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干什么？”东野寻说着，头忽然低下来，手伸到了她的课桌肚里。
果然，摸到了温热的牛奶瓶，他勾唇一笑。
东野寻准备起身时，瞧了眼旁边老实坐着的人，正歪着头警惕地看着他，小嘴微微张开，嫣红的舌尖若隐若现。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彼此的心跳叠在一起，扑通扑通。
他猛地收回目光。
口干舌燥。
东野寻恍恍惚惚地坐下，心头浮迷茫。
难道这是传说的心动？
他又忍不住望过去一眼，看着女孩粉扑扑的小脸蛋，莫名觉得心痒手也痒。
东野寻忍了又忍，还是伸出手捏了捏女孩肉嘟嘟的脸颊，顿时心里也软成一片。
轰！！！
谷小满的脸瞬间爆红。
她：“……”
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气呼呼地拍掉他的手。
烦人！她又不是面团，干嘛要捏她脸？
不是摸她头捏她脸，什么毛病啊？
真把她当宠物了。
“咳……”东野寻回过神来，搓了搓手指，“你好像胖了。”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谷小满：“……”
第一节恰巧英语课，她被东野寻弄得心不在焉，全程不在状态。
她好像理解老师为什么要把他们分开了。
“谷小满，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英语老师叫到。
谷小满迷迷瞪瞪地站起来，看向讲台。
什么问题啊？
她没听课啊。
好吧，算她认真听课了，也不一定答得出来，英语那么烂。
没办法，她求救般看向同位东野寻。
东野寻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拿着水笔，刷刷写下一句：ilikeyou。
谷小满清了清嗓子，响亮又清脆地回答：ilikeyou。
“哈哈哈哈哈……”全堂爆笑。
讲台瘦瘦的年男子，头疼地皱起眉。
谷小满几乎第一时间明白过来，她被东野寻摆了一道。
她的脸涨得通红，低垂着脑袋，紧紧地抿着唇不语。
可是心里恼怒又哭笑不得。
而余光的少年，整个人闲闲地倚在那里，像是一副好的水墨丹青，浓淡相宜，清逸淡远。
能感觉出来心情很好，仿佛他不是罪魁祸首。
东野寻心情自然是愉悦的，因为他用独特的看似恶作剧的方式，对自己心仪的女孩表白了。
——我喜欢你。
大概她会认定是恶作剧，可他真的不是恶作剧，并且十分认真的在表白。
虽然场合、时间、地点……似乎都有点不对。
但是，他愿意以生命起誓，真的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在表白。
最终英语老师，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挥手让谷小满先坐下，“把这篇课抄写十遍，明天教给我。”
谷小满低“噢”了声。
她已经习惯了，不是写检讨，是被罚抄课。
下课铃刚催响，前桌段少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东野寻的英语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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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别乱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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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之，在课空白处看到了那句表白。
“靠！”他不能忍得把课本扔回去，低骂了句：“你要不要这么闷骚？英语课跟妹子表白也做得出来。”
他的嗓门有点大，不少同学听见后，都回头朝着他看过来。
引来一阵同学们的唏嘘声和哄笑声。
谷小满的脸又抑制不住地烧起来，她隐约明白了，那不是恶作剧。
一瞬间乌云散尽，心里说不出的甜蜜，被罚抄课的郁闷和恼火都随之烟消云散。
而东野寻靠着椅背挑眉浅笑，不理会段少凌，也不否认表白的事。
少年的黑发打理的不长不短，精神又好看；白色毛衣搭着黑色休闲裤，让人望过去，清爽不羁；他浑身下干净的只剩黑白两色，简单随性。
谷小满暗叹：真好看。
下午放学后，欧阳瑾告诉她有事，让她先走。
刚走出校门一会儿，东野寻骑着单车停在了她身边，“来。”
谷小满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要。”
东野寻敛眉望住她：“怎么，想让我抱你来？”
“你骑车太快，我害怕！”谷小满下意识地往后退。
“我会慢点儿。”东野寻说完，抓着她的衣领拎自行车后座。
谷小满忐忑不安地抓着他的衣服，东野寻的脚在地一蹬，自行车匀速前行。
她暗暗松了口气，放松了身体，吹着深秋凉爽的风，惬意地靠在少年单薄的背，仰望着日薄西天的美景。
“我想吃蟹黄蒸包。”她嗅着少年身的香气说。
东野寻：“不行，蟹黄性寒。我带你去吃水晶虾饺吧？”
谷小满：“好。”
她眯着眼睛把手臂穿过他身侧，紧紧地搂住了少年的腰。
东野寻愉悦地扬起唇角。
俩人吃完后，天已经黑了。
东野寻：“云珠，吃饱了吗？”
谷小满：“吃撑啦！你吃饱了吗？”
“嗯，”东野寻应声。
“那我摸摸。”谷小满说着，小手顺着腰两侧滑向他的腹部。
“卧槽！”东野寻一个激灵，绷紧了身体，差点从自行车跳起来，“云珠，别乱摸！”
真要命。
他的腰怕痒啊。
