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中国:清东陵地宫珍宝被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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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中国:清东陵地宫珍宝被盗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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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英见他一番嘴巴上的笼络并未奏效,遂改口道:“想我大清入关以来,宽宏为政,没有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何况优待条件尚在,怎么能够如此无理?”
  “你这分明是在为清室说话。若提到满清入关的事,那么,我告诉你,‘扬州十日,嘉定三屠’【3】,天下百姓是永远不会忘记的。”鹿钟麟显然有些激动地接着说:“况且张勋复辟,颠覆民国,优待条件早为清室自己所毁弃。当时全国军民一致要求严惩复辟祸首,到现在还是一桩悬案。此刻紫禁城内外已布满了军警,其势汹汹,只等动手,如果不是我们劝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倒戈将军”冯玉祥逼宫(2)
绍英回宫向溥仪报告,溥仪和臣僚们七嘴八舌地做了番商量后,决定采取郑孝胥之策,仍由绍英出去交涉,要求缓期出宫。但鹿钟麟听后却十分坚决:“今日非出宫不可。”
  绍英无奈,再回宫禀报。再出来向鹿钟麟要求宽限些时日,又遭到同样的拒绝。如此往复三次,鹿钟麟等得心烦,顿生一计,到绍英第四次出来企图再行拖延之策时,尚未开口,鹿钟麟故意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神色紧张地对身边的卫士说:“你快去告诉景山上的守军,时间虽到,事情还要商量一二,先不要马上开炮。从现在起,再延长二十分钟,如还没有结果,他们即可行动。”
  绍英一听“开炮”二字,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摇着手说:“鹿将军,好商量,好商量。”遂掉头就跑。
  溥仪听了绍英的报告,再也沉不住气了。他蓦地从御座上跳起来,脸色煞白,搓着双手焦急地说:“怎么办?究竟怎么办?如果出宫,朕去哪里?这些家产和太妃们又如何料理?”殿内顿时一片大乱。臣僚们面带惧色,有的窃声议论,有的悄悄溜了出去。不多时,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鹿钟麟等人带着几名士兵来到了大殿。只见鹿钟麟走到溥仪的跟前,将两枚手榴弹放在绍英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指着五项修改条件对溥仪说:“请溥仪先生签字吧!”
  众臣僚望着桌上的手榴弹和鹿钟麟布满杀气的脸,没人再敢吭声,溥仪更是惊恐万状,魂不附体,连忙让人找来笔墨,颤抖着手在公文上签了字。当这一切结束后,经绍英再三苦求,鹿钟麟等答应溥仪的出宫时间可延长到下午三时,但不得再生枝节。溥仪、绍英等连连称是。
  接近晌午,又有几位王公旧臣来到了溥仪的居处。当他们听说溥仪已在公文上签字画押时,不禁捶胸顿足,痛不欲生。摄政王载沣当场摘下自己的顶戴花翎扔在地上,涕泪俱下地叫喊了一句:“完了,大清——完了!”
