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有两个月了吧?
其实也不过两个月。
没有伤心难过、没有撕心裂肺、没有恋恋不忘。就算现在搂着安安,也没觉得该为与林桐的那段感情致歉。
不知道是爱得不够,还是自己天生薄情。
傅陵扯了扯嘴角,眸底有一丝漠然,好象生活原本如此--身边的人来来去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不强求是谁、也不在乎是谁,只要不讨厌就行、只要不试图改变他就行。
想到这里,傅陵的情绪不禁有些烦燥,轻轻拉开安安圈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然后拉下绕在自己腰间的长腿,披上浴袍起身去了浴室。
快速的冲了个澡后,回到房间,看见安安的双手紧扯着毛毯,身体蜷缩成一团,好象很冷的样子。
傅陵不禁摇头,叹了口气后,弯腰将她抱起来,将床上的被子扯开后,又再将她放回进被子里。
他自己则从床边的柜子里拿了支烟出来,点燃后,用力的吸了一口,才又拿了本书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习惯与千语一样,在心绪烦燥的时候,他总是借书本的力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今天…。
对着书本,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刚才的问题--是他太薄情还是他太冷漠?看似绅士有礼的背后,他似乎没有真正爱过谁。
或许就是这样吧,虽然有些不公平,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着呢?分开以后才知道:原来都不会想念、原来可以轻易的和另一个女人上床、原来也可以轻易的让另一个女人取代那个叫女朋友的位置--床的另一半的主人,也就这么轻易的换了。
傅陵沉沉的吐了口烟圈,抬头看向烟雾缭绕中安安那张熟睡的脸,心里只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夏千语公寓。
回家之后,唐宁整个人放松下来,只感觉到胃和头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与难受。
“千语,我先去洗澡。”唐宁的双手紧握成拳,看着夏千语温柔的笑着,努力的不让她看出自己的难受。
“自己行吗?”夏千语将公文包扔进沙发里,伸手扶了脚步有些虚软的他一把,有些担心的问道。
“好象……不行,所以你帮我吗?”唐宁咧开嘴笑了。
“不行。”夏千语瞪了他一眼,火烧似的松开扶着他的手,羞恼的说道。
“好吧,我自己去吧。”唐宁低头噙住她的唇用力的吻了一下,这才直起身体,一步一步往浴室走去--力持平稳的脚步,没有让夏千语看出他的不对劲。
他想,用热水冲一冲就会好的,再睡一觉,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喝进去的酒,其实被他吐出了一大半,胃痛多半是因为整个晚上空腹喝酒,没吃东西造成的。
唐宁如是想着,直到进了卧室,反手关上门后,只觉得一阵头晕脑花,差点儿就直接栽倒在地上。
唐宁忙伸手扶住旁边的及柜,闭上眼睛用力的甩了甩头后,拉开衣柜拿了睡衣,便一步一步坚持着往浴室走去,大约只花用了五分钟的时间简单冲了一下后,他连身上的水都没擦,便直接套上了浴巾,快步回到卧室后,便直直的躺了下去,甚至连被子都没来得及掀开,只觉得浑身沉重的连脚趾头都动不了了。
夏千语在顾白的房间洗了澡后,推开卧室的门便看见唐宁整个人蜷缩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
走近去一看,头发将床单打湿了一大片,散开的浴袍也是湿的。
“唐宁,是不舒服吗?”夏千语扯开被子帮他盖好,又吃力的帮他将湿掉的浴袍给扯了下来。
然后又去浴室拿了吹风机过来,再推着他趴在床上后,帮他将头发快速烘干。然后又拿了毛巾垫在被他头发打湿的那一片。
仅做完这一件事,她刚洗过澡的身体又再次被汗湿。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每次压在他身上睡几个小时,她也不会觉得累;而她就搬动他一下,就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夏千语长长的吐了口气,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又伸手去探他的额头--还好,并没有发烧。
将手伸到被子里面摸了一下,身体皮肤的温度还是有些偏低,而且他的手一直按在腹部,显然是正难受着。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装什么呢!”夏千语皱了皱眉头,准备去帮他煲点粥,却在抽出手时,被他下意识的给拉住了。
“唐宁,我去煲点粥过来。”夏千语凑唇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不用,陪我就好。”唐宁摇了摇头,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我先去煲粥,你吃完我再陪你。”夏千语坚持说道。
“这是条件?”唐宁这才将眼睛微微睁开一些,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问道。
“恩,条件。”夏千语点头。
“唉,那好吧。”唐宁无奈的点头,嘴角是清淡而温柔的微笑。
“我很快。”夏千语低头在他唇间轻吻了一下,小声说道:“别发烧、别生病,很烦人,知道吗。”