“没摸，试试！”谷小满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花枝乱颤。
自行车也随着她的动作直晃悠。
“乖……”东野寻咬了咬牙，威胁：“手老实点，再乱摸，我把你丢下去了昂。”
谷小满努力忍住笑意，“好嘛，不乱动，我不乱动啦。”
他们嬉闹的一幕刚好被欧阳瑾撞见，他不敢相信谷小满坐在自行车后座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快乐。
于是越发嫉妒东野寻，心底有种强烈的冲动，特别想摧毁他们之间那种美好。
他不相信这世界有不虚荣的人，像那句，不变心，只是因为诱惑不够大。
停好自行车，东野寻看看外面黑沉的夜色，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女孩，想了想，牵起她的手攥在手心。
谷小满：“干什么？”她感觉手心发烫。
东野寻：“你不是怕黑么？”
谷小满仰起头，一双大大的杏眼在夜色熠熠生辉，看着面前的少年，认真道：“寻哥哥，你在，我不怕。”
东野寻按了按她的头顶，笑道：“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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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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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的路灯几步一个，均匀罗列，淡淡的橘色晕染出柔和的光圈，在静谧的晚显得格外安宁。
东野寻牵着女孩的手，细碎的发丝软软的被风吹起，半遮起长眉下粲如星辰的一双眼睛，风采卓然的少年。
谷沧海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滋味难以言表。
“爸爸！”谷小满看到父亲格外高兴。
谷沧海宠溺地笑道：“云珠，回来啦。”
“嗯！”谷小满点点头，尾音挑。
看起来很开心。
女孩清纯而娇憨。
谷沧海按了按她的脑袋，说：“云珠，先去吧，我和小寻说两句。”
谷小满一愣，不放心地看了眼东野寻。
东野寻挑眉说：“去吧。”
谷小满这才进了电梯。
东野寻的两手插在裤兜，看着面前熟识又有点陌生的谷沧海，神色晦暗不明：“谷伯伯找我什么事？”
呵，他跟一个背着老婆孩子出轨的男人能说什么？
谷沧海看他一眼，沉默稍许，艰难开口：“云珠她……我给你听段录音吧。”
他打开手机。
——“我一定会得到云珠，能不能结婚无所谓。”
“如果你最疼爱的儿子，不介意要我玩剩下的女人，我无所谓。”
“女人不是用来的，反正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无往而不利。”
……
欧阳义薄竟然把他们的对话录了音。
东野寻愣住几秒，问：“她听见了？”
谷沧海：“还没有。”
东野寻瞳孔一缩，面不动声色：“所以呢？”
谷沧海苦涩一笑，神情透着浓浓的无能为力。
“你以为我要威胁你？”他无奈道。
难道不是么？
东野寻静静地望着他不语。
谷沧海叹息：“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我对不起云珠，她怪我怨我都应该。可是小寻，我也会累。曼君跟我在一起后，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如果十年如一日的压抑，换成你会怎么做？”
这次换成东野寻沉默。
是的，他知道。他谷小满所想的知道要多的多。
深浅不问，全部搁在心里。
左右那些恩怨，那点陈年旧事。
可他不敢苟同。
谷沧海垂首，盯着地面半晌，又继续道：“你还小，有些事并不适合对你提起。只是你太聪明了，什么都看在眼里。”
东野寻抬起头，望住面前的男人，沉沉稳稳道：“谷伯伯不用拐弯抹角，直奔主题好。”
谷沧海垂眼看着他：“云珠很依赖你。”
东野寻：“那又如何？”
谷沧海眼的无力又泄出来：“当年跟欧阳家定下的婚约不过是一笔交易，你应该最清楚。那时谷家陷入危机，欧阳家慷慨解囊才救活了谷家。你父亲提出的条件是联姻。倘若日后，真到了鱼死破那天，拜托你帮我照顾云珠。不要像我和你父亲一样……”
他的话没讲完，说不下去了。
东野寻沉默半响，轻吁口气说：“谷伯伯，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她。”
他厌烦了这样的谈话，转身离开前，到底忍不住心头的愤懑，语调半冷地警告：“如果真的不想伤人害己，趁早把外面的女人打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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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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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那点破事。
男人有谷沧海这种一时犯糊涂的；也有欧阳义薄那种渣到骨子里的；可是还有解东洋那种妻子去世多年，十年如一日深情的。
世间纷繁，人生百态。
谷沧海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一路远离，怔忡在原地良久。
打通吴管家电话，“把人送走吧，叫她永远不要再回来。事情办利索点。”
