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把十根手指都折磨的血淋淋,才废了好大力气,编出一个差不多的送给慕星崇。
她送的时候,是圣诞节的前一晚。她红着脸像模像样的把戒指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蒙着他的眼,一把拿出来。
她永远忘不了他当时眼中的狂热和动容,她自己的心里也是一片幸福喜悦,
动情的说,“慕星崇,等我长大,你就娶我吧——”
话音没落,男人直接就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深深深深的吻着她,
那个吻,她只是记忆如新。她从没感受过那么美妙的触觉,身心都被彻底的取悦。
两个不爱的人亲热,是器官的摩擦。
两个相爱的人亲密,是心灵的交流。
他那天晚上特别想要她,吻到她一丝不挂都不肯放开。成熟的***就差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她当时也是动摇的,心想,反正最后要给的人都是她,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她最后还是战胜不过自己的羞耻心,尖细着嗓子哀求他,
“阿,阿崇……你等我到二十岁吧……”
“为什么?”男人已经忍到不能再忍,连声音都变得粗哑无比,一双星眸通红。
她看着他这样子,瞬间就心疼了。一下又一下的吻着他的唇角,恨不得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全部的爱意,
“我……觉得1字开头的年龄太小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重复说对不起,他不爱听,于是就更加深吻的把她堵住。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下亲热只会让自己更不舒服,但他却按捺不住,恨不得把她紧紧相拥。
等到两个人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都没做的时候,他抱她进臂弯低喘着热气,
“既然是平安夜,今晚留下来陪我。”
秋叶当然也想留下来陪他,可是那年的平安夜并不是周末,她第二天还有繁重的高中课业。
更何况,家里也不可能同意。
她抬起嘴唇深情的吻了吻他的下巴,纯情的眼睛亮晶晶,
“我明天有课呢,等我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就跟妈妈申请做你家的住家保姆——天天让你抱着睡觉,好不好?”
男人因为她这句话,心情略微有些缓和,只是一想到这个柔软的娇躯很快就要离开,忧郁的眸子顿时又有些黯淡,
“你最近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以前每天放学都来,现在只有周末才有空见面,这让他很难熬。
秋叶笑着哄他,“那我现在毕竟高三了,读书很忙的。等高考过去,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她说“天天在一起”才有点取悦了他。他不舍的把她紧紧抱在了怀里,唇摩挲着她的发丝。
像是问她,也是自问,
“你忙归忙,什么时候有空嫁给我?”
……
这样的记忆,在两个人心里都是刻骨铭心的存在,秋叶没有忘,慕星崇当然也忘不了。
她对他而言,本来就是灰色世界里唯一值得留恋的色彩。有关她的事情,他向来记得清清楚楚。
无论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
以及那枚草编戒指,他也留了一年又一年。
想她的时候,他会很想拿出来静静看一会。
可又想到草很脆弱,拿出来只会让它坏得更快,于是就只能硬生生的忍住。
就像他对她的感情,想伸手触碰,却又放手收回。
……
那时的爱情,纯粹,不容亵渎,
只是后来时过境迁,他们之间早已变了味。
“你喜欢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吗?”秋叶抱着他问。
男人没说话,只是手里的拳头握紧。两个人的身影在地上交叠在一起,被拉得很长。
秋叶知道他不会喜欢,不用他回答,继续说了下去,“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呢?”
禁锢她,逼迫她,甚至伤害她,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在乎她。
既然在乎,他也不会好受。
“你现在是想劝我放手?”
男人是什么阅历,一个眼神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他淡笑,“婚都已经结了,你觉得你走得了?”
他转过身来,感受到她松了那个拥抱,他手指慢条斯理的挑起她的下巴,
“比起就这么放你走——我,更情愿让自己为难。”
………………
………………
第二天。
慕星崇和顾长丰在星城一家古色古香的私人会所里见面,
上次因为忙于婚戒的事,他没能如期赴约。这种失约让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晚辈,有些失礼,因此这一次,他准备得更加细致而充分。
虽说现在已经是冬天,园林里的绿植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但是由于本身设计的高超,因此冬季也有冬季的雅致。
一处靠窗雅座,
两片麦色竹帘,中国写意泼墨艺术精髓展现到极致。
慕星崇不紧不慢的为顾长丰沏上一杯好茶,
“姑父,请用。”
“哎—谢谢你啊,小慕。”顾长丰脸色特别殷情。
“不客气。”
慕星崇淡笑着抿了一口清茶,回甘醇厚甘洌。沁人心脾。
他满意的放下杯子,一举一动,都优雅刻进了骨子里,
顾长丰从没见过有人喝个茶都能喝的这么优雅的人,一边拿起杯子,一边也拿他的茶杯效仿他喝了一口。
“好茶,好茶!呵呵……”
慕星崇没说什么,只是眉眼挽得像水墨画一样淡,和这样古色古香的建筑融为一体,
“姑父看过那份文件了吗?”
