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刚要说什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又闭上嘴了。
陆小雨注意到了神婆的样子，差不多也知道了，自己询问的方向应该是什么。
于是陆小雨接着说道：“我想这个人死之前，一定是挣扎过的吧。”
“毕竟谁都会觉得，死亡拥有很痛苦的过程。”
神婆眨了眨眼睛：“谁都会死的，任何人都不能得到永生，因为我们只是人。只有神和鬼才能得到永生，这是根本就不需要质疑的事情。”
陆小雨察觉到，话题莫名其妙的，又回归到了永生上面。
那么也就应该开始说一下，那本书里的事情了。
陆小雨微微回忆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
“其实关于神鬼，一直以来都有很多的传说。古代的君王也甚至想过，制造鬼神之后，自己会真的超越人类。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陆小雨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其实你觉得，他们真的会高兴吗？”
陆小雨认真的看着神婆：“神婆小姐，你觉得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吗？”
神婆理所当然的看着陆小雨：“这是自然的，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有鬼神。”
“人们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吗？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之前陆小雨问出来了那些问题，如果这个时候陆小雨说，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那么还真的是太讽刺了。因此陆小雨也没有反驳，神婆的说法。
陆小雨认同的点头：“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么知道人为了人作恶会怎么办？”
神婆转过头：“如果真的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上天自然会惩罚这个人。”
“但是如果做的事情有情可原，那么神是会考虑的。”
陆小雨冷笑：“那么神婆小姐，什么样的理由一定要杀死一个人呢？”
“生命可是很珍贵的，一个人一辈子只有这一次而已。”
神婆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杀过人，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难就要询问那些，杀人的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信仰神存在的人类而已。”
陆小雨倒也没说什么，向后靠了靠，显得很随意。
“神婆小姐，制造鬼神你觉得，需要有什么样的条件呢？”
神婆看了看陆小雨：“你真的觉得，制造鬼神是可能的情况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是相信，这个世界上应该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吧。”
如果人类能够相信，这个而世界上存在鬼神，那么制造鬼神，也没什么不行的。陆小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相信鬼神的人，也努力的去相信鬼神。
就像是当时贝柯漠说的，如果不能设身处地的，站在凶手的方向去看待案子，那么就想不到凶手想到的事情。想要抓到凶手，想到凶手所想到的事情，这是很必要的。而现在神婆作为一个非常信任鬼神的存在，陆小雨所需要做的，就是也相信鬼神的存在。当然还需要对鬼神充满好奇，这样才能问出来东西。
神婆有些意外：“我觉得，你好像很喜欢询问这些事情啊。”
“因为觉得好奇，古往今来这么多的鬼，肯定都是有人制造的吧。”
神婆立刻兴奋起来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是啊，如果没人制造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传说呢？”
神婆轻笑出来：“是啊，这个世界上，神是可以被制造的，鬼也是可以被制造的。只要是能够制造出来鬼神，那么这个人类，就能位于人类的顶端。”
孙策有些意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神婆，真正的笑出来。
神婆今年三十几岁了，虽然没有成家，但是事业还算是很不错的。
这样的一个人，平时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这样能够感觉带着一种神秘感。
可是现在，神婆竟然因为这样的事情笑出来，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陆小雨顿了一下拿出来第三个死者的照片：“第三个死者钱坤，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泡在水中很久了，皮肤已经有些变化，而且味道着实很难闻。”
“不只是这个死者，每一个死者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去了一段时间。”
“在这个时间，人一旦死去，绝对会迅速的腐烂。”
陆小雨拿过来那张后颈的特写：“这个人是被人按在水中溺死的。”
陆小雨可怜的摇了摇头：“这个人可能是真的很痛苦。”
“如果鬼神真的能够被人类制造，那么制造出了鬼神的人类，是不是也会被鬼神困扰呢？当那些人死不瞑目的时候，这个制造鬼神的人，是不是会觉得不安心呢？”
神婆低垂着眼睛，不去看相片上的那种残忍画面。
现在陆小雨也看出来了，神婆还是很在意，自己之前做到的事情的。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创造了鬼神，那么她就绝对是神了，她还会怕什么？”
陆小雨微微眯了眯眼睛：“难道睡觉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吗？”
杀人之后，其实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感觉的。没什么人可以什么都不在意，任何人做过的事情，都会在心底里留下明显的痕迹。
陆小雨认真的看着神婆，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带着一点无辜的样子。
