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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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理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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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的庆幸;他又太恐惧了,根本不敢停下脚步。他继续往上跑,几秒钟后终于来到了出口处。他头上矗立着这座让他九死一生的办公大楼,眼前是一条空无人迹的街道。他看看拐角处的指示牌,上面写着“自由街/拿骚街”,他现在身在下曼哈顿一带,即纽约证券交易所以北三个街区的地方。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警笛的声音,他还不能停下来,于是他继续向西,向百老汇大街和哈得逊河方向跑去。
  *    *    *
  等西蒙干掉了烧伤的联邦调查局特工、赶到坡道尽头的时候,五六辆警察巡逻车正沿着自由街风驰电掣而来。他心里明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定是她用无线电从纽约市警察局调来了后援。他随即躲到一个装着百叶窗的报刊亭的后面,警车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在车库门口停下来,警察们纷纷跳下车,向车库里跑去。眼看着逃犯已经跑到了百老汇大街和自由街相交的拐角处,仅仅一个街区之遥,但是西蒙不敢冒险从警察的眼皮子地下走过去,因为他的风衣下藏着“乌兹”冲锋枪。于是,他不得不沿着拿骚街溜走,接着向北迅速跑过一个街区,来到少女巷,希望能够截住他的猎物。但是,当他跑到百老汇大街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逃犯的身影。西蒙继续沿百老汇大街追下去,不时扭头看看出现在大街两侧的每一条横街,但是仍然看不到逃犯的影子。他恼怒地拍了一下大腿骂道:“操他妈的!”
  不过,他的愤怒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提醒自己:成功的关键在于灵活性,他只是需要再次调整自己的战略而已。
  西蒙站在一个街角处,一边像一条狗似的不停地喘着粗气,一边思考着这个逃犯的问题:他有许多地方可去,但是这些地方也都是一般人同样可以料到的。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确定他的身份,找出他和克莱曼教授之间的联系,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只需要一一找到同他有联系的那些人。西蒙心里很清楚,这个穿着一双胶底运动鞋的家伙最终一定会把他带向统一场论。
  西蒙回头向停放奔驰车的地方走去,渐渐恢复了正常的呼吸。他一边走一边抬头环顾矗立在百老汇大街两旁的一幢幢摩天大楼,整个街道都被这些庞然大物阴森地笼罩着,但是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想到此,他感到了一阵凄凉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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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理论》第四章(1)
“真他妈操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露西?”
  在联邦调查局位于纽约联邦广场的办公楼的一间会议室里,露西尔正通过保密电话专线同局长通电话。她从自由街那个楼群中撤出来后,已经在联邦调查局纽约地区总部设立了自己的临时指挥所,并且把当地所有已经下班的全部特工从睡梦中叫醒,给他们下达了新的命令。现在已经是半夜12点15分,露西尔正在完成一项痛苦的任务——把坏消息报告给自己的老板。
  她坦白地说:“我们遭到了突然袭击。他们首先干掉了我们的后勤人员,使我们的通讯中断,然后又切断了电源,接着便直奔犯人而去。我们损失了六个人。”露西尔自己也感到惊讶,她居然能够如此镇静地报告所发生的一切。六个特工啊!真是他妈的一场噩梦!“我会承担全部责任的,长官。”
  “操蛋!这到底是谁干的?你拿到监视录像吗?”
  “没有,先生。遗憾的是,监视系统也被破坏了。不过,我们对同我们打交道的人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他们使用的是‘乌兹’冲锋枪和C…4炸药,而且很可能还配备有红外线夜视仪。”
  “你认为是基地组织?”
  “不是,他们没有如此精良的装备。有可能是中国人、俄国人或者朝鲜人,甚至可能是以色列人。他们相当老练。”
  “那么,那个犯人又是什么人?你认为他同那帮人是一伙的吗?”