挂断电话转身，看一眼亮着灯的窗户，眸色暗沉。
谷小满回到家，见母亲站在书房里，没有关门，她正盯着墙壁一副油画发呆。
她极少见母亲露出这种神情，无措又迷茫，像一个迷失的孩子，让她看着极为不舒服。
沈曼君脾气不好，很少关心她，即使生病也不闻不问，谷小满委屈过，也怨过，而越长大越释然。
因为她对儿子也不关心，像在坚持什么，又像是一种自暴自弃。
谷小满觉得母亲很可怜，既同情又感到可悲。
她进了卧室，静静地坐在书桌前，习惯性地打开了电脑。
谷沧海回到家时，同样一眼看到站在书房里的沈曼君。
他的心咯噔一下，或许人对于一些不好的事情，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预知能力。
“曼君……”他唤了声。
沈曼君旋身，望着他一笑，嘴角那抹温柔的笑，像滴在宣纸的墨汁，徐徐晕染，漫进那双弯月般的清眸里。
她有多少年没这么温柔的笑过了？
十六年了吧……
谷沧海的眼前出现了行走在水雾烟波的那个女子，摇曳生姿的素色裙摆，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时，眼睛仿佛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澄澈又温柔。
这一刻，他还是被惊艳到了。
她没变啊。
哪怕已经是两个十几岁孩子的母亲，谷沧海依旧觉得她一点没变。
然而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缺少生机，失去了灵性。
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了灵动和活力。
“我们离婚吧。”沈曼君轻轻地说。
“什……什么？”谷沧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曼君面无表情地说：“你听清了不是吗？”
谷沧海祈求道：“曼君，我已经而立之年了，不要折腾了好吗？我们的孩子都长大了……”
沈曼君看他一眼，神情淡淡地说：“男人四十正好第二春，你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谷沧海瞬间像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无力地扶住了一旁的书架。
是啊，又怎么能瞒得过她。
谷沧海：“曼君，十几年都过来了……”
“谷沧海，我不是跟你商量。”沈曼君打断了他，“我十九岁为你生了儿子，隔了一年半又为你生了女儿，最好的时光都耗在你身了。这十几年来，每一天我都过得很痛苦。我已经三十三岁了，以后的日子，我只想为自己活。”
谷沧海嘴唇动了动，问：“曼君，云珠和小夏怎么办？”
“你怎么好意思提孩子？”沈曼君冷冷地盯着他。
她说着眼眶一下子红了，眼角有什么轻轻流下来，润润的温热。
她一抿，咸涩的味道。
“曼君，对不起。”谷沧海从背后轻轻拥住了她，附耳问：“为什么非要把日子过得这么艰难？”
他没了底气。
是他对不起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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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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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君任由他抱着，并没有挣脱。
他们是彼此相爱才结婚的，无论过程多么痛苦，结局也不尽人意，总归还是有些情分的。
可是，彼此伤害了十几年，爱情早已经变了质。
“我很羡慕阿清，离了婚，活的越来越好，还能遇到一个解东洋。”沈曼君嗓音平和，诺诺的声音糅杂着此时苍白的面容。
谷沧海的心脏一阵阵发紧，拥着她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你放心，离婚后我不会找别人，后半生我想自己过。”沈曼君抬起手轻轻握住丈夫的手，努力扬起唇角，“你这么好的条件，肯定有大把的年轻姑娘追捧，只是眼睛要擦亮点，别被人骗了。保不齐她们只是看了你的钱。”
“曼君，别说了，我也不找。”谷沧海的眼眶赤红，“对不起……”他哽咽了嗓音，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沈曼君继续道：“云珠和小夏那里，先瞒着吧，等他们考大学再告诉他们。”
谷沧海没有异议：“好，都听你的。”
谷小满走出房间倒水，不经意地往书房瞄了眼，看到父亲拥着母亲不由一愣。
这种情形她还是第一次见。
平日里，他们见面基本剑拔弩张，这突然闹哪一出。
“云珠，”沈曼君抬眼看到女儿，快速挣脱谷沧海。
“妈妈……”谷小满已经察觉到母亲在哭。
她不由蹙起眉，心底涌起猜疑。
谷沧海快速收拾好情绪，回身的时候已经没有丝毫异样，“云珠，有事吗？”
谷小满举了举手的杯子说：“我倒杯水。”
谷沧海：“哦，去吧。小夏回来了吗？”
“他在房间里。”谷小满想说是他让我倒水呢。
可是看着谷沧海的神情，抿了抿嘴终究没说出口。
她倒完水，推门走进谷立夏的房间，看到他正在看高数学辅导视频，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他一直很努力，从不懈怠学习，否则也不可能稳坐年级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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