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自己,逼迫自己不断地忏悔,好让有机体心安理得的继续存在。
压抑的结果就是浮躁,我的所有问题的外在表现,这几乎和和忧郁的眼神一样,成了我的一种特质,想抹都抹不去的灰色符号。不经意的浮躁令我深恶痛绝,又无法避免,肾脏的哭泣让我于心不忍,这家伙在强势的大脑面前是弱势群体,但我不闻不问,浮躁更让我深恶痛绝。我恨浮躁,这是慢性的毒药,一直以来就是,首先毒害我的大脑,然后瘫痪我的四肢,让我只想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蹉跎永恒对我却吝啬的时间,让荒谬的臆想充斥大脑!可恼的是大脑还兴奋地紧绷着,让我不能入睡,紧张地担心自己会死去,并且从未让自己好受过。日记,我的日记,我的小小理想国,已经乌云低垂,它已经让我憎恶,重复的灰色文字让我厌倦,重复,重复,连日记都无法幸免,同样的文字只会重新勾起被不断压抑的阴暗面,我不敢看,也不敢再写,我无法放纵自己,也无法让自己轻松起来。我一直想找到这样的一个兴奋点,让自己心情轻松愉悦起来,踢球、学习、与人交流,可是都不管用,浮躁让我一事无成,我成了什么,行尸走肉?该死的梅菲斯特,请远离我,请不要再靠近我,不要再诱惑我,不要再放纵我,我只想平静地享受现在,享受现在平静的幸福。我甚至担心大脑这样紧绷会枯竭,走入死亡,不知名的空间因为陌生让我感到恐惧,我要尽力使自己摆脱这个更为黑暗的黑洞。但我也在期待一个完美的死亡,死亡应该和出生一样得到郑重其事的对待,这同样是一个新的开始,未知的世界,就和出生之前对这个世界的无知一样。
也许具有诗人气质的人,在思想上、心理上大都早熟,但这类人也有一个通病,就是特立独行总是让他们不合时宜,不合群,还有执着亦超脱,亦是我经常标榜的。执着是诗人的共性,超脱是因为执着没有得到期望的结果,只能通过超脱寻求心理上的平衡与精神上的满足,这是卑微的自我安慰,产生于古罗马帝国底层的基督教也是这样产物,是苦难下层民众的精神安慰品。我不是诗人,跟诗人沾得上边的恐怕就是一点诗人的情怀,还常常被自己布下的精神陷阱所困,不能自拔,而白白耗费了很多精力,包括支撑我存在的理想,而且更愿意花上很多的精力用想象力打造一个完美世界或者完美的审美对象。到现在我还是坚信我的信仰应该是纯粹的,欣赏她只会让的感到愉悦与享受,可是一想到这个完美的她会要了别人的命,我就无法让自己心安理得,多么可怕,在她的另一面下,是我不愿承认的阴暗。尼采的痛苦是无法与这个世界达成共识,我的问题是没有一个上帝,也没有一个朋友,还在寻求与这个世界达成共识的必要性与合法性,还有自己存在的必要性,我得让自己心安理得,有的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白痴。可要命的是我发现了一个事实。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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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张白纸,是我自己一直自觉自愿地书写自己的历史,并且一直深信不疑,这是我自己的独立选择,我不是流水线上的标准化产品,可是这个答案发生了变化。想起过去受到的教育,受过的文化熏陶,我得出了一个结论:我被*了!完全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后来仍被不断的书写,后续的*,让我按照他们的意图发展,同时还要让我感到没有任何的强迫,是完全的自愿,这是多么的艺术和大逆不道。这背后有一只手,一只看不见的手,不是市场,是社会管理者的手,在它面前,我的力量微乎其微,而且永远只会是弱势群体,毫无翻身之日。我以前感叹自己没有成为流水线上的标准产品,还自鸣得意并且目空一切,可现在观之,我原来是社会管理者最为成功的作品,在他面前,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到现在,还有以后,我还是规矩的执行者,虽然心里剩下的不安分让我还不平,而且让我遭受现在的折磨,可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我还有继续论证自己存在的必要性和信仰的纯粹性的必要吗?
