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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春又去,炎炎夏日来。
本就无法适应儿的环境,一下成了地狱屠宰场。
据报道,今年天气新高,室外至少达到了四十多度。
而且经过整日烈晒的地面,完完全全可以烤熟一个鸡蛋。
码头上,这当儿不止二蛋几人偷懒,甚至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体力消耗严重,已经跟不上补充的营养了。
特别还是吃喝嫖赌抽,身体巨亏,却舍不得买营养品的老炮儿。
“瞅瞅他们,一个个汗流雨下的,这个拼命是为了啥哦”!树荫下,三贱客又可以了品头论足。
就连老三儿也变了,没有以前积极了,源于口袋里的腰包越来越鼓了。
扮警察抓嫖赌,扮税务人员查地沟油,活得是有滋有味。
不过,他们也有分寸,豪华的饭店不去,因为风险太大,官与商总存在那么点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假的总归是假的,对巨富容易儿出事。
太小的也不行,没多少油水不说,还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不大不小的正合适,喜欢搞小动作,藏着、掖着,胆儿还小,一惊一吓,自个儿便会掏出腰包,盼爷爷盼奶奶的希望他们收下那一份绵薄之财。
这也就是当前社会留下的问题,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若是合法来着,哪儿来的这许多事?
怪谁?谁都有责任。
反正三人是没有一丝愧疚之心。
老三儿自鸣得意,当初花了大几千请几人真是太对了,如今是成倍的回来,摸着口袋鼓鼓的一打人民币,更坚定了跟着蛋哥、狗哥有肉吃。
二蛋、三狗子当然赚的更多,但那不是长久之计,两人可没少孝敬曾胖子,希望能换得一个轻松儿,不用暴晒的行当。
曾胖子对两人又爱又恨,当时真想把码头上记账的小蜜给蹬了,让这两狗日的享受享受,可也有顾虑啊!
账目可不是儿戏,他两还真不太靠谱。
目前,确实没有好的工作留给他们。
只能含含糊糊,能推就推,酒照喝,钱照拿,但事情就是涅着不给办。
让两人呲牙咧嘴,好不生气。
……
这日,天气再创新高,电视台不敢据实报道,可有人用温度计测量的烈日温度竟然达到了可怕的四十八度,即便站着不干活,站久了恐怕自个儿都会晕了过去。
曾胖子许是得到了上级指令,呦呵着大伙儿别干了,以后将时间改为早五点到十点,玩六点到十点,去除了烈日炎炎的那一份煎熬。
衢江码头算的上是一个老码头,但一般的上工时间便是从下午开始直至夜晚十点,没人知道是何原因,即便知道,亦没有广泛流传。
近年来臭氧层破坏严重,今年温度更是创下新高,上层不得不考虑生命的脆弱,选择了这不得已而为之的作态。
对于在这营生,养家糊口的搬运工不亚于久旱逢甘霖的喜悦。
“蛋哥、狗哥,温度太高,大伙都散了,晚上上工呢!我们干哈去”?老三现在对两位哥哥是言听计从,就像虔诚的和尚对佛那样的赤子之心。
二蛋、三狗子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喊道:“泡脚”!
“不会干其它坏事吧”?老三使了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二蛋一愣,不耐的甩手,没好气的道着:“去、去,这大热天谁尼玛有那闲情,正规的泡脚、按摩,去不去”?
码头上的搬运工那是多累,每天腰酸背痛腿抽筋,泡个脚、捶个背、推个油,没有比这更惬意的放松了。
……
三张洁白的床上,布置的如医院的单人床,简单、庄重、圣洁。
而此时,如此肃穆的床身上,不是传来一声声让人想入非非的淫~糜娇吟,不似女人,却是男人。
“喔~真尼玛爽”!
“去了,去了”!
……
简直让几个按摩的小美女脸红的欲滴出血来,心里不断暗骂,流氓、滚蛋,她们可是正规的按摩店好吗?
“蛋哥、狗哥,我感觉像是到了西方极乐世界,整个毛孔都是张开的,比直接来一炮还爽快”!老三闭着眼,享受着,还不忘与两位哥哥分个心得。
“嘘,不要说话”!或许真是累了,身体累,心更累,三狗子选择了静静感受,那一份独有的酸爽。
时间就像流水,转眼,他们在衢江码头已是呆了数月,虽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离最后的一步,却总是停滞不前。
心焦急,面如故。
此去今年,应是良城美景虚设!
可来得,晚来风急,却与何人说?
……
老三羡慕两人,两人又何曾不羡慕老三,至少,他自己的命运可以自个儿把持着。
他们呢?
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三位,一套服务已经结束,你们可以现在离开,也可在这休息一会”。洗了脚,按了摩,小姑娘提着水桶便要离开。
现在儿无论哪个行业拼的都是效率,她们拿的同样是计件工资,不多服务几个谁给她们发钱?
