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插声道：“也许莫桑被诅咒寄生了，身上长满蛇影，见到他的人都被吸成人干了呗。”
“他不可能徒手处理两具尸体，要么用车运走，要么就地掩埋。”姜瓷看向棠棠，“现在屋里已经搜过了，也派了人去山上搜，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
“啊啦，那你们要小心呀。”棠棠紧张的说道，“那个东西很恐怖的，一沾到人的皮肤，就会吸住！寄生在身体里，越长越大！”
姜瓷很淡定，点头回答：“明白，我会跟上级打报告，就说发现一种危险菌群，扩散传染后会有致命危险，所有人员在行动时必须配备防护服。”
棠棠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优秀！”
姜瓷笑笑。
她的下属小跑着过来，“老大，陆忆彤说莫桑喜欢在乡野荒僻的地方买房子，作为个人绘画的创作室，具体位置她并不清楚，只能向我们提供市区工作室的地址。”
姜瓷闻言点点头，看向顾凉和棠棠，笑问：“进去聊聊？”
顾凉的心情有些许沉闷，扔掉烟头，揽着棠棠的肩进屋。
客厅里的陆忆彤已经稍稍平复情绪，看见他们进来，情急的站起身道：“姜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身上从不带手机，没人能联系得上他，以前为了创作一幅作品，他跑进山里，整整三个月不跟我联系！”
姜瓷不慌不忙安抚：“你别着急，冷静一下，先跟我们说说你知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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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7章 配合行动
第1567章 配合行动
几人重新坐下。
陆忆彤神情伤感，红着眼眶道：“从去年开始，他就变得不正常，行踪不定的，我们要么一两个月见不着面，要么一见面就吵架……我也不常回来，偶尔回一次，就觉得家里的佣人变少了，他说自己在别处有栋宅子需要人手打理，我只好重新雇人，可是过一段时间，雇的佣人又会被他带走！”
“知道他把人带去哪里了吗？”姜瓷问。
陆忆彤摇头，“我是真的不清楚，我们的关系从去年开始变差，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而且……”
她叹气，苦涩的微微笑了下，“他是大师级的画家，说什么，做什么，我干涉不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吗？改变的契机是什么？”姜瓷说道，“只是猜测也没关系，案情梳理阶段，线索越多，越便于我们侦查。”
陆忆彤垂下眼眸，沉默了一阵，声音很低的开口：“契机的话……应该是那个，他画的一幅画。”
一幅画？
姜瓷下意识看了一眼顾凉。
“去年，他迷上了孔雀王朝，画了许多草图，都不满意。”陆忆彤黯然的低声说道，“后来，他在黑市上收了一件古代陶罐，据说，陶罐里装的是羯陵伽国一位女巫的遗骸……女巫被国王烧死后，有好心人收集她的遗骸，连同女巫进献给国王的诅咒魔水，一起装进陶罐，下土安葬。”
棠棠往顾凉身边依偎，小声嘀咕：“好恶心……”
“你的意思是，他买了那个陶罐之后，开始变得不正常？”姜瓷不解的蹙起眉，“具体怎么不正常？”
陆忆彤低着头，声音也更低了些：“他……他把陶罐打开了，里面有半罐子油，颜色很清透，底部有黑色的沉淀物，他觉得……这应该是女巫的尸油，如果掺进调色油里，绘画时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后来，他就跟着了魔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画，一幅接一幅的画……我劝他回房休息，他反而责怪我打断他的创作灵感，我们一见面就吵架，终于有一天……他消失了。”
陆忆彤说到这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双手捂面，整个人充满了疲惫，“他变得让我感到陌生，感到害怕，我考虑过离婚，可是联系不上他……”
客厅陷入一阵沉默，没有人说话。
姜瓷想了想，问她：“莫桑先生每次消失后，通常隔多久会再次出现？”
“没个准，有时两周，有时一个月。”陆忆彤回道。
“他开车吗？”
“不开……”
姜瓷想了想，说道：“据我们现在掌握的名单，失踪人口至少在37人以上，莫桑先生现在是重大嫌疑人，我们会安排几位警员以佣人的身份留在你家里，你只需要像平时一样生活就行，尽量不要打草惊蛇，等莫桑出现后，我们会下达下一步指令。”
陆忆彤缓缓点头，“我明白，会配合你们的行动……”
她抬头看向顾凉，神色仓惶脆弱，仿佛身陷困境可怜无助到了极点，“顾凉……能不能请你今天留下来？我知道这可能有些冒昧，但是……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我，我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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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8章 醉酒的女人
