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我决定痛改前非了”。韩光脸上笑得灿烂,一个人独自低喃:“我的女神,我的菜——”
邢十三吴江平对视一眼,这家伙还是死性不改,曾经说过无数次的改,可过了一夜瞬间忘在脑后,这会,他们倒是对那个女医生生起了一丝怜悯,被自己这个无良兄弟盯上究竟会有怎样的命运?
不过,有一点韩光却没有逾越,那便是男女之间的你情我愿,在浮躁的社会一直遵循着一个规律,有权可以意味着有钱,有钱意味着有女人,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最起码,对于超过半数的女人是可行的。
除非是出的价码不对,或是手上的权势还不足以另别人心动。
此时,韩光眼神从两人身上飘过,不由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做人真的失败,连兄弟都没人信他,更何况是知道怎么得病的夏霞遐,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对胃的女人,想象着可以结束曾经放荡的生活,但生活还会相信他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又能怪谁?
摇了摇头,真诚的道:“老三、老四,我说真的,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哥们发誓,以后不再胡天胡地,可我——没信心”!
话音落下,从枕头底掏出一份大价钱购买的资料。
夏霞遐——女,年龄31,中医世家,其父其爷爷都是某医院著名中医,从小她便在家世下喜爱医术,但却另辟蹊径,曾在瑞士霍金斯医学院留学,一生西医术不容小觑,又配上从小打下的基础,可以说是个中西医全面发展的人才。
但性格执拗,不喜迎合上司,曾经提名副主任医师被毙。
而且她向来嫉恶如仇,对于医院许多的暗箱操作,如果被她发现从来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是因为有这种性格,她对很多追求者不屑一顾,她找男朋友有两个要求,第一,懂医术,能与之切磋的男人;其二,有人品、有相貌,后者必须要看的顺眼,前者却是硬性规定。
至今,已经31了,却还是刁然一身。
不过,医术学习相比于其余学科本就要多学几年,如果不是在学校就结婚,三十来岁单身的医生并不在少数。
或许在家里人的催促,亦或是在自己意动下,前不久,她找了一个男朋友,同为新杭人民医院神经科的一个副主任医师。
“二哥不好吧!别人都有男朋友了”。老四看完资料,其实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二哥,你似乎不是她的菜。
兄弟四人当中,经过八年多的变化,如果说还和以前一样能保持本心的只有老四吴江平,无论有钱没钱,待人接物和曾经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即便是邢十三,心境却不如他那般稳固。
听到老四的话,韩光不屑的挪了挪嘴:“你知道个屁,那男人表面上温文尔雅,背地却是个男盗女娼的货色,我只不过找了个高级一点的鸡,他便露出了原型,这种伪君子还不如我个真小人”。
老四吴江平悻悻的笑了笑,将目光转向了邢十三,他相信三哥是个有主见之人。
“老三,你到底要怎样——”韩光只觉得全世界都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他,这令他异常难受。
邢十三摇了摇头,几年未有深的接触,他竟然已经变成了如今模样,是一路走的太顺,让他彻底迷失在我自我世界?
淡淡的一笑,浑身透露着一丝寒意:“不是我要怎样,也不是我对你是否信任,你要问的是你自己,还有夏霞遐是否信任与你”。
韩光一怔,脸上露出一抹惆怅,以前没钱,全靠嘴花花过日,但是舒坦。
有钱了,就想着以前靠嘴失去的尊严,全都用钱给砸回来,而且越陷越深。
老婆可以没有,不过女人却天天换,他很开心。可开心过后,是越来越大的落寞与线索。
从而,形成了恶性循环。
如今,生命中一直等待的女人出现,他真的不想失去这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我知道我让你们失望了,但这一次老三你一定得帮帮我”。他知道以他的能力,泡泡肤浅的女人不在话下,但对夏霞遐,他没一点把握。
特别是医术,七窍只通六窍,只怕连搭话的机会都不会有。
邢十三叹了口气,缓缓道:“过了正月吧”!
如今年关将至,他确实没有闲情来管这事,另一点也算是个考验。
如若他能坚持一个半月独善其身,对于兄弟他却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
“你最好不要骗我——”邢十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意,说完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曾经整日洋溢着青春热情的韩光,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心情难免低落。
屋外的天色。
下过雪的天空,阳光照耀,无边的天呈现着透明的白色,像是几净的窗户,纯净、温婉,一种说不出的醉人之意。
邢十三抬头,仰视!
深深呼了口气,刚刚在医院的憋闷之情,疏散了许多。
半响,低下了头,提脚,离开。
※※※※
西湖菜市场。
小丫头在菜市场门前驻留,这是她几日来的不知第几次在这儿徘徊。
她心中有恨,恨得背后又是否隐藏着那一份无邪的爱?
