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得啊，你夸我聪明，我真有些受宠若惊。”方黎被这话逗笑了。
要知道他在妹妹的眼里，一直都是个傻瓜的存在，做什么都不过大脑，所以做什么都傻，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能获得妹妹的夸奖。
“那你真的很棒嘛，为了瞒住一切，你竟然肯受这样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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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等同要命
她都没有想到哥哥平时吃半点亏也叫嚷得跟什么样的，这次不只是受了严斯的打，还受了脚底钻心的罪，竟然都不肯一声，的确是值得表扬。
想到这里，方锦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了，哥，严斯打你的时候，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任打任骂毫不还手的？”
她一直都想不通哥哥怎么会任由着严斯打骂也不还手，还说什么让严斯解气的话。但是现在看来，哥哥这么做是另有原因。
“当然是这样了，我脚底藏了这么大个东西，走几步就钻心地疼了，要是真的还手，跟严斯打了起来。一不小心暴露了我脚下的问题，让严斯看出了破绽，那不就完蛋了？”
可不就是这个原因吗？他原以为走几步不是什么问题，可当他被严斯从卫生间里拽出来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不只是问题，还是个大问题。
他本想着不动，严斯就不会发现了。可没想到严斯搜完身之后，竟然对他挥拳相向。为了他和妹妹，他也只好咬紧牙关，强撑了下去。
“对不起啊，哥，原来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可我刚才还说你有毛病，骂你傻。”回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方锦真是满心懊悔，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些话给吃回去。
“傻瓜，你根本就不知情嘛，我又怎么会怪你？”方黎笑着摇摇头，“何况我这么做还是你教我的呢！”
“我教你的？”方锦惊得瞪大了眸子，“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这样教过你了？”
她当时可是在外面，被人看得死死的，尤其是那个严斯，一直盯着她，恨不得从她身上凿出一个洞来。她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去管藏在卫生间里的哥哥？
再说了，就那样的情况下，她就算真的得了空闲，也不可能去教里面的哥哥怎么做啊！她不知道多想大家把哥哥的人给忽略掉，又怎么会故意做些引人怀疑的举动来呢？
“我指的不是当时，是在那之前，你引张锋出去找严斯的时候，你不是说了吗？有时候是要做一些必要牺牲的。”
咋听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是很不认同的。他一直都觉得，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做人都是要有底线，有所坚持的。
可等他也面临着同一情况时，他才明白方锦的处境。如果拿出点牺牲来，就可以让亲人度过危机，那他很愿意有所牺牲的。
“原来是这样啊！”听哥哥这么一说，她才算是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其实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你会听了进去，还跟着去做了。”
“对的话当然要听，听了当然要去做才行啊！”既然他都认同了方锦的说法，又为什么不照着去做呢？
“哎，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别无选择了，要不然哥你也不需要这样。我们兄妹俩现在真是快要被人逼到绝境了，竟然是就因为这样一个东西。”方锦看着手里的窃。听。器，恼恨极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东西，他们兄妹俩都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根本不需要弄得这么鬼祟，还惹人怀疑。
“你别抱怨了，要不是因为它，军长怎么可能不追究你拐带夫人的罪？”方黎对此却是另一番看法，从内心来说，他还是感激军长给他们这样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要不然方锦已经被军长秘密、处罚了，她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他根本不敢想象。
“我倒宁愿他追究我的罪，别使这样的阴招来害我们，现在不只是我，连你都被一起拖下水了。”方锦满心愤懑地说道。
什么拐带罪？他有本事就直接处罚她好了，使这样的阴招，不是诚心想害死他们兄妹吗？
“别这样说，你看我现在不还好端端的吗？现在一切都是夫人做主，她又没说要把我们怎么样，你何必这么担忧呢？”方黎见她一副很不愉快的模样，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不管怎么说，到现在为止他们兄妹都还安全着，那就别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也别去忧心那些尚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
