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以后不用这么拼，也没必要陪着我熬夜。”东野寻叹息，“我想好了，真不行，分开几年也没什么。”
“不是陪你，”谷小满换了只手握着手机，把另一只冻红的手揣进大衣兜里，“我想多看你几眼。”
东野寻：“……”
又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
“哎！”他叹了口气，嘱咐：“开心点儿，晚有个商业酒会，陪我一起出席吧。”
他现在是沈海最大的股东，有些场合还是有必要露面的。当初欧阳义薄以持有沈海股份达到51，掌控了沈海的资本运营，以及一切经营活动。
欧阳义薄去世后，沈海集团的经营权交到了他手。
但东野寻答应了谷小满脱离出这个圈子，所以并不想插手公司任何与业务有关的事情，他只想安心做个闲散的股东，到年终分红的时候露个面。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呢，来不及准备礼服。”谷小满听了忍不住抱怨。
东野寻低声道：“礼服给你准备好了。”
谷小满哭笑不得：“所以，你只是象征性加礼貌性的问一句。”
这是料定了她会去吗？
还是不想去，也硬拉她去？
“没有问，”东野寻语气含笑，“只是象征性的通知你。最后是句号，不是问号。”
谷小满：“……”
隔着电话，她都能想象出这厮脸是怎样欠扁的表情。
——
酒会的地点是在程氏旗下的酒店。
东野寻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礼服，打着矜贵的领结，闲散的牵着自家小青梅的腕子，直奔宴会厅。
门口的接待小姐笑颜明媚，眼波流转，见到他们时，柔柔地唤了声，“东野公子，谷小姐。”
谷小满回以微笑，东野寻礼貌性扯了下嘴角，迈脚往里面走。
接待小姐望着他们的背影，颇有些忌妒地嘀咕了句：“金童玉女呢，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谷小满一袭浅紫色单肩礼服，极浅的紫色，裙摆垂到膝盖往两寸的位置，头发盘了起来，画着淡妆，像个小仙女。
再加那张粉嫩的脸蛋，足以艳冠群芳，惊艳四座。
酒会预想的要热闹。
倒也不令人意外，如此浮夸奢华的风格，挺符合程氏一贯的做派。
程成自然也在场，对于结交各方权贵，他没兴趣，也懒得应酬。
看到他们来了，迎来打招呼。
程成随意扫了她两眼，邪佞一笑，“女孩，今晚你最美。”
“谢谢。”谷小满说。
东野寻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你带她吃点东西，我去走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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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无人为他照亮回家的路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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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成点头。
带着谷小满来到自助餐区。
“想吃什么？”他随手抄起一个盘子，微微侧头问她。
谷小满也不忸怩，大大方方指了几个她爱吃的菜。
她指什么，程成帮她装什么，到最后装了满满一大盘。
程成看了眼堆积如山的餐盘，又看了眼谷小满的小细胳膊和小细腿，不禁怀疑道：“你确定能吃得完？”
“能的。”谷小满点头。
于是两人找了个偏僻人少，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角落入座。
谷小满认真填肚子。
程成则哈欠连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谷小满咽下食物，清了清嗓子：“同桌，你没睡觉吗？”
“哎，”程成叹了口气，斜垮垮地靠着椅背，没精打采地说：“别提了，一言难尽。”
“程成，原来你在这里啊。”突然蹦出来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洁白如玉的手缠了程成的手臂，“找你真不容易啊。”
谷小满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皮落到盘的食物。
程成反感的甩开她，眼神都没给美女一个。
美女伸出食指，轻轻捏住他高挺的鼻尖，娇嗔：“干嘛不接我电话呀，人家怎么得罪你了？”
“咳咳……”谷小满喉咙一缩，被食物呛得直咳嗽。
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和发嗲的语气，和宛颜倒是有一拼。
可惜宛颜回到父母身边过春节了，否则，两人可以一较高下。
程成站起来，打开她的手，“别他妈碰我。”
他嫌恶地抽出旁边的纸巾，狠狠擦拭自己的鼻尖。
那英气十足的眉毛几乎蹙成了死结。
“程成~你弄疼人家了！”美女一跺脚，咬着嘴唇，扭了把纤细的腰肢，“你爸都说了，以后让你娶我。”
“凭你！”程成那双邪气流转的眸，浮起了嘲讽：“大妈，我宁愿去当和尚，自己撸一辈子，也不会娶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咳咳……”谷小满因为他惊骇世俗的毒舌，再次噎得直咳嗽。
美女不恼，娇羞地看着他说：“讨厌啦，你爱欺负人家。”
程成不胜其烦，手指往谷小满身一指，“我有女朋友了。”