  露西尔感到有些疑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大卫·斯威夫特准确定位。她回答说:“最开始的时候,我肯定会说不是,因为这家伙不过是一个历史学教授,没有犯罪记录,没有服过兵役,没有不正常的旅行,也没有值得怀疑的国际电话。但是,他承认克莱曼死前给过他一个数字密匙,很可能是一个电脑文件的加密代码。也可能他们当时正要出售这个绝密信息,结果没想到交易给搞砸了。”
  “你有多大把握把他再抓回来?国防部长对这件事已经急红眼了,每半个小时就給我打电话要最新的消息。”
  这个该死的国防部长!露西尔心里对她十分厌恶。在这件事情上,就是他强迫联邦调查局干这个肮脏的勾当,却丝毫也不透露到底是为什么。她说:“告诉他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已经派出了纽约的警察在各个桥梁和隧道口设置检查站,他们都带着专门寻找C…4炸药的防爆警犬。此外,在所有火车站和汽车站都有我们的特工把守。”
  “你们有那个犯人的照片吗?我们可以用它来确认他的身份。”
  “我们从纽约车辆管理所得到了他驾驶执照上的照片,另外还有一张是从他写的一本书的护封上得到的。那本书的书名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我们现在正在印制传单,个把小时之后就可以分发到所有特工的手里。放心吧,他插翅难逃。”
  *    *    *
  从联邦调查局特工们的手中逃脱后,大卫沿着哈得逊河向上纽约方向一路跑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自由街上的那个楼群,越远越好。但是,他既不敢坐出租车也不敢乘地铁,他害怕半道上突然被一辆巡逻车截住或者被某个交通警察拦住。因此,他一直沿着河岸边的自行车车道跑,把自己混入那些喜欢深夜锻炼的狂热分子之中。这些人很多,他们的衣服上都缝着反光条,有跑步的,有骑自行车的,也有滑轮滑的。
  他一口气跑到了将近五公里以外的第34街,然后才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他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根路灯柱子上,紧闭着双眼休息了一会儿。他终于缓过劲来,低声自语道:天哪,我的上帝啊!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仅仅是听了一个物理学教授五分钟的临终遗言,现在就不得不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仓皇逃窜。克莱曼到底说什么了,竟然如此重要?统一场论,世界的毁灭者。大卫不解地摇摇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只有一件事情是确定无疑的:想得到克莱曼的秘密的人并不仅仅是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因为另有其人曾经为此折磨过教授,还有人攻击了自由街上的那个建筑群。但是,大卫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

《终极理论》第四章(2)
想到此,他立刻警觉起来,睁开眼睛扫视着身后的自行车道。他不能在这里停留,必须制订出一个行动计划。他很清楚,他既不能回自己的公寓也不能到凯伦的家,那样做是非常不明智的,因为现在联邦调查局很可能已经把两个地方都监视起来了。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也不能冒险去任何朋友或者同事的家。不行,他必须离开纽约市。要先弄到一些现金,然后再上路,也许可以想办法跨过加拿大的边界。他同样不能租一辆车,因为联邦特工很快就会发现他使用了信用卡,只需要把那辆车的车牌号通知纽约州东北部各州的警察,他就死定了。不过,如果他走运的话,也许可以悄悄地溜上一列火车或者一辆大巴车而不被人发现。
  大卫找到了一部自动提款机,用银行卡和信用卡从自己的账户上提取了尽可能多的现金。虽然这样做同样会被联邦调查局发现,但他不得不为之。然后,他径直朝宾夕法尼亚州火车站走去。
  当他刚刚走进宾州火车站第八大道的入口,就立刻意识到他已经晚了一步。在车站的各个售票窗口前,都挤满了警察和国民自卫队士兵,而在通往站台的每一个入口处警察正逐一检查旅客的身份证件,专门搜查炸弹的德国牧羊犬则仔细地嗅着每一个钱包、公文包和人们的裤腿。一个小时前,他就该在市中心的某个轨道车站登上火车。大卫一边咒骂自己愚蠢一边向火车站的另一边走去。
  当大卫接近第七大道上的入口时,突然又有一大批警察涌进了车站大厅,他们迅速散开,在楼梯和自动扶梯前组成了一道严密的人墙。大卫暗暗地骂道:噢,他妈的!一个警察拿出了一个扩音器高声喊道:“各位都听着,在楼梯前排好队,把你们的驾驶证都拿出来。我们检查完你们的身份证明以后,才可以离开。”
  大卫尽量装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转过身往回走去,而这时第八大街的出口也已经站满了警察。他现在已经暴露无遗,心里十分恐慌,急于找到一个藏身之处——一个报刊亭或者小快餐店,任何一个他可以溜进去藏匿几分钟、想想办法的地方。但是,大厅里的绝大多数商店都已经关门打烊了,只有一个“唐肯甜甜圈店”还在营业,里面除了许多用餐的警察还有一个叫做“车站小酌”的昏暗的酒吧。大卫许多年都没有见过酒吧里面是什么样子了,一想到要走进“车站小酌”里面,他就觉得翻胃。但是时间紧迫,哪里又容得他挑三拣四呢。
  躲进酒吧后,大卫看到十多个膀大腰圆、满脸胡须的20多岁的年轻人正围在一张桌子旁饮酒作乐,桌面上已经堆满了“百威”啤酒的空易拉罐。他们都穿着统一定做的T恤衫,上面印着一个丰满女人的人影,人影上又印着“皮特单身聚会”的字样。很显然,由于他们不停地大声嚷嚷,除了皱着眉头、满脸不悦的酒保还站在收银台的后面,其他客人早都被赶出了酒吧。大卫在吧台前坐下来,满脸微笑地装出一副普通顾客的模样对酒保说道:“请给我来一杯可乐。”
  酒保一言不发,默默地拿过一个浑浊的杯子,再放进一些冰块。大卫发现,酒吧的尽头有两扇洗手间的门,但是并没有任何紧急出口。墙上装了一台电视机,声音已经被关掉,电视画面上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主持人,表情严峻地盯着摄像机的镜头,旁边是几个醒目的大字:“恐怖警报。”
  “嘿,够他妈迷人的!”一个“皮特单身聚会”成员一边叫喊着,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仔细地看着电视上的女主持人。“喔,就这样!给我播新闻吧,亲爱的!快呀,快播给拉里听听!他想知道整个故事的内容,亲爱的!”