神婆被这样的眼神，看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你有话直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我想要知道，如果一个人死不瞑目，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神婆微微低垂着眼睛：“这个世界上，人都是有死的那一天的，如果一个人的死亡，能够给另一个人带来成就，俺么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你们觉得，这几个人都是死不不瞑目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些人都非常的心甘情愿呢？就像是被饿死这种事情，难道这么容易发生吗？”
陆小雨倒是被神婆问得一愣，还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当然了，这些人也有配合的情况，属于半强迫的，但是第一个，还真的是可以说自愿挨饿的。
“我们在罗心蕊的手上，看到了很明显的抓痕。”
“在死者钱坤的后颈，也看到了很明显的按压痕迹。”
陆小雨拿出来最后一张，案发现场发现的照片。
陆小雨清楚的看到，在自己拿出照片的那一刻，神婆的眼神变化了一下。
那张照片出现之后，在神婆的眼神中，明显出现了一种叫做欣喜的神情。看起来这个人对于死者艾路的情况，还是非常的满意的。
孙策微微皱起眉头，陆小雨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孙策的衣服。
要是孙策现在发难，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孙策抿了抿嘴，想要说的话都忍下来了，继续看着他们的询问。
陆小雨咳嗽一声：“其实我还是很好奇的，神婆小姐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贝柯漠在外面皱了皱眉头，嘴里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周雯拿一张纸过来，我觉得询问的方式可以继续深入了，这个人还真的是油盐不进啊。”
乔梵音认同的点头：“这个人确实是嘴很严，而且还觉得自己没错。”
“所以改变一下，也是可以的。”
周雯看看纸上的东西，还真的是写了不少，不知道里面的陆小雨是不是能记住。
这一次是小王进去的，毕竟周雯已经进去了一次。
如果再进去一次，不知道对面的那个神婆，是不是会有疑问出现。
乔梵音好笑的看着贝柯漠：“你这是电视节目的节奏啊，还有忆童年？估计看到这个的时候，陆小雨看到这些东西，肯定是云里雾里的。”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35章 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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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陆小雨街道了小王递过来的文件夹，还真的是非常的惊讶。
当然周雯之前也教导了陆小雨，不管怎么说，都不能露出自己真的情绪。
尤其是在询问犯人的时候，就算是觉得有些惊讶，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贝柯漠写的东西确实是不少，所以陆小雨肯定不可能看过之后就放下来。
“神婆小姐，据我们所知，你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一个家庭收养了，生活好像是还算是很不错吧。”
神婆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那些记忆对她来说，可能算不上是好。
陆小雨注意到了神婆的样子，继续说了一个关键：“后来那家有了一个孩子。”
“神婆小姐，我们询问过那家人，那家人反应，你似乎还想要杀死襁褓中的婴儿。”
神婆听到这话，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们有孩子之后，就从来不管我的死活，他们从来没想过，我到底想要什么。我也是一个孩子而已，为什么我就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爱！”
陆小雨被她突然的激动吓到了，咳嗽了一声回过神。
“这是一般的父母，都会有的情况吧。”
根据陆小雨知道的情况，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应该都是很好的。
领养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孩子相比较。
神婆哼了一声比过头去，选择不去回答这个问题。
陆小雨拿过来那个孩子现在的照片：“他比你小十岁左右，现在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那是因为小的时候，没有死的原因吧。”
“神婆小姐，我记得你有这样想法的时候，这个孩子还不到一岁吧。”
神婆淡淡的看了一眼孙策：“我也是一个孩子，你觉得我会有判断力？”
陆小雨冷笑：“是吗？一个十岁的孩子，心智也都发育成熟了吧？”
“面对这一个小弟弟，一般的孩子应该都是会喜欢的。”
陆小雨看了看纸张上的话：“但是你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的弟弟，后来你的养父养母，似乎找不到你了。你突然的离开家庭，让他们觉得很伤心啊。你了无音讯这么久，他们也找过你很多次，但是都失败告终。甚至是报警想要找到你，你真的是隐藏的很好啊。”
“他们伤心？他们怎么可能会伤心，他们根本就不想要看到我吧。别以为当时我很小，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对情绪的感知一直都是很强烈的。”
神婆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就特别的激动。
“有了孩子之后，就不管我的死活，我凭什么要在那个家里继续的停留？”
“我找到了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也知道这个世界是存在神的。”
“可能我父母的死亡，还有我养父养母的不喜欢，是我要成为神的原因之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我觉得说的很对。”
神婆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了，对于以前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的介意了。