谷小满闻声抬起头来，一边腮还撑得鼓鼓的，那模样可爱至极。
美女一看，恼羞成怒。
“哼！不要脸。”她又狠狠一跺脚，高傲地扬头离去。
“你妈才不要脸！”程成重新坐下，接触到谷小满探究的眼光，烦躁道，“看什么，继续吃你的。”
谷小满不说话，继续埋头吃东西。
没用多久，谷小满满足地喟叹了，“解决完了。”
程成闻声，目光扫过她的盘子，又移到她的脸。
那眼神简直了。
“……”他望着那光溜溜的盘子，怀疑人生，“你这么能吃，一般人养不起吧。”
“我不用人养。”谷小满说。
她自己养得起自己，无需依附任何人。
“饱了吗？”程成问。
“没饱。”谷小满说。
“……”程成站起身，“那我再去给你装些。来我家地盘吃饭，怎么也不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谷小满摆摆手：“谢谢。不用啦，太饱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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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无人为他照亮回家的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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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成无言。
“走吧，去那边看看。”谷小满提议。
程成很烦程氏那群人，但也没办法，他没权没势没钱，偏偏还挂着程家二少爷的头衔。
即使是个私生子。
程氏那帮老奸巨猾，心狠手辣的老家伙们，也把他看成了洪水猛兽，生怕他哪天也想跟他们抢食吃。
该面对的躲不过去，没一会儿，老董事长遣了人过来请他过去和程氏一伙人聚聚。
虽然他很想回一句：聚你妈。
但是他没那个底气，跟一帮豺狼虎豹相，他顶多算只小绵羊，自然没那个胆子。
虽然程武找了人保护他，依然不敢轻易得罪人。
他转头嘱咐谷小满，“女孩，我过去一会儿，你别乱跑。”
谷小满看着他说：“我跟你一起过去。”
程成横了她一眼，呵斥：“你不是没吃饱么，再去弄些继续吃。”
“我饱了。”谷小满盯着他说。
“那在这等东野寻。”程成冷声命令。
“不用。”谷小满坚持。
“那自己去转转。”程成也坚持。
“我跟着你转。”谷小满说。
她能看出程成的不安。
可以说，他一晚都不在状态。
“听话！”程成没了耐心，“我不会有事，别瞎想。”
谷小满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程成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好啦，乖乖坐这里。我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很快回来。”
“我跟你保持距离。”谷小满不依不饶。
“……我去。”程成彻底败给她了，也不说话了。
他转身走。
程氏那一大家子，都聚集在宴会厅左侧的休息室里。
璀璨的水晶灯下，几人一堆，谈笑风生。
程成扫视一圈，从心底升起一股无以言表的困顿和厌恶。
他又打了个哈欠，其实程鹏有句话没说错，即使他衣着光鲜华贵，依然掩盖不了骨子里的颓靡。
他尤其厌恶这样的场合，更讨厌尔虞我诈。
程老三和程各居一隅之地，泾渭分明。
其他人三五成群的聚成一堆，侃侃而谈。
“二叔。”程成走前向程问好。
“坐。”程吐出一个字，打量着他，“成成，怎么脸色差成这样？学习累着了吧？”
程成一边唇角扬，邪气横生：“光顾着玩游戏了，没睡好。”
程老三投来看似关切的一眼。
程成眼角余光感知到，特别亲热地唤了声，“三叔。”
程老三轻轻点头，全是应了，然后收回目光继续和右手旁的人小声交谈。
程成往后靠向沙发背，抻了个懒腰，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二弟。”有人挨着他坐下，程的大儿子程鲲，这厮不程鹏好多少，“学习吃力吗？”
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程家人，随便拉出来一个，演技都是无可挑剔的精湛。出毕竟打小耳濡目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如果他们想把黑的说成白的，在你眼里那是白的。
“还行。”程成实话实说。
程鲲夸张地笑了声，“那你可要好好努力，我们程家人，还没几个学历高的。”
“好的。”程成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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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1章 无人为他照亮回家的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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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说，对于他们那些话。
程成入了耳，却入不了心。
不管谁找他搭话，他都耐心硬着，拿出最好的修养和礼貌。
程成虽然不乐意参与尔虞我诈的斗争，但他不傻，能猜出在座的有几股势力。
程氏大股东那么几个，让他较疑惑的是程老三。
老董事长最爱的幺子，年过四十还未婚，突然参与了夺权，怎么都有些蹊跷。