“知道,我努力。”唐宁点头。
“恩。”夏千语又低头吻了他一下,算是鼓励他坚持等到她的粥过来。
夏千语出去后,唐宁又昏昏沉沉的睡了。
但就是那么奇妙的,当她端着粥过来的时候,只在他耳边轻轻喊了两声,他便睁开了眼睛。
夏千语扶着他坐起来后,见他全裸的上身全露在外面,不禁脸红,又担心着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快速的拉起被子帮他盖住。
“你瞪我开干麻,我不是故意的。”唐宁将又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接过她递过来的粥,一口一口的吃得极慢。
他其实不知道,夏千语是准喂他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让夏千语为他做这些事情,他喜欢看到他在投资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也喜欢看她在自己怀里羞涩安然的样子,就是不喜欢看她做这些服伺人的活儿,哪怕是为了他。
“很好吃。”唐宁将空碗递回给她,一脸满足的说道。
“做的有多,等你消化会儿再吃。”夏千语伸手在被子里去探他肌肤的温度,好象已经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子的作用还是热粥的作用。
只要好了就好。
“你也吃一碗再过来。”唐宁对着千语离开的背影说道。
夏千语回头给了他一个温润笑容,轻轻点头。
一碗白米粥,加了些蜂蜜,既暖胃又解酒。
同样是昏昏欲睡,但现在整个人的感觉都是暖的,比刚才浑身发冷的情况,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当然,他仍然坚持着坐着等夏千语过来。
他趁这个时间想着,把喝进去的酒抠着吐出来,似乎并不如传言中的有效,虽然醉酒的程度比不吐要好,但胃和食道都难受,人也更无力。
所以这招并不好用。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千杯不醉呢?只有不停的喝,也将酒量练大吗?还是有什么解酒的药,可以事先预防的?
一定没有,否则千语喝酒应酬这么多年,怎么会没想到。
唐宁抬头看着门外餐厅的方向,想起夏千语每次喝醉后,一个人抱着马桶吐、一个人倒在浴室没有人管、一个……
若说这些只是让他心疼的话。她对这些的浑不在意,才是让他最最心疼的--她以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她以为她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唐宁掀开被子下床,拉了半湿的浴袍在身上,就这样打着赤脚走进餐厅,一语不发从背后将夏千语紧紧的搂进怀里。
“怎么啦?还是不舒服吗?”夏千语扭头看他。
“没有,就是想你了。”唐宁低声说道。
“进去吧,这样容易感冒。”夏千语微微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拍拍他抱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
“还没吃完呢,等你吃完。”唐宁摇头。
“那你去换衣服,看你这样我也吃不下。”夏千语不禁失笑--他身上的浴袍还是湿的呢,就这么跑出来了。
刚才还浑身发冷呢?
“去床上,我喂你吃。”唐宁用额头轻轻碰了她一下,伸手将桌上的碗端起来塞进她的手里,然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唐宁,你到底是醉了还是病了?”夏千语只觉得他的行为诡异莫明。
“醉了。”唐宁低头在她唇间轻吻了一下,笑得一脸的认真。
“以后还是少喝吧,这样的场合……”
“既然进入这个圈子,你就不能缩手缩脚。谁没有一个适应期?而我还有你一直在身边照顾,能有什么问题。”唐宁淡然说道:“千语,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比你的适应能力差、也并不比你娇贵,你曾经历过的所有,我都可以再经历一次。”
“而且我比你幸福,因为你以前是一个人,而现在我身边有你。”
唐宁将她放在床上后,从她手里接过碗,沉眸看着她,极其认真的说道。
夏千语的眸光微动,拉开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唐宁上床。
“没事,我现在好了。”唐宁微微笑了笑,矮身在床边坐下,熟练的一勺一勺的喂她。
至于为什么这么熟练,是因为父亲的手术刚结束那阵子,他天天都这么做。当然父亲比她又要难喂一些。
“好了。”唐宁将碗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拿了纸巾帮她擦了嘴角后,这才扯下身上半湿的浴袍,拉开被子坐到她的身边,伸手关了房灯后,拥着她一起躺下。
“身上有点儿冷呢?”夏千语轻声问道。
“还好,抱着你就不冷了。”唐宁轻声应着,双臂双腿将她锁在身下,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轻轻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他一阵一阵吐在脖颈间的热气、听闻着他粗粗浅浅的呼吸,千语轻轻闭上眼睛,只觉得心里一片安宁。
其实晚上她也喝了不少酒,只是因为她的酒量原本就比唐宁大、加上唐宁喝得太多太猛,她心里一直担着心,所以一直强撑着到现在。
现躺在他的怀里,温暖而有力,熟悉得让人安心,一直强撑着的精神与身体便一下子全放松了下来,软软的依在他的怀里,只觉得疲倦却又舒服。
就是那种想全然瘫软着一动不动的舒服。