陆小雨看了看纸上写着的东西：“现在这对夫妻，还记得你当时的样子。”
“他们说，你当时面对那个孩子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恶魔，眼睛里任何情绪都没有。”
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对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竟然露出那种非常残忍的表情。想要杀死这个孩子的时候，眼睛里竟然什么样的情绪都没有。
其实询问的时候，神婆的养父养母也说，他们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孩子。
神婆的存在，让他们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会被害死。
当然他们也承认，有了孩子之后，不是一直围着神婆在转了。
可是神婆当时已经十岁了，而自己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当然是需要照顾小一点的孩子。当然是不是真的对神婆不好，两个方面各执一词，也没人能确定。
不过根据邻居的话，似乎是真的对神婆不是很好。
反正不管怎么样，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至少孙策觉得，一个受到了不好待遇的孩子，能想到杀死弟弟是很恐怖的。
“需要什么情绪呢？我只是觉得，我面对的是一个，我很喜欢的人而已。”
“面对不喜欢的人，你会有什么样的情绪呢？小警官，这个世界的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孩子的世界，其实还是很复杂的。”
陆小雨心中不屑的撇了撇嘴，其实特别想说，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复杂过。
至少我没想过，如果以后我有一个弟弟了，我要把这个弟弟杀死。
当然陆小雨并没说这个事情：“神婆小姐，你这么不喜欢你的弟弟吗？”
“我没有弟弟，我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而已。”
“好的，那么神婆小姐，如果你父母还在的话，你觉得看到你这样会高兴吗？”
“我的父母已经不再了，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如果我的父母还在，肯定不会让我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你知道这些年我都经历过什么吗？”
“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从家里离开了，那种孤独是可以吞噬心灵的。”
神婆激动起来：“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谁对我好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还在是什么情况。”
“但是我绝对知道，我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然我不会有这样的人生经历。”
陆小雨拿过那些人的照片：“所以你在很久之前，认识了这些人，然后计划着将这些人杀死，成就你的所谓的神的梦想吗？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残忍了吗？你从来都没想过，想要问询一下这些人的意思吗？就像是你从来没想过，你询问一下你弟弟，是不是真的希望和你争宠一样。”
陆小雨也是一字一句，咄咄逼人的看着神婆。让神婆的眼神退无可退，神婆则是一片坦然的看着陆小雨，只是提到了这件事情，她的心里也非常的愤怒。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根本就不觉得，那个孩子有存在的必要！”
“那个孩子就应该死去，已经有我的家庭，凭什么还有一个孩子出现！”
孙策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神婆：“你凭什么觉得，那个人不应该存在？”
“因为这个世界是很有规律的，谁应该存在，谁不应该存在都是有规矩的。”
“那么这些人呢？你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应该存在？”
“为了我的计划而死，这是他们的荣幸！”
终于神婆说出来了，自己一直多隐藏的事情。孙策和陆小雨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这个人真的是有一些执迷不悟，什么事情都要说得这么清楚才行。
神婆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说了本来不应该说的话，沉默了下来。
陆小雨放下自己手里的文件夹：“神婆小姐，那你就说一下你怎么做到的吧。”
虽然推理差不多知道，到底神婆是怎么杀死这些人的，但是还要她自己说。
神婆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作案经过。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神婆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真的很明白，自己到底在意的是什么，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被拿捏吧。
神婆缓缓开口：“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幸的人。”
“那些不幸的经历，其实都是我成神的必要条件而已。”
孙策撇了撇嘴，真想要说，你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实际上可能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这一其实都是神婆自己一个人的想法而已。
神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认识这些人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这样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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