我从来没有因为来自农村而感到不自在,并且我爱农村,心底的最终梦想是拥有一个小农场。我成长在一个伟大的时代,相比于我了解的过去,我很是震惊,可是对于我本人来说,我更觉得自己是发展过渡期的牺牲品,这是我无法左右的事。对农村的孩子来说,读书上学是走出农村的一条捷径,父母也认同这一点。在记忆当中,家里从未拖欠过学校的费用,这让我很庆幸,因为我没有经历过在班上被班主任催交学费的事,而这样的事在我的读书年代经常发生。我的小学换了四个学校,第三个学校是在江南小镇上读的,第四个更好,在城里,当时父母为了更好的生活而为之的,也许应了瑞德的那句话,我不该有希望的想法,或者我父母不该有希望的想法,但这是反人类的。江南小镇的两年学习时间,是我是成长中的极其重要的时段,在这里我接受了全方位的教育,上天赐予的天赋没有被忽视,美味的鸡翅、舰艇模型、手工还有绘画是我童年的重要记忆,直到现在,成片的鱼塘、整齐的小楼,这些典型的江南水乡印象还历历在目。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萌生了希望,模糊的大海!显然这个时候我的大脑还没有开化,可一切已经发生了,并且是根深蒂固,事实证明我一口气坚持了将近10年,10年!什么概念,情人沦为了朋友,但是我没有,而且还修成正果!我一直这样支撑自己,我和我的理想相依为命、相濡以沐了10年,有时清醒,有时迷茫,艰难的跛行着。不幸的是这是我以前的想法,此刻,在满足的前提下,我又撑出了新的问题,我甚至怀疑自己理想的合理性,对写满前面内容的过程也否定了。
我想用现在的观点想去否定它,也许我应该老实地呆在农村,父母也应该是,那么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这个烦恼同样是老套的,所以瑞德说希望是个可怕的东西。这同样让我矛盾,这个观点放在父母身上是行不通的,因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他们在这个伟大的时代里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倒霉的是我,不幸的是我,虽然我也在享受发挥着发展的成果,并且只是干了违反道德的很少一些事,但我的代价不小。事物总是两面的,瑞德的话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影响,尤其是对我,这是我困惑的始源,我只能说出生在这个年代是我的幸运,也是我的不幸,我本是一张白纸,可是在快要写满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例行性的总结,而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开头,让我的大脑陷入了混乱。我甚至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不是我的错,是这个社会的错,如果我早出生10年,或者晚出生10年,我会心安理得,而不会有这么多不安分的荒谬想法,像这样浪费自己的青春和社会财富。个人优先,还是社会次之,先社会还是先个人,对于社会管理者来说,其实都一样,任何一种都有利于社会的发展,可统计数据对于一个个体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鳄鱼只能让很少一部分的角马落入不幸,而且这可能让角马群体更好的发展,可是个体要的是自身的发展,而且麻烦是个人的大脑缺乏一个让他足以解惑的信仰,缺乏一个有效的操作系统,这种情况更糟。
我这样要求自己,不仅是为自己而活,而且将自己的理想融合进社会中,此刻我做到了,并且在为这个国家服务,而且是心甘情愿,可是海面上泛起的小浪花,是个不小的问题,我要解决。可有什么能填充人的大脑呢,能够不惑,有什么信仰还可使人孜孜不倦,奋斗终身呢?科幻,玄幻,魔幻,人类的创造力又回到了古代,庞大的精灵世界、魔法世界只是低级的造神运动,这样的世界连影子的影子都算不上。如何找到认同感,也许是我一代最为现实的问题,这个时代对我们来说,幸亦不幸,辛的是相对于父辈,在物质上大为丰富,不幸的是在我们长成之后,外来思潮与从小受的教育相矛盾,这是困惑的症结所在,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不仅是理论与现实的差距,现在至少我能够知道大清帝国的海军在黄海并没有丢他们自己的脸,事情也不是历史教科书上说的那么简单,李鸿章也不是卖国贼。相对于经历过信仰断裂的自诩为“知识精英”的大龄右派,我的问题同样严重,我们是属于过渡期的一代,是垫付学费的一代,某种程度上说,这一代人是这个时代走过过渡期的牺牲品。
得出是结论是:我被*了,*我的人又抚养了我,他的意图是让我全心全意地为他服务,在我知道真像之后,他又干了件极端不负责任的事,他无法说服我让我接受这悲惨的事实,只能让我自生自灭。这的确是件非常悲惨的事实,而且我还如此地深爱他,心存感激的努力学习感恩并且在不断地忏悔自己的过失与不道德,前提却建立在一个荒谬的基础上。我能指望他吗,继续认贼作父吗,我和他都不能给出一个答案,在尼采喊出上帝已经死了之后,并没有人再造出一个被普遍承认并被接受的上帝,谁来开始新的创世纪?
