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谷小满欣然接受。
“妈妈抱！”小月亮朝着东野清张开两只小手。
东野清刚要抱过去，解东洋错开了身道：“沐恩长大啦，妈妈抱不动，爸爸抱。”
小月亮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东野清，可怜兮兮道：“那好吧。”
谷小满看着眼前温馨的画面，心底泛起浓浓的酸意，既替小月亮感到幸福，又有些顾影自怜。
这样的画面是她深深渴望，却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
在解家待到下午三点，东野寻才把谷小满送回家换衣服。
程家包了四季酒店的整个大厅，宴请宾客。
餐厅在一百层，几乎可以俯瞰整座古城。
谷小满随着父亲到达餐厅时，天刚朦胧擦黑。
程家宴请的宾客涵盖了整个孤江城有头有脸有财有势的人物，名媛名少更是云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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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不要轻易伤害别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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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满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私人酒宴，但是，她很难融入进去。
她扫视一圈，基本都脸熟，跟在谷沧海身边走了圈，打完招呼。
她溜去了洗手间。
凌珍珍正在里面洗手，看到她进来面无表情地睨了眼，又垂下头，“立夏哥怎么不回来过年？”
“太远了，懒得折腾。”她随口扯了句。
凌珍珍这人不管私下怎么折腾，重要场合她还是挺注意分寸的。
谷小满心底觉得好笑，现实终究没有电视剧那么狗血，每到重要晚宴，会演恶毒女配陷害纯良女主的戏码，或者是女主黑化报复恶毒女配。
在这现实而残酷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主角，每个人又都是配角，所以不存在什么光环效应。
“是我姐想知道。”凌珍珍语气冷硬的解释。
谷小满没再接话。
对于凌云为什么会问起谷立夏她没兴趣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凌珍珍突然问她。
谷小满微微垂眸，她想，大概了解一点。
因为她们从小总被长辈拿来较，谷小满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功课好，懂礼数，长得好等等。
“从小我总被拿来跟你较，他们说我笨，说我傻，你聪明又漂亮。我哪里都不如你，从小到大他们对我说过太多类似的话。爸爸和妈妈不喜欢我，因为他们想要个儿子，可惜我让他们失望了。”凌珍珍自顾自地说下去，“连欧阳瑾和东野寻都向着你，而你呢，偏偏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有多讨厌？”
她说这番话时，眼里全是愤恨，不加掩饰的。
谷小满没法接她的话。
她错错在凌珍珍优秀，所以，她活该忍受她的嫉妒和欺辱。
过了好一会儿，凌珍珍又恢复了平静，也没再看她，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洗手间。
谷小满倚着洗手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觉得凌珍珍在改变，明显没小时候那么极端了。
小时候在学校里，她会联合其他同学一起欺负她。
谷小满想起那些心底的滋味很复杂，实在说她的童年很晦暗，也很无趣。
在家里被谷立夏欺负，在学校被凌珍珍欺负。
偏偏还都躲不开，到头来只能隐忍。
她的小学班主任教语，是位胖胖的女老师，特别喜欢爱打小报告的学生。
凌珍珍隔三差五跟老师告她的状，所以，她也不被老师善待。
大概这也是她讨厌语的直接原因。
那时候唯一对她好，又真正关心她的，是位漂亮的数学老师。
这位刚毕业的女老师，大概影响了她的整个学生生涯，也是她发掘了谷小满的主持天分。
但是，她突然有一天离开了，从此杳无音讯。
正当她神思游离之际，一声惊呼拉回了她的思绪。
“谷小满！”程亚飞快步来到了她面前，“真没想到能遇到你。”
“你怎么在这里？”谷小满讶异地问，不能怪她怀疑，程亚飞父母都是工薪阶层，不可能来参加这种豪门盛宴。
程亚飞眉飞色舞道：“是我爸爸啊，说是过年嘛，非要带我和妈妈来这种有档次的地方庆贺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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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不要轻易伤害别人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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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幸福。”谷小满由衷赞赏了句。
程亚飞拉着她的手，提溜着转了个圈：“啧……公主是公主，这身行头不便宜吧。”
谷小满低头看了眼身的鹅黄色礼服，很少女的款式，她无奈一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这些都是谷沧海找人置办的。
“先容我解决一下，人有三急，见谅！”她说着转身进了隔间。
谷小满盯着隔间门无声发笑。
她特别羡慕程亚飞这种直爽的性子。
