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可以说明这不是灵异事件。
如果这一滴液体是在灯灭之际被什么人给留下来的,那你的袋子就很有可能被留下这滴液体的人给拿走了。”
孙日峰反问:
“是谁留下了这滴干涸的液体,这液体又是什么呢。”
谢克志开始有些抓狂了,他“喝”了一声:
“喝,这就是我们要查的呀!你这么消极的来反问我,就好像三天后要被拿去喂狗的事,你没份一样。”
谢克志的话不能说当头一棒,却让消极面对的孙日峰稍微振作了一些。
孙日峰拿出了干劲儿:
“好吧,查!
不过这液体到底是什么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闻闻。”
说罢孙日峰用鼻子凑上去闻了一闻。
谢克志忍不住好奇问:
“怎么样,什么味道?”
孙日峰捏捏鼻子道:
“味道很淡,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但是有一点腥。”
谢克志摸着下巴做思考状:
“嗯……乳白色见透明,有点腥,一滴……呵呵呵。”
谢克志突然十分淫荡的笑了起来。
都是年轻男人,谢克志这想入非非的邪笑,孙日峰一看就懂:
“呵呵,你不会以为有人趁熄灯的时候,对着这沙发打了一炮吧。”
谢克志更加肆无忌惮的笑了:“哈哈哈,开个玩笑轻松一下嘛。”
孙日峰也跟着舔舔嘴皮的淫笑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望着对方心知肚明的笑,可笑了一会后,除了尴尬,什么也没剩下。
“啊嗯!
会不会是从上面滴下来的。”
孙日峰清清嗓子假正经说。谢克志也马上入戏:
“上面……”
两人一起抬头看,只见头顶离自己大约三四米处,挂着一盏巨大的欧式挂灯。
孙日峰道:
“没有异常,不像是从上面滴下来的呀。”
谢克志此时起身走向了前台。他学七爷钻进柜台中间,以同样的角度和姿势面对孙日峰:
“这滴干涸的液体和液体附着的位置,我们要好好记录下来。
我们进行下一步吧。”
“下一步?你站那么远去干嘛。”
谢克志答:“我想看看整间酒店的布局,心想以七爷的角度会不会发现一些线索。”
孙日峰翘脚问:
“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谢克志走回了沙发区。
“诶,你接着演吧,把你袋子不见的整个过程重新还原一下。”
孙日峰点点头,然后重新演绎了一遍袋子不翼而飞的过程。
“……就这样,灯忽然就熄灭了。大概三秒后,灯亮。
灯亮我手一摸一低头,袋子不见了。
于是我就赶紧起来找。
我随即找了自己的座位、沙发脚、沙发底部,及虽快却跟地毯式搜索相差无几的用眼神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们应该都没挪动过座位,我也没在他们所坐的任何一个区域发现我袋子的踪迹。”
“你觉得你说的话有破绽吗?或你描述的这个过程中,你露出破绽了吗。”
孙日峰疑惑的望着谢克志:
“你听出破绽了?”
谢克志不太确定的点头说:
“你说灯亮后,你低头的同时还用手摸了袋子。难道灯熄灭的过程中,你的手没有接触袋子吗?”
孙日峰仔细回想了一下:
“我记得……没错,我放手了,熄灯的时候,我的手从袋子上移开了。”
“你为什么把手从袋子上移开了?”谢克志追问。
孙日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答:
“因为当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跟熄灯是同时进行的,我以为那是跳闸的声音。
不过那声音离我的左耳非常近,哇的一声,我还以为是谁在对着我左耳打嗝呢。
所以我下意识的松开袋子摸了一下左耳,但什么都没摸到。
随即灯亮了,我此时低头一摸才发现,就是这么一个几秒疏忽的动作间,我的袋子不见了!”
孙日峰摊开了手,表示对袋子的不翼而飞很费解。
谢克志道:
“是哇的一声?跳闸我也听见了,应该是塌的一声吧。”
孙日峰答:
“灯一熄一亮响了两声对吧,我听到的第二声才是——塌!而第一声是哇,或者跟哇差不多的音。”
谢克志又推推眼镜:
“这就奇怪了,你怎么会听到这么怪异的声音呢。”
接着,谢克志看了看孙日峰旁边的位置。他问:
“当时谁坐你旁边?”
孙日峰也看看座位后答:“罗茜夫妻。”
“罗茜是谁?”
谢克志一脸陌生问。
“你不认识罗茜?”
“很正常,我说过了,我就比你早来村子两天。而且我敢打包票,今天过来开会的人,对其他人都不太熟。”
那要怎么跟谢克志解释罗茜是谁,孙日峰心想既没照片,罗茜也没个什么太突出的地方。
而后孙日峰道:
“就是那两颗老鼠屎嘛。”
这下谢克志恍然大悟:
“哦!那个阿姨和大叔啊。”
孙日峰解气一笑:“你叫她阿姨?”