所以她在感觉到他紧贴着的身体慢慢起了变化时,也没有动;
在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难耐的动了动后,也没有动;
在感觉到他微微的移动身体,本能的寻找最舒服的方式时,她还是没动。
她只觉得现在,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瘫在他的怀里,是太舒服的事情。
“千语。”唐宁轻轻喊她。
“嗯?”夏千语闭着眼睛,随口应着。
“我又睡不着了。”唐宁的身体动了动,某处的变化已经很明显。
“嗯。”夏千语随意的应了一声。
“你要睡了吗?”唐宁又问。
“嗯。”夏千语还是懒懒的应着,听声音象是要睡着了。
“唉……”唐宁沉沉的吐了口气,贴着她的身体磨蹭了几下又安静了下来。
“累得很、困得很,先睡会。”夏千语的手臂轻轻搭在他的腰间,懒懒的说道。
“好。”唐宁点头,牙齿在她脖子上轻轻嘶磨轻咬、又辗转吮舔,只是身体再没有动一下。
夏千语淡淡的笑着,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安稳而沉静。
唐宁抬头看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描绘着她的轮廓,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这样的平静,并不能阻止身体不知道是因她还是因酒精而起的冲动,但在看着她时,他至少多了些控制力。
因为……
他想让她好好睡一觉;他不想在每次醉酒后不知节制的要,顾不上她的感受、也顾不上她的身体。
那样不好。
唐宁的嘴角微翘,沉沉的吐了口气后,低下头将唇压在她的唇上,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吻着她,跟随着她的反应,温柔着以不会闹醒她的力度,或深或浅的辗转吮动,久久的不愿松开……
直到她的手臂自然的圈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上扬的迎合,他才慢慢的将吻加深--用温暖而柔软的舌直抵她唇齿的深处,寻着她懒得一动不动的舌,轻轻的抵着、舔着、缠绕着……
然后……
她自然不是睡神,他身体的每一处叫嚣,都以她熟悉的方式唤醒着她慵懒着不想动的身体;而他的自控力不过如此,在越来越加深的吻里,身体已无可控制的想她,喘息与汗水,就那样不可避免的将她吵醒。
于是,一场积蓄已久的缠绵,带着温柔的激烈,在两人之间自然的上演……
其实唐宁的体温到后来还真是有点儿高,这让一场激烈过后清醒一些的夏千语着实有些担心,本来是要起来去拿温度剂和热水,却被他沉沉的压着动不了。
后来在他一阵又一阵的狂风暴雨之下,她基本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他在一场一场的大汗淋漓过后,体温竟奇迹般的降了下来。
夏千语这才放心的沉沉睡去。
在睡前,似乎听见唐宁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千语,太爱你了,怎么办。”
“恩。”夏千语迷糊的应了一声,双臂抱着他更紧一些、身体贴着他更紧一些--在快睡着的时候,突然觉得他的情话挺好听的。
她其实是喜欢的。
临晨,是所有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夏千语与唐宁也是如此。
酒醉加上几场激烈的运动,加上互护的怀抱,两人都睡得安心而深沉。
傅陵却没这么好运气。
他在沙发上坐了大半夜,抽了半盒烟后,眼看着天亮了,倦极的他正准备靠在沙发里眯一会儿,便听见安安突然哼了两声。
傅陵起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小声问道:“安安,是头疼吗?还是胃不舒服?”
“嗯。”安安无意识的应了一声,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将他抓住。
“安安?”傅陵在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伸手到被子里摸了摸她皮肤的温度,比正常稍稍的高那么一点,应该也算不上是发烧。
只是一般来说,酒精会让人的体温偏低,所以她的这个高,象是有些不正常。
傅陵皱了皱眉头,伸手从抽屉拿了温度计放进她的腋下后,一直用力按着她的胳膊,目光自她光裸的身体上轻扫而过,只觉得身体一阵燥热。
“热。”安安轻呼一口气,被他按着的手臂动了动。
傅陵一个不留神,大手便自她的手臂上滑了下去,然后……
傅陵干脆上床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然后将她整个人圈进了怀里,这下她基本就动不了了。
从温度计的指示值来看,显然是没有发烧的,傅陵放下心来,将温度计放了回去,目光自沙发上轻扫而过,再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安安,轻轻叹了口气后,伸手关了灯,就这么搂着她……
“安安,干什么?”
傅陵伸手抓住她在他身上乱动的手,不禁嘶哑着声音低吼了一句。
对于几个月都没有夜生活的男人来说,偶尔的一次显然是不够的。他只是不适他们原本的关系、又顾忌她的身体,所以已经是克制了又克制。
现在哪里还禁得起她的主动。
所以,又一次爆发,是由睡梦中的安安发起、由傅陵掌握节奏、一直持续到天明……
“唉,这个梦可真长啊。”
安安伸了个懒腰,声音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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