“艹尼玛的,谁让你们走的,爷几个给不起钱吗”?老三一听她们要走,顿时不乐意了,正爽快着呢!说走就走,果然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一咕噜起来,满脸阴鸷,欲揍人来着。
但被三狗子即使阻断了,“三啊!算了,按摩就像打炮一样,第一次兴致盎然,第二次就索然无味了……走吧,走吧,别在这影响我哥几个絮叨”。
他挥了挥手,喝退了三个受了惊吓的小美女。
一旁闭目养神的二蛋儿,豁然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老三啊!我发现你的脾气跟着这天气涨得有点快啊”!
“这鬼天气”!老三不由的抱怨了一声。
“确实,今年……话说我哥三在曾胖子身上也小花了大数万了,他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能给个轻松的活,可这长时间了,咋还没个音讯”?三狗子一扯,又扯到了曾胖子身上。
二蛋在一旁附和;“这狗日的不会私吞我们的钱不办事吧”?
“三啊!你来的时间长,给我们说道说道曾胖子这个人,要不成咱换个东家,不在这受气了”。那一副受了委屈却无处发泄的模样,让人看的哗然泪下。
老三翻了个身,正面仰着天花板,双眼挣得贼儿大却毫无光彩,对于曾胖子他着实不想评判太多,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咋地,不把我们当兄弟”?三狗子眉儿一皱,显得不太高兴。
“不是,我说您两就别为难我了,总之别去惹他”。老三神神秘秘的说,似乎还不太放心,压低了声音,小声劝诫道:“我只是听说,衢江码头与衢城的大帮派有些瓜葛,曾胖子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据了解他有个亲弟是个狠人”。
“哦?曾胖子还有个弟弟”!三狗子陷入了沉思。
“我现在只好奇曾胖子的弟弟有没有超过二百磅,哈哈……”这一定是二蛋的风格,要么不开口,一语便能响起一个惊雷。
老三一愣,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道,据说那人是码头的总指挥,可没有几个人见过他,即使见着了,也没人认识”。
二蛋、三狗子怔了一怔,当初遗留在心中的一个疑惑终于打开了,难怪以曾胖子一个卑鄙、无耻、好色、胆小的一个三炮能在衢江码头呼风唤雨,原来只不过是狐假虎威。
但大方向是正确的,曾胖子还就是其中的一个关键。
“三啊!哥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你说这热的天,以前怎么都下午搬运呢,这不是要人命吗”?三狗子起身,给两人派发了根烟,像是不经意问起。
如果不是今年温度确实蹭蹭蹭的涨得飞快,指不定还和往年一样熬着烈日,累的死去活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三八章 道里乾坤道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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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那个……”老三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不是面对两位尊重的哥哥,他一定不会如此为难。
有心想说吧!体内还真有一些八卦潜质,但兹事体大,不敢胡言啊!
只是,眼前两位,他又不敢随意搪塞,那可是摇钱树,以后若是知道欺骗了他们,说不定又要被踢出三贱客的小圈子。
左右为难呐!
“三啊!你以前也是个人物,咋这么磨磨叽叽呢”?三狗子一敛肃容,不怎么高兴了。
二蛋吧唧个烟圈,淡淡的说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那我可说了,但您两一定要保证不向外传,不然我就死定了”。老三心儿扑通扑通的跳,不过,这两位主干的事情也不见得比码头清白多少。
得到他们的肯定答复后,理了理思绪,缓缓的揭开面纱。
老三有个好友叫六指,右手儿天生有六个指头,简直是为扒手而生。
经过后天的努力,他手上的指纹基本磨平,靠派出所,反扒队根本就抓不着人,那一年他在衢城机场干了一票大的,偷儿了一位来衢城投资高铁项目的招标书,这可了不得,省厅直间下派专案组,通过几个月的分析、调查。
可愣是没有一点发现,最后还是从另一位招标的对手中发现,矛头直指六指。
现在社会已经很少有死刑,但他判的也不轻,一判便是十多年。
老三以为很难再见到这位朋友了,可没想到才一年多,竟然在花姐小店不期而遇。
好友相见,自然大醉一场。
从六指的醉意中,老三知道当初是有人惜才,花了大代价,弄了个保外就医,他才能顺利早了十年出来。
是谁?六指没有说,但却说了被人遣送到了衢江码头。
之所以没有相遇,那是他夜间行动。
或许是同道中人,亦或六指喝的不少,他当时讲了很多。
比如,码头上夜间、凌晨干的一些勾当,是一个真正完整体系的黑社会勾当。
黑货、黑车,违禁品、假烟、假酒……太多太多在白昼所看不到的东西。
所以,码头在深夜、早上宁愿不开工,也要腾出来,就像怕有时候处理不及,被码头上的搬运工发现。
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尽管,有人传言,但法制社会讲究的是证据。
正规渠道他们根本不在乎挣多少钱,却是一个极好的幌子,像那种隐藏在黑暗中,如同古董店一样,要么不开张,开张便吃三年。
