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突然射放开，那张面孔在她眼前逐渐清晰开，她看清楚了，那个人的五官是那样的精致，就像是经过特别雕琢而成的，透出一丝冷峻的气息，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
可这张脸，不就是他的脸吗？
“季然——”莫念念吼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她的对面，是墙上挂着的一幅画，那幅画上其实没什么内容，就是一片黑压压的风景。从树到灯杆，甚至到地上的草坪，都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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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四章 谁的画
这样黑压压的一幅幅，能有什么艺术价值？可就被季然挂在这间房里，从她搬来这里住的时候，这幅画就是存在的。
她曾经问过季然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挂这么一幅画。
季然听了之后，用很好奇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你不觉得这幅画很有意思吗？”
“有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地问。
“所有的一切都是黑色的，但你却又能从这一片黑色之中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你说这感觉是不是很神奇？”季然在回答这话时，目光一直注视着那幅画，嘴角含笑浓烈的笑。
莫念念随着这话看了过去，竟然也觉得神奇。对啊，所有的风景都是黑色的，包括天空也用了黑色的色调，可竟然还是能看清楚画里的一草一木，可见画这幅画的人画功了得。
再听季然这么一说，更加觉得这幅画有一定的意义存在！
“你看起来好像很欣赏这幅画的样子，是因为画这幅画的人吗？”莫念念走过去，摸着这幅画问。
她在走过去，做抚摸的这个动作之前，有特别注意过季然脸上的神色，他看起来神色平静，一直到她的手触碰到墙上的那幅画，他都没有出声制止。
听说一个人在钟爱一幅画的时候，会很想保护好这幅画，如果有人想碰，就会做出阻止的动作来。
但是看季然的样子，没有阻止的动作，甚至连阻止的念头都没有。那该怎么说他？这幅画在他心目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又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画的？
“欣赏这幅画是有的，不过对画这幅画的人就没有。”季然看似很坦白地回答了出来，却是让人无法相信。
“哦？你不欣赏一个人，会欣赏他的画？”莫念念蹙着眉头看他，表示很难以理解这样的逻辑。
“这有什么？如果你知道画这幅画的人是谁，就不会有这样的疑问了。”季然微微一笑，表情淡然地回道。
“那画这幅画的人是谁啊？”莫念念听了这话，自然是很好奇，跟着就问了过去，但却是没有得到答案。
她猜过是他的前女友，可他说他没有前女友，就她一个最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答案被他否定了，那就不是这个了！
跟着她就猜是他的仇人画的，于是季然笑话她：“你觉得我会买一个仇人的画来放在房间里，每天一早起来就面对着？我这是多想自己心里难受啊？”
的确，如果他真这么做了，那肯定是脑袋抽了！特别花钱买仇人的画来挂在卧室里让自己难受，除了心理变态之外，简直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不是前女友，不是仇人，那就该是亲戚？朋友？”莫念念当然不会只猜了两次就死心，所以她算是把季然身边，所有能想到的可能，都想到了！可依然不是准确的答案。
她曾经发过脾气，怪季然故意给她出这样的难题，可季然却笑话她小孩子心性，说她就会耍赖皮。莫念念为了不想让他看扁，所以就算是真的没有猜出，她也不愿服输，还跟季然打赌，她终有一天一定会猜出答案来的！
但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猜出答案来，画这幅画的人，依旧是个谜。
此刻在噩梦中醒来，再看这幅画，全幅黑色的色调显得格外刺眼，像极了噩梦中那间黑色的屋子。明明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就因为有了那一注很合适宜的手电筒光，什么都看见了。就连不该看见，不可能看见的都看见了！
莫念念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那幅画面前，刺眼的黑色令她再度纠结。画这幅画的人到底是谁？季然为什么不肯告诉她？他把这幅画挂在这里，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
他很喜欢黑色？这代表着他内心的真实写照？或者是出于什么不能言说的原因？如果是后者，他不说，她当然是不知道的！
其实就光是前两种原因，已然令她无法平静。什么样性格的人会钟爱黑色？什么样心性的人会觉得这样一幅低沉至压抑的画，会是内心的真实写照？
莫念念一时间想了很多，可都没有答案。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季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挂这幅画在床前日夜欣赏。
这时，房门被人扣响，莫念念闻声，足足怔了半分钟，直到门外吴妈的声音响起：“夫人，起了吗？夫人，早餐已经做好了。”