而且这个程老三和老大、老二关系都不好，为人极其顽固，还歹毒。
当初是他一句话，将他变成了众矢之的，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说什么以后让他接班。
接他妈！
鬼才信他的话！
程成着实怀疑他，用心如此良苦。
他扫了遍一屋子虚伪之徒，真想立马起身离去。
正想着，有位保镖匆匆走进来，俯身在程老三耳边低语了句。
程老三听完，和身旁的人歉意一笑：“失陪。”
程成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大家族出来的人，不管背地里怎样的龌龊卑鄙，对礼仪方面却极为严谨。
不了解的人，看他们每个人都是儒雅绅士和偏偏贵公子。
程成装作不经意地瞄了眼程。
程看着程老三离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二弟。”程鲲突然开了口，“我听说魏小姐喜欢你了。”
程成敷衍道，“魏小姐貌若天仙，我配不她。”
程鲲笑了笑。
“大哥的婚事都定了，是地产界大佬的女儿，谁知他那么栽在了一个贱丫头手。”
语气是义愤填膺的，眼底却隐隐透着幸灾乐祸。
“欠下的，总是要还的。”程成说。
程鲲讪笑了声：“可不是嘛。”
“其实，大哥不出事，人家女孩也不一定嫁给他。”程鲲别有深意地说了句。
程成盯他一眼，不语。
程鲲也看着他，继续道：“大哥床风不好，一般女的受不了他。”
程成连敷衍都不想了。
那么看着他，缄默不言。
“大哥的婚事都定了，是地产界大佬的女儿，谁知他那么栽在了一个贱丫头手。”
程看着程老三离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二弟。”程鲲突然开了口，“我听说魏小姐现喜欢你了。”
程成敷衍道，“魏小姐貌若天仙，我配不她。”
程鲲笑了笑。
“大哥的婚事都定了，是地产界大佬的女儿，谁知他那么栽在了一个贱丫头手。”
程看着程老三离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二弟。”程鲲突然开了口，“我听说魏小姐现喜欢你了。”
程成敷衍道，“魏小姐貌若天仙，我配不她。”
程鲲笑了笑。
“大哥的婚事都定了，是地产界大佬的女儿，谁知他那么栽在了一个贱丫头手。”
程看着程老三离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二弟。”程鲲突然开了口，“我听说魏小姐现喜欢你了。”
程成敷衍道，“魏小姐貌若天仙，我配不她。”
程鲲笑了笑。
“大哥的婚事都定了，是地产界大佬的女儿，谁知他那么栽在了一个贱丫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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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章 无人为他照亮回家的路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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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瑾观察了周围一圈，锁紧了眉结。
“有什么不对吗？”谷小满见他神色不对。
欧阳瑾朝着来右侧望了望，轻声说：“这个酒店格局很怪。”
“我也觉得有点绕，和迷宫一样。”谷小满附和。
“你看那里，”欧阳瑾指给她看，“间这个圆形场地是闲置的。”
经他一说，谷小满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整个酒店像一个圆柱体，间是镂空的，客房围着心圆往外延伸。
本来间可以做大厅或者别的什么，但他这个间一百多平米，从到下，总共十一层都是空的。
欧阳瑾又说：“闲置也没什么，主要是这个回廊看似形成一个圆，但不是的。”
“什么意思？”谷小满有些听糊涂了。
欧阳瑾把目光落在她的脸，说：“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在整个圆圈的一点，是不是？”
谷小满点头。
“但是，如果从此刻起，我们一起往反方向走，围绕着这个圆，走到天亮我们也不可能碰到一起。”欧阳瑾嗓音沉了下去。
谷小满心里突然有些发怵。
正常情况下，如果围绕这个心圆走，她和欧阳瑾在五分钟内碰头才对啊。
“你怎么知道走不到一起？”她颤声问出来。
“你看对面那个门，其他门的颜色深一些。”欧阳瑾朝着对面扬了扬下巴，眉毛又蹙得紧了些。
谷小满恍然大悟。
刚才程成带着他们俩绕了大半圈，也没经过那个门。
她莫名感到心慌。
在洗手间的程成同样察觉到了不对劲，洗手间里面没有其他人。
他解决完，打开水喉洗手时，猛然打了个颤。
这么盛大的宴会，各界名流云集全场，洗手间竟然空无一人。
太他妈诡异了。
他站在原地僵住两秒，努力稳了稳心神，才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手，走出洗手间。
欧阳瑾和谷小满正焦急地等在原地。
“快点离开这里。”他脚步没停，凭着记忆往回绕。
“能不能走出去还是个问题，这里的走廊看似简单，其实毫无章法可寻。”欧阳瑾沉声说了句。
谷小满无声跟着。
“仔细看看吧。”程成也没多乐观。
欧阳瑾说的没错，连个指示牌都没有。
事实证明他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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