  下午3时,溥仪率领皇后婉容、淑妃文绣等,分别坐着国民军早已准备好的五辆汽车,在卫兵的护送下,向北海北边的醇王府——溥仪父亲的私邸奔去。当汽车通过神武门时,溥仪流下了悲伤的热泪。他隐约地感到,也许这是自己一生最后一次穿越神武门了。一旦离开了这里,他的人身安全及家产私财都将无法保证不出意外。其他的一切,诸如祖宗陵寝的守护等,都将随着自己被迫迁出紫禁城这个象征着权威的皇家禁地而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乱子。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当时社会普遍的关注的焦点,还是在清室财产的善后处理上。当时广为流传的两个故事是:张壁在宫中清查财产,见桌上有一个钧窑花盆,种着菊花,他知道钧窑是难觅的珍品,便对一个侍卫说:“这盆花是好种,给我带回去养着。”
  另一个是说鹿钟麟看见宫内桌上有一个翡翠西瓜,随即脱下军帽扣在瓜上。到临走时,卫士连瓜带帽一起捧到鹿的面前说:“司令忘记戴帽子了。”鹿答道:“很热,我暂不戴,你先拿着吧。”这个卫士心领神会,将翡翠西瓜和长官的军帽一同带了出去。
  当溥仪被赶出宫时,冯玉祥颇为得意,认为这是北京政变中为革命做的第一件大好事。但随着社会各界的反对和丑闻的传出,不免越来越觉得尴尬。而此时大多数头脑冷静的人,则持根本的否定态度。认为在这国乱如麻,兵祸未解之时,冯玉祥做此鲁莽之举,无疑是避重就轻。而溥仪的小朝廷,自不比李自成盘踞大内的两三个月,一旦被逐,即会烟消云散。此时的溥仪依然有他的一定影响,如果处置不当,必会招来无穷的隐忧——这个意想不到的结局,很快就得到了应验。
  

末代皇帝的末路(1)
1924年11月22日,北洋派###段祺瑞只身进入北京。23日,张作霖也从天津赶到北京。就在这一天,冯玉祥在政变中搞起的那个以黄郛为首的内阁全体辞职。24日,段祺瑞在陆军部礼堂,宣誓就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同时发布新的内阁名单。段祺瑞压根儿就不把冯玉祥放在眼里,他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冯玉祥的军队从醇王府撤走,由市警察司令部派出护卫接替。而张作霖对这位在直奉大战中帮了自己大忙的倒戈将军,不但未表示谢意,反而越发认为他是一个“任何背信弃义的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卑劣小人。他今天捅向吴佩孚的刀子,明天的什么时候又将捅向我……”更出乎意料的是,在将吴佩孚和冯玉祥做了一番对比后,张作霖对冯玉祥更加鄙视和愤恨,对吴佩孚倒是还保留了几分敬意。
  由于段祺瑞和张作霖都对冯玉祥没有好感,所以决定将其驱逐出京,并不让他在有出海口的地方发展。经过一番密谋,很快任命冯玉祥为西北边防督办,并希望他率部克日到任。
  此时的冯玉祥被实实在在地搞了个灰头土脸,自感无趣。但他绝不会就这样顺利地出走西北,也不会轻易地放弃已经占据的北京。他将部分军队勉强撤至南苑、北苑两地驻扎后,想出了一个惯用的策略,那就是辞去军事统帅一职,解甲引退,同时宣布到西郊天台山一座佛寺里静养,除他的亲信外,声称不再与任何人往来。
  11月29日,住在醇王府的溥仪在英文老师庄士敦、清室旧臣陈宝琛等臣僚的密谋、策划下,溥仪等人乘车悄悄离开了醇王府,向位于东交民巷的使馆区冲去。他们先是借着漫天尘土飞沙的掩护,躲进使馆区的德国医院,然后转往日本使馆兵营。
  日本驻中国公使馆公使芳泽谦吉得知溥仪一行逃来的消息,急忙前来探望。溥仪趁机提出要在日本使馆避难的要求。芳泽谦吉不敢做主,只好说:“皇帝陛下,请先在这里休整一时,我马上发电报请示,待我国政府正式指示后,才能接纳,以示庇护。”
  此后的不长时间,芳泽谦吉正式告知溥仪,日本政府已同意提供庇护。接着,芳泽和他的妻子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让给溥仪居住。再后来,芳泽亲自驱车拜访段祺瑞,婉转地提出带溥仪的皇后婉容、淑妃文绣到日本使馆同溥仪见面的要求,并得到段祺瑞的同意。溥仪的后、妃始随芳泽的秘书走出醇王府,来到了日本使馆。几天后,日本使馆又将后面的一幢楼房专门腾出来,供溥仪的后、妃、臣僚及随之而来的太监、仆役、厨师等使用,并特设了溥仪会见王公大臣的场所和后妃的“寝宫”。至此,溥仪的避难暂时取得了成功,但从此也渐渐落入日本人的势力控制而无力自拔了。