“呃?”顾长丰茶还没喝完,放杯子的动作有些急躁,以至于泼出了一点水,
“噢,我看过,看过了!”
“您有什么意见么?”
“这……”
他当然不敢有什么意见,那份文件,写的都是近期股市最乐观的几个名字。既然提供信息的人是慕星崇,他知道这说白了就是一根金手指。
买什么,就赚什么。
但上,他当然不至于蠢到以为他是白白送给自己的。
“你……”
顾长丰现在紧张的感觉,已经要远多于他内心的喜悦。通常,越值钱的东西,就越需要高额的代价。
慕星崇给了他这一份最顶级的股市机密,他不知道他要拿什么代价去换。
“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帮忙吗?”
慕星崇淡笑摇头,“您多虑了。”
他又给自己添一杯茶,缓缓道,“我没能准备一份合适的聘礼,就把秋叶娶回了家,这已经委屈了她。现在给您提供这样一份资料,也是想要弥补我善待她的心愿,”
他不温不火地说着,语气里,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既然现在都是一家人,姑父您就不用再见外了。”
顾长丰听到他这么说,当然是开心,可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追问,
“小慕啊,你孝顺我知道,可是……”
“你这些,也实在是太多了吧?”
而且顾长丰也很清楚,他和家人当年是怎么对余秋叶的。能让慕星崇把他们当成岳父岳母孝敬,他愿意,余秋叶也不会愿意。
他真的害怕这里面会有什么陷阱。
慕星崇看着他戒备的眼神,讳莫如深吐出三个字,
“她值得。”
他们觉得多,他只觉得她值得。
顾长丰皱眉,“我知道你们小时候关系很要好,但是后来……”
后来,作为远亲,他虽然并不能把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但多少,那段感情闹得很劣迹斑斑。
堕胎的堕胎,断绝的断绝,杀绝的杀绝。
所以,更加不敢惹。
慕星崇察觉到他脸上明显突变的神色,只是转了转手里的瓷杯,
“当年的事,存在误会。”
“……”
慕星崇抬眸,继续看了他一眼,“现在我只想和她好好过日子,弥补这些年我欠她的幸福。”
“……”
顾长丰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不是来复仇的。
既然不是因为仇恨,想必他应该是想通或者看通了。
心头千斤顶落下来,顾长丰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是,对对,过去的就都过去了。就让什么都过去了——”
“只是苦了秋叶那孩子。”
顾长丰发自内心但毫无意识的一句话,瞬间就让慕星崇黑眸紧缩,
男人捏着杯子的手也一阵骨节发白,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
慕星崇直接阴沉着脸问出口,“她……这些年还好吗。”
她吃了很多苦吗?
下意识就是这样一问,出于好奇,更出于关心。
“唉……”顾长丰捏着杯子看向一边,“星空刚出生的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没留住命啊!我们当时是费尽全力给他想办法治病啊……”
慕星崇眸子骤然一冰,透出层层叠叠阴郁。
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顾家全家都贪小便宜。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费尽全力给她孩子看病?
反而,从余秋叶对他们恨之入骨的态度来看,恐怕他们当时的表现,要跟这个截然相反!
年轻的男人几乎是强忍,才忍住心底对这帮冷血动物的戾气,桌子下另只手紧紧捏紧,青筋一根根爆出!
“霍远洋哪里去了。”
他儿子生病,他就一点不心疼?
顾长丰一下子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但意外的是,他竟然没表现出一丝异样。连一点动容都没有!
可能他一生中也只有一次这样可以瞒过慕星崇的机会,顺畅无比的就往下接道,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霍家那位是星城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天天在外面鬼混,哪里还有时间管家呀?”
“真的?”慕星崇冰雪般的注视不容欺骗。
“这还有假?”顾长丰毫无破绽的说,“他嫌弃我们秋叶堕过胎,家里又普通,又没了爸妈,母贱子贱……”
“喀——”
一个一直被慕星崇漂亮的手里的杯子竟然直接就被徒手捏碎了!
