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继续向后翻看,“这后面就是最后一篇了,应该是他临死前写的,内容是这样的:我实在无法想象这一路上,我们都经历了什么,我想离开,却无法后退。而如今我身受重伤坐在这里,我知道自己恐怕是出不去了。我很想家,很想我的爸爸,我很后悔,不知道我死后爸爸能不能扛得住。我学的是美术,每次我画的画,爸爸都会夸我画的好,但是直到今天,很遗憾我都没有给他画上一幅肖像,现在我凭借脑海中爸爸的样子,为他简单的画一幅画,如果日后再有人进来,请把它带给我的爸爸,告诉他,我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
元宵念到这里,忽然哽咽了,拿着笔记本的双手有些颤抖,他无法念下去了,我的心里也十分难受,突然间我也十分自责,我觉得自己也对不起父母,这段时间的经历,无论是祁连山还是这里,多少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这里,父母该如何承受。m的冥器。这种事,老子再也不参与了!
元宵抽了抽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面就什么也没有了,只有一副铅笔素描,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元宵话音刚落,马上又说道:“哎,不对,这笔
记本封皮内侧还夹着一张照片,应该是他们父子的合影,唉!”说着,元宵又叹了口气。
我伸手拿过笔记本,想看看那幅素描,以及那张照片,可是当我把目光投向那幅素描的时候,我的眼睛就再也不能移动了,这幅素描线条抖动的很厉害,看来这个人在画这幅画的时候,真的是倾尽了最后的力量,尽管是这样,我还是能清楚的看到这个人的特征和轮廓,我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
当我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我浑身就像触电一样,一个激灵。
二叔凑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我把照片和素描交给问二叔,“二叔,您看看这是谁?”
二叔接过来一看,也是脸色一变,“这,这是老雷头!”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旁边地上的尸体,“看来这就是他的儿子小雷。”我心中感慨万千,想起了那个可怜的老人,尽管他在船上放了招魂幡,尽管他理智上觉得儿子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但是在和他的谈话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对于自己儿子的平安归来,还是心存一丝希望的,只是今天,他的希望破灭了。
我又想起了,在元宵他们的船上丁老大说过的话。我们遇到的那个老雷头和丁老大口里那个已经死去的老雷头到底是不是一个人,难道我们遇到的那个真的是鬼?可是如果不是一个人,为什么他们有如此相近的经历?
我伸手从二叔的手里接过笔记本和照片,把他们仔细的放进自己的背包,“等出去了,不管老雷头是死是活,希望这个能够给他一个交代。”听了我的话,二叔点了点头。
元宵站起身来,长叹了一声,“逝者已去,咱们还的继续啊!走吧,到上面看看。”
于是我们继续沿着石阶向上,这次仍旧由文墨领头。刚才走第一部分台阶的时候,当时我们并不知道真的会有弩箭机关,所以倒也不是很紧张,而如今知道了石阶两侧埋有机关,这十几节台阶我们走的是心惊肉跳,一步走错,下半身立马废掉。
当我们走到这段石阶的顶端,来到了第二级平台,我已经是满头大汗,心跳至少超过了一百六,我几乎要虚脱了,元宵和周成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二叔和文墨倒还算从容,这是无数实践的历练以及积累的丰富经验,我们真的无话可说。
这一层平台没什么好看的,和下一层平台几乎一样。只是对应下面平台上的石兽,成就适度的方向上,也放置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鸟身人头的镇海神兽雕像。
我们站在这里上下张望了一下,这里是一个三层圆坛,再往上一层应该就是顶层了。
我向上照了一下,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看起来像个祭坛,跟天坛的圜丘很像啊。”
二叔点了点头,“没错;这里就是一个祭坛,在这上面一般会供奉着一个神像或者是所谓的圣物。总之,这上面肯定有一个好东西,不一定多珍贵,但是一定是权威和
力量的象征。”
二叔话音刚落,元宵的眼睛里立马放出了光芒。
我不解的问道:“那这里和外面的那间墓室,有什么区别,作用很相似啊。”
二叔还没来得及说话,元宵就抢着说道:“哎呀,这还不简单,你见没加过寺庙里,上香的香炉和供奉神像的大殿是分开的吗,这是同一个道理。”
二叔淡淡一笑,“恩,差不多吧。”
我看了元宵一眼,我知道他是急于想去拿上面一层的冥器,“你这是让上面的东西刺激的吧,这一刺激你这智商都提高了啊!”
元宵摆了摆手,“行了别废话了,咱们赶紧的吧!”