  既然日本方面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溥仪,就不能再让他随随便便地从手掌中溜走。尽管溥仪产生价值的时刻远没有到来,但日本人懂得这时的投资是多么的及时和必要。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后随溥仪进居日本使馆的罗振玉、郑孝胥、陈宝琛等人,渐被日本人有预谋地收买和拉拢,而这些旧派臣僚,又跟日本人串通一气,左右了溥仪的一切。溥仪对此略有觉察,也曾思想过对策,但苦于无路可行,也就只好听其摆布了。
  1925年2月23日夜9时,日本使馆的后门被轻轻地打开,接着从里边悄悄溜出6个人来。他们神色匆匆地由西转南奔走,随着稀疏的人群进入了北京火车站,并朝一列东行的客车走去。这6个人中,打头的是日本公使馆书记官池田,紧跟在后面的是换了毛料西装、戴着礼帽的溥仪,身后是两名日本便衣警察和侍童李体育、祁继忠。他们挤过人群,从列车的末端,登上了装满日本兵的特挂三等车厢前往天津。
  到达天津后,溥仪同随后赶来的后、妃、仆妇、太监、厨子、随侍、司机、护军、御医等30多人,搬进了日租界宫岛街的张园。这张园原是前清名将、湖北提督、武昌第八镇统制张彪在天津私自盖起的一所出租游艺场。整个庭园占地约20亩,环境幽雅,设置别致。庭园中央筑有一幢八角八底的洋房,在二楼平台的左右侧,都筑有相对称的角楼。八角楼前有片开阔地,两端修有八角飞檐的亭榭。亭前置有圆形的石桌石凳,是供游人稍息闲坐的地方。园主人张彪得知溥仪到了天津,就主动让出这所游艺场给溥仪居住。张彪不但不收房租,为了表示对清室的忠心,年过七旬的张彪还坚持每天清晨起来打扫院子。溥仪为感激这位前清老将,特将这个地方取名为张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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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帝的末路(2)
就在溥仪住进张园不久,他的父亲带领着载涛、载洵、溥杰、溥佳以及溥仪的四个妹妹也从北京迁居于天津,开始过起了声色犬马、挥霍无度的寓公生活。
  由于溥仪的生活相对稳定,并有散布于全国各地的清朝旧臣相继来投,溥仪在一帮王公旧臣的劝说下,决定在张园重新组建小朝廷,以继续实现“还政于清”的梦想。于是,改紫禁城时的内务府为“清室驻天津办事处”。办事处内设军机处,军机处下设总务处、庶务处、收支处、交涉处等四个处。同时任命郑孝胥、胡嗣瑗、杨钟羲、温肃、景方昶、萧丙炎、陈曾寿、万绳、刘骧业为驻天津顾问。罗振玉因失去溥仪信任,悻然告退,离开张园,隐居于旅顺。由于罗振玉的出走,使郑孝胥一跃成为溥仪的宠臣。
  时间在一天天、一年年地过去,溥仪整日沉浸在一连串的热闹、烦躁、激动、梦想、失望、希望、滑稽之中时,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件发生了。
  这天上午,清朝遗老陈宝琛突然来到张园,向溥仪报告:“东陵高宗纯皇帝乾隆和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的陵寝,被直鲁系军阀盗窃一空。两位先祖的‘龙体’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其景象之悲惨,目不忍睹……”溥仪未等听完,蓦地从椅子上蹦起来,用几乎呆滞的目光望着陈宝琛,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真的?!”
  “是真的。”陈宝琛带着哭腔回答。
  “我的列祖……列宗!”随着一声叫喊,溥仪“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这一天是1928年8月2日。
  注释:
