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宅院里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简冰、齐宏、何芳菲三人推杯换盏,喝得酣畅淋漓。喝酒归喝酒,简冰和齐宏的心都没有完全放下,随时都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察颜观色,何芳菲倒是心无城府,只管喝酒,其他什么都不想。
简冰和齐宏都有一种感觉,今夜没这么顺顺当当就过去。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工夫,阿凯押着一个人来到凉亭下:“大哥,抓到一个细作!”
简冰有些恼怒,喝道:“没见我跟客人在饮酒吗?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这会儿说?越来越没规矩!”
那人抬头看了齐宏一眼,匆匆低头。齐宏看得真真的,那人是雪狼谷的人,心中大惊,面色却不改,心想:王谷果真也带人进来了,这个蠢货,其他人都撤退了,他咋就被捉住了?
简冰心中顾虑的比齐宏多得多,他最担心的事情是雪狼谷的人和何家的人联手,今夜若是弄出岔子,自个儿这边定然没好果子吃。
“大哥,形势紧急,得尽早弄清楚此人的身份,所以,我只能把他揪到这儿来,听候大哥发落!”阿凯狠狠的瞪了齐宏一眼,似是在说:“齐宏,你小子别得意得太早,若是这小子是你雪狼谷的人,看你怎么交代!”
“问出什么来没?”简冰有些不耐烦,觉得阿凯此举愚蠢至极。
“这小子嘴紧得很,不肯张嘴!”阿凯用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冲着齐宏冷笑:“齐老大,你可看清楚,这是不是你雪狼谷的人?”
齐宏手心里直冒汗,死死的盯着阿凯,面无表情,何芳菲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走到阿凯面前,冷笑道:“我何家的人,自然交给我来处理,不劳你费心!”
“你凭什么说他是你何家的人?”阿凯不服气的瞪着何芳菲,何芳菲抬手甩了他一耳光:“姑奶奶说是就是,你老大都没发话,你多什么嘴?”
“你——你他妈的——”阿凯握紧拳头,虎视眈眈的瞪着何芳菲,简冰大喝:“阿凯,不得无礼!”
阿凯怏怏的退到一边,何芳菲得意的斜了他一眼,抬手给了被捉的人两耳光,怒骂道:“我何家怎会有你这样的饭桶,居然还能被乌合之众生擒?我这脸都被你丢尽了!”
“大——大小姐,是我无能!”那人在何芳菲锐利的目光下,生生把‘嫂’字咽了回去,换成了‘大小姐’。
何芳菲转身望着简冰,拱手作揖:“简冰叔,今儿是我不懂事,瞎胡闹,还请你高抬贵手,让我把他领回去!”
“大哥,不可啊,各个帮派的人身上都是有纹身标记的,好歹咱们先检查一下!”阿凯不死心,他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揪出齐宏小辫子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
齐宏心中不无担忧,暗自骂阿凯这招够狠,若真检查起来,事实胜于雄辩。简冰尚未说话,何芳菲已然哈哈大笑:“我先申明,何家人没有任何标记!”
“把他的衣服脱了!”阿凯冲着押解俘虏的人下命令,何芳菲冷哼一声:“简冰叔,若是此人不是雪狼谷的人,你的手下可得给我一个交代!”
“侄媳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简冰的目光从何芳菲脸上移到俘虏身上,齐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九章 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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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养虎为患
简冰、齐宏、何芳菲、阿凯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俘虏被剥光了上衣的胸膛上,除了两个小红点和一个凹陷地肚脐眼儿,别无他物。
阿凯不甘心的怒喝:“转过身去!”
俘虏被押解他的两人硬生生的掉了一百八十度,背朝众人,依旧身无杂物,干干净净、平平展展。
何芳菲蔑视的冲着阿凯冷笑:“还要不要拔掉他的裤子?”
“侄媳,这倒不必!”简冰出言替阿凯挡驾,否则,怕他沉不住气,跟何芳菲顶撞起来,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
“行啊,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简冰叔,剩下的事情,由你定夺!”何芳菲话说得透亮,齐宏虚惊一场,心中敞亮,可苦了简冰,左右为难。
停顿了片刻,简冰面向阿凯,沉着脸:“阿凯,还不跟何小姐道歉?”
阿凯一脸横肉绷得紧紧的,面黑如锅烟底,握紧拳头,瞪着何芳菲,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冒犯了!”
何芳菲调皮的把手放在耳边,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何小姐,冒犯了!”阿凯怒火中烧,却不得不低头,放大分贝,何芳菲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皱眉望着简冰:“哎呀,我这耳朵咋突然不好使了,简冰叔,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简冰心中纵是怒气横生,也只能陪着笑脸:“侄媳,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莫要跟阿凯一般见识了!”
“嘿嘿,简冰叔说得没错,人自然不能跟畜生置气,我这人吧,打小就有个坏毛病,吃软不吃硬!”何芳菲走到俘虏身边,从押解的人手中扯过衣服丢给他:“还不快穿上,少跟这儿丢人现眼!回去我才收拾你!”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何芳菲这招指桑骂槐让简冰吐不出来的闷气,他冲着阿凯怒喝:“还不退下!”