程亚飞出来后，一边洗手一边说：“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爸妈会着急。”
“好，我跟你一起出去。”谷小满随着她往外走。
刚出洗手间，被前方俊美又痞气的程成吸引住了目光。
程亚飞也顿住了脚步，眼神有些异样。
程成看起来一副混混沌沌没睡醒的样子，耷拉着眼皮，“滚开，好狗不挡路……”
他的语气无力，音调很模糊。
“二公子，你大哥请你过去。”男人面带威胁，只差没直接扭着他胳膊押过去。
“我没有大哥。”程成很不耐烦的咕哝道。
男人变了脸，“二公子！你大哥说了，让你必须去见他！”言下之意，不去也得去。
没有办法的，程成突然清醒了几分，程家大公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变态，光一个眼神能杀人于无形。
“呵，大哥？”程成兀自念叨了声，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算哪门子的大哥。”
男人面无表情，“二公子请吧。”
程成回了神，唇角挂邪气的冷笑，“那麻烦带路吧。”
男人点头，率先举步往外走。
“成哥？”正在这时，程亚飞突然喊了声。
程成陡然转身，看到程亚飞愣了愣，“程儿？”
他的话落地，连谷小满都愣住了。
她惊讶地看着程亚飞，倒也没有出声。
“成哥，真的是你？”程亚飞激动地跑到了他面前。
程成的眼里隐隐带着惊喜。
程亚飞：“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
她看起来很开心，除了这个，没有多余的情绪。
“二公子，快走吧，等会儿你大哥等着急了，会不高兴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催促。
程成没办法，只好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来。”
程亚飞没讲话，笑着点了点头。
程成路过她们身边时，嗓音极低地说了句：“乖乖的等在这里，千万不要跟过去。”
谷小满听了他的话，脚底泛起一阵冷意。
“小满，成哥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啊？”迟钝如程亚飞，也察觉到了异常。
豪门争斗，兄弟相残再正常不过，何况程成还是外面的女人养的，程鹏又怎么可能善待他。
“为什么？”程亚飞大声问了句。
她的话引来男人凌厉的刀子眼。
程成猛然回身，吼了她一句：“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
程亚飞被他吼得愣在原地。
等看不到程成了，谷小满才看着她问：“你怎么会认识程总的儿子？”
程亚飞微微一怔，轻声说：“我不认识什么程总的儿子，程成以前是我家邻居，他从小没有爸爸。”
“那后来呢？”谷小满被勾起了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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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不要轻易伤害别人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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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亚飞有问必答：“我对他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和妈妈过的很节俭，租了我家对门的房子，住了一年多点，又突然悄无声息的搬走了。”
两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云珠！”属于东野寻的清冽嗓音，在身后响起来。
谷小满转过头，看到几步之遥的东野寻，一身妥帖的正装，风采卓然。
她微微一怔，笑问：“雪源哥也来了？”
“嗯，”东野寻点了点头，目光淡淡地掠过程亚飞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噢，刚遇到程成，没想到程亚飞认识他。”谷小满如实道来。
她提起程成，程亚飞脸色又凝重起来，“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她说着直奔电梯。
“哎！他不让跟过去啊！”谷小满试图阻拦。
程亚飞完全不听劝：“我不管，不过去看看，我不放心。”
“那我跟你一起过去。”谷小满只能随她。
程亚飞点了点头。
东野寻也跟着进了电梯。
他们出了电梯。
在一楼大厅看到叼着烟的程成，还没点火。
他一边抛着打火机，一边吊儿郎当往外走。
出了大厅后，他微低着头点燃烟，深深地吸了口，把烟夹在指，继续跟着男人往左拐。
谷小满他们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走过拐角，僻静的单行道停着几辆黑色的车。
清一色的豪华汽车，车身澄亮一尘不染。
男人走到间那辆车的后车门处，躬着腰，一脸敬畏。
黑色的车窗，缓缓地落下一掌宽。
程成还在不急不缓地往前走，还不忘吸几口烟。
一直到他走到车边，男人快速退到了一旁。
程成慢慢俯身，透过那一掌宽，往里吹了口烟，“唷，大哥来了啊。”
车门猝然打开。
程成被撞得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而车的男人，从容地走下来。
灯光晦暗的路灯下，依然消减不了俊美无俦的面容。
一袭名贵的黑色大衣，更衬得他身姿颀长，气势凌冽。
程家大公子，倒是越来越有风范，气质也越发贵气冷傲。
尤其举手投足间，那睥睨一切的位者气势。
这种气势没有经过时间的锤炼和阅历的浸染，是学都学不来的。
“二弟。”他淡淡地开了腔，狭魅的眼神斜勾向程成，“你怎么一点长进没有呢，再好的衣服也遮掩不了你骨子里的穷酸样，可惜了。”
他假模假样地叹息了声。
程成无所谓地笑，“可不是嘛，我真穿不惯这身。”
他低头，拽拽名贵西装的衣领，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混样。