“不是我想担心啊，哥，而是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我不担心。”方锦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念念她无缘无故地干嘛提起天禾科技的审讯室？我想她是已经动了那个念头了，没准儿明天天一亮，我们就会被人押送会京城，然后直接带进天禾科技的审讯室去接受严刑逼供。”
天禾科技的审讯室，这是念念最先提起的，她在说这话时，显然是在告诫严斯不用动武力，因为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对人名正言顺地逼供，那就是季然的天禾科技审讯室。
“应该不会吧，我认识的夫人是很善良的，她应该不会推我们去送死。”方黎摇着头，他不只是不相信这件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不相信他会看错莫念念的为人。
“我也以为她不会，我也以为她会心软的，但她临走前已经向严斯明确地表态，一定会彻查这件事，给严斯一个满意的答复。”
到底什么样的做法才算是满意的答复？只怕是要照着那个浑蛋的提议去做，真的送他们去天禾科技审讯室，审出了严斯想要的结果，这才能算得上是满意吧？
“不会吧？夫人她真会为了严斯那个家伙而不管我们的死活吗？”方黎听到这里，也没办法再淡定了。
因为夫人在临走之前确实向严斯允诺过，但是对于他们，却半句保证会安慰的话都没有。这就让人忍不住怀疑了，难道夫人的心真是偏向了严斯那边，不再管他们的死活了。
“我最怕的就是念念以为只是审讯我们，不是要我们死，所以就不做重视。”如果真是送他们去死，念念应该是会心软的，可如果只是送他们去审讯室，逼他们说出实话，这个性质不同了，念念也许就真狠下心肠了。
“谁说那不是去死啊？送我们去审讯，不就是要我们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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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谈之色变
在他看来，这二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说法不同而已，实质都是一样的。
天禾科技的审讯室并不为太多人知道，那是因为那里是属于军长私人定制的秘密审讯室，里面的各种审讯仪器，随便传出一种，也能造成市民的恐慌。
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那个地方，知道那个地方的都是一些不法分子和负责施刑的人。
前者在受过刑之后，毫无疑问会招供所有罪行，出了审讯室之后即将面临着他的就是监狱。一般都没什么机会出来，自然也没人会把审讯室的秘密宣扬出去。至于后者，凡事负责施刑的人员都会签一份保密协议，自然也不敢将审讯室的情况外传。
这样一来，就只有内部人员和一些极少数的人知道天禾科技里的那个审讯室。可但凡知道内情的人，在提起那地方的时候，无不变色，唏嘘不已。
好像他这个，可以称作是内部人员的人，只要一想起自己可能遭受的待遇，心情就是说不出的糟糕。
“其实那倒不一定，我也有听念念说过里面的情况。她说审讯室里并不像外传的那么血腥，只不过很变态却是真的。里面的绝大多数牢房和器材，都是针对犯罪分子的心理而制定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莫念念说过其中一种：“好比什么不做，就把你关在一个一平方米的房间里，不给你吃喝，也不管你，任由你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自生自灭。直到你感觉空气越来越稀少，呼吸越来越困难，向他们妥协，交代一切为止。”
随着方锦的叙述，方黎很自然地就被带入了那样的处境之中。他试着感受一下在那种处境下心情，似乎真是很痛苦。
“如果给我这样一个酷刑，是有些痛苦，但我未必不能忍受下去。”方黎强作出一脸的平静来，笑着问向方锦，“那我想知道的是，如果那个人一直都不肯认罪，他们会怎么做？换去别的刑房？还是直接放人？”
“我记得当时也问过这个问题，但念念告诉我的是，几乎没有这样的情况。被带去审讯室的一般都是恐怖分子，都是有罪在身的人，所以他们到了最后，都宁愿选择招供，也不想再受那种非人的折磨。”
方锦回忆了一下，莫念念当时回答她的时候，面上的神色是很笃定的。她在季然身边，也有些时间了，对此肯定是见怪不怪了。
“可如果是你哥我被送进去了，又坚持称是冤枉的，他们会不会破例一次放了我？”方黎再一次把自己设想进审讯室的牢房里，认真思考着，如果他真进去了，能有多大几率出来。
“什么你会被送进去啊？哥，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胡话！”方锦受不了这话，抓住哥哥的胳膊急声说道。
“只是假设，不一定会成真的。”方黎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她。
“是一定不会成功！”方锦很肯定地对他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哥哥你被抓进那种地方的，如果你真的进去了，我发誓，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给救出来，绝不会让你有事。”
她看得出哥哥心中的担心，照着眼下的情势发展下去，他们兄妹还真有可能会进那鬼地方一次。不过她向哥哥保证，只要她能有办法，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她都一定会救出哥哥的。
“锦儿，听到你这番话，我心里真的舒坦了很多。就算真的被抓去审讯室，我也不会再怕了，因为我知道在审讯室外，有一个好妹妹正在拼命地想办法，要把我给救出去。”
只要有这话，就算他真被人给抓了起来，带去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狭小空间，他也不会再那么恐慌了，更加不会轻易认罪，他知道只要他能坚持下去，就会看到希望。
“哥，你别再说这话了，你这样说我心里很不舒服啊！”方锦推着他的胳膊，很抗拒地说道。
