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他不是想问舆论的事情。
老何笑得意味深长，盯着她问：“那你俩关系那么好，怎么成绩差这么多？”
谷小满：“……”这叫她怎么回答。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何况他们只是青梅竹马的小情侣。
老何语重心长道：“谷小满，我一直很看好你啊，你这条件，有个成绩这么好的男朋友，跟他说说，好好帮你辅导辅导。”
“噢，他有时间是会帮我辅导。”谷小满如实回答。
“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以后？或者打算报哪所学校？”老何继续八卦。
“他有自己的想法吧，我没问过。”谷小满看着他说。
“那你的想法呢？”老何看着她。
但那眼神透出来的期待，让她感受到了压力。
那种感觉仿佛自己不努力学习，是种罪过。
老何虽然情商低，但不可否认是个好老师。
他全心全意地为他的学生付出着，热爱着人民教师这份工作。
谷小满不忍拂了他的好意，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会努力跟他考进一所学校。但是，我也没把握……”
所以，她有两手准备。
她也算对得起老何一番苦心了，这样的承诺，连东野寻都不曾给过。
不是不给，是给了，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没关系，”老何惊喜地说，“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作为老师我也有私心，我带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从没来没有碰到过你这么好的孩子，我们班你的成绩升空间最大，还有一个是程成，你要多督促他，能碰到你们俩我是挺骄傲的。”
“好，那我先回教室了。”谷小满说。
“好的好的，”老何难掩激动地站了起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回教室复习吧，等过几天有时间了，我给你俩单独弄套复习资料。”
谷小满点头离开。
果然，当老师的没有不偏心的。
而在教导处的东野寻，同样正在默默聆听教导主任的谆谆教诲。
闫主任严肃训斥道：“东野寻啊，马高三了，你不能再这么散漫了！想来来，不想来旷课！这是好学生该有的样子吗？”
“闫主任，保证以后不会旷课了。”东野寻不是怕他，是厌烦听他唾沫横飞的唠叨，只想尽快结束这种精神折磨。
然而，闫主任喝了口茶，依然不紧不慢地苦口婆心：“别看我们学校考入名校的莘莘学子不计其数，但是建校以来，省状元只出了一个沈时。去年吧，大家都挺看好谷立夏的，结果还是与省状元失之交臂。你也知道沈时是空降来的，我们等于白捡了一个省状元，跟着沾了光。鲁校长不知道多么想培养出一个土生土长的省状元。今年吧，原本希望都压在了解雪源身了，结果他又……唉～东野寻你要加把劲啊，不要辜负校长对你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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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章 看不破才难过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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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
两人沉默了会儿，他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抱歉，我没做省状元的远大志向。”
“胡闹！”闫主任立马摆出严肃的失望脸：“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东野寻：“……”
他竟然无言以对。
最终他又默默忍受了闫主任将近半个小时的精神摧残，课铃响后，才不得不放他回了教室。
晚自修下课后，回家的路他还在想闫主任的话。
他不是没心动。
因为有个谷小满，他不想飞得太高太远。两个人差距大了，理论来讲，并没有什么好处。
东野寻看着谷小满，也许他过于悲观和谨慎，总想要保护她不受到一点伤害。
反观谷小满，她乐观直白敏感，但往前走的脚步却有条不紊。
有些话无论别人怎么说，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内心。
他找不到丢下谷小满的理由。
更不可能让彼此的结局，变成一个死局。
当然，他也能感觉出来谷小满的努力。
所以，他不会强迫谷小满直面这些她认为根本没有必要考虑的问题。
——
云烟谷立夏早两天离开了古城。
而谷立夏原定的行程，因为陆海川的阻拦，又拖延了两天。
陆海川认识一位研究心理创伤的专家，放弃了打算去见秦梦的念想，决定陪同谷立夏一起前往美国。
他们走的那天，谷小满还在学校课。
直到谷立夏和陆海川到了机场，快登机时，她才找时间给谷立夏打了个电话：“刚才在课，到机场了吗？”
谷立夏嗯了声，把登机牌递出去：“挂了。”
“哥哥……”她轻轻唤他，哽住了嗓子。
不知道这一走，又是多久，眼泪那么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谷立夏接过登机牌，走进登机廊桥时，才回她：“云珠，开心点。”
“嗯！你也是！”谷小满攥紧了手机，使劲点头，却忘了谷立夏根本看不到。
兄妹俩再没有说一个字，结束了通话。
谷立夏短暂的回国之旅，这样结束了。
他离开后，谷小满过了一段平静日子。
但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周末，东野寻把陆海川弄来的复习资料和卷子多复印了几份，给了谷小满几份，让她自己留下一份，其他的可以看着送给朋友。
他现在已经开始进入了高强度复习模式，手里有做不完的习题和卷子，老师给的，陆海川给的，包括谷立夏给了他沈时留下的笔记，还有东野清买来的复习资料。