在元宵的催促下,我们继续向上,接下来又是一段惊心动魄的石阶之行,我问二叔为什么不用你刚才的方法直接把它触发掉算了。
二叔摇摇头,告诉我,任何事情都有对应的解决方法,古墓中的机关也是一样,用对应的方法才是最安全的。触发掉并不一定意味着安全,因为很多机关是多层设置的,即便是触发掉,也只是解除掉了第一层机关,再次触发的时候,马上就会触发第二层机关,到时候照样死得惨,所以,按部就班的来,才是正道。
尽管正道这个词让一个大盗墓贼说出来,听着有些怪异,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二叔说得很有道理。
当我们来到三层圆坛顶层的时候,我们意外的发现,在这一层上,并非如我们当初预测的那样,这里有某种象征权威和力量的东西,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这里不但没有所谓的圣物,而且在中间的位置竟然摆着一副黑漆漆的棺椁。
我们一下子都愣住了,元宵张了张嘴,问道:“二叔,你说的那个什么象征,在哪呢?”
我拍了拍元宵,“完了,你这拿冥器的希望又破灭了。”
“那可不一定,”元宵撇了撇嘴,“这里不是没有冥器,而是已经打包好了,呐,”说着,元宵指了指棺椁,“都在那里面呢,而且好东西少不了。”我去!我真是服了这个胖子了!
元宵凑到二叔和文墨的跟前,“二位大师,咱们要不要开棺看看呢?”
二叔瞪了他一眼,“慌什么,毛手毛脚,你父亲没教过你吗,棺尸门匣不可妄动,懂不!”二叔说得我也听说多,意思就是棺材,尸体,各种墓门以及发现的各种匣子,不管是石匣也好,木匣也罢,总之这些东西都容易被安放机关,所以都不能乱动,否则很容易就中招了。
元宵当然也听过这样的说法,连忙点头称是。
我也走了过去,说道:“二叔,这里跟你刚才推测的不太一样啊,这不像是个供奉祭坛啊?”
二叔也是咂了咂嘴,皱着眉头说道:“这里确实有点奇怪,看这个棺椁,这里应该是个陪葬墓室,这里面葬的应该是主墓室匈奴单于的亲信或者亲人。可是看这个三层圆坛,就像个供奉祭坛啊,真是看不懂了。”
(本章完)
第二卷 深海之眼 第六十六章 跨越千年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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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二叔的话,我接口说道:“二叔,会不会是,匈奴人不了解咱们汉人的建造规矩,反正他们来的时候,秦朝的人已经把建好的陵墓封闭离开了,于是他们就自己凭感觉随便乱放的?”
二叔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的,就算匈奴人不懂,别忘了还有一个内行大家——徐福呢!别人不懂,他总该懂的。全本小说网https://。而且匈奴人也没我们想的那么笨。”我想了想,倒也确实是这样。
我看了看旁边的文墨,此时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幅棺椁,于是我问道:“文墨,你怎么看?”
文墨却直接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我略感意外,我们想到这墓里的事情竟然还有他想不明白的。
正当我对于文墨权威的能力产生了一丝丝质疑的时候,文墨突然开口说道:“除非这个人本来的身份就极为特殊,葬在这里并不奇怪。”
这个说法倒是得到了我们的认同,元宵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开棺吧!把棺材打开一看,就真相大白了!赶紧的!”
我们走到棺椁跟前,刚想动手,忽然周长惊呼一声,“快看,那有个人!”
我们心里一惊顺着周成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发现一个人正跪在这具棺椁的后面。
这个人的姿势十分诡异,他对着棺材双腿跪倒在地上,他的整个身体距离棺椁非常近,双手按在上面,而他的头却侧过来紧紧的贴在棺椁外侧。这个人的脸正好面对着我们,我们发现他的整张脸已经干瘪,看上去已经死了很多年,应该是和小雷死的时间是一样的,但是年纪要大上许多,也许这就是雇佣他来此的那些他所谓的老板。
然而更让人觉得可怕的是这具死尸的表情,尽管他的脸已经干枯,但是在他的脸上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极度恐惧的神态。
我看着眼前的这幅情景,感觉到不寒而栗。这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姿势和表情?
元宵指着地上的死尸说道:“这,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
周成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有些紧张的说道:“这个人的姿势,看起来似乎在听这棺椁里的声音。”
周成的话让我们瞬间后背冰凉,这个死尸的姿势确实很像趴在那里侧耳倾听。侧耳倾听本身并没什么,但是他听的是千年之前的一个棺椁里的声音,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更恐怖的是,他保持这个姿势死去了,而且看他的表情,我甚至能想象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被吓死的!
