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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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强弃少- 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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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白玉堂更是神色一滞,直瞪展昭正色道:“展昭,白五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尚方宝刀丢失一事,五爷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莫要为难他人!”

    可展昭却是连白玉堂看都未看,直直走到卢芳身前,抱拳道:

    “卢兄,展某尚有公务在身,不便在此久留,先行告辞,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谅解。”

    众人一愣。

    “啊?这……可是……”平时沉稳气度的卢芳竟一时语结。

    展昭微一颔首,抬步走出库房,越过门槛之时,瞥了邵家锦一眼。

    邵家锦立即领会精神,赶忙随在其后。

    库房内五鼠这才反应过来,但见白玉堂嗖得窜出大门,拦在展昭身前,呼喝道:“慢着!”

    展昭笔直而立,黑烁眸子定定望着白玉堂,不发一言。

    白玉堂直望展昭,绷着脸道:“我随你一去寻那‘一枝梅’!”

    黑烁眸子半分不移,薄唇启道:“不劳白兄大驾!”

    白玉堂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桃花眼圆瞪:

    “展昭,白五爷向来说到做到,尚方宝刀既然是从五爷手上丢的,五爷定要亲手讨回来。”

    展昭望了白玉堂一眼,利落扭转身形,错过白玉堂朝外院走去。

    白玉堂闪动身形上前,又拦至展昭面前,微蹙剑眉,双眸直瞪展昭。

    “展昭,你莫不是小看白玉堂?!”

    “此乃开封府的公务,不劳白兄。”

    “你……”

    “南侠且慢。”卢芳道,“如今这尚方宝刀在陷空岛被人偷去,于情于理陷空岛也该出份力,卢某这就请江湖朋友四下打探‘一枝梅’下落,助南侠一臂之力,至于五弟,不如随南侠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说到这,卢芳又转目瞅了一眼那羽扇纶巾的腹黑老四,问道:“四弟认为呢?”

    蒋平摇了摇折扇,道,“五弟虽然为人小心眼,处事有些怪异,但功夫还说的过去,听说那‘一枝梅’功夫诡异,南侠纵使武功盖世,也难免有失手之时,万一尚方宝刀有个意外,不但南侠难以向包大人交代不说,恐怕我陷空岛五鼠也要以死谢罪了……”

    “这……”展昭显出为难之色,望了望将自己挤在中央的陷空岛五鼠,暗叹一口气,抬眼抱拳对白玉堂道:“有劳白兄。”

    白玉堂咧嘴一笑道:“猫儿,莫说什么‘一枝梅’,就算是‘十枝梅’、‘百枝梅’,有我白五爷出马,定是手到擒来!”

    展昭也不答话,黑眸一转,又向卢芳等人抱拳道:“展昭就此告辞。”

    “南侠请。”几人回礼。

    展昭点头,转身就朝大门方向匆匆而去,邵家锦赶忙跟在其后。

    白玉堂一愣,也急忙追了过去,口中还嚷嚷着:“喂,你这臭猫什么意思,当你白五爷是死人啊?!”

    留一众人立在原地,松了口气,也不知是谁闲闲道了一句:

    “可算把这三个冤家给送走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五六章

    (全本小说网,。)

    碧水蓝天,浩渺云烟,一翩乌篷轻舟随着蓑翁撑杆缓缓划过水面,舟上三人,一蓝一白一灰,前后分坐,三色衣袂随风飘动,说不出的闲情雅致。

    可那舟上忽传出的一声凄厉呼声,竟是将这副雅致之景生生打破。

    “包大人、公孙先生,属下无能,展大人不愿让属下疗伤,只怕是嫌弃属下医术不精,属下无颜,还有何颜面留存于世上……”

    只见那灰衫消瘦少年跪坐抚胸,一副要投湖自尽的模样。

    旁侧白衫青年,歪歪斜斜坐靠舟边,翘着二郎腿,挑着眼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坐在最前的蓝衫青年,背对二人,面朝湖面,本来坐得是四平八稳,可一听到身后呼喝,笔直身形不由轻微一震,微微侧首,望了一眼身后少年,道:“不过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属下无颜见包大人、无颜见公孙先生、无颜见江东父老啊……”泣呼声又大了几分。

    “我说猫儿,既然只是皮肉之伤,让小邵子看看又有何妨?”白玉堂抱着宝剑,瞅着展昭一张肃脸,笑嘻嘻道。

    展昭瞅了白玉堂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踌躇半晌,才抬手缓缓解开外衫衣带,慢慢褪下外衫,又缓缓抬手,解开内衣绑带……

    动作之缓慢,姿势之优雅,世间难得。

    白玉堂只觉自己眼珠子都瞪酸了,不由叫了一句:“喂!又不是姑娘家,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脱衣服疗伤而已,怎么扭扭捏捏的?”