小时候,爸爸很忙,部队吗?规矩太多,每次都是妈妈一个人独自陪伴着她,给她讲故事,带她去游乐园——哄着她、宠着她,让她即使没有爸爸的爱护依然过得开心。
那一年,爸爸走了,妈妈竟会丢弃她,这让小丫头不敢置信,妈妈怎么可以那样?
她哭,拼命的哭,可她只管收拾东西,连眼都不曾斜上一眼。
那些过往,犹如电影院放映的电影,一朝朝、一幕幕,在脑海中历历在目。
可她走了,又为何回来?
本来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对于她的离开伤口已近乎愈合,但她又再将好的伤口撒了一把盐,囡囡本可以放下一切执念。
可她却做不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那个还是生育而且养育过她的母亲。
有时候,躺在床上,总会骂自己做作,别人当初不要你了,你还巴巴的过去看她,当时作下一个决定,以后再也不去西湖菜市场。
可第二日,天刚出亮,在街上徘徊,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又到了这里。
既没放下,何必放下!
深吸了口气,她抖了抖风衣,将半张脸掩藏其中,冷然朝着菜市场走去。
门外闲庭逸致,菜市场熙熙攘攘,她现在远处静静眺望——没有上前,没有打搅。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远方的寄托。
上称、收钱,干脆利落,还有那抹温和的笑,小丫头好久没见过了。
她变了,真的变了,岁月已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
虽然还是以前温婉的面容,不知不觉额头已是多出了几道皱纹。
算算年纪,她今年已经四十,不再年轻了。
穿着并不光鲜,曾经美丽的容颜,终究是化为了泡沫。
……
“砸——”
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上前,驱赶走了客人,抡起棍棒便对着妇女的摊位用力砸下。
妇女不明所以,脸上出现了惊慌。
小丫头往前方靠了靠,但并没有帮忙的想法。
过了片刻,妇女突然镇定,呼了口浊气,含恨问道:“你们是金文昌派来的人”?
菜市场尽管热闹非凡,但小丫头还是凭着惊人的耳机听到了小混混们的叫嚣:“金总说了,以后不要再去公司捣乱,不然让你在新杭彻底消失”。
这是一个警告,赤~裸裸的威胁。
人群侧目,但帮忙的人并没有。
大家都是小本生意和气生财,犯不着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这些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游手好闲之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个动作一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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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的是跟着父母来的小孩子,指指点点,希望父母做一回心目中的英雄,然并卵——
妇女扫视一眼,眼中是深深的失望。
心有不甘,掌心捏成拳头,不忿道:“曾经金文昌落魄,我给了他全部积蓄,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钱?”
说着自己竟哈哈笑了起来,或许也在讥笑自己当初被猪油蒙蔽了眼睛,竟然会看上这样的败类。
过了片刻,吸了口气,说道:“那是一个华夏不屈战士的血汗钱,还有他死后国家对于他的赔偿,金文昌用这钱难道不觉得愧疚?我只是想要回我曾经的那部分偿还给烈士的女儿,难道不应该”?
如果是以前,她就当买了一个教训,很多人都是这样,在辉煌时,总看不到身上的毛病,只有在落魄才会知道反思。
如今,她幡然醒悟,不知道小丫头过得好不好,她只想要回属于老阎的那部分还给囡囡,希望她衣食无忧。
不管曾经,至少现在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小混混们虽有所悸动,停止了手中动作,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依然威胁道:“我们不管你与金总之间的矛盾,看着你也不易,以后不要再去捣乱了,不然别怪我们兄弟无情”。
领头之人对着几个手下挪了挪嘴,示意离开。
出了菜市场门口,几个混混叼着黑嘴(江浙卷烟——黑利群)在街上晃荡,想象着做了这一笔晚上又可以找个小妹按按脚,敲敲背了,这生活美不胜收。
突然,只见一道黑影浮现,众人刚刚反应,便觉一股大力袭来,除了一人依旧站立,其余人顿时倒落在地。
“你是谁,我们可是有仇”?大牙哥望着前方一头秀发,脸上惊疑不定。
前方的身影一个转身,露出她稚嫩的容颜,淡淡的扫视过后,静静的道:“今天之前无仇,今天之后有怨,不过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告诉我金文昌在哪”?
真的是当她们母女好欺负吗?
即使没有今天这出,迟早她也会找上那个男人,取回属于爸爸的那份赔偿金,那是一份荣耀,她不想玷污在那样的人当中。
如今正好新账旧账一并算上。
大牙哥眼神飘忽不定,他与姓金的只不过酒肉朋友,自然犯不着为他担负风险,只是他在衡量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就此妥协?
