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甄嬛传 上 共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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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甄嬛传 上 共2卷-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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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实初诊断出来的结果却让我和端敬二妃差点跌落在地。

  “回三位娘娘,小帝子已中毒达一月之久,恐为不治也!”

  说完,实初仿似不忍看到我们三个绝望的表情,别过脸去。又是仔细的作进一步查实。

  我的心如落如冰窟般寒冷,世上竟然有这样的母亲?虎毒都不食子啊,她竟然连禽兽都不如、、、

  一口气憋在心里,我不由怒从床榻上抱起予泓,欲冲出去,找那明瑟居的女人质问她良心是否还在?

  端妃赶紧拦住我:“妹妹要做什么?现在不是冲动的時候!她们早有预谋,你难道想大家都死无葬身之地么?”

  敬妃含泪从我手中接过予泓,将脸贴着他的小脸,她在乎的只有予泓的生死,而丝豪不想自己会因为予泓中毒而受牵连。

  我一时悲愤交加,亦是无能无力。

  端妃静静地转过头去问实初:“太医,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实初沉思半刻,缓缓道:“办法有一个,是否可行,就只看小帝子的造化了。”听闻还有救,我们三个一振。实初继续道:“此方法属民间偏方,宫闱之中怕是不可行。所以要想救帝子,只可秘密进行。我开一清毒药方,如若有人问起,不能说是小帝子所用,药煎好后,每天一碗须滴入三滴相同的人血为药引,分三餐给帝子饮下。然而每半月小帝子得从左手中指放出小半杯鲜血,如此反复半年,鲜血变为常人的红色为止,毒就算除掉了。只是小帝子还尚在襁褓,微臣确实没有十分的把握。”

  我和端妃已经是目瞪口呆,竟然有如此邪门的医理。敬妃回过神,赶紧道“只要能救予泓,怎么都行,怎么都行,一切就照太医的去办。”

  正在这时,外面小黄门传:“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我急忙使眼色给实初,让他回避一下。

  然后和端敬二妃恭迎圣驾。玄凌踏进花厅,见我和端妃也在此,不由奇到:“惠妃和端妃也在?真是太凑巧了。”

  皇后抿嘴一笑:“皇上有所不知,惠妃和端妃一直同敬妃的关系就很密切,姐妹长在一起也不奇怪。”

  玄凌不再说什么,只是向我看了一眼,道:“惠妃,今后还要到各宫多走动问候才行,怎能厚此薄彼呢?”

  我赶紧屈膝应诺。玄凌又道:“皇后今个大好了,遂来同朕一同接回小帝子。”

  现在接回去?我们三个都愣了一下,没有回话。

  我再次偷看了一眼皇后的表情,却不想她也正好把目光投向我,脸色红润,眼神清厉,一点也不像是大病初愈。她笑道:“惠妃可有什么话要说?”

  我似乎明白了她们玩的什么把戏了,她们是料定予泓脑疾不可治,同为废人一个不要也罢,故意称病请敬妃代为抚养一段时间,然而这段时间内她们又暗地投毒,如若现在抱回予泓,她们肯定第一时间装作请太医检查小帝子,发现小帝子中慢性毒已一个月无救了,而这两个月来小帝子一直由敬妃照顾,敬妃自是难逃惩罚,然而我和端妃长期在昭韵殿走动的也是重点嫌疑,到时风波万丈不可测――我们百口莫辩,后而屈打成招。

  所以,千万不可让她把予泓带走!

  我和端妃双双跪下。我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澎湃,让自己笑得更自然一点:“回皇上和娘娘,敬妃姐姐甚是喜爱小帝子,抚养了两个多月哪里忍心这么快就要回啊。”

  端妃亦莞尔一笑:“敬妃自己怕是不好意思说留住小帝子,只是皇上和皇后当体恤敬妃入宫9年膝下无子之凄凉,安容华尚还年轻,不如就让敬妃继续代她抚养,如若今后敬妃怀了珠胎,再还给安容华也不迟。”端妃的话虽然听来过分,但是事已到这种地步,也只能如此说才行了。

  谅皇后亦不敢回驳她:如若敬妃一辈子没怀孕,不就一辈子都不还了?她想了想,道:“只是安容华那边恐怕、、、”

  外面传“安容华到!”