她不能相信哥哥出事的画面，她只要一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锦儿，我说这些不是想要吓唬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如果真到了那一刻，真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这次的事情，那就让我去。”
方黎见她不断摇头，很是抗拒，只好抓住她的手，认真地对她说：“让我把一切都承担下来，这样你留在外面，就可以想办法救我了。我看得出夫人对你很好，到时你去求她，我应该就能被放出来了。”
应该是这样吧！如果他的猜测不假，事情应该是照着这个轨迹发展下去的。
桌上的食物已经凉了，还没被撤走，搁在两旁的蜡烛已经燃尽，只剩下了烛台……
这就是他命人准备而来的烛光晚餐，一口都没动过，就这样凉了，搁置了。
而此刻屋里灯火通明，也不再需要烛光照亮。无疑是再一次证明了他做了件很多余的事情。
她不只不领情，连多看一眼都不愿。
自从回来之后，她就坐在那一处，沙发的一角，背对着他，一言不发，也不肯动一下。
“晚饭你什么都没吃，一定饿了吧？我让人送些甜点进来吧！你想吃什么？”季然温声发问，面上的笑容柔和，像是一道暖阳。
只可惜莫念念根本就不看他一眼，所以根本无法感受到他笑容里的温暖。但她连话都不肯回一句，这就不太好了。
季然起身，走过去，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来，覆在掌心。
“汤圆好吗？”季然再次柔声发问。
而莫念念则是抽回了手去，回了他一个冰冷的后背，依旧没有半点言语。
“这是怎么了？我们下午的时候，不都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又生气了？”季然张开双臂，从背后抱住她，吻落在她的耳朵上。
“别碰我！”莫念念一把推开他，霍地站起身来，“我之前说不生气，那是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怎样的人？”无端端受到这样的责怪，季然面上一怔，不解地问向她。
“你还想跟我装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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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老实交代
莫念念从上而下怒目相视，原以为他会主动承认，可没想到她回来快一个小时了，用后背对着他生了这么久的气，他却依然没有半句解释的话。
甚至于到现在，他所想到的也就只有给她一些吃吃喝喝的讨好，完全没有想过她这么生气是为了什么。
“对于今晚发生的事情，你就没有半点想解释的？”
“你要我解释什么？”季然耸了下肩膀，好笑地看着她。她毫无依据，甚至毫无缘由，突然大发雷霆来这么一句话，会不会太可笑了？
“算了，看你的样子，真是半点悔意都没有。”莫念念受不了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扔下这话，转身便要离开。
如果他有些悔意，她还可以耐心地听他做些解释。可他现在的态度是撇得一干二净，就算她开口问他要解释，他也是一副嬉皮笑脸，毫不正经的模样。
对于这个样子的他，莫念念已经不抱半点希望了。
然而她还未踏出一步，就已落入了从身后而来的怀抱之中。莫念念挣扎了一下，却反被他抱得更紧了：“发什么脾气啊？你都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什么？”
莫念念回过头去，对上他一脸无辜的表情：“你真要听我说？”
“当然要听，你的声音这么甜美动听，我每时每刻都想听到。”季然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一双深眸锁着她，满含宠爱。
“你别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我就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放开——”莫念念瞪着他的手，呵斥一声。
看得出她是真的生气了，季然不想往火上浇油，只好松开了她：“好好，只要你不走，要我怎样都可以！”
“我为什么要走？还不是因为看不惯你？你要是真心想留我，你就别再装疯卖傻。”莫念念也不和他磨叽，停顿了一下后，直接问了出来。
“锦儿昨晚见过的男人就是你吧？你都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从你这里回去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
他不是怪她没有明言吗？那她现在就挑明了说，看他还怎么装傻充愣。
锦儿昨晚回了房间之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跟她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一直以为是那个见了锦儿的男人令锦儿心神恍惚的，所以她一度想把那个男人找出来，见上一面。
谁想到原来他就是那个男人，锦儿见的人竟然就是他，那锦儿变得奇怪也是因为他了？
“我对她做了什么？这话是她跟你说的？”季然面上笑容一僵，不悦地问。
“她什么都没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好奇，如果不是你对她做过什么，她怎么会变成那样？”莫念念据理反问。
“她可是你的好姐妹，我能对她做什么？”季然蓦地一挑眉，睨向她，“你该不是怀疑我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吧？”
这样一想，季然便不能再淡定了：“念念，你可不能乱想啊，这事儿太严重了！”
“你说到哪里去了？谁往那方面去想了？”莫念念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对锦儿下手，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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