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风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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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 第5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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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郑风把你的桉树打断了,你好象没什么不高兴呀?”

    “呵呵,傻小子,不明白了吧,这就叫政治。”

    常宁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得意的翘起了二郎腿。

    “政治?”凌啸和郑风不明白,反正领导官越当越大,说话也越来越玄乎了。

    “对,郑风这一枪,比那天水里救命的几枪还打得好,打出了政治的奥妙。”

    “你给说说,让我们也学一招。”凌啸笑道。

    常宁举起了三根手指头,晃了晃说道:“首先,这一枪表明,政治不完全是不流血的战争,有时候政治也是要流血的,是要死人的,其次,这一枪是在警告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千万别打歪主意,否则,人可以认人,子弹可不认人,管你部里的省里的,到了宁州都得老老实实,最后,这一枪表明了我们的决心和实力,起码阻止了某些人想控制专案组的企图。”

    凌啸挠着头道:“领导,我怎么听着,你这三条就是一个意思么。”

    常宁又踢了凌啸一脚,“呵呵,说得没错,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郑风这一枪打得好。”

    说着,常宁迅速的收起了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凌啸,你把手头的事放一放,我派你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凌啸双眼一亮,“啥事?”

    “卫国来到宁州了。”

    “啊,卫国来了?在什么地方?”凌啸急忙问道。

    “他正替我办事呢,可他对宁州不太熟悉,你带上枪去帮帮他,同时,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糸。”

    常宁俯身,在凌啸耳边嘀咕起来。

    “可,可马局下了命令,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啊。”凌啸犹豫道。

    “嚯,我的话不管用了?”

    “不……不是的……”

    “他娘的,我问你,马局的官大还是我的官大?”

    凌啸憨笑起来,“嘿嘿,当然是你的官大,大了去了。”

    常宁摆摆手,“那就听我的,快去。”

    “那,那你这里的事?”

    “说你傻,你还真傻,想害我的人,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你以为他还傻乎乎的跑回来自投罗网啊。”

    郑风拍了拍****道:“凌啸,你去吧,领导这里就交给我了。”

    凌啸应声而去。

    常宁瞥了郑风一眼,正要开口,屋里的电话响了。

    袁思北接的电话,“马局长打来的,好象有要紧的事。”

    接过话筒点点头,常宁坐了下来,“我是常宁。”

    “报告领导一个好消息,凶手自己暴露了。”马应堂兴奋地说道。

    常宁坐正身子问道:“好啊,怎么暴露的?”

    “我们对那七个有作案嫌疑的人采取了一些措施,这个家伙就是其中之一,他大概感觉到了危险,就开始逃跑,我们已经把他围在了西城区的一幢废弃大楼里,与此同时,我们我们搜查了他的住处,发现他家有大量的现金,现在,围捕正在进行当中,我们很快就能抓住他了。”

    常宁冷静地问道:“他是谁?”

    “现任市政府办公厅后勤处付处长、原市委保卫处付处长兼市委车队队长张云平。”

    常宁噢了一声,“就是市委大院那个有名的酒鬼嘛。”这个张云平,常宁是认识的,宁州本地人,三十七岁,转业军人,嗜酒嗜赌,三年前离婚,现在一个人独居,因为喝酒误事,去年底被调离了市委保卫处。

    “对,就是他,在南疆打过仗,有点武功基础。”

    想了想,常宁又问道:“你们能肯定是他干的吗?”

    马应堂知道常宁的意思,“我们对其他六个怀疑对象也不会放松的,除非证明张云平就是作案者。”

    “就是嘛,对了,告诉同志们,在抓捕过程中要小心,张云平可能身上有枪。”

    “是,我们正在准备防弹衣,到位后马上开始抓捕。”

    常宁赶紧道:“还有,谁在现场指挥?告诉他,我要活的。”

    “你放心吧,我就在现场,参加追捕的人,都是我亲手挑选的。”

    “应堂,我是说,要防止有人杀人灭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领导,我上去了。”

    常宁放下电话,看着袁思北说道:“袁姐,给我换身衣服,我要出去一下。”

    袁思北凑过来,在常宁身上闻了闻,笑道:“一身臭味,换也白换。”

    “呵呵,那怎么办呢?”常宁盯着袁思北坏笑道。

    “我帮你,帮你洗洗呗。”袁思北一脸的羞涩。

    “我也帮你。”慕容雪从书房里闪身而出。

    因祸得福啊,常宁咧嘴乐个不停,两位来自资产阶级阵营的女人,以前可没有这样侍候过自己,要不是左臂还吊着,来个大白天双飞,嘿嘿。

 1055追凶(七)