是个问题。
我的她是过渡期中的需求产物的过渡产物!而我是这个时代的过渡期的牺牲品,想想真是可怜。
我被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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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吹过了就寝铃,是睡觉的时候了,晚上九点半,我还能想起,让自己觉得大脑还在继续保持一定的正常。不变的是大脑还是兴奋地紧绷着,我的能量就是花在这样毫无意义的虚幻臆想上,并且从未让自己好受过。日记,该死的日记,它已经让我憎恶,让我厌倦,同样的灰色文字只会勾起被不断压抑的阴暗面,我无法放纵自己,也无法让自己轻松起来,就象小偷,只能小偷小摸。我又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结论,在没有选择权的情况下,我迷迷糊糊的闯了进来,而我在完全无知的情况下遭受了不间断的*,并且他还养育了我,让我记得他的好,教育我、灌输我、强迫我,让我心安理得,甚至我还要不断想他的好,去报答他,完全的自愿,并且让自己相信这是自己自主作出的选择,全身心投入并乐此不彼,并且提升到理想和信仰的高度,孜孜以求,然后就是这样完全按照他的设定发展,直到有机体化为尘埃。如果这一切就是这样被掩饰,直至永远,我也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像一个白痴一样也无所谓,器官的感觉胜过一切,这样就很好,也就不会有撑出来的问题。要命的是我发现了这样的骗局,持续了20年的骗局,我得到了真相,却没有得到解脱,在不会选择自我灭亡的前提下,这种更多的智慧只会是无穷多的烦恼的噩梦之源,并且没有穷尽,我需要一个答案,他没有,他是自私的,也是极端不负责任和不道德,他*了我,现在又抛弃了我,而我在沉沦之中,无法自拔,比跌入深渊的心惊恐慌还要严重一千倍,我恨,我讨厌……
也许站在更遥远的高度上,我可以为自己解脱,实现自己的救赎,就像战争的目的是消灭战争,暂时的忍耐是为了将来的厚积薄发。我想到了共产主义,这个名词现在我并不觉得可笑,尼采认为平等是最为肤浅的东西我并不赞同,因为它让我向往。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其实并不奇怪,此刻这个想法时不时地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不管是在码头的时候,还是在海上,即使没有货币,你照样生存无忧。在这里,军营,这里是军营,一个极其特别的地方,我们都是战争的执行者,我的她是战争机器,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这里享受着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活,不仅生活无忧,而且人际关系可以变得很简单,不必要想太多,我真不愿意把自己定位于一个战争机器,还有我的她,所谓人性的解放,似乎在这个最为矛盾的地方已经实现了,在最没有人性的地方,这恰恰是个巨大的反讽!什么文艺复兴,古典主义,启蒙主义,浪漫主义,文艺没能解决的问题事实上可以用最为暴力手段实现,而人性与爱情也喜欢以战争做背景。问题是你能不能说服自己,克服肉体的非分欲望,让它乖乖听话,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的问题并不在这,是这种满足前提下的混乱,这同样荒谬。
该死的梅菲斯特,请你停止吧,让紧绷的大脑可以得到片刻的松弛,它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我恨这种状态,恨臆想,恨意识流,我只想要片刻的平静享受现在,虽然对自己已经发誓了很多遍。
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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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过了将近十天的时候,终于为上个月的津贴找到了归宿——寄给外婆,这是长辈第一次享受到我的发展成果,终于可以在他们面前证明我自己了,让他们不要再以小孩的标准要求我,总之我独立了,我真想再用“终于”来强调一下,是终于独立了,并且现在除每月固定收入之外,还有航补,虽然没有班长的工资单那么丰富,但也是不小的烦恼,如何花掉这些钱不是件容易的事。
昨天下午1430汽笛,两小时后在普沈锚地歇着。这次活很简单,又是公差——配潜,舰上连抱怨的声音都没有!现在除了正常的训练中心组织的出海训练,配潜几乎成了家常便饭,钱佳说这是拿航补的活,没什么技术含量,我经历了一次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劳民伤才!让我们这样一条主力舰去当目标舰,也太大材小用了,随便找条辅助船都行,要不然意淫他们自己的捞雷船,一船两用,多好。听到的唯一可以振奋人心的消息是说要打雷,这倒不错。
吃完晚饭,东拖887靠了过来,把舰领导和保驾的首长都拉走了,除了大副,不满之余顺便验证了一个事实——这条船的老大果然是个三期,年初在《海军报》上看过这样的报道,说一些原本由军官担任的职务改由士官担任,包括事务长、小型军辅船的船长这些岗位,这对调整官兵比例还是有好处的。还看过一则报道,一艘074的老大是个五期,074虽小,可也是条舰啊,五期成了正儿八经的代理舰长,比这还牛,看的我眼都直了。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的,当不了军官也能当舰长,可要是主战舰艇的老大才叫牛,毕竟此舰长非彼舰长,当然要是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不会拒绝的,宁为鸡口,毋为牛后!陈副航以前就是东交95(听说是艘双体船浪船型)的艇长,大大小小算个头,现在只能给人家做嫁衣了,看他闲的时候,吴副长还要我给他报几个目标,让他练习战斗海图作业。
这次出来的时候,来了位一期帮助工作。班长月初因为胆囊炎住院了,是他极不情愿的413,唯一的好处是至少还可以享受公费医疗,前天外出的时候,和老杨班长一起过去看他,其实那挺不错的,在山脚下,就是太冷清,缺少生气,对于这样的环境我有本能的抵触。意外的是班长的态度转变了:哪都比540强!这个一期,和班长倒有个相似点,都很能唠嗑,之前就曾来过,和驾驶室里的都半生不熟的,应该是钱佳像我这样傻不啦叽的时候。
“各部门按指定位置集合,准备机械检拭!”
“今天检拭时间为一小时!”舰值日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时候上舰的?”这家伙坐在老李的专椅上,翘着腿,右手在下巴上来回摩挲着,也没胡子。
“3月份!”
“哦,和我那兵一样!”
“学的怎样,你班长叫什么来着的!”
“陈伟,对,胖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