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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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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浅笑着说：“不是还有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于瀚听闻，摆正脸色问：“你怎么打算的，养大后拱手让人？”
两个学生的婚约，他略知一二，只是婚约一旦跟家族利益绑在一起，那复杂了。
东野寻沉默少许，勾着唇角无所谓道：“还能怎么打算，等花期成熟，立马摘了她。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于瀚脚步一滞，仰天吐出一口气，指着他骂：“我发现你这张臭嘴，真不是一般的贱啊。”
东野寻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第二天，他选择去了学校，沈曼君意外的抽了几天时间陪在谷小满身边。
欧阳瑾得知消息后，也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望了她。
午餐时间，东野寻依旧会去医院待会儿，下午放学后，还是直奔医院。
那天他走后，沈曼君很冷静地问：“云珠，你是真的喜欢小寻吗？还是纯粹依赖他？”
谷小满看着母亲笑：“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母女之间难得见到如此平和相处的模式。
沈曼君抬手抚她的脸，不过几天瘦了很多，“你从小是个不爱笑的孩子。”她的手无力垂落，“我不是很了解你，毕竟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但我知道，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的……”谷小满认真考虑了会儿，回答她：“我的性格并不讨人喜欢，是不是？可是他却是个很难不让人喜欢的人，这样的人我也很难不喜欢；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人不讨厌，所以，只能尽量离别人远一些；可他能让我感受到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我也挺招人喜欢的，是不是？”
只要他喜欢她，她觉得全世界都喜欢她。
沈曼君静静地望着她，谷小满收住了笑意，目光笔直地望着她：“我总以为爸爸至少有点喜欢我的，不久前，我才发现他也并没有多喜欢我……”
沈曼君抬手抱住了她，生平第一次抱她，或许女人特有的母性让她本能的想安抚自己的女儿，谷小满在她怀里僵住了身体，她轻轻摇头，“妈妈，其实我还好，不伤心，也不难过，只是要自己学着长大……”
她会感到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甚至对未来很迷茫，特别没有安全感。
尤其经历了这样的事。
但是，她都没有说出口。
沈曼君却懂了，她哭了，静静地哭了，温热的泪一滴一滴打湿了谷小满肩膀的衣服。
这是谷小满第二次见她哭，大概是谷沧海的出轨将她心底的脆弱勾了出来。
她也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做梦都渴望的怀抱，竟然这么轻易得到了。
没有想象那么欢喜，也没那么温暖，反而心里更加空落落的，仿佛有一个黑洞，塞不满，暖不热。
沈曼君抬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哽咽着说：“妈妈，是爱你的，只是……”
谷小满抬起手，轻轻地回抱住她，“只是，我是个硬塞给你的包袱，你没办法不讨厌，是不是？”
沈曼君眼的情绪隐没了，无力的垂下肩，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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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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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砰”地一声被关，走廊里传来一阵“咔嗒咔嗒”高跟鞋极速敲击地面的声音，渐行渐远……
直到再也听不见。
她残酷的切断了对亲情的所有信念，心底一片荒芜。
可是她无法说出口，自己已经不需要了，母亲的拥抱，她很不适应，心里甚至抵触母亲抱她，可她却习惯性的忍着。
五天后，谷小满肿胀的腿才渐渐消肿。
谷沧海派了司机接她出院，本人并未出现，吴管家解释了句：“谷总人在国外，赶不回来。”
谷小满没吱声。
她始终望着车窗外，入冬的街道一片灰枯，树枝光秃秃的在冷风颤巍巍地晃着。
人心和这些没有感情的植物倒是挺像，一点点冷却，一点点枯萎，当生命的华美叶片落尽，从此再也无动于衷。
出院的日子恰巧是周末，谷小满再次踏进家门，总感觉房间里盘旋着一股散不尽的阴气。
她近乎杯弓蛇影，稍微有点异动的声响警惕地绷紧神经，一阵瑟缩。
最开始，她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声不响，谷立夏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直到半夜，谷小满梦魇缠身，从噩梦尖叫着惊醒，谷立夏终于发现了她不对劲。
他冲进房间那刻，谷小满惨白的小脸布满惊恐，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一头乌发被冷汗打湿成一缕一缕，有些发丝粘黏在白皙的脸颊。
“云珠，怎么了？”他快步走向前，在床沿坐下。
谷小满一头扎进他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蛇、蛇……”
