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掩去异样，柔声道：“老公，你真的没必要为这种事情生气。再说了，小孩子哪懂得那么多呀。”她说着瞥了眼欧阳瑾，不怀好意地煽风点火，“还……睡一起，什么都不懂怎么睡？还不都是大人教的……”
欧阳义薄已经走到玄关处，听得她的话，骤然而起的怒火差点没把房顶掀起来，铁青着脸挥落柜子价值不菲的花瓶。
啪！瓷器摔得四分五裂。
“唉！你说现在的孩子怎么懂得那么多呢，我们那时候哪懂这些……”苏晴如故作羞赧的垂下头，实则还在火浇油，“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一定要问问东野清怎么教的儿子，教出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欧阳义薄憋着一股怒火摔门离去。
他讲出这句话时，却忘了那也是他的儿子。
欧阳义薄前脚刚出门。
苏晴如立马垮了脸。
她冷锐地看了眼欧阳瑾，训斥：“你给老娘争气点儿！要是让他把那死丫头抢走了，你爸爸的财产早晚都会变成他的。到那时候，被扫地出门的是我们母子俩。如果你不想再过回以前的苦日子，自己点心。”
欧阳瑾垂着头不语，他从心底里厌恶自己的母亲，既刻薄又势利。
但是，又觉得她没错，只是为了能让他过得好一点。
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做什么都没有错吧？
所以，他更厌恶自己。
厌恶自己的身份，厌恶所有。
同时又嫉妒东野寻，嫉妒他能得到谷小满的喜欢；嫉妒他有那么多人喜欢；嫉妒他他好看。
欧阳瑾嫉妒他的一切，哪怕他已经沦为了一个落魄王子，他依然嫉妒的要命。
苏晴如见他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来到欧阳瑾面前，戳着他的脑门指责：“你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呢。你不会跟那个小王八蛋多学学啊，实在不行，你也早点把那死丫头给睡了！”
欧阳瑾霎时僵在那里，他愣住许久，许久……
怎么都不想相信这话是从自己母亲嘴讲出来的。
男孩子性方面接触的女孩多些，出于好心，他还偷看过那种小电影。
而东野寻与他不同的是，他不会偷看那种东西，也没他懂得那么多。
十四岁的东野寻，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并不谷小满多多少。
他所知道的那些，仅仅来自于东野清对他的性教育。
然后，他挑了些必要的，又教给了谷小满。
此刻，欧阳瑾为自己的母亲能说出这样的话而感到羞耻，以及恶心。
他很想问问母亲：你知道谷小满才多大吗？
你知道她作为女孩，胸部都还没开始发育，初潮都还没来吗？
你可知道，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你儿子同样也只是个孩子。
然而，面对母亲的强势，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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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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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刚从谷小满那回到家，鞋都还没来得及换，敲门声惊雷般响起。
与其说敲门，倒不如说砸门。
欧阳义薄把门砸的震天动地的响，大有不开门把门砸烂的气势。
东野寻听到异常的敲门声，从猫眼往外瞄了眼，看到是欧阳义薄没有多想，随手打开了门。
“小畜生！”随着怒骂，一股劲风拂面。
啪！狠烈的脆响。
还没看清欧阳义薄的表情，脸已经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最初的痛感过去，麻麻的木木的，很快变成火辣辣的痛，左耳嗡鸣。
这些感觉的变化，也只有两到三秒的时间。
男人的力气本来打，欧阳义薄又用足力气。
东野寻被打懵了。
当欧阳义薄再次举起手要打他时，东野寻终于回过神来，抬手一把箍住了他的手腕，狠戾的目光瞪过去。
他力气没欧阳义薄大，但是，胜在捏到了腕骨的寸劲，又下了狠劲，疼得他眉心直跳。
奈何一个大男人又不好意思喊疼，只能忍着。
东野寻手的力气有增无减，欧阳义薄的额头渐渐地沁出冷汗。
他疼得脸部肌肉扭曲。
“你哪来的底气打我？”东野寻扯出一丝冷嘲，用力甩开他，“你敢再打我一下，我敢捅你一刀。不信试试。”
他肿胀的脸，带着鲜明的指印，破了皮的嘴角，流淌出鲜红的血。
整个讲话的过程，也是松松垮垮地站立着，没有任何防备的姿势。
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眼神却冷冽的让欧阳义薄头皮发麻，脊背爬一股冷意。
于是再也不敢妄动分毫，不知为何，他从儿子的身感受到了前妻身独有的硬气。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东野寻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东野寻被他的眼神恶心的不行。
“怕什么？拿回属于我和妈妈的东西而已，欧阳义薄，别忘记你曾经做了什么。”他俯身淬出口的血沫，一字一句地提醒：“当初为了逼妈妈净身出户，你不惜用我的命来威胁她。可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晚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还回去。当年如果没有我外公的资金帮你壮大事业，你能有今天吗？”