    展昭双肩一动,动作顿了顿,忽然胳膊一抡,三下五除二将衣衫褪下……

    湖面波光粼粼,灿金华光荡漾,青丝随风飘起,隐隐显出展昭背后肌肤。

    桃花眼缓缓睁大,白玉堂的俊脸上清清楚楚浮现出四个字:瞠目结舌。

    “……我说猫儿,你这伤……你到底是和老虎决斗还是和熊打架啊……”

    只见面前展昭露出的后背、手臂上皆是深浅不一的细密伤口,伤并不严重,的确只是皮肉之伤,但伤口密集,且明显未曾经过慎重处理,又好几道伤口仍在隐隐渗出血水,猛一看去,触目惊心,就连向来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老江湖白玉堂也不免有些惊诧。

    “不过是皮肉外伤。”展昭双眸直视前方湖面,淡然道。

    “皮肉外伤?!”白玉堂瞪着一双眼珠子,“也未免多了点吧……这些伤口,怕是动一动都……”

    说到这,白玉堂忽的脸色一变,朝着展昭呼喝道:“展昭,你这一身伤为何只字不提,还装作与平常一般和我决斗,你、你……”说了半句,白玉堂竟是气得说不下去了。

    “展某只是想取回尚方宝刀。”

    “你这人……”白玉堂咬牙切齿瞪着展昭半晌,扭过脖子,对着湖面生闷气。

    一时寂然。

    忽然,一个幽幽的嗓音传出:

    “四、六、八……十二……十三……”

    展昭和白玉堂不约而同转头回望。

    只见邵家锦惨白着脸,竖着手指头指着展昭脊背喃喃自语。

    “小邵子,你数什么呢?”白玉堂莫名。

    “十三……十五……十六……”

    “邵衙役?”展昭皱眉。

    “十六、十六道疤痕……”只见邵家锦细眼一翻,身形剧烈一晃,险些从船上倒栽下去。

    两道身形同时一闪,一边一个拽住邵家锦。

    “小邵子?!”

    “邵衙役?!”

    邵家锦双目空洞,茫然环顾,目光停留在展昭身上片刻,突然一挺身坐直,从怀里掏出药袋,反手一倒,将其中的瓶瓶罐罐都倒了出来,挑出几瓶、拔开瓶盖、倒出药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噼里啪啦就朝展昭身上抹去。

    展昭躲闪不及,只觉后背一阵刺痛,又是一片冰凉,一阵刺鼻药味扑面而来。

    “邵衙役?”

    又是一阵淡然药香。

    只见邵家锦望着展昭后背,点了点头,一脸满意道:“展大人,伤口已然处理妥当,定然连半丝儿疤痕也不留!”

    闻着展昭身上散发出的阵阵芳香,白玉堂终是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哈哈,不留疤痕……臭猫变香猫,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咳咳……”

    展昭急忙伸手想擦去后背药粉,可擦了数下,香味更胜,俊脸不由隐隐抽动:“邵衙役,将这香味去了!”

    “万万不可,展大人!”邵家锦一瞪眼,“若想不留疤痕,这‘新活美肤散’可是必不可少,此散香味若是去了,功效定然大减……

    “展某又不是女子,留几道疤痕又有何妨?!”展昭沉声喝道,“速速消去这味道!”

    邵家锦眨眨眼,突然神色一变,抚胸泣声道:“若是公孙师傅见到展大人又带了一身伤痕回去,怪罪下来,怕是……怕是……展大人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属下被罚、见死不救不成……”

    展昭紧蹙双眉,微阖双目,深吸一口气,顿了顿,又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睁开双眼,望了邵家锦一眼,冷着脸穿好衣衫,闪身坐到船前,任呼呼湖风鼓动衣衫。

    可奇的是,那身浓郁香气不但不减,反倒有加重趋势,弥漫四周,惹得船头撑船船家频频回首,四下张望。

    “咳咳……小邵子……”白玉堂总算是缓过气来,凑到邵家锦身侧,悄声道,“这香气何时能消去?”

    “约五六天吧……”邵家锦没底气道。

    “五六天……咳咳……”白玉堂又是一阵大笑。

    船前的展昭似乎开始散发杀气。

    白玉堂好容易停住笑声,独自趴在船边喘了半天的气,才缓过劲儿来,端起脸孔道:“不过五爷倒是十分好奇,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本事伤了这猫儿,白五爷倒想会会此人。”

    展昭背影一动:“不过是展某一时大意……”

    “大意?”白玉堂挑着眉毛,“能让你这谨慎的猫儿大意,也的确有几分本事,到底是何人?”

    “……”

    眸子转了几转,桃花眼中渗出冷意:“莫非是那个到陷空岛捣乱的面具小子?”