看着手边堆积如山的卷子和习题集，他才真正感觉到压力。
一瞬间恍然如梦，高考要来了。
“寻哥哥，你想学法，还是出国吧。”谷小满注视着他说。
东野寻闻言，也转头看着她：“你怎么打算的？是不是等我走了，立马和未婚夫结婚，过如胶似漆的生活。”
“我没有，”谷小满看着他，“你哪是学霸，是霸王吧？不讲道理。”
“少转移话题，”东野寻冷笑一声，“云珠，我这学霸的脑子和思维你差了不止十个档次。”
“我说过不会妥协，你怕什么？”谷小满不可理喻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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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看不破才难过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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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过不妥协，但还是出现在了订婚宴，不是么？”东野寻微阖起眸子，一脸嘲讽，“苏晴如握着谷立夏的把柄，能让你轻易妥协。如果她拿出更大的威胁，逼你和欧阳瑾结婚呢，是不是也会为了谷立夏妥协？”
“你非要这样想，我无话可说。”谷小满收了视线，垂下了眼。
她的手指扣着桌沿，再不说一个字。
“你觉得我想多了吗？难道你没想过这个问题？”东野寻不依不饶。
谷小满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抬起手，示意他靠近一点儿。
东野寻往前倾身，靠近了些，“干嘛……”
他的话没说完，谷小满抬头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巴。
“嗷！”东野寻吓了一跳，没敢动，谷小满这一口咬得很大还很用力。
但她很快松了嘴，毕竟咬在下巴，她还不想给他留下牙印，让他没法见人，
“这是惩罚，以后不要随意质疑我。”这招还是跟他学来。
“嗯。”东野寻配合她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谷小满才再次发声：
“我想得是没你长远，因为计划不变化快，想太远也没用。我觉得走一步是一步，稳扎稳打，遇到什么解决什么。但是我并不盲目呀，感情也好，生活也好，总得有个方向，我心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抬起了眼，“反正我是这样，再想多了杞人忧天了。”
“嗯。”东野寻点头。
“这世有很多不可抗力，像以前你突然不见了，我有再多计划也没用啊，你懂我的意思吗？”谷小满又说。
“我懂。”东野寻看着她。
“我知道你在不安什么，放心吧，除非天塌了，否则，我只会嫁给你。”谷小满盯着他，一双眸子沉静安然，“但是……”
“你说。”东野寻拧眉盯着她。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谷小满说，“你要敢对不起我，在我的字典里绝不可能有‘原谅’两个字，我会跟秦梦和清姨一样，重新追求值得爱的人。”
东野寻听了她的话，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深吸了口气，把那种难受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他不想再当着谷小满的面流眼泪。
很没出息。
其实换位思考，他能体会到谷小满心底的不安，如今一无所有的他，也只剩承诺。
这样的他，很像空手套白狼，没有可信度。
“云珠，”他注视着她，“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你的话我不会当真，你懂吗？”谷小满认真地说。
东野寻抿紧了唇，无声地盯着她。
他懂。
作为一个亲见父亲出轨，以及敬爱的舅舅，叔叔……相继出轨抛妻弃子的女孩。
她对男人这种生物早已经丧失了最起码的信任。
“让时间来见证一切。”东野寻轻轻地说出来。
“寻哥哥，我讨厌你为我放弃什么，”谷小满的话很直白，“更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什么，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人生路可以互相扶持，牵手作伴，但你不可能背着我走一辈子。我的路还是需要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你也一样，该走走，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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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看不破才难过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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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东野寻点点头，说：“记住你说的话。”
“放心吧，”谷小满捏了捏他的下巴，“我很坚定的。”
东野寻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我下巴有牙印吗？”
谷小满两手扳住他的脸，凑近他，问：“看得到吗？”
她依然学他。
东野寻对那双琉璃般剔透的大眼睛，呼吸一滞，下一秒，箍住后脑勺狠狠地吻了她的唇。
“唔——”谷小满挣扎抗议。
为什么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吻半晌。
东野寻才放过她。
他顿了顿，轻轻将她拉进怀里。
谷小满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东野寻瞧着她紧张的样子，便用鼻尖轻轻去蹭她的脸，惹得她低笑不已。