欧阳义薄的脸色难堪的像个死人，却也无从辩解。
从儿子的眼，他看到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
利欲熏心。
不择手段。
东野寻冷冷地盯了他一瞬，眨了眨眼说：“不好意思，明天还要课哦，恕不奉陪！”
说完，哐当一声摔了门。
东野寻独自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倚着门扉站了许久许久。
整个过程，眼泪顺着眼角不间断地往外淌。
房间里安静的仿佛能听到泪水砸在地板的声音。
六岁以后，这是他第二次哭。
一般小打小闹，即使难过的想把心脏掏出来扔掉，他也顶多红个眼圈。
不会像此刻，眼泪抑制不住地流淌。
一次，还是因为解雪源。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啊。
手机铃声促响，在死寂般的空间里，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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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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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人是东野清。
东野寻整理好情绪，接通电话。
“喂，妈妈？”他隔着电话唤。
东野清沉默了两秒，轻声问：“小寻，你怎么了？”
她听到嗓音不对劲，鼻音有些重。
“别担心，有点感冒。”东野寻掩饰道，他的确有些感冒，头脑昏昏沉沉的。
“怎么会感冒了？”东野清语气担忧，念叨：“宝贝，你很少感冒呀？”
“刚回来，还没习惯北方的天气。”东野寻随口扯了句谎话。
“……”东野清完全不相信，一个小破孩，哪能骗得过她。
她也没继续逼问，颇有些愧疚道：“宝贝，对不起。”
儿子生病，作为母亲她竟然不在身边。或者她在身边陪着，儿子可能不会生病。
“妈妈，你说什么呢？”东野寻语气高了些，“感冒而已，别担心啦。”
东野清嘱咐他记得吃药后，才忧心忡忡地挂断电话。
……
谷小满进了教室，东野寻已经在座位，侧身朝着窗外伏在课桌闭着眼睛。
她把牛奶拿出来，放到他的桌角。
牛奶本来是温热的，她担心放久了冷掉不好喝了。
“东野寻，先把牛奶喝了。”她扯了扯少年的衣袖。
东野寻睁开了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眼睛。
谷小满：“……”
两秒后，他慢悠悠地坐直身，抓起温热的牛奶瓶拧开了盖子，仰头喝起来。
谷小满看清了他脸的淤青，和红肿的嘴角。
“你脸怎么了？”她抬手捏住了东野寻的下巴。
东野美人直接傻了眼。
至于内心住着一个纯爷们的少年，被一丫头捏着下巴是什么感受，东野寻拒绝回答。
他盯着女孩眨了眨眼，抬起手覆在那只柔软的小手。
谷小满刚想收回手，被他反手拢在了手心里，很快攥紧。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班主任于瀚恰巧走了进来。
谷小满惊得一颤，使劲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而东野寻手得力气有增无减，抓着她的手垂在了身侧。
于瀚越走越近，谷小满吓得脑门冒汗，也不敢挣扎了，任由他攥着。
于瀚径直来到东野寻身边，手指敲了敲他的桌面，低声说了句：“下了早课后，去办公室找我。”
桌子底下，东野寻依然没事人一样攥着谷小满的手。
“好，”他应声。
于瀚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埋着头的谷小满转身往外走。
谁知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眼谷小满，问：“谷小满，你在发烧吗？”
否则，脸怎么红的像要滴血似的。
“啊！没有啊……我没事！”她急声否认，“热得，太热了。”
谷小满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喘。
于瀚又盯着她看了两秒，这才半信半疑地出了教室。
东野寻见班主任走了，也松开了手。
谷小满长长地吁了口气，软软地趴在了课桌，手心全是汗。
东野寻感到好笑，侧眸看她：“不闹了？”
“不闹了……”她哪敢再动他。
谷小满举双手投降，无论是意志力的强硬度和脸皮的厚度，她都心服口服的输给了东野寻。
忒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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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只想给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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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满心有余悸的模样，温顺又乖巧。
东野寻心里的焦躁和屈辱被尽数抚平，但取而代之的……又有一种说不来的难过：“以后给我乖一点，否则……”
他故意停下来，意味不明地看着女孩。
谷小满抬眼看他，紧张地问：“怎么？”
东野寻眨了眨眼，勾唇道：“否则，我有无数种方法，能让你变乖。”
如，刚刚那种方法。
“……噢。”谷小满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暗骂：不、要、脸、啊！