    下午两点三十五分,张云平被顺利抓获归案。

    张云平果然有枪,幸亏马应堂经验丰富,安排了狙击手,在张云平掏出枪来对准冲在最前面的马应堂的时候,狙击手一枪崩掉了他拿枪的右手。

    对张云平的审讯,马不停蹄的进行。

    市公安局一号审讯室的外间,电视屏幕前,坐着常宁和两个老家伙,省公安厅的姚元坤和李正明,丁一龙在他们身后站着,门口是坐在轮椅上的郑风。

    至于那三位“钦差大臣”,在常宁给省委书记王国维打了电话后,王国维又给公安部长通了电话,据说王国维少见的发了一通脾气,后来那三位就离开了市公安局,不过并没有离开宁州市,而是分头在宁州宾馆住了下来。

    审讯室里,马应堂和肖修成两位正付局长亲自上阵。

    张云平被带了上来,脚上已戴上了脚镣,经过简单包扎的右手,吊在他的胸前。

    马应堂吸了几口烟,开始了审问,“老张,手上的伤还疼吗?”一个干公安,一个干保卫,两人以前没少打交道,彼此知根知底。

    张云平嘴角挂着冷笑,“姓马的,少来这一套,他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是经过生死的军人,当年在南疆前线,老子的肠子都流出来了,一咬牙塞回肚子里,照样端着机枪冲锋,这点伤,算个屁啊。”

    马应堂弹弹烟灰,淡淡的笑道:“军人?那就好办多了,真正的军人,是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他妈的,你马应堂不是人,竟然让狙击手用开花弹招呼老子。”

    “哈哈,老张啊,这就是我对你这个军人的尊重,以你的身手,中了一般的子弹,肯定还能有所反应,所以,对不起了,我必须一枪摧毁你右手全部反抗力量。”

    开花弹能在中弹目标内爆炸,造成大面积的伤害,不象普通子弹,要么一个洞,要么两个洞,威力不可相提并论,两人都是这方面的行家,不用多费口舌。

    张云平叹了一口气,“西江马应堂,鬼神也难挡,全国十大名探之一,输在你手上,我张云平值了。”

    马应堂又是淡然一笑,冲着记录员指指桌上的香烟,记录员会意,起身过去,为张云平点上了一支烟。

    “老张啊,你是军人,明人不做暗事,你会帮我节省一点时间吧?”

    张云平吸了几口烟,点头道:“你问吧。”

    马应堂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们在你的家里,搜出了十万元还缠着封条的钱,还有七千美元和护照,你是想出去吧。”

    “当然了,犯了死罪,不跑等你来抓啊,马应堂,我告诉你,你也就快了两个小时,不然的话,我早就远走高飞了。”

    马应堂点着头,始终是不愠不火,“说说六月三十号晚上的事吧。”

    “他妈的,丁一龙那个混蛋,竟然偷偷在地下车库装了监控设备,我要是知道有监控,绝对先把电路切断的,我当了几年车队队长,闭着眼睛都能在地下车库里自如来去,你们不就是在监控录像上找到我的吗,当然知道我在里面只待了七分钟,那玩艺用强力胶水一粘,然后接到轿车的电路上就行了……”

    马应堂问道:“你的目标是谁?”

    “常市长。”

    “你们有仇?”

    “没有,说句良心话,常市长待我不错啊,我嗜酒好赌,要是严格要求,早该把我双开了,只把我平调到后勤处,我能恨他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害他?”

    “废话,不就是为了钱么,我前阵子输了不少钱,债主逼得紧,我总得想个办法捞点钱还债吧。”

    “常市长常坐的车,是他那辆越野车,你为什么不把那玩艺装到越野车上去?”

    张云平骄傲的一笑,“外行了不是?那玩艺对那台越野车起不了作用。”

    “可是,大家都知道,常市长很少坐他的红旗轿车啊。”

    “这也叫守株待兔嘛,谁不知道常市长在市区活动的时候,是不坐越野车的,既然是他的专车,他总有坐的时候,这不,他六月三十号不就坐在红旗轿车上了吗?”

    马应堂心里一动,“可是,你却把那玩艺儿装在了方付书记的车上,你不知道常市长和方付书记互换了车牌号吗?”

    张云平笑道:“我当然知道,二这个数字,宁州人不喜欢,青阳人也不喜欢,常市长就是青阳人么,听说常市长又有点迷信,才把零零零二这个车牌给了方付书记使用,方付书记是北方人,一定不知道常市长的小心思。”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知道他们换了车牌,那就应该把那玩艺装在零零零三号车上去嘛,老张,你是不是喝酒把眼睛给喝坏了,连二和三都分不清了呢?”

    张云平轻蔑的一笑,“老马,我就是再喝二十年的酒,视力也比你强,当年要不是身份有点高,我早当上空军了。”

    马应堂径自点上了一支烟,“老张,你是侦察兵出身,那天晚上你在地下车库里,就没有发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怎么没有发现?常市长和方付书记互换了车牌号,但停车位可没有换,按照老规矩,应该是零零零二号车停在三号位,零零零三号车停在二号位,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那天把两辆车的位置互换了一下,害得我在地下车库里,多花了两分钟。”

    “也就是说,你明明知道零零零二号车是方付书记的车,却仍然把那玩艺装了上去。”

    “没错,是要我把那玩艺装在零零零二号车,我只认车不认人。”

    马应堂脸色凝重起来,“老张,不对吧,你要害的是常市长,应该把那玩艺装在他的车上,可你把那玩艺装在方付书记的车上,这不张冠李戴吗?”