所有人脸色一变,谁也没再说话,气氛变得安静又压抑,我甚至清楚的听到了不知道谁咽口水的声音。
一旁的元宵干笑了两声,“呵呵,我觉得会不会他是因为其他原因死的,比如突然的心梗或者脑溢血什么的,反正这个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也许他正好走到这里,看到这个发现一激动犯病了,于是跌倒趴在棺椁上,恰好呈现出
了这样一个姿势。哈哈,也许就是这样,咱们也不要想得太多了,是吧?啊?哈哈。。。。。。”
尽管元宵的说法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但是我们总不能被自己的推测吓死,有的时候人就要有些阿q精神,必要的时候就要自己安慰一下自己,自己骗一下自己。于是我也点了点头,“从理论上来说,确实有这种可能。”说完,我看了一下二叔和文墨,其实我更希望这个说法也能得到他们的肯定,这样的话我会觉得这个说法才真的有说服力。
然而此时的二叔,表情严峻,眉头紧皱。文墨则蹲在死尸的旁边,打起手电,仔细的查看尸体的情况。这二人似乎根本没听到刚才元宵和我所说的话。
我来到二叔的身边,问道:“二叔,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这个人死之前,正在听棺材里的声音啊。”
没想到二叔摇了摇头,“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我被二叔的话吓了一跳,趴在棺材边上听声音被吓死了,这还算简单的?那什么才叫不简单呢?难道非要棺椁里的那位,坐起来亲自跟我们打个招呼吗!
我尽量的克制着心里的翻涌,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二叔:“那您的意思?”
二叔没有说话,而是用下巴点了点文墨的方向。于是我把视线转向文墨,也许是感受到了我手电光的转动,也许是他已经观察完毕,文墨站起身,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我们毛骨悚然的一句话:“这个人不是故意趴上去的,而是无法离开,他的双手用力按在棺椁上,其实这不是在尽量靠近,而是在竭力挣脱!他的手掌死死的抠在棺椁上,死前双手极为用力,导致现在看来他手部肌肉和筋腱已经变形。最重要的是,从他的表情上看,他一定感受到了恐惧,遇到了危险,遇到危险而不跑,除非是跑不了!”
文墨的这句话,让我们突然从心底感受到浓烈的寒意。我们再仔细的看了一下,确实如文墨所说。周围的气氛立刻变的紧张而阴森。面前的棺椁立刻变的极为恐怖,似乎随时都有厉鬼从里面冲出来。我下意识连退两步,尽量想要远离它。
“难,难不成,他被吸在了棺椁上?”元宵也惊恐的看着死尸问道。
文墨轻轻的摇了摇头,“至于他为什么无法挣脱,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
元宵说道:“会不会是他产生了幻觉,毕竟旁边的墓室就住了那几只幻觉小猴子。”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些白面长右。但是文墨听了元宵的猜测,没有说话,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那,你们说,”元宵顿了顿说道:“咱们还要不要打开这个棺椁?”
我当然是不同意的,既然这个棺椁已经显示出如此异样的表现了,我觉的贸然去打开它的话实在是太冒险了。而且我忽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我们似乎已经没有退路了,因为我们是从满是金刚甲虫的影殿里逃出来的,如果我们原
路返回的话,必然要再次经过那个诡异的影殿,面对那潮水般的金刚甲虫,我是打死也不想在回去的。
听到元宵的问话,我坚决的摇了摇头,“我觉得还是不要开了,别忘了咱们的退路已经被那些金刚甲虫给断了,这要是这里面再出点什么东西,咱们逃都逃不出去!”
元宵听到我的话,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吧,卓然,我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怎么也要弄个明白,不然咱们之前遭的罪,不是白遭了吗!而且,”元宵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老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异宝。”
“你丫脑子里就知道盗冥器。”我瞪了元宵一眼,“你小心有命拿没命花啊!”说完,我把视线转向二叔,我希望他能够支持我的观点。
没想到让我大跌眼镜的是,二叔和文墨两个人已经开始研究棺椁上盖的边沿,似乎在研究开棺的方法。
元宵嘿嘿一笑,“看来二叔和文墨老大比我有魄力多了!”
我赶紧走到二叔的旁边,小声说道:“二叔,你们难道真的要打开这个玩意?”
二叔认真的点了点头,“大侄子,你有没有觉得整个陵墓都很不对劲,虽然这里的建造格局是典型的秦汉时期的皇陵格局,但是这里的摆设,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几乎完全与殡葬仪制相悖,这太不正常了!”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可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二叔接着说道:“说明这座陵墓在建造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是按照传统格局建造的,但是后来被人进行了改动,应该就是后来进来的匈奴单于以及徐福等人,但是,他们改动了哪里的风水脉络,以及这样改动的目的,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改动所造成的后果,我们都不知道,我们需要知己知彼,才能够采取相应的对策。”说到这,二叔叹了口气,“有的时候,倒斗是一场跨越千年的博弈,也许这才是倒斗的真正的意义与乐趣吧。”说到这,我看到了二叔眼中闪过的一丝精光。
我点了点头,二叔这样的境界我一时半会儿还是很难达到,所以看到他们执意要开棺的态度,尽管我能明白他们的想法,但是我此时仍旧心中极为忐忑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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