东野寻见她逆来顺受的小模样，越发喜欢的不行，不禁扬起唇角。
让所有的伤与痛，沉淀在心里，发酵在心里。
于她，他只想给她快乐。
这世，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让他看到她笑，会由心而发的快乐。
看到她皱眉，心脏会不由自主地揪紧。
早课后。
东野寻在下课铃声，昏昏沉沉的站起身，一侧脸压出了几道红褶，添了几分慵懒。
他在发烧，有些难受。因为发烧，眼睛像敷了层水光，格外清亮迷人。
“要等你吗？”谷小满仰头望着他。
东野寻思索一瞬，说：“在餐厅门口等我。”
谷小满点点头。
办公室里。
于瀚仰靠着椅背，弯着唇角盯着他不语。但是，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猜猜你模拟考的成绩如何？”他故作玄虚地问。
东野寻眼神闪了闪，挑眉道：“肯定还不错。”
于瀚敛去笑：“你小子这么有信心？”
东野寻极为不屑地嗤笑一声，说：“于老师，这不叫信心，是实力。”
于瀚瞅着他那嘚瑟劲，觉得牙疼。
“你小子少在我面前狂！”他一边磨着牙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看来，还是得把你和谷小满分开呐。”
“为什么？”东野寻立马绷紧了神经。
“自己看！”于瀚把成绩单甩给他。
是谷小满的。
主课成绩最高的是数学，87分。
最低的是英语，37分……竟然只有37分，她怎么不干脆考个七分！
东野寻怎么也没想到，谷小满的成绩会烂到不及格。
难怪问她考得怎么样时，她会说不怎么样。
还真是诚实啊。
他原以为多少有些谦虚的成分在里面。
呃……东野寻本来因发烧隐隐泛疼的头，一时之间更疼了……
沉默，安静。
于瀚观其神色，心底暗爽：小子，怎么不神气了？不狂妄了？让我来给你好好一课。
毕竟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
“东野寻，愿赌服输呀。”于瀚老神在在地望着他。
“呃……”东野寻回过神来，盯了他两秒，“给我看看她的试卷。”
于瀚瞧他一眼，虽然不懂他的意思，还是把谷小满的卷子给了他。
东野寻翻到最后一题，没写，空起来了。
这道题谷小满明明会做，为什么没答？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无聊，问了她这道几何题。
谷小满没几分钟给列出解题步骤。
难道是因为凌珍珍？
于瀚似乎也看穿了他的疑惑，凝重了表情说：“谷小满这个学生挺特别的，她很聪明。但成绩始终不好也不坏，作业完成的积极，学习也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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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为人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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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伸指点了下数学卷子：“你再仔细看看……”
于瀚明显意有所指。
东野寻仔细翻看了一遍卷子，那双眼睛忽然变得很有神采。
谷小满的卷面，整洁而干净。所有没填答案的题目，都她答过的题目要简单。
而且，答过的题目，全部正确。
东野寻顿感哭笑不得，她也算费尽心机。
于瀚老谋深算道：“怎么样？不想换座位，老师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东野寻神情一僵，故意插科打诨道：“怎么，想跟我学把妹技巧？”
“……”于瀚扭曲了脸，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东野寻兴味盎然道：“于老师，你想学，我可以勉为其难教教你，用不着拐弯抹角的要挟，注意为人师表……”
“你小子也该懂得尊师重道！”于瀚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他。
东野寻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突然俯身，双手撑在办公桌，望住他说：“老师，因为尊重您，才替您操心终身大事呢。”
于瀚盯着他，思绪一时有些转圜不过来，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东野寻别有深意地笑了声，双手插进裤兜直起身，轻飘飘地说：“我刚来报道那天，听见了你的电话，家里人让你去……相亲。”
于瀚：“……”他去！原来是千虑一失呀。
难怪这小子总是一副“我早已看穿你的表情”。
东野寻下瞄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揶揄：“你也是一青年才俊，搁哪儿不是一表人才。啧……都奔三的年纪了，婚姻大事还要长辈来操心，来替你焦虑，不觉得羞辱吗？是不是太失败了？”
于瀚：“……”
他是被自己学生教育了吗？
到底谁才是老师啊？！
“抱歉，还有人等我吃饭呢，先走了。”东野寻看了眼他，举步离开前，又补充了句：“我保证她下次测验进前二十名。”
于瀚先是一愣，随即慢慢地笑开。
有点儿意思。
“等等！”他忽然想起什么。
东野寻回头：“老师，还有事吗？”
“拿着！”于瀚把一管药膏扔给了他。
东野寻单手接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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