第1568章 醉酒的女人
按照顾凉和她的交情，毕竟是少年时期的玩伴，答应下来无可厚非。
但是按照顾凉的性格，除非是自己心中属意的女人，否则不会做出任何可能造成两人暖昧的言行。
他正想委婉拒绝，姜瓷忽然说：“顾先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顾凉有些意外的扬眉，见姜瓷已经起身，便也站起身，跟姜瓷走出门外。
“答应她。”姜瓷说。
顾凉挑着眉，扭头望了一眼屋子里，而后再次看向姜瓷：“理由？”
“我刚才说，莫桑是重大嫌疑人，其实不完全对。”姜瓷低声说道，“陆忆彤同样有重大嫌疑，虽然她遭到了袭击，可是嫌疑并不能因此完全消除，你留下来，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顾凉一向高高在上，很少有人对他发号施令，更不曾配合公干人员参与类似的行动。
他说道：“你既然怀疑他，为什么不直接带回去审审？”
姜瓷笑了起来，浅淡，有点无奈，“说实话，我们查这个案子，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是毫无线索。莫桑是我们国家非常重视的专业人才，除非证据确凿，否则任何可能影响他个人名誉的侦查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包括提审莫桑的太太……现在陆忆彤是唯一的突破口，所以，我只能烦请顾爷，帮个忙吧？”
顾凉皱起眉头，“失踪了那么多人，都是经由这对夫妻聘用，难道不算证据确凿？”
“那只是陆忆彤的一面之词，她本身就是嫌疑犯，仅靠她的供词，没办法申请拘捕令。”姜瓷叹了口气，“这栋房子的里里外外，连莫桑本人的脚印都没几只，也没有血迹或者尸体，我们的调查很被动。”
姜瓷看向顾凉，再次正色说道：“现在的死亡人数是3人，失踪人口是37人，预估人数远远在此之上，难道你不好奇，这些消失的人都去哪了吗？”
顾凉思索片刻，点了下头，“好，我留下来，看看她是真害怕，还是在玩花招。”
顾凉住下，棠棠自然也要住下。
姜瓷回去汇报工作，顺便部署接下来的行动，走之前她留下了三名个头和相貌都算普通的警员，两男一女，稍作乔装后成了陆忆彤家里的佣人与厨子。
白天，陆忆彤不敢独处，一直呆在客厅里，和那几名便衣警员在一起。
晚上，陆忆彤不敢回屋睡觉，害怕莫桑会半夜突然回来，最后歇在顾凉与棠棠的房间隔壁。
无论她今天说的话是真是假，至少她表现出的惊恐与害怕，应该是真的。
……
山上的夜晚，安静得不可思议，连鸟叫声也鲜少听见。
顾凉半夜醒来，听见隔壁房门吱呀打开，似乎有什么人走出去了。
——陆忆彤明明怕得要死，为什么大半夜离开房间？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熟睡的棠棠，轻轻挪开臂弯，下床出门，准备去看一看……
陆忆彤一路下楼，去了餐厅。
顾凉远远跟在后面，正狐疑她半夜起来做什么，便看见她从架子上拿了一瓶酒，倒进漂亮的玻璃杯里，然后大口大口喝下去。
……想要借酒壮胆么？
静静看了一会儿，陆忆彤已经两三杯下肚。
顾凉没有发现可疑处，转身准备回房。
这时，陆忆彤喊了他的名字：“顾凉。”
顾凉站在原地，静静望着那个女人，她的眉眼在夜色中朦胧而迷离，酒精使她此刻看起来多了几分媚态。
她款款走近，雪藕般的柔软玉臂搭在他肩上，“陪陪我，好吗？”
今晚暂时到这里，明天会继续努力，争取能让这对cp的收尾完美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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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9章 拒绝
第15章 拒绝
“忆彤，你醉了。”顾凉淡淡拨开她的胳膊。
陆忆彤的神情越发迷茫，喃喃自语：“我醉了吗……”
“早点休息吧。”顾凉平静说道，转身准备回房。
陆忆彤从身后拉住他的手。
她身体无力，额头轻轻抵着顾凉的肩背，“别走……哪怕只一晚也好，陪陪我……”
她像一个寂寞已久的女人，呢喃软语的寻求着温暖。
顾凉沉默片刻，说：“忆彤，别做让自己丢脸的事。”
毕竟是早年间的朋友，撕破脸当真不好看。
陆忆彤的身体微微僵硬。
她没想到会被拒绝得这样干脆。
顾凉没再停留，径直走开，回房休息。
说实话，心里是有些失望的，本以为能发现什么线索，结果却是陆忆彤的午夜献媚，搞不懂陆忆彤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想要找下家，也不该找已婚男人。
她是个聪明女人，应该清楚选择什么样的男人更加有利，再优秀的男人，不受她掌控也是白费。
她今晚真没必要这样。
顾凉躺回床上，棠棠像是有些醒了，迷迷糊糊的问他：“去哪儿了？”
“没什么，睡吧。”他拢了拢两人的被子，将她往怀里抱抱。
棠棠闭着眼睛喃喃：“怎么一股酒味儿……”
顾凉失笑，低头亲了亲她，心想真是个小狗鼻子。
……
夜晚的插曲，无声无息过去，第二天姜瓷早早赶来，询问情况，顺便给大家带了早饭。
棠棠没什么胃口，她不喜欢这里，连带着吃饭也毫无食欲。
陆忆彤像是心存感激，特意给每个人热了一杯牛奶，又做了简单的鸡蛋三明治，她在厨房里忙碌时，顾凉走进来拿杯子。
陆忆彤语气犹豫的说：“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我有点……有点不知所措，如果给你造成困扰，请忘掉它吧。”
