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满仰起小巧的下巴，冲着他一乐。
东野寻看得心跳加重。
吃完面，他找出一个电子温度计，给女孩量过体温，已经彻底退烧。
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谷小满洗脸时，响起敲门声。
她以为是东野寻去而复返，没有多想打开了门。
凌珍珍见是她，足足惊讶半分钟，才下打量她一番，恶狠狠地瞪着她一通辱骂：“贱人，不要脸！明明跟欧阳瑾有婚约，还跟别人睡在一起。”
谷小满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关你什么事，不去缠着欧阳瑾，跑这里来干什么？”
凌珍珍冷嘲道：“谷小满，你是有多贱？这么小的年纪陪男生睡觉。”
谷小满无声地望着她，不争辩也不生气。
她不屑一顾地态度，彻底惹怒了凌珍珍。
凌珍珍尖着嗓子吼：“你那什么眼神，凭什么这么看我！”
谷小满不以为忤，冷眼瞅着她，一声不吭。
从小一起长大，两家长辈交好，凌珍珍哪里都不如她。
不如她漂亮，不如她学习好……
她们经常被长辈拿来做对，无论谁由小到大总活在另一个人的阴影之下，她想没有人会不介意吧。
凌珍珍彻底怒了，尖锐地吼：“你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做给谁看？恶心不恶心？！”
她骂着，抡起手臂冲着谷小满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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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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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谷小满躲避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与此同时，一声怒喝响彻整个楼层。
“凌珍珍！你想死啊！”东野寻提着一包衣服，正站在楼梯拐角处，满脸阴鸷。
他从小行事乖张且魅力十足。
尤其是不痛快的时候，阴沉着脸不讲话的样子，方圆两米内气压极低，神鬼勿近。
凌珍珍惊愕失色。
她回过神来，委屈道：“东野寻，她哪里值得你护着？因为她漂亮？”
东野寻三步并作两步跨台阶，来到门口看了眼谷小满，隐忍着说：“凌珍珍，你别太过分，请你马离开！”
凌珍珍气哼哼地跺脚，不甘心此离去。
“不想挨打快滚远点！”东野寻失去耐性，他怒声警告：“你敢再打她一次试试！”
凌珍珍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一瞬，颤声道：“……好，我滚！”
她顺着台阶往下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少年说：“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东野寻神情一僵，把手的衣服塞给谷小满，安抚：“先去换衣服吧。”
谷小满接过衣服，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低垂着眼关门。
东野寻盯着阖的门，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有话快说。”他扫了眼凌珍珍。
凌珍珍痛心疾首地问：“东野寻，你被他们抛弃了，真的不在乎吗？”
东野寻神情不耐道：“不关你的事。”
他转过身，没兴趣继续听她说下去，准备开门进屋。
凌珍珍凄凉一笑，盯着他单薄的侧影说：“那么，当年你和阿姨经历的那些屈辱都忘了吗？你差点被活活折磨死，难道也忘了吗？”
东野寻硬生生地僵住。
凌珍珍哽咽道：“那时你还只是个孩子啊！”
“不要再说了！”东野寻猛地攥紧门把手，身体僵硬的厉害。
显然从十几年来凌珍珍处处与谷小满攀，已经可以看出她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
只因为自尊心强，才越发看不惯谷小满。
东野寻猛然抬头看向她，凌厉的目光像是两把刀，割在女孩的身。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凌珍珍，当年的事情，你要是敢透漏一丝一毫给云珠。我跟你没完！”
话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坚持的了。
“你……真的无所谓吗？”凌珍珍的眼泪涌出眼眶，几次张口，都没能再讲出一个字。
最终，她飞快地转过身，往楼下跑去。
楼道里只剩东野寻还沉默地站在那里，死一般地沉静。
他站了好一会儿，才拉开门，举步走进屋里。
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声。
他走进去，谷小满正在狠狠地搓着脸，半边脸又红又肿，她像没有知觉一样，还在一下又一下狠命地搓着。
东野寻的心脏一紧，快速走向前拉住她的手。
他低声说：“云珠，已经洗干净了。”
谷小满如梦初醒一般，缓缓转动眼珠盯住他一瞬，又移到镜子，看了眼自己，眼神闪了闪。
这才感到脸部火辣辣的疼。
东野寻：“疼吗？”
谷小满轻轻点头。
东野寻拧着眉，刮了她鼻尖一下，责怪：“傻呀，别人打你不知道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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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流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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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满沉默不语。
