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念念现在这副可怜的样子，她真希望念念可以快点醒来。只是她刚才在念念耳旁说了那么多话，为什么念念还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呢？
不应该的呀，她听念念提起过，在她清醒之前，她就是听到季然在她耳旁一直说着甜言蜜语，她听着听着就醒了过来。
是因为她说的时间太短，不够唤醒念念，还是因为念念当时听到的是季然的声音？
一定是这样……
方锦正想得入神，方黎在这时板着一张脸，走近她，很是不悦地说道：“你和项清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突然而来的声音惊得方锦浑身一颤，思绪就此中断。
“你干什么打断我思考啊？”方锦很是不满地瞪了过去。
“回答我的问题！”方黎面上充斥着怒气。
“你要我回答你什么啊？”她刚才想得太入神，连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都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自然也没听进耳里了。
“你和项清到底怎么回事？你就这么喜欢他是吧？明知道是别人的哥哥你也要抢？那你的哥哥呢？你打算放在哪里？还是直接扔掉不要啊？”
方黎瞪着方锦，将心里的问题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一开口就像是拉开闸一般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说得太快，方锦根本没听进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在念念面前不要这么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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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走不出的房子
虽然没听清他具体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听这不好的语气，就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不听也罢，免得听了只是让自己心里更加不舒服而已！
“现在嫌我吵了？刚才那个人在这里，你们有说有笑的，怎么就不怕吵到夫人了啊？”一听这话，方黎心中的怒火顿时就被激起了。
这会儿嫌他吵了？刚才她和项清两个有说有笑的时候，怎么不怕自己会吵到夫人？
“那是因为我们是有说有笑的，而不是像你一样，板着一张脸过来向人发脾气。”方锦回了他一个笑脸，亏得他也知道她和项清刚才是有说有笑的。
他就不觉得自己就这样闯进来实在太煞风景了吗？而且赶走了项清不说，现在还没完没了地烦着她，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怎么样。
“你还好意思有说有笑的，刚才你们可是把项文静气走了，你知道她现在一个哭得有多伤心吗？而你，就只会顾自己开心就好。方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这么冷漠，这么霸道了？”方黎指着方锦就是一串噼里啪啦地责问。
方锦沉着脸，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才淡淡地回上一句：“刚才不是已经把她的哥哥还回去了吗？现在还想要我怎么样？是不是要我把自己也赔过去道歉啊？”
就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就是为了不想他和项清闹得不愉快，所以才会在他一进来，表示要项清离开的时候，她就二话不说让项清离开了。
现在项清都走了，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他还在这儿吵吵闹闹的，是不是她留在这里都是个错？全都该去项文静那儿报到，个个都该哄着她才好啊？
“如果真是你惹到了她，你是该向她道歉啊！”方黎想当然地回着，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那她惹到我的时候，她怎么不向我道歉？”听着这话，方锦原本大好的心情，也起了怒意，“她不只没向我道歉，还被你拖着去验伤了。她的委屈，你会管，那我的委屈你为什么不管？”
“我拖着她去验伤，那是因为你推了她一把，害她险些摔倒，我怕闪了她的腰。你还委屈？你委屈什么啊？”说得她自己这么委屈，他倒是很想听听看她心里有多委屈。
“我不觉得委屈，那我为什么要打她？”方锦翻了个白眼，压下冲上胸口的怒气，“你知不知道她说你妹我是百合，是同性恋，说我和念念有什么。她不只昨天说，今天当着项清的面也这样说。项清都知道维护我，而你会做什么？你就会说我不对，就会让我去道歉。我都不知道你是我哥哥，还是人家的哥哥！”
方锦说完这话，迅速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会委屈得掉眼泪的女孩，可这不代表着她不会委屈。
方黎怔怔地立在当场，好一会儿才从这番话里回过神来。
他以为他是过来判个公道的，可是过来后才发现，这个公道他根本判不了。项文静哭得是最厉害的一个，可现在听了方锦的原因，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这该怎么说？
方黎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病房的，好像是没待一会儿就走了。反正是没有说话，因为方锦没有回过来看过他一眼，估计是不想听他说话，那他只好不说了。
那天晚上，方锦伏在莫念念的床边，对着她又说了一晚上的话，说到嗓子沙哑得不行，莫念念还是没有醒过来。