  拉里在朋友们的哄堂大笑中站起来,走到吧台前。他的肚子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皮带系在突出的肚皮以下;两眼布满了血丝,眼神狂放不羁;浓密的胡须上沾满爆米花的碎屑,满身散发着“百威”啤酒的酒气。大卫不得不屏住呼吸。拉里吼道:“嘿,酒保!‘野格’酒多少钱一杯?”①
  

《终极理论》第四章(3)
酒保把眉头皱得更紧了,懒懒地道:“10美元。”
  拉里用他肥大的拳头在吧台上狠狠地砸了一拳,叫道:“耶稣·基督啊!我再也不到该死的城里来了,这就是原因!”
  酒保没有理睬他的话,把倒好的可乐递到大卫面前说:“六美元。”
  拉里转向大卫接着说:“你看,我说得不错吧?这是他妈的抢人啊!比新泽西州整整贵了三倍!”
  大卫沉默不语,他不想招惹拉里,他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他递给酒保一张20美元的钞票。
  拉里没完没了地接着说道:“脱衣舞酒吧也他妈一样宰人。我们刚从那个什么‘猫酒吧’过来,是第21大街吧?那里的姑娘跳一次膝上舞要50美元,你相信吗?50美元啊!所以我说,去他娘的,我们还是回新泽西的梅图成镇去吧。9号公路上有一个俱乐部,叫‘幸运酒吧’吧?那里的姑娘不比纽约的差,跳一次膝上舞只要10美元。”
  店门外,手里牵着德国牧羊犬、肩上挎着M…16自动步枪的警察和自卫队士兵正逐渐接近“车站快餐店”,他们的身影已经清晰可见,但是,大卫不仅不能专心思考脱身之计,还得听这个来自新泽西州的疯子唠叨,真是恨不得掐死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他痛苦地摇摇头对拉里说:“很抱歉,我现在正……”
  “嘿,你叫什么名字,朋友?”拉里热情地向伸出了右手。
  大卫咬咬牙压住火:“我叫菲尔。听着,我正……”
  “幸会,幸会,菲尔!我叫拉里·纳尔逊。”他抓起大卫的手热情地拍打着。然后,他指着他那帮朋友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梅图成镇的。看到那边的皮特了吗?他这个星期天要结婚了。”
  那个准新郎已经瘫倒在桌子上,他的脑袋几乎已经淹没在“百威”啤酒的空罐堆了,闭着眼睛、侧着脸趴在桌子上,好像在倾听进站的火车引起的震动。大卫苦笑着想到了自己,这就是他20年前的样子,一个常常和朋友们喝得烂醉如泥的蠢小子。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甚至不需要找什么单身聚会这样的借口。在研究生院学习的最后几个月里,他几乎一周七天天天喝得不省人事。
  拉里说:“我们本来是坐12点20分的火车回新泽西的,结果那帮警察开始查证件,大厅里排起了长队,害得我们误了火车。现在只好等1点35分那班了。”
  大卫问:“那么,如果你们什么证件也没有带怎么办?他们难道就不让你们上火车吗?”
  “是啊,那今天晚上就别想走了。我们刚才就看见一个家伙,他说他把皮夹子忘在家里了,结果警察把他拉出来带走了。都是因为他妈的恐怖警报,什么黄色警报、橙色警报,我也不记得是哪一级了。”
  拉里接着说:“不过也好,反正明天上午我不用上班。这个星期我上晚班,下午四点以前到警察局就可以了。”
  大卫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人:乱糟糟的络腮胡子、挺着个啤酒肚。他问:“你是个警察?”
  他自豪地点点头说:“梅图成警察局的调度员,两星期前刚上班的。”
  大卫想,这可真是让人意外啊,他竟然在一个三州交界的地方碰上了唯一的一个不是在搜捕他的警察。一开始,他只觉得这次邂逅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几秒钟后他就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他极力回想他所学过的那点新泽西的地理知识,然后对拉里说:“知道吗,其实我住的地方离梅图成镇很近,就在新布朗斯威克。”
  “真他妈巧了!”拉里说着转身对他的朋友们喊道:“嘿,伙计们,都听好了!这家伙是新布朗斯威克的人!”
  有几个人心不在焉地举起啤酒罐向他致意。大卫知道,酒精开始起作用了,他们都需要再喝一点儿提提神。于是他对拉里说:“听着,拉里,我想向你的朋友皮特表示一下,祝贺他新婚在即。我给大家每人买一杯‘野格’酒怎么样?”
  拉里兴奋地睁大了双眼,回答说:“那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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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理论》第四章(4)
大卫站起身来,双手高高举起,就像橄榄球场上的裁判做出“触地”的手势一样,大声宣布说:“每人一杯‘野格’!”
  单身聚会的所有成员都兴奋起来,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但当大卫转过身来时却发现,酒保已经露出了满脸的不快。他对大卫说:“先付钱。130美元。”
  大卫从口袋里掏出厚厚一卷20美元面额的钞票放到吧台上,说:“让他们随便喝。”
  *    *    *
  凯伦躺在床上,身旁睡着阿莫利·范·克利夫,他是莫顿·麦金泰尔/范·克利夫公司的执行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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