大概由小到大被母亲和哥哥打习惯了，她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应变能力。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东野寻自然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成长经历，他叹口气，轻轻拉了下她的麻花辫：“以后不会了。”
同时在心里补充一句：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挨打。
谷小满似懂非懂地点头。
深秋的早晨，天空碧蓝清透，微风拂面。
少年骑着单车，载着女孩穿行在布满枯叶的街道。
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落了一地金黄的叶子。车轮压过去，奏响了一路窸窸窣窣的动人乐章，好似风快速掀动纸张时发出的沙沙声，时光静好。
圣水一前门朝北，正对着一个硕大无的人工湖，一眼望不到边际。
南门是个小型人工湖。
整座学院地势偏高，西方是个宽度五十米，深度将近十五米的沟壑，底下是茂密挺拔的树木和杂草。
而隔着一条马路，正西方也是个小型人工湖。
所以，整个学院看起来很像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但是，无可否认，风景宜人，空气干净清爽。
还没进八班教室，听见里面一片吵闹。
谷小满心底一紧，莫名地感觉不舒服。
一路穿过重重直白的目光和人头攒动的课桌椅，回到座位，那些或直白或探究的目光依然胶着在她身。
她却恍若未觉，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
不一会儿，有人传过来一张纸条。
谷小满打开：你在搞什么？学校里已经炸开锅了，说你跟东野寻睡了。官琳。
她抓着纸条的手，轻微地颤抖。
显然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她的预想和掌控。
东野寻也隐隐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
他知道，虽然谷小满话很少，但是也很少会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因为她一般会睡觉或者看漫画，不讲话却活灵活现，绝不是此刻这般死气沉沉，反常的沉默。
东野寻眼神冷冷地扫了圈前方的同学，沉声说：“看什么看！转过头去！”
那些同学迫于他的气势，默默地转回身。
没过一会儿，又一张纸条传过来。
东野寻拦截在手，打开看了眼：你真的和东野寻睡了？程亚飞。
此“睡”非彼“睡”，大家心知肚明。
人心的阴暗恶毒永远没有下限。
他的眉心跳了跳，脸色越发阴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凌珍珍那八婆传的。
“云珠，你别多想，让我处理。”他说着，顺手把纸条塞到女孩的手心里。
谷小满打开扫了眼，拿起笔回了一个字：是。
“段少凌。”她拍了下他的肩膀，“帮忙传一下，谢谢。”
段少凌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两秒，最终没有多言，笑了笑：“客气。”
他的笑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善良而正气。
谷小满回他一个纯粹而无邪的笑。
东野寻看得一怔，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扎了根。
至少他已经彻底敞开心扉，愿意接纳段少凌这个新相识不久的前桌。
很快，班主任于瀚来到教室，他站在门口，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了眼谷小满，又落回东野寻身。
“东野寻，跟我来！”他说完，又快速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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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公开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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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稍一迟疑，起身走出教室。
程亚飞见他离开，快速从最前排来到谷小满身旁。
她紧紧皱着秀气的眉，低声质问：“谷小满，你疯了吗？我知道你根本做不出这么出格的事情，一定是凌珍珍那贱人故意抹黑你，是不是？”
谷小满缓缓转头看着她，问：“你听谁说了什么，是吗？”
程亚飞一脸气愤，撅着嘴说：“自习课前，我看到三班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对着我们班指指点点。走近后，听到她们在说你，还提到凌珍珍。”
谷小满不辩解，又陷入沉默。
可是，她终究只是个孩子，低估了流言蜚语的可怕。
办公室里。
于瀚眉结紧的能夹死蚊子。
“东野寻，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盘问。
东野寻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说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于瀚猛一拍桌子，水笔震得滚到了地板。
东野寻面不改色，心不跳。
于瀚不禁感到挫败，他叹了口气说：“东野寻，你的成绩是非常优秀。可是，现在的自我放纵，等于在自我毁灭。你们这个年纪是不服管教，叛逆，总想着做些什么，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
“呵……”东野寻忍不住笑出声，“老师，您想多了，我一直都这样的人，只是在做自己而已。”
于瀚：“……”
他看着东野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少年挑着眉戏谑地看着他，顿时一阵窝火。
不禁咬牙暗骂：一帮熊孩子，没有一个省心的。