谢克志道:“要不呢,她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可年龄绝对能够当上我妈呀。
再说了,一个富家太太,像我们这种愣头青一开口就叫人家姐,人家未必愿意,觉得你在高攀她呢。”
孙日峰又笑了:
“行啊你,果不其然是写小说的,装傻充愣的功夫一流啊。
你演的戏真能看,大家都把你当死宅,当庸才,实际你鸡贼着呢。”
谢克志洋洋得意地推推眼镜:
“彼此彼此。”
孙日峰双手相捏置于头前,洋装佩服的向谢克志行了个礼。
40还原现场
互相寻过开心后,谢克志回归主题问:
“你觉得会是那两颗老鼠屎拿了你的袋子吗,毕竟他们离你近,作案机会很大。”
孙日峰眼神犀利的点点头:
“而且他们有相当大的动机,虽然这个动机也只是基于我的猜测,还未被证实,所以我还不能泄露给你。”
谢克志理解道:
“那就把这两颗老鼠屎暂时列为第一嫌疑人,你是想通过后期的走访,再跟他们落实动机对吧。”
“嗯,明天白天大概就能知道了。
不过终究只能怀疑呀,现在有一个破案的难题就是手法。
我心想罗茜手再快,也不可能在三秒钟之内完成取走袋子,再把袋子完美无缺的藏匿起来这一系列动作呀。”
“是呀,那离你远的多的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进行到这,孙日峰和谢克志就跟被落石堵住了去路的火车一样,进退两难了起来。
谢克志向后退了几步问:
“罗茜会不会趁黑灯之时一把抓过袋子,趁机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呢。”
孙日峰抬头看看谢克志,然后溜溜眼珠说:
“不可能。我注意看过了,罗茜穿的是一件连衣裙,她的身材还不错,衣服是紧贴腹部的。
我的袋子能有半袋大米那么大,那玩意换谁都不好塞,塞进去也会跟快生了似的。”
“那如果她塞给她老公了呢?”
“也不可能,她老公穿的是西服,紧得很。”
谢克志还是不死心问:
“他们有没有手提包或行李?就是能把你的包装进去也看不出来那种。”
这个还真有,经谢克志这么一提醒,孙日峰立刻想起了罗茜夫妇绝不离身的那个黑皮箱。
“有一个黑皮箱!
虽然黑皮箱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好像已经塞满了东西,不过确实有把我袋子塞进去的可能。
只是那手速得多快啊,三秒钟,眨几次眼的功夫,就能把我的袋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
孙日峰越想越没底气,差点又放弃这一怀疑了。
孙日峰坦诚说:
“其实我挺灰心的,因为就算真是当时开会的谁偷走了我的袋子,放他出了会场,袋子就很可能永远跟我失之交臂了。
犯人会把袋子很好的藏匿起来,说不定就近挖个坑埋了,我们也永远找不到。”
谢克志拳头紧握说:
“刚才有点干劲,别又焉下去啦。
在事实真相和证据面前,犯人无所遁形。只要咱们查出他是谁,肯定会有办法逼他把袋子交出来的。”
孙日峰又该对谢克志刮目相看了。孙日峰不明白这厮到底是哪来的恒心和小强精神呢,难道真是为了一本小说?
也许破案过程真的会给他灵感无限,可若要把命搭进去的话,孙日峰可认为是大大的不值啊。
谢克志继续往后退,退到了离前台最近的第一张沙发处。
他指着沙发继续侦探游戏道:
“我们再找找其他线索,现在我依次理顺一下,看看所有嫌疑人的分布情况。
第一张沙发的第一个位子是我坐的,我旁边的人是罗琳,罗琳旁边是他老公方总……
是姓方吧?”
孙日峰记忆还不错,他肯定的答:
“是姓方,我听见肥婆这么叫他了。”
“哈哈哈,你叫她肥婆。”谢克志笑说。
孙日峰道:
“可不是嘛,肥头大耳嗓子又粗,就跟千与千寻里的钱婆婆似的,连穿着打扮都像,把自己不伦不类的挂得跟颗圣诞树一样。”
谢克志万分同意:“没错没错,就是钱婆婆那样。
诶,那坐在后面左侧沙发的人是谁呢,我记得有两个是罗琳或者赛琳娜的保安吧。”
孙峰望了一眼沙发,继续发挥他的良好记忆力说:
“是有两个穿黑衣服的保安,但不是赛琳娜的,是罗琳的。
保安旁边坐的是祁义山,他们三个人是坐一张沙发的,而赛琳娜和他的保安坐的是右侧的沙发。”
孙日峰一边介绍,谢克志也在进行着疯狂的回忆:
“诶,你觉不觉得相比罗琳保安的气场,赛琳娜的保安显得很不专业啊。”
“你是想说是赛琳娜的保安不像保安,反而像保姆对吧。”孙日峰道。
谢克志:“对,有点这种感觉。”
孙日峰又道:“那两个保安可能也兼职经纪人吧,要不就是助手,非专业保安。
不过……
这么有钱还配了两个助手的艺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看面容,好像也没在电视上见过。
可是她自称很红呢。”
谢克志耸耸肩道:“搞不好就是哪的三流明星呗。
不过我实在是猜不出她的年龄,而且觉得她浑身上下都不协调。”
孙日峰赞同:
“嗯,我也觉得。你说,大明星来这荒野山村干嘛呢,也是想要进到那个洞里去?”