原来是吴妈啊！莫念念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她竟然忘记了吴妈的存在，以为是季然折返了回来，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呢！
还好是吴妈！如果是季然，他就这样回来了，让她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假装若无其事，轻松说笑。
事实上她装得有多辛苦，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早晨，季然再晚点走，或者再对她做出一两个亲密的动作来，只怕她就会遮掩不住，当场翻脸了！
也幸好季然看她是真的累了，心疼她，没有再缠着她不放，不然她证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她怕季然和她亲热，但她更怕的是因为她的抗拒，她和季然的婚姻会走向她无法承受的末端。要知道就在昨晚，季然向她索求的时候，她竟然说出不想做他老婆这种不可思议的话来，直到现在想起，她都觉得一阵后怕。
莫念念换好衣裳下楼的时候，吴妈已经将准备好的早餐摆放到了桌上，见她下楼来，连忙迎上前来关切地问：“夫人你昨晚没睡好啊？”
“没事，只是有点失眠。”莫念念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今天到底什么情况？她的心慌得厉害，太阳穴也跳得厉害，像是不给她安宁似的。
“这就难怪了，首长临走之前让我晚点做早餐，不要太快吵醒夫人你。”吴妈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那我刚才上去敲门？不是吵醒夫人你了？真是对不起，我看都过了十点了，夫人你还没下来，我担心你才会……”吴妈慌忙开口作出解释。
“没事，都这个点了，我也是时候该起来了。”莫念念见了，笑着抬手阻断她，让她不必再往下说了，她的心意她都明白。
吴妈一直都把她照顾得很好，她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怪吴妈呢？何况她当时都已经醒了，吴妈并没有吵到她。
“那夫人你快吃早餐吧！吃了之后，要还觉得累，再回房接着休息。”一听莫念念并不怪她，吴妈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跟着就到桌旁为莫念念盛饭，摆上筷子。
“吴妈你快去休息吧，不用再为我操劳了，碗放着晚点洗就行了，我吃过饭之后，应该会出去一趟。”莫念念走过去，接过饭来，笑着到了谢后，便让吴妈去休息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无法平静。她不能再回房休息了，她得出去一下，不能再困在这间屋子里，不能再做噩梦了。
尤其是不能再在那张床上，梦到关于那间废弃小屋的事情，不然她一定会崩溃，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向季然交代。
她得出去透透气，或者想个办法，解决下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莫念念自然就想到了她的好姐妹方锦，她都还没回警局，方锦应该也没回去。
拨通电话之后，她听到了来自电话那端的吵闹声，不知道方锦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很忙。莫念念很犹豫，最后还是开了口：“锦儿，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找你。”
“好好，你等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去你家找你。”方锦的回应声很快传来。
“不，不要来我家了，还是去你家吧！”一听方锦说要过来，莫念念本能地就回绝了过去。
她现在需要个地方冷静一下，不是待在家里胡思乱想。
“那好，你过一会儿去我家，我尽快赶回去，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先这样了。”方锦匆匆挂断电话，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为什么事情忙碌，她挂得太快，又隔着手机，莫念念不能问，想着只好去了她家再问了。
草草吃了早餐后，莫念念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去了方锦家。
她实在不想待在家里再去胡思乱想了，她想出去走走，透透气，所以就算方锦还没回家也没关系，她可以等。反正在什么地方，都比在家里好，至少不会这么压抑。
出门之后，莫念念特别留意了一下，身后并没有尾巴跟着。
也许是季然看她睡得那么快，以为她是很累了，今天都不会出门了，所以就让那些尾巴撤了，不用蹲守在门口。
从一点上来说，真该感谢他了！因为他放过了她，所以她终于可以获得一些自由的空气了。
莫念念离开家门后，并没去别处，直奔方锦家。一来她心里有事，没什么地方想去。二来她很想快点见到方锦，这样也好知道方锦是不是遇上了些什么事。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在方锦家门外，竟然会见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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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五章 在医院忙碌
“严斯！”莫念念惊讶地喊出一声，严斯很快回头看了过来，一见是她，面上的笑容立刻变得浓烈。
“嗨，念念，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严斯见到莫念念的意外，绝对不亚于她见到他。