顾凉静静看她，神色淡漠，“昨晚我休息的很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并没有为此计较，可是陆忆彤闻言，脸色却更差了。
她看着顾凉离开，目光仿佛凝结住了，许久没动，直到外面传来棠棠喊顾凉的声音，才像被灼烧般迅速收回来，眼眸里满溢着浓郁的愤懑……
她美好的人生，全被莫桑那个疯子毁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分明有能力将她救出泥沼，却无动于衷！
外头的棠棠，此时正在被姜瓷骚扰。
姜瓷和慕紫一样，用起她来完全不会客气，特别自来熟的领着棠棠在屋里四处溜达。
“能感觉得出那东西藏在哪儿吗？”姜瓷问她。
棠棠叹气：“知道吗？你现在的行为，好比把我领进了一个公厕，然后问我，哪个马桶里的屎没冲。”
跟在她们俩身边的顾凉提议：“既然整个房屋都搜过了，而棠棠又确定位置就在这里，有没有可能是地下？不如找人挖一挖？”
“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把国际著名艺术大师的屋子给挖了？”姜瓷自嘲，“估计让我停职调查都不止，还得蹲监狱，涉嫌损害他人财产。”
“其实有什么好急的呢？”棠棠不在意的撇撇嘴，“那东西迟早会饿的呀，等它出来了，不就知道它藏在哪儿了吗？问题是怎么对付它呀！”
姜瓷开玩笑：“找法师来念经怎么样？”
“没用的。”棠棠摆手，“羯陵伽国的女巫，肯定听不懂我们这儿的方言啦。”
“我随便说说而已……咦？”
姜瓷微愣，停下脚步，眼睛盯着地面上一块略显白色的圆形痕迹。
棠棠好奇的看她：“怎么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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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0章 我也是受害者
第1570章 我也是受害者
姜瓷用指腹摸了摸那里，放在鼻下轻嗅，低声道：“像是强力胶水。”
“强力胶水怎么了？”棠棠不解。
姜瓷没说话，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片刻，她四周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棠棠好奇，也跟着左看右看，不明所以。
顾凉将她拉住，示意她不要打搅姜瓷。
姜瓷却转身大步走开，一直走回客厅，从墙角的垃圾桶里翻出昨天割开的绳结——
棠棠瞪大眼睛惊呼：“你不嫌脏啊？！”
几段散乱的绳结被拿出来，一团一团摆在铺着大理石的地板上，姜瓷尽量让每一根绳子伸展开，便于检查纹理。
“看见了吗？”她指了指其中几根，“这些绳子上面被人涂了强力胶水。”
胶水干燥后，在灰黄色的绳索表层，有一层斑驳的白色痕迹。
棠棠迷茫的看着，还是不明白。
姜瓷将自己的双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演示：“正常人这个姿势是没办法给自己打结的，我们昨天过来时，陆忆彤手脚都被绑住，人躺在地上，家里门窗都是开的，据她所说，是与莫桑发生冲突时，莫桑强行把她捆绑起来，但是——”
她捡起一根断开的绳，在自己手腕上缠了一圈，接着道：“有没有可能，是陆忆彤自己绑住了自己？”
顾凉沉声说：“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虽然没办法打死结，但是随便缠几圈还是办得到的，只要保持双手紧贴在一起，再让强力胶水浸透绳结，乍一眼看上去，就如同被人绑住的样子。”
“没错，我们一进屋就立刻用刀割断绳子，为她松绑，并没有特意去检查绳结的捆绑方式。”姜瓷环顾四周，语气幽幽，“如果她真用了这种方法，这附近应该有剩下的强力胶水。”
姜瓷叫来屋里的警员：“附近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强力胶水的东西，或是可疑容器，有任何情况回来汇报，随时注意危险。”
几名警员应声离开，没过多久，他们很快有了发现。
就在客厅窗户外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残留有强力胶水的小瓶子。
如果不是姜瓷将两者联系起来，就算发现了这个瓶子，也只会当做普通垃圾处理，很难联想到绑架案。
姜瓷笑了。
上头一直跟她强调要证据、要证据，她是屁证据也拿不出来，但是有了这个，至少可以证明陆忆彤在自导自演，嫌疑重大！
陆忆彤被请到客厅，坐下。
茶几上摆着绳结和强力胶水的瓶子。
她不敢直视这些东西，紧抿着唇，脸色青白交加。
“你手上应该也沾到一些吧？”姜瓷笑盈盈看着她，“这玩意很难洗，就算使劲搓，皮肤表层应该还是有一些残余，要不要跟我回鉴定科，去做个检验？”
陆忆彤低着头，不自然的握住手腕，使袖口尽量往下遮掩。
姜瓷不着急，她现在心情特好，不急不躁的等着陆忆彤自己主动交代。
沉默良久，陆忆彤终于开口：“我怕被你们当成犯人，所以……想通过这个方法，洗脱嫌疑，但是那些人，真的是被莫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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