谢克志吱吱吱的笑了起来,一见他这么诡异的笑,孙日峰知道铁定又是跟他的小说有关。
果不其然,谢克志说:
“这些都是素材,都是灵感呀!
你要是好奇也想知道,那就用七爷给你的便利去调查他们呗。开口问就行,他们要觉得你触犯了隐私不肯说,就旁敲侧击呗。
说不定咱能挖出一些非常惊人的事情,我有预感,真的。”
孙日峰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对谢克志道:
“你的聪明全都为了你的小说而生,兄弟,小心走火入魔啊。”
谢克志竖中指、推眼镜:
“值得。”
说罢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而应该用鬼魅一笑了。
孙日峰又搓了搓鸡皮疙瘩:
“嘶,好了好了,继续吧。”
谢克志仿佛刚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一般,又恢复了那张宅男的脸,指着第三排沙发问:
“第三排左侧沙发,坐的是谁?”
这张沙发坐了谁,孙日峰绝对不会忘记,因为这张沙发上的人,跟这张沙发跟前一张沙发的人发生过争执。
孙日峰指着沙发道:
“这张沙发中间坐的人是宁胖子,也就是那个自称导演的东北人胖男人。
还记得吗,他说要离开村子,前面沙发的祁义山便跟他发生了争执。”
41逐一击破
孙日峰接着说:
“嘶……
不过我记得这张沙发上就是坐了两个人,可能是因为宁胖子太胖吧。
而且他的坐姿特别霸道,把手臂往沙发头上一放,再把那犀牛腿一般的脚一翘,大半张沙发就没了。
至于坐在宁胖子旁边对他再三容忍,最后被憋到了沙发一侧的人,我倒还记得他大概的样子,但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谢克志道:“你描述一下呗,我当时就顾着看宁胖子大闹了,还真没注意旁边坐的什么人。”
孙日峰开始比划了起来:
“年龄比较大了,头发也不知是花白还是故意漂白的,看起来文质彬彬。
不过我说的文质彬彬并不是说他有书生气质,而是说他沉默或者说孤傲。
这种人一看就不好相处。”
在孙日峰描述的时候,谢克志摸着嘴皮一直在思考此人。但他确实没印象了,他心想自己恐怕的确没见过此人。
“好吧,那第三排的右侧沙发坐了谁。”
孙日峰忽然被问得春风满面,不假思索立即答:
“曾洛洛、狼牙、肯。”
谢克志挺惊讶道:
“哟呵,都认识了?”
孙日峰一想到曾洛洛就忍不住开心说:“少来,你天天晚上跑去充电,还问我。
他们三个就直接跳过吧。”
谢克志立刻瘪嘴问:“跳过?你是说跳过调查?还是跳过描述啊。
你该不会以为他们三个没嫌疑吧,虽说大家年纪相仿,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孙日峰懒得跟谢克志啰嗦,把手背贴着脸,挥挥四根指头说:
“跳过描述跳过描述,真是啰嗦的名侦探。
跳到第四排沙发吧。”
谢克志说:“嗯,第四排沙发,也就是最后一排的左侧沙发坐的是你和那两颗老鼠屎。
右侧沙发的有一个人我认识。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但我知道他外号叫食人鱼。”
“食人鱼?
你说的应该是那个这么冷的天气,只穿了一个坎肩牛仔背心,露出粗粗黑黑手臂,手臂上还有一个鱼钩纹身的野蛮男人吧。
就是那个头发看起来很脏,实际上是用了发胶,把头发像非洲土著一样扎起来,肤色已经黑到发棕的男人。”
谢克志点头:“就是他,我在村里遇见过他,很牛逼的,徒手逮了一头野猪。
前天的事,那天好多人围观呢,他还把野猪肉分给大家吃了。
从此我才知道,他以前是一名野战军人,后来退伍了就去找了一份跟野战有关的工作。
你瞧他那健硕的体格和肤色,和食人鱼这种充满了野蛮气息的外号是不是很相配。”
孙日峰醋溜溜说:
“反正我觉得狼牙这个外号跟某人的花样外表是不相配的。”
“可是人家帅,有肌肉,职业也很酷啊。”
谢克志故意给孙日峰泼了一盆凉水,孙日峰立刻不服的回击:
“肌肉我也有,我搬过……我也不丑啊。”
谢克志偷笑:“肌肉?没看出来。对你是不丑,可也不帅啊。
不是,关键是你没有定位。”
“定位?”
“嗯呐,定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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