严斯快步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后，就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怎么样？你没事了吗？可我听人说你伤得很厉害，至少三个月不能出门啊！”
“哪有这么夸张？你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啊？”莫念念听着好笑，捂着嘴笑了起来，想不到她莫念念的事迹已经被人宣扬开来了，而对于她本人的身体状况，竟然会被人描述得这么惨烈。
“我原以为是真的，但是今天亲眼看到了你，才真是觉得那些小道消息真是不可靠呀！”严斯苦笑一声，直摇头。
不知道严斯所听来的小道消息里都有些什么样的内容，她也不想去问，免得说穿了来，尴尬的就是她了！
“一个多月没见你了，你都在忙些什么啊？”莫念念迅速转移开话题，本想找个轻松点的话题来聊，谁知道一展开话题，就又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都在医院里忙了！”严斯笑得很是无奈。
“在医院里忙？你该不是改行做医生了吧？”莫念念听后很是诧异。
在医院里忙的，除了是医生，就是护士和清洁工了！那么他不可能是护士，应该也不会是医生吧？医生哪是这么好当的啊？
如果是这样，前面两者都不是，那他该不会是当医院里去做清洁工了吧？想到这里，莫念念瞪大了眸子看着他，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意外？但如果真是她所猜测的这样，她是不是该愧疚？
他本来在警局有大好前途的，可就因为她，为他带来了无妄之灾，受到了季然的一再打压，甚至是开除……莫念念不敢再往下去想！
“我倒是想当医生，我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啊！”听到这话，严斯自嘲地一笑，再看莫念念那副忧心满满的样子，就知道她往不好的地方猜去了！
“虽然我也料到这件事情事态严重，可能会影响到我的前途，但是现在首长还没明令开除我，做警察是我一生的志愿，我是不会主动请辞的。”
她大可以放心，他现在还是警局的一份子，虽然他的地位岌岌可危，不过只要他一天还是警局的人，一天没离开，他就不会灰心丧气。
“什么？”莫念念一脸惊愕，“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还会影响到你的前途？严斯，你把话说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一个月都去医院忙什么了？为什么会闹出这么严重的事情来啊？”
如果他还是警察，在医院忙碌不是为了工作，难道是为了去做坏事？不会吧？他怎么看都是个好人啊？怎么会堕落到那个地步？
“这其实和我在医院忙碌无关，不过却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才能在医院里躺上近一个月呀！”严斯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来。
“啊？你说你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你在医院忙碌了一个月，其实是你病了一个月吧？”不得不说，这样的回答实在超出她的意料之外，简直是令人跌破眼镜。
“这个……不应该说是病吧！明明是被人给揍成那样的。”严斯又是一个苦笑，遇上这样的事，他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他这么大男人，要是让他哭，他可是哭不出来的！
“你被人打了？”真是惊讶一个接一个，弄得她的心情都没办法平静下来了，“什么人这么大胆啊，你可是警察，竟然也敢对你下毒手？”
能在医院躺一个月，对方下手肯定不轻，可以说是把他往死里打了！难道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明知道他是警察，还敢下这样的毒手，那可就真是太过猖狂了。
“你不也是军长夫人？还被人给打了呢，我一个小警察被人给打了，实在是不足为奇啊！”说到这事情，他真是一言难尽了，面对毫不知情，对他满是疑问的莫念念，严斯根本无从说起。
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他只好拿出莫念念被人绑架的事情来开玩笑。
这话一出，莫念念浑身一震，一时间真是一句话也接不上来，那些被她丢弃在家里，想要遗忘的记忆一股脑地全涌了出来。
她早该料到的，她被人绑架这绝不是什么秘密，而她的周围更加没有一扇不透风的墙，不用说这件事情肯定也是弄得人尽皆知了。
虽然是早有预料，可是在被严斯这样说起的时候，她还是难免心情沉重，以至于哑口无言。
严斯并没察觉到莫念念神色间的异常，这大概是因为他对莫念念的好奇同样很多，于是他都没等莫念念有什么样的反应，就把心里的疑问问了过去。
“奇怪了，同样是断了肋骨，我在苏州那边躺了整整25天呢，现在虽然人是出来了，可站久了，腰还是觉得不舒服，不过看你好像恢复得不错啊！”
看莫念念的模样，走起路来大步流星，没有一点困难，哪像是和他一样受到断了肋骨待遇的人啊？
“那是因为我是个奇迹嘛！”莫念念恢复了些心神后，往脸上露出了笑容，“我虽然是受了重伤，不过在生命垂危之际，老天爷不想我这么快死，于是给了我超于常人的恢复机能，所以你虽然今天才看到我，但我可早在十天前，就已经能正常逛街了。”
严斯应该是不知道那些内情的人，所以还能这么轻松地和她开玩笑。其实那些内情，除了她这个深受其害的人，也就只有张锋那只豺狼知道了。
不过他应该不会那么笨，把怎么虐待她，甚至想强｜奸她的事情说出去。他就不怕季然在他临死之前，让他尝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所以对于那没人知道的内情，她其实根本没必要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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