程鹏踱步过去，一把拽起他的衣领，“你还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为兄都替你丢脸呢！”
他随手抽走程成手里的烟，嫌恶的丢到地。“你真是太没出息了。”话音尚未落地，他攥拳击向程成的腹部。
程成没还手。
确切的说，他不敢，也没那个实力。
谷小满也不由攥紧了双手。
东野寻事不关己地站在那里。
这种事情，旁人没法插手。
“喂！你放开她！”程亚飞没忍住，喊了出来。
程鹏闻声，斜眼瞄向程亚飞，“呵。”他出口的低笑里全是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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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不要轻易伤害别人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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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程鹏第一次打他，甚至他们之间还有过一次交手。
程成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他这个大哥是练家子，不像他只是跟地痞流氓混混打架练出来的那点不入流的招式，所以，他只有被虐的份儿。
程成挨打都没皱眉头，却因为程亚飞的不知天高地厚而皱紧了眉头。
如果不是程鹏在，他一定会指着程亚飞一通责骂连爆脏话。
可是现在他只能忍着腹部的疼痛，深了吸口气说，“程儿，不许没规矩，这是我大哥。程总。”
语气和态度都恭恭敬敬。
程亚飞才不会管他是大哥还是程总，她只知道程鹏打了他，瞪着眼冲到了他们面前，抬手抓住了程鹏的手，“放手！”
还真是应了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下程成更头痛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脚踹飞她。
让她真的飞一次，也算对得起她爸给她取得名字。
“程儿，别闹。”他再次警告。
“我只知道他在打你。”程亚飞完全不听劝。
她是这样的性格，爱打抱不平。
程成对她来说只是曾经的邻家哥哥，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复杂的情感。
当然程成同样也只把她当成邻家妹妹。
“听话。”程成在她的肩用力按了按，示意她识相，然后朝程鹏谄媚的笑，“大哥，乡下来的丫头，有点儿不懂规矩。还望大哥海涵，不跟她计较。”
“哦？”程鹏挑眉，放开了拳头。
他往后撤了撤，程亚飞直接站到了他们间，摆出护犊的架势。
程鹏掏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被程亚飞碰触过的手指，“该不是老爷子学了祖先那套，给你买了个童养媳吧？”
“大哥开什么玩笑，她这土渣样儿——”程成说着，动作极为不礼貌的撸了把程亚飞的短发，才把话说完，“我怎么可能看得这样的。”
程鹏打量了几眼程亚飞。
他的眼光从她脸滑到胸前停驻一秒，诡异地笑了笑，“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换换清粥小菜也不错吧。”
“大哥，她还是个孩子。”程成笑得灿烂。
“可不是么。”程鹏绕过程亚飞，抬手搭了他的肩，外人眼里一副哥俩好的姿态。
然而，下一秒他轻飘飘说了句，“我不介意多等个一两年，马成年了不是么。”
东野寻和谷小满隔得有些远，自然没听清他讲的什么，而程亚飞却听得极为清楚。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变态。
程成眸底同样戾光浮现，可他还是笑着说：“大哥，她刚刚不认识你，多有冒犯，您大人大量千万别放在心。”
程鹏笑得越发诡异：“那么现在呢，不是知道了么，她该怎样道歉呢？”
程成欠身：“大哥，我给你赔……”
程鹏放开了他，一脸阴鹜地说，“程家二少代一个低贱的丫头道歉，你是拉低自己的身份呢，还是想拉低程家的身份？这要是传出去，不是给程家祖宗脸抹黑么。”
程亚飞被他羞辱的白了脸，怒红着眼道：“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也不见得你高贵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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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不要轻易伤害别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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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成猛然抬手搭她的肩膀，力气大的手指几乎要扣进她的肉里。
“她不懂事。还请大哥给我几分薄面。”
如果程鹏会给他面子，那他不是程鹏了。
他猛地抬腿踢向程成，脚冲着程成踢过去时，目光却挑衅地睨着程亚飞。
程亚飞毫不犹疑的挡在了程成面前，替他挡住了攻击。
程成面色骤寒。
程鹏是经过专业拳击和格斗训练的人，程亚飞怎么可能受得住那一脚。
谷小满吓得僵硬在原地，东野寻都看得心底发怵。
这世，有一种奋不顾身的感情能让旁观者为之动容。无关爱情和友情。
例如此刻的程亚飞和程成。
没有太复杂的感情，却在竭尽所能的保护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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