  陵容由贴身侍婢宝鹃扶着,两个月不见,她似乎更加消瘦了,面容憔悴,眼睛微微一点红肿,她行了叩礼,直接抱起床上的予泓,眼泪似乎就要掉下来。我和端妃不禁有些微怔。

  良久,她勉强地扯着一丝笑容道:“皇上,嫔妾恳请皇上还是让小帝子跟着敬妃姐姐吧。嫔妾这个母亲、、、”没说完,她就哽咽不能语。只是把予泓小心交到敬妃怀里干脆不再出声。

  玄凌抚着她:“你要是舍不得就带回去吧。”

  陵容赶紧擦掉眼泪:“嫔妾怎会舍不得,看着敬妃姐姐如此疼爱小帝子,小帝子跟着敬妃姐姐比跟着我这个母亲要好,万望皇上恩准。”说完她便俯首下跪,甚是诚恳。

  我和端妃见此景,只能暗叹陵容还有一丝良知。恐怕她已知予泓无救了,但是还存一丝侥幸,希望我们能救活他。如若让他回明瑟居,皇后肯定不会让她去救予泓的,皇后设计了良久就是为了借一个小帝子扳倒三位权高的妃子,怎肯任由陵容心软。

  玄凌见一旁我和端妃已是长跪不起,陵容又哀求不断,敬妃紧抱着予泓不停落泪,遂传旨下去,今后予泓帝子由敬妃抚养。又准许陵容可随时过来探望小帝子。

  皇后眼中的恼怒一闪即逝,恐怕她亦不知我们已经觉查到了予泓的毒,并且这么快就想到了应对方法,她想反正帝子中毒无救迟早也是一死,我们终是逃不出她手掌心,遂笑颜温和扶我们平身道:“好了,那就这样吧。”

  转而又对敬妃道:“妹妹,今后小帝子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千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敬妃破涕为笑:“是!”

  我和端妃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又为予泓的毒是否能除而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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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很抱歉,本来昨天说要更新的,可是后来给忙忘了,对不起。为表示我的歉意,冰今天更新三章作为补偿。JMS,原谅我吧。
[卷二  番外:番外……眉庄(8)]


  帝后刚走,实初从内室走出来,端妃上前,“温太医已全部听到了,帝子如若救不好,本宫和两位妹妹都将性命难测,还望太医千万费心!”

  实初深深看了我一眼,满脸凛然:“三位娘娘慷慨正义,令微臣敬佩万分,微臣即使肝脑涂地也要治好小帝子。”

  我见他目光如炬,心下感动,不由柔声叮嘱:“温太医自己也要千万小心。”他脸似乎一红又低了下去,端妃微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到,“千、、、千万小心不要让旁的太医知道了帝子中毒的事情。”

  端妃笑了笑:“你我染重疾都是他治好的,妹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温太医早是自己人,处事又是慎重严谨,本宫信得过他。”后又叹一口气道,“说到本宫的顽疾,也多亏莞貴嬪荐了温太医才能得以康复啊。”转而敬妃又说起今天多亏我先洞察她们的阴谋什么的。

  然而听闻端妃说起嬛妹妹,我的心就被提起,旁的也听不进去了。不由脸色黯淡,如若不是她,我又怎能认识实初呢,只是认识了为何还要去动心?再看实初,他已眼角带伤,怕是勾起了对嬛嬛的思念。心中一痛,终究是没人能取代嬛嬛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今天立下誓言救小帝子,是否也因为嬛嬛和我们交好?