阿凯一挥手,手下人跟随他灰头土脸的离开,何芳菲乘胜追击:“简冰叔,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
“对,明儿还有一大堆事!”齐宏站起身,妇唱夫随,简冰不好再强加挽留,笑道:“也好,侄儿、侄媳赶紧回去休息,只不过今儿招待不周,也罢,来日方长,今后有的是机会!”
“告辞!”齐宏拉着何芳菲,领着被俘的小伙子,大摇大摆开着车从正门出去,上了大路,他才给王谷打电话,命令他们撤退;何芳菲也通知何家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省城刑警大队,办公室里灯亮如白昼。
卞舟山、刘方东等人面色沉冷,十多天过去了,江中渔民打捞上来的尸首还无法确认身份,更别说案情进展,可谓是全无头绪。
上级指示限期破案,卞舟山和刘方东压力剧增,睡不着吃不香,只得连夜开会,研究案情,筛选线索,怎奈,本无线索,又如何筛选,一行人坐在办公室,大眼瞪小眼,与黑夜抗衡。
许久之后,卞舟山才抬眼望着刘方东:“方东,你是高材生,有什么好主意?”
“卞队,毫无头绪,这可不是高材生能解决的问题!”刘方东一改往日的自负,谦逊的摇摇头,卞舟山无奈的拍桌子:“都给我出去找线索,找不到线索,都不要回来!散会!”
……
案子无线索,对于刑警队来说是头疼事,对于顾远山来说却是好事,同样获益的还有二满和兰姐。
自从除掉石轩威之后,二满和兰姐成日提心吊胆,终日不得安宁,夜里睡觉,总是相互被对方噩梦中的惊叫声吓醒,做生意也没了兴致。
江中捞出尸体见报后,二满和兰姐更是吓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深怕稍不留心露出马脚。
经历了十来天耗子钻洞,非人的煎熬之后,兰姐和二满商量放弃生意,离开g省,远走高飞。
这天夜里,兰姐和二满提上早已收拾好的细软,连夜开车潜逃,恰遇刑警队在出城路口设卡检查,二满心虚,一个急转弯,掉头飞驰。
向叶等人跳上车,拉响警报,紧追不舍,并通知其他关卡围追堵截。向叶心想:先不说车上的人,是否与凶杀沉尸案有无关系,见到警察就跑的人,绝非善类,十有八。九有案底在身!
兰姐坐在副驾驶座,一个劲儿埋怨二满鲁莽,害了她,她数落道:“你跑啥呀,见了警察有啥好怕的?这下可好了,不打自招,瞧瞧,这穷追不舍的,还能逃得过去?被他们拿住,能扛得住大刑?”
“到了这地步了,你还埋怨啥?老子不都是为了你,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兰儿,你可不能昧良心!”二满心中烦乱,瞪着血红的眼睛。
“为了我?笑话,二满,我喊过你杀人?不都是你吃干醋惹下的事儿!我才是冤得慌!”兰姐说话的声音很大,近乎吼叫:“你停车,我可不愿意跟着你去送死!”
“你他妈的说什么?老子算是瞎了眼,想撇下老子,没门儿,要死一起死!”二满怒气冲顶,开始犯浑,猛踩油门,快速打方向盘,将车直直的朝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过去。
砰——咣当——砰——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之后,发出接二连三的异响,大货车骑在面包车上,瞬间将之压扁。
向叶等人目睹这一触目惊心的场景,胆战心惊,他把警车停在路边,警灯忽闪忽闪,那光影令人不寒而栗。
大货车司机被向叶等人解救出驾驶室,腿脚发软,站立不稳,哆哆嗦嗦说不清话:“我——他们——不是——”
“你先冷静一下!”向叶命人把司机扶到一边休息,亲自打电话报警,不一会儿,出勤交警赶到,向叶等人交接了工作,开车离开。
大家都对交通事故绝口不提,心中都很清楚,若不是他们追赶,这场惨无人道的车祸,不可能发生。向叶叮嘱:“谁都不许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明白!”大家都清楚,这事一旦曝光,对他们没有一点儿好处。
……
齐宏等人回到四合院,却发现,派去沿江大桥捉人的弟兄们空手而归,他异常恼怒,厉声质问:“人呢?”
“大哥,有一拨人先我们一步到那里,我们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现场有明显打斗的痕迹!”带队的弟兄汇报情况,齐宏一听恼羞成怒,抬手就打:“你们他妈的都是吃白饭的?为啥要晚别人到?”
“大哥,我们是准时到的!”兄弟说明情况,却更加惹得齐宏怒不可竭,他又要动手,却被何芳菲一把捉住了胳臂:“干啥冲着自家兄弟发脾气?简直是蛮不讲理!”
“一边儿去,男人说事,女人掺和啥?”齐宏大手一挥,何芳菲跌跌撞撞飞向一边,被王谷一把扶住。
站稳之后,何芳菲跳着脚骂齐宏:“老马不死旧性在,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了!今夜还没过呢,你真想让我剁下你的手来?”