“还敢学我吗？”他的手顺着她脖颈下滑，一路点火。
另一只手停在她的肩头，嘴唇再次贴过去吻她。
“寻哥哥……”谷小满紧张的腿软。
尤其东野寻另一只手正在她身作乱，见她紧张，东野寻抬手拨开她握紧的拳，将那细白修长的手指舒展开来搭在自己肩。
谷小满顺从地抬起另一只手，攀附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整个人陷入晕眩。
“嗡嗡嗡……”一阵手机的震动声，将意乱情迷的俩人拉了出来。
“寻哥哥，电话！”谷小满猛地推开了他，面容泛着羞耻的潮红，她快速转过身去，整理着被解开的衣服。
东野寻意犹未尽，却也只得作罢。
他拿起扔在桌的手机，看了眼，顿时变了脸色。
当看清来电的号码那刻，他都不想说话了，何止不想说话，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喂？”他不太情愿地接起电话。
“小寻吗？”语气急切。
意料之外，那边传来的却并不是欧阳义薄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声，没等他回应，那边又焦急地说了一句，“我是苏晴如。”
“什么事？”东野寻不耐烦地皱起眉。
苏晴如用欧阳义薄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他的第一反应是欧阳义薄又出车祸了……还是得了绝症？不行了？
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有多恨这个父亲。
“你能快点过来吗？小寻……我求你！”苏晴如的嗓音染了哭腔，“你过来好不好，你爸爸他正在闹，很危险！他喝了很多酒，很不清醒，我真得很怕……”
“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东野寻说着想挂断电话，但心里却有些不安。
有些恨，有些怨，他是看不破。
因为看不破，所以才会难过。
“小寻，你爸爸真的很危险，正在楼顶，”苏晴如说话时背景音里能听到闹哄哄的噪音，“他要自杀……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和你的妈妈，也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但他是你的生身父亲，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没有父亲。”东野寻的嗓音颤抖得跑了调。
欧阳义薄会闹自杀？
开什么玩笑？
像他这么渣的人，不是都长命百岁的吗？
挂掉电话之后，他深深地埋着头，满脑子的烦乱，他不想开口说话。
他更不想关心欧阳义薄的死活。
东野寻始终沉默，谷小满在诡异的气息预感到了什么。
虽然谷小满知道那些陈年旧账，也了解欧阳义薄的为人，甚至东野寻更清楚。
而私心，她也不愿意让东野寻再被这个没有任何责任心的父亲扰乱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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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命运喜欢开玩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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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想让他一次又一次，直面父亲对他的伤害。
但退一步讲，如果欧阳义薄真的出了事呢？
东野寻对他有恨，是否恰恰说明对父亲也有爱。
无爱则无恨。
她突然莫名的心慌，不想让东野寻因此背负一辈子的愧疚和自责。
“欧阳叔叔？”她故作不懂地问出来。
其实她都听到了。
“嗯，”东野寻应了一声，依然垂着头。
“欧阳瑾打来的？”谷小满又问。
“嗯，”东野寻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说，“是苏晴如，说他喝多了，在楼顶。”
他的情绪很不好，嘴唇都有些泛白。
谷小满很平静地问：“现在吗？”
东野寻点点头。
谷小满握了握他的手，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没事儿啊，我们快点儿赶过去把他劝下来行……欧阳瑾没去吧？”
“不知道，”东野寻按着眉心揉了揉，“我很乱。”
他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状态。
“你知道什么原因吗？”谷小满问。
“他前两天约我妈见面，我妈拒绝了，”东野寻喘息有些重，看得出来正在极力压抑着情绪，“他应该是确定了欧阳瑾不是他的种。”
“他跳楼跟欧阳瑾有什么关系？”谷小满有些莫名其妙，同时还有些震惊，欧阳义薄居然会为这样的事情闹自杀，不太可能吧？
她想起除夕那晚偷听到的对话，从父亲和欧阳义薄的对话里能听出他是爱东野清的。
难道是因为东野清？
“我不知道。”东野寻低声说。
“寻哥哥，去看看吧，”谷小满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腿，轻轻地揉搓着，“据我了解欧阳叔叔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闹自杀，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是么。”东野寻皱着眉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一团乱麻，以及无的放矢的愤怒。
欧阳义薄一生好面子，自尊心又重。
如果他真的要跳楼，肯定不是做样子。
思及至此，他一阵阵冒虚汗。
曾经那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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