    张云平楞了一下,“这我不管,反正让我那么干,我就那么干,我只认车不认人。”

    只认车不认人,只认车不认人……马应堂心里念叨着,忽地心里一震,噌的站了起来,和身边的肖修成耳语几句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1056追凶(八)

    马应堂来到隔壁的房间,见了常宁等人,正要开口,却被常宁摆手止住了。

    不仅是马应堂看出了问题,就是外间旁听的常宁等人,也都从张云平的口供中听出了问题。

    张云平负责的是“只认车不认人”,明明要害的是市长常宁,却把智能控制器装在付书记方红军的车上,那么,他是如何让常宁坐上方红军的零零零二号车的?

    省公安厅顾问李正明终于抬起头来,缓缓的说道:“我们首先要确认,张云平说的是不是实话?”

    “是的,这是关键,他的口供如果有问题,我们就会误入歧途,如果是真的,我们就有正确的侦破方向了。”省公安厅付厅长姚元坤点着头,同时看向了常宁。

    常宁转而看着丁一龙,“一龙,在场的人,你是最了解张云平的了,你有什么看法?”

    “我看他说的是实话,张云平这个人,虽然嗜酒好赌,并因此弄得妻离子散,但却始终保持着军人的气质,他性格特别爽直,肚子里藏不了秘密,上次马局为了侦查东城区地下赌场的事,让我找他打探赌场的情况,他明明看出了我的用意,也不怕组织知道后会处理他,竟把什么都告诉了我……所以,我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马应堂也说道:“我也认为他在说实话,有一个细节,你们都注意到了吧,我刚才问他:‘老张,不对吧,你要害的是常市长,应该把那玩艺装在他的车上,可你把那玩艺装在方付书记的车上,这不张冠李戴吗?’他楞了一下,他的回答是:‘这我不管,反正让我那么干,我就那么干,我只认车不认人。’……当时,我就想到,他不是在说谎话,因为他确实是只认车不认人,而且这个‘只认车不认人’让他也很困惑,所以才楞了一下,而且,他所有的口供,都和我们已掌握的情况相吻合。”

    “我看,就按他说的全是真的,沿着这个方向往下查吧。”常宁下起了结论。

    确定一个案子的侦破方向,是顺利破案的关键,在场的人,个个都明白,常宁主动拍板,就是说万一错了,责任也由他来负。

    李正明说道:“那我们就可以以此推断,这个案子的实施者,不只张云平一个人,应该还有另一个人,张云平只负责在车上按装智能控制器,也就是只认车不认人,而还有一个人,负责完成换车这个环节,也就是要设法让常市长坐上方付书记的车。”

    “李雷。”丁一龙脱口而出。

    六月三十日那天早上,丁一龙也早早的上了班,他看见方红军的司机李雷,先找郑风提出换车的。

    众人一齐扭头,看向了轮椅上的郑风。

    郑风摇着头道:“不会吧,不可能是李雷,绝对不是。”

    “没让你来下结论。”常宁瞪了郑风一眼,重新坐回了原位,“你说说六月三十日早上,李雷找你提出换车的过程。”

    郑风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那天早上我开着越野车到了市委大院的时候,大概是六点五十分左右,李雷已经把零零零号车开出来了,当时,比我早到的还有老王、老刘和小陈他们,小陈手里还拿着油条和牛奶,我停车下车,李雷就走过来说,郑哥,今天我跟你换车开,我问为什么啊,他说,常市长去的是上安县,只有五六十公里,

    又都是平路,方付书记去的是南宁县,有一百三十多公里,一大半是山路泥路,我笑着问他,是不是心疼车了,他不好意思的说,跑了才两三千公里的新红旗,我又第一次跑南宁县,万一磕着碰着了,怪心疼的,我说行啊,等常市长来了我问问,他笑道,常市长出门,从不计较坐什么车,还不都是你郑哥在当家么,我说好,换就换吧……就说到这里,领导你就来了。”

    姚元坤问道:“小郑,你们以前经常换车吗?”

    “那倒没有,以前李雷常向我借常市长的越野车开,都是我不出车的时候,象这回两位领导同时出门,互换座驾,还是第一次。”

    姚元坤稍作沉吟,向着常宁说道:“常市长,我建议一面继续审讯张云平,一面接触一下方付书记的司机李雷。”

    涉及到方红军,常宁稍微犹豫了一下。

    “好吧,丁一龙,你马上把打电话给方付书记,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明一下,然后请他带着李雷一起过来。”

    半个小时以后,方红军带着李雷来了。

    “接触”地点换到了市公安局小会议室。

    方红军把常宁拽到会议室的门外,小声说道:“他们是不是疯了,李雷怎么可能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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