  【1】南苑:即南海子,又称南苑行宫。以狩猎活动为主的皇家苑囿。位于北京南郊,元代称下马飞放泊,广四十公顷,冬春之交,皇帝携侍从至此放鹰游猎。明永乐年间增广其地,周围五十余公里,设四门,绕以周垣,岁搜猎于此。清代又将它扩为周围六十公里,辟九门,繁育禽兽于其中,为行围、讲武、阅兵之地,建有行宫、晾鹰台及庙宇多处。现建筑多不存,尚有碑亭、水泊等。
  【2】直鲁联军:指以山东省督办张宗昌为首的鲁军,和以直隶省督办李景林(李下台后,由褚玉璞取代)为首的直军所组成的军事联盟。民国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冯玉祥的国民军占领天津,李景林退居租界,后又逃到济南向张宗昌求援。翌年,张、李合组直鲁联军,由张宗昌任总司令,李景林任副总司令,鲁军第六军军长褚玉璞为前敌总司令,分十路反攻冯玉祥,占领京津地区。民国十六年(公元1927年),该军南下支援直系军阀孙传芳,接防上海和南京时受挫,翌年又在河北滦东地区被国民政府军击溃,余部为白崇禧收编。
  【3】顺治二年(公元1645年)清军南下,四月十五日进围扬州。明督帅史可法在外援断绝、军饷不济的危急情况下,率领扬州全城军民坚守孤城。二十五日,清军破城而入,对扬州人民进行持续十天的大屠杀,史称“扬州十日”。同年,清军灭南明福王朱由崧政权后,继续进攻江南,嘉定(今上海市嘉定县)人民推侯峒曾、黄淳耀为首,于闰六月十七日起兵守城。七月四日城破,清军大肆屠戮后,弃城而去,此为一屠嘉定。当逃出的居民陆续回城,并与城郊人民组织起来再次抗清时,七月二十五日,清军袭击嘉定城郊的葛隆等镇,再次进行大屠杀,此为二屠嘉定。次日,又入城大肆屠杀,此为三屠嘉定。一说第三次屠杀在八月十六日吴之蕃反清失败时。嘉定三次被屠,死难二万余人。
  

清东陵的风水
明崇祯十七年(1644年)初夏,位于中国东北满洲的清军将领多尔衮,在明朝驻山海关总兵吴三桂的接引下,统帅八旗劲旅走出白山黑水,跨过山海关,大败李自成农民军,迅速攻占北京。同年九月,皇太极第九子、不满6岁的福临和清皇室人员由沈阳抵达北京。十月初一,福临在臣僚的簇拥下,亲到京师南郊告祭天地,即皇帝位,正式颁诏天下,宣布清王朝对全国的统治,改年号为顺治,并从这一年起称为顺治元年。
  这时的福临虽然君临天下,但毕竟年幼岁轻,在宫中自然无所作为。一切军政大事统由其叔父、被封为摄政王的多尔衮主持。
  顺治七年(1650年)十二月初,多尔衮在古北口外行猎时坠马受伤,不久即死于喀喇城。已是14岁的顺治皇帝终于摆脱了羁绊,开始亲政。
  一次顺治帝带领群臣外出打猎的途中,当一行人沿长城向东来到河北遵化县所辖的马兰峪镇一带凤台山时,顺治来到一处高坡,勒住坐骑,举目四望。只见高山连绵,岗峦起伏,隆起的山脊在蓝天白云的掩映下若隐若现,犹如一条条天龙奔涌腾越,呼啸长空。在天龙盘旋飞舞的中间,一块坦荡如砥的土地,蔚然深秀,生机盎然。东西两向各有一泓碧水,波光粼粼,缓缓流淌,形似一个完美无缺的金瓯。顺治在惊讶于这天造神赐的宝地后,大声说道:“此山王气葱郁,可为朕寿宫!”遂命随行堪舆大臣和钦天监【1】官员架起罗盘,按八卦方位,二十四山向【2】,运用阴阳五行玄妙之机进行测算。所属臣僚和术士们已窥到皇帝的心事,又感到此处确是王气逼人,气度非凡。于是,在测算一阵后,添油加醋地说:“皇上圣明,深得搜地之窍,今臣等观之支法,见龙脉自太行而来,势如巨浪,重岗叠嶂,茂草郁林,实属万乘之葬也。再看那山势如五魁【3】站班,指峰拂手,文笔三峰,惚若金盏,形若银瓶,恰似千叶莲花,真乃上上吉地也!”
  顺治闻听大喜,他来到一块向阳之地,跳下坐骑,双手合十,两目微闭,十分虔诚地向苍天高山祷告一番,而后解下随身玉佩,系于金漆箭翎之上,弯弓满石,振臂一射,那箭便穿云度日,飞落于正面凤台山的山阜之前,入地盈尺,铮铮有声,“箭落穴定”。臣僚、术士们赶到山前,找来木锨在地上挖出一个磨盘大的圆坑,谓之“破土”。这个圆坑便是陵寝地宫“金井”【4】的位置。待陵寝地宫修好后,将第一锨土放入“金井”之中,标志着皇帝死后依然拥有皇天后土,并和他生前的大地永远血脉相连。待这一切结束后,顺治传谕,改凤台山为昌瑞山。臣僚们又找来一斛形木箱,盖在“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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