“你他妈的敢威胁我?你剁一个试试!”齐宏在气头上,控制不住脾气,再则,回到了雪狼谷驻地,自个儿的地盘,有恃无恐。
“好啊,齐宏,你不是男人,你说话简直是放屁!”何芳菲气愤至极,她并非真的想要剁下齐宏的手,只是,他的态度太过恶劣,让她在弟兄们面前下不来台,她掏出手机,给僵尸脸打电话,王谷趁其不注意,一把抢走了手机,劝慰道:“大嫂,大哥在气头上,说话不经脑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
“王谷,把手机还我!”何芳菲愤怒的追着王谷满院子跑,齐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待王谷从他面前跑过,何芳菲跟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抱住她,扛进了屋里,王谷拿着手机追到门口:“大嫂——手机,给你手机!”
砰——
齐宏怀里抱着何芳菲,后脚跟一蹬,门重重地关上,王谷捂着被撞得奇痛无比的鼻子,在院子里转圈圈,兄弟们围着他,想笑又不敢笑。
……
齐宏等人走后,简冰随后开车离开别墅,狡兔三窟,这个宅院,他再也不会出现,再愚蠢的人,都不会允许自个儿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斗!
简冰回到妻儿身边,这是他的府邸中,最隐秘、最安全的一处,近乎无人知晓。即便是这样,他依然彻夜难眠,独自躲在书房,思索对付齐宏的计策。
简冰的心中油然而生紧迫感,走今天的形势看,留下齐宏,大有可能养虎为患,然而,想要铲除他,又不免有所顾忌。简冰的内心异常矛盾,一来,纪闫鑫、齐云等人难以对付,他们的势力不容小觑;他得用齐宏来牵制他们,毕竟,虎毒不食子,纪闫鑫看在齐云的份上,会有所顾忌;二来,如今的齐宏不单单仰仗雪狼谷本有的实力,更有何家的支持;动起手来,怕也是难有胜算。
好在,贺金全并没有被齐宏的人擒去,而是落在了简冰的手上,不然,齐宏又是如虎添翼,更加难以对付。
简冰心想:我该如何做,才能处处兼顾?何家究竟势力有多大,不得而知,这是首要该摸清楚的;其他的,只能看齐宏的动作下对策,既然任务已经下达给他,就看他下一步怎么做;派人死死的盯着他,万不得已,杀无赦!
思考了一夜,这是简冰唯一想出来的对策,他很清楚,目前状况下,绝不能轻举妄动,走错一步棋,全盘皆输;甚至,还会招来灭顶之灾,殃及妻儿。
简冰异常后悔,齐宏踏入金都之初,他一直太小瞧他,没曾想,他的本事不小,短短时日,势力扩张如此迅速,他甚至都不晓得,何芳菲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他连人家的底细都一无所知,怎能不惶恐——(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十章 恶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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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恶战开始
金都市,黑雕帮旧址。
天色暗下来,天空中最后一丝光亮被吞没之前,后山谷底务工的人有条不紊的乘坐索道,回到驻地,洗尽尘土,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端着洋瓷碗,聚在一起,边吃饭边谝闲传。
纪闫坤和齐宏、华子三人围坐在餐桌旁饮酒,华子异常兴奋的说:“先生、坤哥,咱们的产量可是与日俱增,看着黄灿灿的金子,心里就舒坦,做梦都看到花花绿绿的钞票,铺天盖地的飞过来!”
齐云和纪闫坤哈哈大笑,纪闫坤笑道:“华子,你小子,整个钻钱眼儿里,拔不出来了,放心吧,改明儿给你寻个婆娘,风风光光的给你操办婚事!”
“坤哥,你这不是日弄我嘛,就我这样的,哪个婆娘瞧得起?”华子不禁红了脸,别说娶婆娘,马上三十了,连女人都没仔细瞧上一眼。
齐云轻笑:“华子,你莫操心,就凭咱这条件,女人还不得巴巴的嫁给你!这事儿,包在阿坤身上了!”
“先生,你也跟坤哥一起洗涮我!”华子面红耳赤,内心却是充满了期待,他也想成家立业,生下一男半女,传宗接代,让爹娘早日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劳动强度大,吃起饭来自然是狼吞虎咽,吃完饭,歇息片刻,大伙儿散去,各自回屋睡觉,华子也先行告辞,留下齐云和纪闫坤继续喝酒、聊天。
纪闫坤说:“先生,我去了大哥那边,着实长了见识,你说,咱们这两年也没少赚吧?可,跟大哥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嘛!”
“那是,你大哥是谁啊?他可是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他不赚钱,金都市还有谁能赚钱!”齐云捋了捋银白的胡须:“别说那边这边的,都是一家人,分里分外让弟兄们寒心!”
“对对对,你看我这张臭嘴!我自罚三杯!”纪闫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夜并未深,空中挂着一弯残月,折射着冷冷的光晖,纪闫坤突然抬头盯着齐云:“先生,今儿初几?”
“六月初八——”齐云和纪闫坤相继陷入了沉默,多年前的今日,这里遭遇了雪狼谷偷袭,娟儿、柱子、齐宏,杨智键在这一夜失踪了。
齐云仰望残月,内心充满了对独子齐宏的思念,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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