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们都很想你”。
景曜点了点头,尽量使得自己恢复着平静,道:“老师也想你们,如今看到你们能够一个个都有多成长,这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以后即使我不在,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老师,你要去哪里?让萧舒跟着你吧”。
“是啊,老师,别丢下我们”!
……
景曜当时的心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但是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希望你们能够记住我当时的教诲,人生之路充满了各种陷阱诱惑,你们一定要踏好自己的每一步,不要被欲望所迷惑,不要被权势所控制,这是老师对你们唯一的要求”。
虽然有着不舍,虽然不愿分离,但是人生总是充满了无奈,或者说酸甜苦辣涩的人生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他们终究还是走了,离开了定远城,离开了星落皇宫,现在又准备离开谷神星,开始新的征途。
电光火石间,他从思绪中慢慢清醒,随后抬头望了一眼无尽星空,幽幽叹道:“人,不能一辈子都依靠别人,我们能救星洛帝国一次,能救星洛帝国十次、百次,但不能一辈子都守候在这,只有他们自己的强大,才能震慑住周边的宵小,况且经过这次星洛帝国展现的实力,炎阳帝国只要得知星落皇宫无碍,必定会在近于年退避三舍,以后的发展,只能靠星落自己”。
忽的,他又转头望向了身后的众人,目光如炬道:“辰曜的兄弟们,我可以明确的和你们说,此去之路,比你们想象的要凶险万倍,而且现在的局势更是动荡不安,谷神星,地处偏僻还算安定,可是漫天星辰中,已经有近半的势力落在了灵欲两族的手中,他们凶残生性,根本没有道义可讲,所以以杀止杀,这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你们害怕,现在还可退去,一旦踏上了前面的传送阵,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三十六人,没有言语,不过在各自的双眼中却是射出了一道慑人的光芒。
一路踏过清水域,似乎比之前更是萧条了一些,景曜一行尽量的避开灵欲两族,如此,又多走了许多的弯道,最终还是安全的进入了无序之城。
坊门街,君悦赌场,景曜还未踏入大门,忽的两个黑影风驰电掣般一闪即来,景曜却是淡淡一笑,张开双臂,扶住了她们。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凤舞此时脸上带着几分委屈,几分高兴,几分满足,虽然他不知道景曜究竟离开了多少天,总之,她觉得异常的漫长。
风火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双眼却是有些迷离,想来它也是有些牵挂了。
随着她两的行动,大厅中传来一个爽朗的笑意道:“我说这两个小家伙的动作有些反常,原来是你回来了”。
景曜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回来了,给你介绍下,这些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一些兄弟,我先给他们安排住处,一会我们再聊”。
半个时辰后,在赌场二楼,景曜带着叶白、华逸、木森林,那边酒醉仙三人临时召开了一个会议。
一番简单的介绍,景曜忽的想到了清水域的情形,有心想要开口,却又害怕阴无脆弱的心灵,接受不了,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离开数月,对于无序之城的目前的形势他必须做一个了解,当即便问道:“这段日子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酒醉仙沉吟片刻,道:“在无序之城的东方倒没什么大事发生,我们的悦来客栈和君悦赌场如今已是各开了五家,当然也有一些宵小捣乱,不过都解决了,只是在你离开不久,无序之城的南部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赌场的赌客所言,目前南方兴起了一股势力,名为幽月宫,实力甚是了得,即使是帝妖公户厉都对他们素手无策,所以现在南面倒是呈现了两雄争霸的局面”。
“哦”?景曜一愣,随后疑惑的问道:“幽月宫,怎么像是一个女子所建的势力”?
酒醉仙摇了摇头,道:“不知,总之近月以来,大家都在讨论,却是没有一个结论,看到这个幽月宫也不是个好缠的对手”。
“酒葫芦”,景曜皱了皱眉,道:“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和幽月宫结盟,完成无序之城的一统”。
“不可能”,酒醉仙当即就否定道:“幽月宫虽强,但是想在纷乱的无序之城一家独大,这并不是易事,更何况,别人可能根本就看不上我们的实力”。
夜深。
坊门街的街道上。
天色阴沉,不见有点点星光,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坊门街。两条黑影望空伫立,怔怔的似乎有些凄凉的孤独感。
不远处,悦来客栈,君悦赌场,依旧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群,从他们身边经过,几乎没有任何停滞,然后擦街而过,朝着两个闪光点,带着笑意,狂奔而去。隐隐留着的只有背影,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拉得格外的长。
黑暗中,突然有个叹息声响起,随即静静地说道:“这种天气,你却让我陪你独赏夜空,恐怕是有事情要说吧!而且你刚从无序之城外面回来,你告诉我,是不是清水域出了大事”?
“是”,一个细细的低语,道:“所以你应该明白,南方之行势在必行,幽月宫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酒葫芦怔了一怔,片刻之后,心中担忧的道:“域主怎么样了”?