  我不能去想他,宫中是非太多,已经让我防不胜防,哪能保证明天就不出另一趟事儿来。我怕自己真的不够力量和智慧去抵抗。我擔心的只是胧月还小,如果我不在了,她要怎么办?如果嬛嬛还在,或者胧月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我也就不用去同她们争什么斗什么了。所以现在我们都要平安活下去。实初你也要一直安好,你要知道在这个后宫,胧月和你是我最后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哪怕不能长相厮守,我也要见你健在,不许你出事、、、

  浑浑噩噩的回到存菊殿已是晚间。晚膳用了几口,便无甚胃口,倒在了软榻上小憩。睡到一半,迷迷糊糊一个小身子慢慢地爬了上来,贴在我的身上,我知是胧月,稍稍侧了侧身,把她搂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些。槿汐和采月几次进来劝我去床上休息,我似乎很累,不想动,她们没法只好小心地抱走了胧月,捂了一下我身上的毯子,就出去了。

  不知半倚在榻上几个时辰了,梦见棠梨殿那场大火,嬛嬛着急地叫着“姐姐,姐姐不可,姐姐回来、、、”我的袍子全着火了,水、、水、、哪里有水,嬛嬛赶紧一盆水从我头上倒了下来,浇灭了我身上的火,我全身冰凉,手臂巴掌大的烧疤惨不忍睹。然后就躺到了贵妃椅上,实初仔细地帮我手臂涂抹着药膏,包扎着伤口、、、

  实初、、、实初、、、為什麼又是你,為什麼你总是让我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又起涟漪、、、你即出现了為什麼还总是让我看出你心有她属?

  实初一脸无辜地垂下眼帘,上翘的丹凤眼成一对漂亮的弧形,“娘娘恕罪,微臣今后会回避。”

  回避?回避就可以了么?从我禁足染疾开始,从我误会你开始,从你一点一滴为我治疗开始,从你不吭不卑为我阐述罂粟药用开始,你就已经印入了我的心,你怎么回避,你以为回避就可以抹去我心中你的身影你的笑语么?你以为回避就可以让我不再想你恋你么?

  他单膝跪在床头,“娘娘,微臣惶恐、、、”

  你惶恐?你在惶恐什么?你不是也爱嬛嬛?你可曾为你心中的那份挚爱感到惶恐过?我知道你和嬛妹妹青梅竹马,你对她的感情非比寻常,可是她只把你当做哥哥,当作朋友。為什麼你还要如此执着她,你不觉为此惶恐么?

  他正色道:“娘娘,微臣當初对嬛妹妹只是一厢情愿,况且前程旧往已过去很久,现在微臣只盼她平安,愿她快乐仅此而已,绝无非分之想。”

  那你為什麼至今未娶?為什麼提到她,你的眼角还要带着伤?又為什麼、、、為什麼明知我的心,却不愿多看我一眼?

  他无语,只是低着头,不敢看我一眼,亦不回答我的质问。

  我心沉谷底,自椅上坐起身,一字一顿逼问着他:“你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愿看我?难道我就长得这么让你不屑一顾?”

  他脸几乎要伏在地上,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慢慢道:“娘娘仙姿无双且玲珑慈心,微臣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望,只怕,望一眼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明白了他,也终于死心了,是我一见到他就不由忘记自己嫔妃的身份。是我的错,他又何其无辜。只是没想到,他原对我也多少有丝好感的。闭上眼睛无奈却努力装出洒脱地笑容:“算了,实初,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能在嬛妹妹之前遇到你,也希望正好相逢未嫁时。”说着,明明表情在微笑,眼角却流下两行清泪,“可是现在,我真的好希望你能爱上我,唤我‘庄儿’而不是娘娘。”

  他叹了一口气:“如果有来生,应该会的!”。

  良久,我又昏昏睡着,好像继续在梦中,他犹豫颤动地手好不容易抚上我的额头,轻轻唤了一声:“庄儿”。请容我在自己的梦里放肆一回吧,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他微颤了一下,转而他似下定决心一样将我的手紧扣在自己宽大的掌心:温暖而厚实。

  我甜甜一笑:这个梦,真长真美,真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第二天的阳光耀眼地从窗子折射进来,我终是不能活在梦里,我终还是要醒来面对现实。睁开眼,帐幔袅娜,我知是半夜被她们几个弄到了床上,想起身,脑子一阵眩晕,全身酸软无力。怎么会这样子?