项清第二天一早过去的时候，方锦就那样伏在床边睡着了，肯定是心里内疚，不肯睡觉，整夜伏在莫念念床边，跟莫念念说话。
但是看莫念念的样子并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看来她是徒劳无功了，心情肯定不会太好。
项清正思忖着要不要开口唤醒她时，方锦枕着头的胳膊往下滑，眼见着就要摔在地上。项清连忙凑身过去，从侧面抱住她。
感觉像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束缚住，方锦惊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头一动，正好抵住项清的下颚。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俊美无邪的脸，让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梦境。
“喂，你干什么？”方锦红着脸起身，试图从项清的怀抱中脱离开。但是没想到刚一起身，脚下一软，再次跌入进了项清的怀抱中。
“你的嗓子怎么哑了？”项清扶着她坐下，皱着眉头看她，“明知道说了没用，你为什么还要说上一整夜啊？你这个傻丫头！”
“因为那个人找不着了吗？那我就只能尽力去试了。”方锦眨了眨黑眼圈浓重的大眼睛。
“那个人？”项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季然啊！”方锦把莫念念跟她讲过的故事，又跟项清讲述了一遍，项清听得目瞪口呆，感到很是神奇。
“我又试了整整一夜，还是没用，看来只能尽快想办法找到季然才行。”既然她救不了念念，那就只能靠季然了。
“如果军长的声音可以救回夫人……”项清脑海中灵机一动，“其实不用找到军长本人，只要找一个可以模仿军长声音的人过来，在夫人耳边说话就行了。”
“可以模仿军长声音的人？”方锦惊讶地看向他，“你心目中已经有人选了？”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有这样特殊能力的人存在，他是不会说这样的话。
“有，而且那个人不远，就在我们身边。”项清冲方锦微微一笑。
他温柔的笑容，像是一阵春风，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但是令方锦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的笑容背后，她要付出一个很沉痛的代价。
从季爷爷摔下楼梯，被人送上救护车之后，她就一个人独自在这间屋里徘徊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所有人都离开，就只有她离不开。每次当她穿出那道门，打算飞离出去的时候，眼前的光影一晃，她又重新回到了这间房里，四周的一切都没变。
好像从她踏入这个地方开始，她的噩梦也就紧跟着开始了，变成了无法化去的阴云，紧紧地缠绕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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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 梦里的声音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像是被人捏住了咽喉，随时可能会失去性命一般。最奇怪的是，随着这种窒息般的感觉加深，她腹里的食物像是越积越多似的。
有时候多得难受，让她直犯恶心，可是干呕了几下，又根本吐不出来。
她记得从她失去季然联系的时候开始，这种感觉就伴随着她，越来越强烈，所以不管方锦怎么劝，她都就是吃不下去。
最后方锦看她吃了就吐，也就不再劝她了。
其实她不吃东西不会觉得饿，但是却可以感受到身体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流失掉，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错觉。
就好像她现在存在于这里，存在于这个无法解释的空间之内，到底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真实的？
真实的应该是这间房子，的确是季家所有。而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从季然和季爷爷的对话里，她找到了好多与她现阶段生活可以连接得上的内容。
季然真的通缉了韩冬儿，而且原因还是因为指使张锋绑架了她。而从季爷爷的口中，她也听到了惯常的语气。
季爷爷一直都当韩冬儿是最疼爱的孙女，而她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并不被他放进眼里。
喜欢的就一直喜欢，讨厌的就一直讨厌。
这话放在季爷爷身上就正好合适，他喜欢韩冬儿，所以不管韩冬儿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她。
季爷爷讨厌她，所以就算她遭到了韩冬儿多大的迫害，住进医院半死不活多么可怜，季爷爷也不会因为同情她而喜欢她一点。
没有半点喜欢，只有更加讨厌。原来还只是不接受她，现在就是勒令季然跟她离婚，选择韩冬儿。
季然虽然没有妥协，但是季爷爷在他面前，因为这件事情而摔下楼梯，如果季爷爷真的因此有个三长两短，季然肯定会终身悔恨，无法原谅自己。
到时他们的婚姻会不会因此而受到波及？变得不再牢固？她不是很敢去想，也不敢去怪。
她刚才就在季爷爷身后，如果她的手可以碰到季爷爷，季爷爷就不会摔下去了。但是她的手在与季爷爷擦过的时候，就这样落了空，最终导致季爷爷摔下楼梯。
像他那样年纪的人，能否经得起这一摔？他现去了医院，情况有没有好转一些？
如果去怪这样一个在生死边沿上挣扎的老人家，她会觉得自己很没有人性。所以就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她也没有怨怪，她会坦然接受的。