景曜摇了摇头,半响才开口答道:“不知,只是清水域已经有不少州城落在了灵欲两族的手中,不过依情况看,域主目前是没有危险,但是,他恐怕撑不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我们的动作一定要快,要赶在清水圣域被覆灭之前,纠集无序之城所有的力量予以还击,否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结局”。
酒醉仙凝视着空中的黑云,在此时,他仿佛感觉到阴沉的星空,云层似乎又往下压了一压,他只觉得呼吸陡然间有些困难,过了良久,叹了一口气道:“无序之城万年来都是凌乱的局面,要是能够被人收服,也不会存到现在,只是……”
他终于还是没有将话说出。
景曜忽的俯下了头颅,两颗黝黑的眼眸中转眼之间犹如星辰般明亮,他定定的看着酒醉仙道:“你错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乱,越纷乱的地方,就越有机会,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人心总归难测,只要能抓住弱点,一定会有机会的”。
漆黑的深夜里,酒醉仙似能察觉到他的目光,渐渐地转过头,低了一低,深夜里,他能够看到,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令他臣服?令他向往?
四目相对的瞬间,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我能做些什么”?
景曜沉吟片刻,平静的道:“阴无少主已经长大,是时候应该让他承担一些责任了,你陪着他还有童华去找东面邪妖童丘风,有童华在,我想他虽然贵为邪妖也不至于太过为难你们,而你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无条件的支持你们”。
酒醉仙苦笑了一声,道:“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童丘风你也见过,他的实力甚至令我兴不起一丝反抗的余地,你认为他会支持我们,更何况以童华的情况看来,她似乎也并不太愿意去求童丘风”。(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零五章 男儿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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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曜摇了摇头,道:“每个人都有弱点,童丘风的弱点就是童华,而童华她秉性善良,我相信你有办法说服她的,明日一早,我就启程赶往南方,不论结果怎样,试过了也无怨无悔了”。
天边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小雨,夜色之下,似乎愈显深沉了几分。
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离开,只是躺在床上,他们又共同的陷入了失眠当中,深沉的夜色就如同他们的心情一样,漆黑而显孤寂。
翌日,昨日的雨丝已是散去,风停雨歇的初晨,给人以清新的自然感,不免使得他们的心情放松了两分。
只是,下一刻,又是充斥着重逢的离散,虽有不舍,却也是有着非去不可的理由,辰曜即使再想要跟随,可还是被景曜给拒绝了,不是他无情,而是他现在没有充足的把握,这里是他们的本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一次,他狠了狠心,两个小家伙纵然哽咽着双唇,不断抖动,他依旧没有心软,如果能够令身边的人安全,他宁愿做一个狠心的人。
脚踏凤羽,凌空而立,没想到才刚刚回来,又是离别的开始,此去脚下的路是否安全,景曜的心里没有一点底子。
一行就是将近一日,在暮色下,他望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前面偶有灯光印入,心中暗暗想道,前面应该就是南部区域了。
顺势一个划落,景曜缓缓地收起凤羽剑,踏足在了这片云山雾林中,这里远离街区,幽暗中带着静谧,不远处的风景更是精致的美,他忽然想要停下,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在修复真气的同时,也能细细的考虑应该怎样去说服那个神秘而又刚刚展露头角的势力幽月宫。
幽月宫既然在南部与帝妖斗得难分难舍,肯定需要别的势力掺和,可是依照景曜他们的势力却是很难得到别人的认可,究竟应该怎么去开这个口,才能有一席之言?
轻轻地走动,享受着这微微的清爽凉风,眼神四跳,远处,一排颜色翠绿,竹身细长的竹子,遍布着一点一点粉红色的小斑点,宛如温柔女子伤心的泪痕,极是美丽!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泪竹吗”?他的心中细细想道。
只是随后的那一眼,却是再也无法让他的双眼收回,竹园的前方,一处断崖的边缘,月光入水,洒在这荒凉山头,寂静野林。
远处女子,青衣如竹,瞭望夜空,深邃如画。
四周一片安静。
暮色深深,正是凄凉时候。
虽然只是侧脸,清冷如雪的绝世容颜,仿佛已经看不见当年相见时,那一个单纯美丽的邻家少女。
夜风冷冷吹来,将她一身绿意长裙,轻轻吹动。
鬓边有几丝柔和的秀发,被风儿吹得乱了,拂过她白净的脸庞,只是她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默默地站在悬崖陡峭的边缘,怔怔的向着远方凝望。
山风,渐渐大了,她的衣裳开始在风中飘舞。
往前再进一步,就是一片黑暗,就是万丈深渊。
景曜的心中一阵颤抖,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那个单纯的邻家妹妹,亲切的婉声呼喊着大哥哥,只是现在她的心里还存在着这份心意吗?