  采月端着药盅走了进来:“小姐醒了,快喝了这碗汤药。”

  我不觉惊讶:“汤药?”

  采月笑道:“小姐,怕是昨个晚烧糊涂了”

  我越听越迷糊,采月继续道:“奴婢真该死,小姐可能是躺在软榻上受了风寒,子时奴婢才发现小姐身子一时烫一时凉的,都吓了个半死,赶紧差人请来温太医,温太医一直忙到寅时三刻才回。”

  温太医?昨天晚上的那个梦?难道是真的?我咬着下唇:“昨天是谁守夜?”

  采月回道:“小姐屋子里就只有奴婢一人守着,请了温太医,说无甚大碍,就没有叫醒其他人了。”

  “你可一直在房间未出去过?”我焦急的想证实昨晚的对话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真的就有。

  “奴婢,奴婢见温太医是熟人,就没那么多避讳了,温太医恐小姐汗湿身子受凉,叫备好热水可以帮小姐擦身,奴婢就自己去小厨房烧水。那半个时辰屋子就只有温太医一人。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采月见我神色紧张,以为出了大错。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事,只是切莫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事儿去,影响到我和温太医的清誉。”

  采月松了一口气:“这个奴婢自然知道,小姐素来都是高贵端庄,谁会去造谣小姐的不是?即使造谣恐怕还没人信呢。”

  我白了她一眼:“死贫嘴,那你刚还紧张地问有什么不妥?”

  采月鬼脸一笑:“奴婢方才听小姐问的急,以为那温太医见小姐貌美绝伦,一个情不自禁做出冒犯小姐的事。”

  我啐了她一口,笑骂道:“还是大姑娘家的,说出这样的话,越发没脸没皮了。明个儿给你找个腌臜婆家嫁了算了。”

  采月笑嘻嘻边叫“奴婢才不嫁了,奴婢要跟着小姐一辈子”边跑了出去。

  我独一个人回想着她的话:‘奴婢方才听小姐问的急,以为那温太医见小姐貌美绝伦,一个情不自禁做出冒犯小姐的事。’和实初的那句‘娘娘仙姿无双且玲珑慈心,微臣不是不愿,而是不敢望,只怕,望一眼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是一直想不明到底是梦还是真?是梦倒也罢了,如果是真的、、、他唤我‘庄儿’,他的手那么暖和,心中一波一波荡开,小小的雀跃似乎要跳出喉咙。拼命的想要看到他,证实――那不是梦。又害怕看到他落落大方的神色,表明――那只是一个梦。

  可是我怎么盼,盼到年尾,盼到乾元十九年到来和结束也是不再见他,我相信他还在太医院,只是他却在避着我。这样更加让我觉得那晚的对话并不是梦。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还可以义无反顾的去逼他面对我接受我吗?

  既然我选择活下去我就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成为灭顶之灾。我不能想他,我不能见他,我必须克制住自己,我强迫自己爱上玄凌,可是却味同嚼蜡般木然。所以我试着把所以心思用到胧月身上:教导她、保护她。

  乾元二十年,胧月已经四岁了,扎起两个小圆髻越发显得淘气可爱。小小年纪却记忆力奇好,也很独立,不似淑和和温仪出门必须一大堆侍婢们和车舆跟着。我曾试着交代槿汐不用领路,看她是否能从端妃的披香殿自己走回来,然而她成功了。我很是惊喜地问她,她却不无自豪地笑说:“那算什么,姨娘即使把月儿丢在宮外月儿也能找回来。”

  我宠爱得笑了笑:“对了对了,那姨娘下次把你扔远一点,嗯,最好是关外番邦,看你怎么回来?”

  她小嘴一撅:“要是姨娘狠心扔了月儿,那月儿回来还有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恸,真是个聪明剔透的孩子,真不知道如果嬛嬛看到会是怎生的疼爱才好,我紧紧抱着她,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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