“念念，念念……”
当莫念念在季家别墅里独自一人，徘徊游走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她的头顶上空响起了声音。
仔细一听，这声音异常熟悉，而且越来越清晰。
是季然的！
“季然！是不是你在叫我啊？季然……”莫念念欣喜不已，朝着头顶上方大声喊着。
希望季然可以听到她的回应，可以过来这边找到她，她独自一人在这边，真的很孤单，很难受，感觉像是被遗弃了。
她回应了好几声，可是季然的声音再响起，像是就此中断了。
莫念念感到很失望，失望过后竟然有些冷静了下来。其实季然的声音怎么会在她头顶响起呢？季然是从这道门口走的啊！她刚才亲眼见到的，在季爷爷摔下楼梯后，季然立刻折返回来，抱起季爷爷，命令人开车去医院。
他是从这里走的，就算会回来，也是从这扇门回来，又怎么会从她头顶降落下来呢？这又不是在什么仙侠世界里，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画面？
但是就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季然的声音又响起了：“念念，啊……我的好念念，你可知你不在我身边，我食不下咽，寝不能寐？我感觉自己就要这样一点点的从人间蒸发，去到有你的世界。念念，你有没有听见？听见了你就快点回来。我现还在这里，你如果晚了回来，我可就不在这里，你就得去找我了……”
什么呀？说这么奇怪的话？她记得，这是季然的声音，但是说这样的话感觉太奇怪了吧？就像是小说里面的台词。
如果是小说里面的台词，那他是抄谁来的？写得这么不伦不类，莫名其妙？
还说什么要走？他打算去哪里啊？
“喂，你到底是不是季然啊？为什么你说话的方式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像是季然平时说话？”莫念念朝着上方喊了过去，总觉得是什么人假装季然，想要骗她过去。
虽然她也过不去，但是想要骗她却是不可能的。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念念的嘴唇好像动了一两下？”方锦站在一侧，很近的地方，一直观察着莫念念的变化。
她想知道是不是只要是季然的声音，就可以把念念给唤醒过来。在她目不转睛地观察之下，果然让她看到了念念的嘴唇动了两下，像是在说些什么。
“哪有在动啊？我看是你的错觉吧？”项文静一记白眼送了过来。
“不对，我说肯定是夫人饿了，想吃东西了。我先把机器打开，让夫人吃点东西进去，你在继续念啊！”方黎这样说着，已然朝着机器的方向走了过去。
“别开，十分钟前，我才开过一次，没那么快饿。吃太多了念念会消化不了的，如果吐出来的话会很伤身体的。”方锦一听，连忙叫住了他。
一直都是她在负责开机器，所以她最清楚使用的时间了。更加明白使用频繁和次数不够，都会给念念的身体造成危害。
已经做错够一次的她，现在是绝对的细心，决不容许自己再有半点差错。
“没听见她说什么吗？你还不快回来？”一听这话，项文静立刻一脸嫌弃地说，“我过来这里，可是好心帮忙，千万别让她吐我一声啊！”
“哎呀，行了，别说废话了，你快照着稿子念吧！”项清瞪了她一眼，“我好不容易写出来的稿子，你用心点念可以吗？”
明明是很优美动人的台词，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嘴里念出来就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不过要想凑效，首先她的嘴巴就不能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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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三章 唤醒她
“我怎么不用心了啊？你没看见我正一脸深情款款地念着吗？”项文静翻了个白眼过去，嫌她不够用心，那找个比她更会用心的人来啊！
她这都模仿季然的声音，不断地对床上那个好死不死的莫念念说尽甜言蜜语了，这还不叫用心？她可不是拿出最大的善心来了！
也不去问问看，谁能像她这样，能在危急关头出手救情敌的？当然，她没想救的，不过是看在哥哥为她做出很大让步，又说尽好话的份儿上，她才勉为其难地出这一回手。
“那你倒是快点念呐，别再磨蹭了！”再磨蹭下去，不管她是多深情款款，模仿得多像也没用。
本来这也就是无计可施之下的一个办法，未必行得通。既然现在拿出来用了，自然就要用心用力地去做。
“催什么催啊？你以为我不想她快点醒过来啊？你以为我很想这样没完没了地念下去啊？”就算她嗓子不会疼，心里也会烦吧？项文静不满地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目光再次投放到手里的稿子上，继续往下念。
“念念，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初次相识？你不记得没关系，因为一直都放在心里呢！第一次见你，你是那样的特别，只是一眼，我就已经深深地被你吸引。等到第二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你。再到第三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定了你是我今生的唯一……”
哪有那么夸张？三次就定终身？都不知道是说谁？
盼了好一会儿，莫念念才终于盼来了那把熟悉的嗓子，可是为什么声音这么的熟悉，说出的话语却是这么的奇怪？
感觉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好像连他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所以才会语无伦次。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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