在道上混,最讲究的不是一个面子吗?但也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牙哥能混到如今这个不好不赖的局面自然不是傻瓜。
见地上过了好一会还在哀嚎的手下,面色一转堆着笑容,道:“姑奶奶,我们也是收钱办事,并不是有意冒犯,您看是不是大人不记小人过。”
显然,问题肯定是出现在刚刚的菜市场中,不然不会这么多的巧合一起出现。
可金文昌不是告诉他,孤儿寡母都是普通人的吗?不然几千块钱能将他大牙打发?
小丫头冷着一张脸,平淡中带着厉色:“带我去找金文昌,我们的仇一笔勾销,不答应也行,留下一些东西,比如手,或者脚——”
“这个……那个……不太好吧!我们以后还怎么混”?大牙显然是不愿意去的,如果只是指路哪倒没多大问题,到时来个死不认账。但人去了,意义可就不同了,以后还有谁敢找他们做事。
“不去”?小丫头的脸色变得奇差,她可不是圣人喜欢暗地里放箭,不服那就征服,不去,是需要无比巨大勇气的。
大牙一瞬间只觉得在风中飘荡,脖子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明白眼前的就是一个小魔女,从此以后他记住了一句话:宁惹阎王,莫惹魔女。
古人诚不欺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金成商务大厦,二十几层的标准写字楼,并不是金文昌的产业,但第十层却是他的公司所在地——火炎焱广告策划有限公司。
金文昌是个有头脑之人,特别喜欢酒桌上谈生意,找两个漂亮妞,许多人一激动,当时便给他投了广告,反正都需要做,何不给个明白人?
几年的打拼,公司旗下也有了几十号员工,每年净收入千万,在有钱人眼中他只是个不入流的脸色,但对于大部分的打工族,他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许多不喜在自行车上笑的女人眼巴巴的贴上自己,以博得他的一笑,金文昌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就是这里吗”?第十层雪白的墙面上写着大大的火炎焱广告策划有限公司,小丫头的嘴脸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牙哥领着一群手下不住点头。
小丫头大手一挥:“砸——就像菜市场一样”。
“大姐大,不太好吧”!大牙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冰冷的一个眼神,淡然道:“该给的费用我自然会给,给我砸,不要让我看到一件有用的东西,不然我就砸你的脑袋”。
“兄弟们,砸——”大牙抡着棒球棍首当其冲。
顿时,办公室内传来阵阵轰鸣与叫喊之声。
小丫头操着手,站在楼道外,双眼眯起,露出愉快的笑。
很快,一间办公室便被砸的面目全非,大牙几个人走了出来,小丫头挪了挪嘴,示意继续。
从另一侧已经有领导往这儿赶来,一个穿着套装的女人,略施粉黛,年龄在三十上下,说是总裁秘书。
还有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引人注目的是他后面比女人还长的头发,据说是公司的创意总监。
办公室的另外人员,站在门外探出头来,以探事情发展的继续。
两人拦住大牙等人,陪着笑脸:“几位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隐秘处,掏出一个红包,塞在大牙口袋。
很多事情上,他们宁愿花钱也不愿得罪这些混混,但,他们不是傻子,自然会去打听,如果惹的起,那么对不起,不但照价赔偿,而且是成倍的增长。
如果惹不起,这点钱就当请他们喝茶,图个心安。
报警,不到非不得已,一般不会去做。
混混讲究的是兄弟情深,如果不怕报复,尽管去吧!
不过,狗惹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人。
此时,大牙将眼神望向了小魔女。
小丫头脸上一片平淡:“金文昌呢”?
女秘书一愣,即刻回答道:“金总不在办公室”。
“砸——直到他来为止”。小丫头靠在墙上,不再理会他们。
另一间办公室,剎那间传出地震般的轰鸣之声,即使楼上楼下都听得清晰,不时有人上得十楼,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没有人回答他们。
他们只得通知物业,如果再这样下去,只能要求退钱。
“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吴总监——报警”。女秘书脸色瞬间一变,既然无法讲和,那便斗上一斗。
如果她只是一个秘书,自然指挥不动总监,但她还是火炎焱的老板娘,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自己也拿着手机,正在给金文昌打电话。
物业带着几个保安上得十楼,询问发生的事情。
小丫头是铁了心,无论谁来,她都不会让火炎焱有一片干净的地方。
几个物业摇了摇头,暗叹又是一个被惯坏的孩子,既然有人报了警,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站在一侧,期待警察快点到来。
一声一声轰隆声响,插在电源上的设备发出电花火光,由此看来,大牙是丝毫没有留情面啊!
天边,响起了“呜地~呜地~”的警铃,逐渐迫近。
周围许多人都露出了安宁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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