于瀚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刚来没几天跟解雪源打架，现在又闹出早恋，你要天啊！老师大学都还没谈过恋爱呢，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学会骗小姑娘了！”
东野寻的唇角扬的更高，近乎挑衅道：“您的话也太难听了，我可用不着骗，她和我本来有婚约。老师只能怪家里没早点给您找个媳妇。”
于瀚：“……”
头疼。
太阳穴突突跳。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挥手放行，叹气：“先回教室吧。”
东野寻点点头，转身走。
他返回教室没多久，于瀚也后脚进了教室。
他的目光围着教室扫视一圈，落在最前排的位置：“程亚飞，你和谷小满换个座位。”
程亚飞：“……”
谷小满怔住两秒，站起身：“老师，我不想换座位。”
于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谷小满在他的印象，话不多，学习成绩也是不愠不火，一直保持在游。
“谷小满，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是老师要求你换。”他的语气已经极度不悦。
“我不想换。”谷小满重复。
“哦……”教室里一阵惊叹声。
于瀚彻底怒了，“砰！”猛力一掌拍在讲桌，厉声问：“谷小满同学！你这是公开跟老师叫板吗？”
教室里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
谷小满：“没有，我已经习惯这个位置，换位子会不适应。”
不适应，会耽误学习。
于瀚：“……”
他觉得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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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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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在意了，他见不得自己的女孩被人为难。
谁都不可以。
他霍然起身，掷地有声道：“她说了不想换座位，老师听不懂吗？”
全班同学集体：“！！！”
卧槽！够嚣张！有胆大的男生表示佩服。
于瀚觉得头顶已经开始往外冒青烟。
当初他得知东野寻成绩优秀，还以为捡到了个宝，眼下看来，只恨那时眼拙。
这明明是个刺头儿。
于瀚无奈改走迂回路线，问：“她不换，那你换？”
干脆直接挑明了，把他俩分开才是最终目的。
没等东野寻回答，谷小满先一步回道：“老师，我赞成。”
东野寻忍俊不禁，转头不悦地看着她。
谷小满垂着头不看他。
僵持了好一会儿，东野寻抬头望着讲台的于瀚说：“老师，一切等模拟考后再说可以吗？”
于瀚拧眉思索一瞬，觉得提议可行。
他严肃申明：“好，记住你说的话。我只看成绩，如果谁成绩下降，必须无条件服从老师的教导。”
东野寻淡淡一笑：“遵命。”
于瀚冷哼了一声，举步走出教室。
东野寻快速追出去。
“于老师！”他喊。
“干什么？”于瀚停住脚，一脸不耐烦。
东野寻清了下嗓子，扭头看向窗外：“这件事，老师不会让家长知道，是么。”
“你小子得寸进尺是吧？”于瀚作势要踹他。
东野寻敏捷地侧身躲开，挑眉等着他的答复，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于瀚咬牙切齿一番，撂下两个字：“不！会！”
东野寻嘚瑟地扬起唇角。
见他不走，于瀚又说：“还有事吗？”
东野寻摇头，转身那刻，报复性的揶揄了句：“老师，您现在也没谈过恋爱吧？”
于瀚：“……滚！”
“哈哈……”东野寻肆无忌惮地大笑，一脸我猜对的表情。
在于瀚想要杀人的眼刀狂飞下，悠哉悠哉地回了教室。
鉴于谷小满的态度，东野寻一天没主动跟她讲过话。
而谷小满全然没有一丝不自在，仿佛乐得清静。
一直到下午放学后，他才忍不住问：“云珠，不喜欢跟我坐一起么？”
而教室里还没离开的几个同学又无聊的起哄了。因为谷小满被他堵在墙和课桌形成的死角。甚至还倾着身，一只手撑在墙，暧昧的壁咚姿势。
谷小满羞恼的涨红脸，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近到能清楚地感受彼此的呼吸频率。
几个男生含着手指吹起流氓哨，有个还痞痞地喊了声：“东野寻！亲一个！”
东野寻不悦地皱起眉，不得不站直身，稍微拉开些距离，继续逼问：“你讨厌我？”
谷小满抬起头，无声地瞪着他，眼圈渐渐泛红，却倔强地不肯掉眼泪。
那些男生依旧在起哄，兴奋地喊：“亲一个！亲一个！”
因为谷小满被东野寻挡着，那些男生察觉不到她的异样。
“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吗？这是不想跟你坐一起的原因。”她一字一句地说。
东野寻一僵，手从墙壁一点点垂在身侧，落进裤兜里。
“东野寻！是爷们快点亲一个！”男生起哄地兴致未减。
谷小满彻底恼羞成怒，抓起没喝完的水，抬手欲冲着他们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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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再敢毁他一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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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寻快速闪身挡在了她前面。
水泼了他一脸，顺着发梢和下巴往下流淌。
他不能让她树敌太多。
谷小满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那帮男生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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