谷立夏的心，尖锐的疼了下，他狠狠地皱起眉，安抚：“没有蛇，哪有蛇，别怕了。”
“有，有好多……”谷小满喘息着，指了指门口，“你看……那里好多，它们过来了，哥哥，快走啊……走啊……”
谷立夏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一无所有，明亮的灯光洒在地板，像一汪清水积聚在地板。
她竟然害怕到产生了幻觉。
“好……”他干涩着嗓子说，“去我房间，好不好？”
谷小满惊恐地点点头，死死地揪着他衣服，一双大眼睛因为害怕，瞳孔都缩了几圈。她依然戒备地盯着那个方向，仿佛真得看到蛇。
谷立夏不会知道，她的确看到了很多蛇，因为她的精神极度紧张，产生了视觉幻觉。
此刻，在谷小满眼是有好多蛇盘在那里，朝着她伸着毒信子。
谷立夏抱起她，往自己房间走，他能感受到谷小满不断在瑟缩。
然而，换了房间后，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不一会儿，谷小满又盯着床脚的方向说：“它们又来了，哥哥……快跑啊！”
谷立夏又把她抱到自己房间，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失去耐心，暴躁地吼：“哪里有蛇？你别自己吓自己行吗？”
然而，谷小满只是惊恐地睁大眼睛，盯着那个方向喃喃地念叨：“有好多，它们过来了，你看……明明有好多……为什么你看不到……”
“闭嘴！！”谷立夏暴躁地吼了一嗓子，他感觉自己快被她折腾的神经衰弱了，扯着她胳膊拽着她往那个方向扯，“你自己过来看看，哪有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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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克罗地亚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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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满本惨白的脸，登时像刷了一层石灰，双手死死地扒着床沿，死活不肯过去看。
“你给我过来看看！”谷立夏铁了心想把她拽过去，却忽略了她的承受能力。
“啊——！！！”谷小满失声尖叫，那一声呼喊令他起了一身寒噤，寒毛都竖起来了，根本不像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
她惊叫完之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方向，不停地念叨着：“哥哥，你不要这样……我以后乖一点……你不要让蛇咬我，好可怕……我疼……”
谷立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她那个眼神和那声惊叫击碎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恐惧在那瞬间都隐匿了，只剩绝望。
他蓄满力气的手猛地一颤，缓缓地松开了手指。
“云珠，不怕。我们走，不再家里待了。”他拽着谷小满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背，背起她往外走。
谷小满的两只手臂绕过他的脖子，紧紧地圈在胸前。
冬夜的小区格外静谧，静的连虫鸣都闻不见。只有几盏路灯和地灯散发着幽幽的白光。
兄妹俩沉默地走在石砖小路，脚步声一声一声沉稳有力。
谷立夏把她背到了斜对面东野寻的住处，他用脚踢了几下门，没过一会儿，东野寻迷蒙着双眼打开了门。
片刻的惊讶后，他没用问明白了他们半夜出现在自己家的原因。
“进来吧。”他说着，让开道。
谷立夏把谷小满放到小卧室的床，没一会儿，她已经沉沉入睡。
他走出房间，看着东野寻说：“以后让她跟你住吧。明年我毕业了，正好把这边的房子处理了，去高附近再另找个房子。”
东野寻正巴不得，痛快地点点头。
谷立夏眼一眯，又说了句：“别得意，等她读高，还是要跟我一起住。”
东野寻轻轻牵了下嘴角，说：“你说的算。”
怎么都是谷小满的哥哥，未来大舅哥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自此之后，谷小满便正式入住在了东野寻家。
她彻底从毒蛇阴影走出来时，已经快元旦了。
这天她鼓舞勇气重新踏进家门，谷立夏正在客厅弹钢琴。
他弹奏的是《克罗地亚狂想曲》，寂静的房间里跳动着钢琴的音符，窗外透过来一束光，打在钢琴前的少年身，白衣黑裤，清俊帅气。
她突然发现谷立夏不知何时已经长出喉结，他的五官愈发立体深邃，骨骼也更舒展更结实，雄性特征越来越鲜明。
他正渐渐的往一个成熟的男人靠拢。
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低垂着，手指在黑白琴键灵活的翻飞，他的演奏悲伤透着力量。
一曲结束，东野寻“啪、啪、啪”抬手鼓起掌，弹得相当漂亮。
“太棒了！”他毫不吝啬地夸赞。
谷立夏侧头望过来时，眼底还有未来得及藏好的悲伤。
“怎么，要不要较量一下，看谁更胜一筹？”他开口讲话时，已经看不出异样，恢复了原有的冰冷。
“哥哥，你真的太棒了。”谷小满一脸崇拜。
这首曲子节奏感太强了，她试了几次，完全没办法驾驭。
谷立夏听到她的赞美，眉眼变得柔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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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文艺汇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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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猜错，你打算在迎新晚会演奏吧？”东野寻伸指随意点了几下黑白键，悦耳的音符弹跳出来。