如若不是今年温度实在太高,怕出现大规模死亡,根本不可能调到白天。
尽管前几年每年都会因为烈日暴晒丧生一到两条人命,可无权无势的老炮儿即使死了亦不能撼动当前的形式。
而他们邀请六指,只是让他坐镇儿当场,别让人顺藤摸瓜,顺带牵去一些。
有些东西,一件的价值有可能就是老炮儿一生的工资。
……
二蛋、三狗子满脸震惊,尽管他们以前就有所了解。
可想是一回事,真儿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来他们所走的路还有很长,任道而重远。
许久、许久,都是他们彼此清晰的喘息声。
“那你现在和六指还有联系吗”?三狗子重新点上跟烟,默默的问道。
老三接过,放到嘴边,没有点燃,苦笑说道:“各自的终点不同了,而且酒醒后他有意避着我”。
三狗子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后答道:“不奇怪,从另一个角度看,他其实很看重你两当初的情意,不然你知道了太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安稳,而且你们目前的情况,不见胜似相见”。
紧接着是短暂的沉默。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一步一步算计着老三,尽管他不是什么好鸟,可因为自己的事情将一个无关的人员牵扯其中,心里面总觉得别扭。
而且他刚刚的这番说辞,势必成为老三心中的一个疙瘩,很大程度上,会促成曾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两扒手界翘首的再一次合作。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黑与白的世界,他已经走得越来越远,想回头,难!
※※※※
与此同时。
在另一个隐秘之所,与着他们近况截然相同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正是二蛋、三狗子所谈论的曾胖子。
他颜面躺在按摩床上,正享受身上美人儿的抚慰。
“我不是说过,没重要的事情不要随便找我”。
在他身侧不远的地方,同样趴着享受的男人,忽然冷冷的道了一句。
“我找你有事,上次不是向你推荐了俩人,我看挺有前途的,这不寻思着你缺人手,凑合着给你送来”。曾胖子看似有些怕他,也不知是何身份,竟然能对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曾胖子不假颜色。
“二蛋、三狗子?你收别人钱了”?俯卧的身姿无法看到面容,但以声音来看,年龄在而立到不惑之间,音色偏重,可以侧面看出一些性格。
曾胖子不由得怔了一怔,眼珠子转儿飞快,尽管语气中带有威严,但他也不是吓大的人,沉吟片刻后,极力否认道:“我?怎么可能,是真觉得在我手下可惜了!知道他两干了啥吗?装公安装嫖赌,扮税务人员查地沟油,钱没少拿,东西没少捞,一般人可想不出,也没那胆”。
“我知道了”!青年平静如水,对他推崇倍加的人和事儿竟然视若无睹。
这将曾胖子给气的,恼羞成怒的逼问道:“成不成你给句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哥?别忘了当初咱家穷的,我有好东西总舍不得吃,却是默默留给了你,现在翅膀硬了,不需要我再替你遮风挡雨,闲碍事了,要一脚踢开我”?
二蛋、三狗子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线,即使没有这搭子事,兄弟之间因为性格、眼见的不同,迟早要经历这场风雨。
现在就看青年如何面对了,要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亦或许偃旗息鼓选择退避?
以刚刚他锋芒毕露的个性,应该没有什么好脾气吧?
就连在他两身上按摩的小美女,眼神儿飘忽不定,不知这两身材不同,个性迥异的两个人,怎么会是亲兄弟?
只是她们的职业操守告诉她们,干这一行最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少管别人闲事,不然就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
至于两兄弟之间,沉默了许久,青年挥了挥后,随后转过了身,帅气而坚韧的脸庞,深邃迷人的双眼,简直是妇女杀手,就算是从他身儿下来的小美女亦不能免俗,大眼儿睁着,不知看向了哪个方位。
小脸蛋突然噗嗤一下,红润的欲侵出血来。
青年寻找着自己的衣服,从里面抽出一刀老人头,数都没数,尽数递了出去,淡淡开口说道:“你两先出去吧”!
“谢谢老板”!小美女接过了钱,估摸着大概有好两千,即便两人分,也不少了。
“等等”!曾胖子突然翻身。
肥胖的身躯围着浴巾灵活的从床上翻了下来,双眼红红的盯上了美女手上的钱。
甚至做了一件羞耻的事情。
“这……”小美女见胖子抢了她手上之钱,怔怔的望着,想哭却哭不出来。
“看什么看,我是他哥,他穷大方,当哥的可不能任由胡来……给”!他从中抽出两张,可即刻觉得太多,最后每人打赏了一百,还觉得肉疼的难受。
尽管他好色,花在女人身上的钱不少,但他在数十年的嫖~娼生涯中,从来没有给过哪怕一次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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