身下的双脚,仿佛不停使唤般,向着那个方向,那个人慢慢靠近。
忽的一阵夜风吹过,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英俊的青年,拂去外套,将它披在了身旁的女子身上,眼里的柔情,一览无疑。
微风荡过,吹来的却是青年男子的一声轻柔声响:“外面风大,你怎么又跑到这荒山野岭来看泪竹”?
绿衣女子忽然转过头,轻轻地一笑,晚风中,那一个笑容又是怎样的美丽,只是她现在的笑容已经不在为他绽放。
在风中,淡淡幽香,若隐若现的飘荡着,是否还有当年的味道弥漫?
一点一点的,是什么在深心浮现,原本是温柔的情怀,怎么慢慢的,却是变成了伤心。
一下,一下,像看不见的刀锋,在心中深深的刺着。
镂刻在深心的痕迹,原本却是一个人的容颜。
相思,刻骨……
暮色,深沉。
那莫名的寒,透入了身体的每一分肌肤,只有那脑海,只有头脑中忽然炽热,那深深隐藏在深心里的柔情此刻突然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迸发开去,然后凝结成…………
一张容颜。
“噌啷……”
一声锐响,在暮色里突然响起,远远回荡开去。
斜月神剑出鞘,在黑暗中绽放出灿烂光芒,绿色的身影随之腾起,在半空中接住斜月,凛冽的山风豁然席卷而上,伴随着层层剑意,秋水如长天落下,化作无边银河,在芊芊素手中婉转腾挪,在半空中闪烁划下,在景曜的颈边驻留。
星光正凄凉,暮色已苍茫!
那个深深刻骨在他心中的女子,就在前方,而她的剑,竟是架在他的身上,无边冷意的目光,没有哪怕一丝的感情。
许多年后,再相见的那一刻……
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场。
他全身不动,只有心,微微一颤。
“说出你的名号,为何鬼鬼祟祟的跟随我和师兄,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斜月不会留情”。幽月淡淡的看了一眼景曜,随即一丝冷意的声音响起。
“连声音也变了吗”?电光火石间景曜的脑海中竟是闪现了这样一个念头。片刻之后,犹如刀锋从身上划过的疼痛,道:“月儿,你真的都忘记了吗”?
幽月黛眉一簇,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景曜摇了摇头,黝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道:“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你是否还记得你是沧月,那个曾经单纯唯美的一个女孩”?
“沧月”,身旁的女孩呢喃了一声,随后冷冷地道:“我想你认错人了,这次我放过你,下次再让我发现你鬼鬼祟祟,我一定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还有记住,我叫幽月”。
景曜脸色仿如死灰,怔怔的凝视着身旁的女孩,不无悲伤的呐呐道:“命里的轮回,终究还是让你忘记了我,忘记了曾经的一切。可是天下第一味的相遇,华府、沧府的一言一行,就仿如昨日,在我的脑海无法不断萦绕,难道这就是命吗”?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幽月此时只觉得头又开始了疼痛,陷入无限的幻想当中,已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去,双手抱头,好生的难受。
景曜的双眼中闪过几分不忍,慢慢的走过去,想要轻轻的扶起她,只是一只手横空出现,硬生生的将他推了开去。
空气中,忽的又隐现一个人影,一把拧过景曜的脖颈,将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随后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欺负小姐者,杀无赦”!
“福伯”,扶着幽月的青年淡淡开口,道:“让我来,我要亲自给师妹报这一个仇,您先过来看看,师妹究竟怎么样了”?
“蓬”的一声,景曜的身体应声倒下,疼的是身体,痛的却是身心。
蜷缩着身体,他一动不动,即使连呼吸在这一刻,也是窒了一窒。
“铿”的一声,开封出鞘,一手平举,平静的道:“你起来”。
暮色,深沉!
天际,忽的吹来了一丝凉风,吹打在了景曜的身上,竟是让他的双眼有了片刻的跳动,随后慢慢的站起,缓缓地转身。
现在站在这里,只能徒增伤悲,幽月宫他已经明白,应该就是眼前几人所建的吧!
再次一个转身,凝望了一眼那个深深镂刻在他心间的人,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明悟,如今她还能站在这里,还能令他再次相见,这本来就是上苍对他最大的赏赐,又何必再有所求呢?
只要她幸福,这不就够了吗?
轻轻地两声反问,景曜转身、踏步,准备离开。
忽然天际一个破空之声响起,一道白芒一闪即逝,一个人影已是悄然站在他的身前,脸色平静,剑意却是盎然,随即淡淡地开口说道:“我说过会给师妹讨回一个公道,如果你想从这里过去,就问一问我手中的开封同不同意”?
“铿”的一声凤羽出手,既然他咄咄相逼,作为一个男人,而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