谷立夏没否认，“怎么，你是想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我较量？”
“没错。”东野寻勾着唇角，打了个响指，慢悠悠地看了眼谷小满，才又把视线移到他身，“不过我想用吉他版跟你较量钢琴版，如何？”
谷小满：“……”有意思吗？
她发现东野寻真的很喜欢较真啊。
谷立夏站起身，睥睨地望着他，兴味盎然道：“听起来有那么点意思，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千万别让我失望。”
“呵……”东野寻低笑出声，果然符合谷立夏狂放又自信的性子。他眨了眨眼，轻启薄唇，蹦出几个字，“请保有期待……”
元旦艺汇演，要求一个班出两个节目。
一年级八班除了东野寻主动报名了吉他独奏，于瀚在班里问了一圈没人愿意报名。
他感到头疼，最后把这项重任又强加在谷小满头。
“于老师，您忘了，我是主持。”谷小满他更头疼。
于瀚囫囵道：“你不是会唱歌吗？这不冲突，我们班另一个节目交给你吧，班集体的荣誉靠你了，别让老师和同学们失望。”
他说完，生怕谷小满拒绝一样，快速走出教室。
谷小满：“……”
她转过头，求救般看向东野寻。
“这……的确不冲突。”东野寻认真考虑了一会儿，又说：“你可以在班里找几个女生，来个合唱。”
元旦前，圣水一的迎新艺汇演在学校大礼堂举行。
礼堂是新建的，舞台设备很齐全，漂亮又大气。
四个年级，各自抽出一名主持。
预备年级，骆晨：“尊敬的各位领导。”
一年级，谷小满：“亲爱的老师们。”
二年级，秦颂：“各位亲临现场的家长们。”
三年级，云烟：“各位同学们。”
四人齐声：“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圣水一第九届迎新艺汇演的现场。”
礼堂内，掌声雷动。
骆晨：“时光飞逝，一年的岁月悄悄离去。”
谷小满：“伴随着冬日里的阳光，xxx年的元旦即将到来。”
秦颂：“这一年我们寻梦，用我们对艺术的热爱创造出憧憬的花篮。”
云烟：“这一年我们追梦，用勇气和力量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
骆晨：“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共同点亮心绮梦。”
谷小满：“首先请允许我介绍出席艺汇演的各位领导，他们是市委教育工委书记徐建德。”
掌声催响，徐建德起身对着观众席挥手打招呼。
秦颂：“鸿源科技集团总裁解东洋携夫人东野清。”
同样夫妻两人起身挥手打招呼。
云烟：“党委书记陈明辉。”
……
党委副书记李祥瑞，校长柳林，副校长……
走完学校领导规定的程序，汇演正式开始。
谷小满和骆晨留在台报幕，秦颂和云烟退到了后台。
骆晨：“闲话不多说，今天我们为大家请来了校园歌手大赛的冠军，云烟，云学姐。”
他故作轻松的主持方式，惹得礼堂内哄笑声四起。
谷小满忍着笑，配合道：“有请云学姐为我们带来歌曲——最初的梦想。”
台下最前排，东野寻正拿着单反对着她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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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独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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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表演的推进，礼堂的气氛也越来越火热。
又一轮主持环节。
秦颂：“我个人很期待下面的表演。”
云烟：“同感嗳，她们是四位可爱又漂亮的学妹，谷小满，官琳，程亚飞，董洛轩。”
秦颂：“第一次看到谷小满这三个字，我觉得很萌，可爱又元气满满的名字；当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才发现她又萌又呆又可爱，关键还漂亮。”
云烟笑，调侃：“秦学弟，你这是在表白吗？”
秦颂：“咳……有点跑题，现在我们欢迎她们为大家带来校园歌曲——心愿。”
热烈的掌声，舞台灯尽数熄灭，只留了一束追光灯。
“湖水是你的眼神
梦想满天星辰
心情是一个传说
亘古不变地等候
……”光束打在舞台一角，身穿鹅黄色及膝连衣裙的谷小满，一边唱着步入舞台间。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
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
……”一袭白色及膝连衣裙的官琳，从另一侧唱着走出来。
（两人合唱）那些我爱的人
那些离逝的风
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那些爱我的人
那些沉淀的泪
……
“湖水是你的眼神
梦想满天星辰
……”浅蓝色连衣裙的程亚飞。
“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沧海桑田的拥有……”粉色连衣裙的董洛轩。
（两人合唱）那些我爱的人
那些离逝的风
……
（四人合唱）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
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
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
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
她们拉着手谢幕时，东野寻抓拍了几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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