突兀的响声吓得顾长丰一下就闭了嘴,
他惊惧地看着眼前骤然阴狠毕露的男人,视线一点一点对上他不断抬起、而阴沉降下的双眼,
“你刚才,说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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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86:他听到她做梦都在说,“医生,不要拿掉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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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星崇从来没想到事情的后来会是这样。
他就说;怎么七年的时间,就把她整个人都彻底变了。
变得那么迟钝,那么冷漠,那么麻木不仁—偿—
原来,他的秋叶,已经满目疮痍撄。
……
慕星崇坐在酒窖,喝得已经有些醉。脑子里不断交叠着她七年前天真清纯的笑脸,和现在这幅苍白的像面具一样的面孔,他难过,心里突然特别难过。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他小心翼翼,尽一个男人所能,想要保护她到极致,到头来,反而是他毁了她?
她母亲已经死了,父亲也死了。她带着绝望的心情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就连唯一值得欣慰的儿子也是自闭症。
她到底为什么会经历这些。
“慕先生……”
管家叫了他无数遍,也没有得到回应,没有办法,只能推开酒窖大门,
刚一开门,昔日高雅不可一世的男人直接推过来,一把拎住他的领子!
“为什么,你告诉我!”
管家一下子就吓坏了,服侍他多年,知道他有时候会酗酒,却从来没见他这样失控过!
素来冷静的脑子一下就失去了分析的能力,终于,混乱之中,一个脸孔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
余秋叶被叫到慕星崇主卧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
她本来今天一整天都在星空的幼儿园里发呆,没想到还没等到放学,管家就告诉她出了这样的事!
慕星崇,被判定重度酒精中毒。
说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等她赶来的时候,脸色已经白得很吓人了。
她一把坐下去坐在慕星崇床边,不可置信的把床上苍白虚弱的男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眼泪仿佛随时都要流出。
“为什么?”
她见到管家第一句,问的是和他一样的问题。
管家心里一痛,握手,低头,一字一顿地说,
“今天傍晚我看到先生在酒窖里喝酒,很久都没有动静。我担心进去看了一眼,结果……”
“我是问你他为什么喝酒。”
“……”
管家没说话,他也确实不知道。
在慕星崇这里,他的心事,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秋叶一下就心疼的眼泪掉下来,她抬手抹了一把下巴,然而根本就抹不干净。
“他怎么会突然喝这么多?他有没有事……”
“先生他……”
管家这下终于再也隐瞒不下去了,毕恭毕敬地说出了一句话。
“下午的时候,见过顾总。”
顾总,
不是顾先生。
管家通常会管顾默叫顾先生,那么顾总——
秋叶顿时整张脸唰的白下去!
是她姑父!
……
虽说,顾小惠他们家,真的不太配叫“顾总”,但管家出于修养,礼貌,以及对余秋叶的尊重,
他肯定会叫顾长丰顾总!!
她瞬间整个人警惕起来,
“他见过我姑父?”
“是……”
余秋叶第一反应就是要赶紧回幼儿园带星空逃出去。
去哪?哪里都好,越远越好,再也不能留在这里。
“太太……”
管家看到她起身就跑,一脚拦住了她的去路,“先生现在状况很糟……”
秋叶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她要跑,又能跑去哪里呢?
她跑了七年,还不是自己束手无策的落入了他的天罗地网……
………………
秋叶最后还是没能从这座别墅里走出去。
晚上照顾好星空入睡后,她又重新回到了慕星崇的房间。
她怕,也很茫然。她不知道如果慕星崇知道那一切后,他会是什么反应。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办,星空又该怎么办?
有人早在七年前就警告过她,星空来到这世上,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在肚子里被害死,要么在肚子外被害死。
她真的很害怕。
想来想去,她唯一一个可以依靠信任的人,也只有床上这个男人了。
虽然有时候他也冷漠,残酷,但就是因为年少时那段可笑的爱情,让她在内心深处依然相信——他会帮她的。
可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
秋叶不厌其烦的用毛巾擦拭着他身体,而当她擦过他弧形完美的薄唇时,她心里忽然荡出了一圈细细的波纹。
她很想,吻一吻……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俯下身在他唇间落下一吻。女人的手撑在他白色的枕头边,陷下去一小块,无声无息。
她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只是这吻过于醉人。她一时半会竟不舍得退出,
谁知就在这时,男人蓦然睁开眼!
秋叶在感受到长睫扫过自己眼皮的一瞬就倏然僵住!
他清黑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