也打了上去。顶上那只死不瞑目的狒狒还是那么惹眼,那龇牙咧嘴的尖牙和爆掉的眼珠,看一次,令人恶寒一次。
“什么动静?”罗茜问。
这声音按孙日峰听来像是有什么重金属在敲击山体的声音,他说该不会有工程队在上面作业吧。
食人鱼立刻否认了这种想法,他说这山里不可能有工程队,而且他听那异响是在移动的,工程队可不能抬着笨重的机器到处走吧。
总之,垮塌的山体之上有东西在移动,而且重量绝对不轻,否则动静不可能透过山体传到车厢里来。
因为这异响,有许多的小石子和沙土开始陆陆续续的顺着管子往下滑落。
食人鱼由此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他觉得离开这刻不容缓,于是给全队下达命令:
“走!赶紧往前走!”
宁胖子不依:
“我觉得我们应该退出去,你又不知道这节火车有多长,万一我能把火车走通了头,却发现火车头是被埋在山体里的,那该怎么办?再折返回来的话更危险了!”
食人鱼压根就不理睬宁胖子的意见,孙日峰看不出来他是在一意孤行还是心中有数。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大家似乎已经对他的铁血产生了依赖感和信服感。
所以,食人鱼一声不响的往前走,大家也都跟了上去。宁胖子气得脸色难看,赛琳娜见状安慰了他一下,孙日峰走到他跟前时也劝他消消气赶紧往前走,他这才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
不过他嘟囔了一下:
“狗改不了吃屎,一意孤行迟早还要栽跟头。”
宁胖子这话寓意有些深,他和食人鱼毕竟是老相识,从这话听来,食人鱼以前为一意孤行付出过代价呀。
孙日峰问:“宁导,你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呀。”
宁胖子假装吹吹胡子,瞪着眼睛看孙日峰道:
“你干爹一根筋的毛病又犯了,我是没看出什么,但你得看着他,免得他一根筋的撞树上去。”
孙日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宁胖子把他猪蹄一般肥硕的手搭在了孙日峰肩头,害得孙日峰双肩沉了一下。
宁胖子气呼道:“走着!”
这两字呼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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