    “不是!”展昭突然提声,“只是些毛贼,展某一时大意才会遭了道。”

    “毛贼……”白玉堂盯着展昭背影,冷笑道,“看来那些毛贼的来头不小啊……”

    一阵沉默后,展昭幽幽开口,声音随风传来,竟似有些沉重。

    “邵衙役,上岸之后即刻赶回开封府告知大人,就说尚方宝刀不日就会寻回,请大人不必担忧。”

    “啊?”邵家锦听言不由一愣,“展大人……这是为何……”

    “邵衙役不必问缘由,尽管照展某吩咐行事便可。”

    邵家锦一板身板,双手抱拳就要应下,可这一抬头,正好望见展昭笔直背影直坐船头,湖风吹拂,衣袂翻飞,竟显得那剪蓝影有些飘忽。

    场景叠换,眼前浮现出公孙师傅儒雅容颜,捻须笑道:

    “顽徒,如今展护卫何在?”

    “去寻尚方宝刀了……”

    “为何你不同去?”

    “展大人命属下先行回府。”

    “为何命你先行回府?”

    “展大人并未说明缘由……”

    “那可是展护卫单独一人行动?”

    “还有白玉堂同行……”

    “展护卫可还安好?“

    “受了点轻伤,不妨事……”

    “哦……”儒面笑颜渐渐消去,白面罗刹渐渐显形,“如今尚方宝刀下落不明,你竟不问缘由、不知所以,便留展护卫只身犯险。亏我还念你心善留在身边,连白玉堂一介草民还不如,开封府留你何用?!还不速速卷铺盖走人!”

    邵家锦顿时一个冷颤,立即幡然醒悟,猛一抱拳高声喝道:“尚方宝刀一日未寻回,属下一日不回开封!”

    这一声喝,底气十足,正气凛然,令白玉堂也不由侧目。

    展昭缓缓侧过面容,面色沉凝道:“邵衙役,此乃命令!”

    “属下誓与展大人共进退,誓与尚方宝刀共存亡!”邵家锦又提高几分声音。

    “……”展昭定定望着邵家锦,剑眉蹙成一堆,叹了口气,扭头低声道,“既然如此,展某也不勉强。”

    “谢展大人成全。”邵家锦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若是……”风中又断续传来展昭声音,“若有什么意外……邵衙役还是要万事小心……”

    “展大人放心,属下拼的性命也会护大人周全!”邵家锦一拍胸脯。

    “……”

    白玉堂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又翘起二郎腿,远眺湖面风景,勾着嘴角道,“开封府的人……呵……”(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五七章

    (全本小说网,。)

    刚下过大雨,山路崎岖,两人抬着徐庆的尸体,好不容易到了对面小山丘的大松树下。

    “就埋这里吧,以后要是有机会了,咱们还可以回来看看”。话音一落,卢芳接过丁隐手中的铲子开始挖坑。

    这还是丁隐第一次亲眼目睹埋人,看着泥土一点儿一点儿将他的身子掩埋起来,那种感觉仿佛无边黑云落点极低,压的整个人呼吸困难。

    他也只能感慨生命脆弱,眼睛一睁一闭,什么都没有了。

    埋了徐庆,卢芳点了三根烟插在坟前的土里,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从山丘下来,走进客栈门前那条山路上之时,突闻客栈传来一声尖叫,是幽若发出的。

    三人飞快的赶回客栈,只见大堂中央,韩彰倒在方桌,后背鲜血染红一片,顺着衣角,一点一点滴落地间。

    “这到底怎么回事”?卢芳抿了抿嘴,剑眉逼视道:“幽若,你说”!

    卢芳的话吓得幽若打了一个哆嗦,随之害怕得瑟瑟发抖,过了许久,依然余悸未消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出去之后,我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成了这个样子,再说,他是我们当中最强壮的,我怎么杀得了他”?

    卢芳上前,伸手摸了摸韩彰的后背,又翻身上前观察一刻,声音冰冷:“妈的,心脏已经被刺穿了”!

    “穿心?莫非……”幽若说着,目光落在了方桌上的那个盒子里。

    客栈内诸人随之紧张,卢芳给白玉堂使了个眼色,老五紧张的上前,伸手一把翻开了木盒的盖子,果然,那把刀上又添了新鲜的血渍。

    难道真的是这把刀干得?或者,真如幽若所说,这房子里还有一个透明人潜伏?

    ……

    风卷尘,云压日,云隐山山林间,似是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由于客店里接连发生了两起古怪的命案,包括客栈老板丁隐在内四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惧色。

    在他与白玉堂合力之下,好不容易将韩彰尸体从桌子抬下,平放在了大堂的中间,丁隐上楼拿了些毯子,每人发了一条,又给地上的韩彰盖了一条,说实话,他的死相比活着的时候可爱多了。

    “大家最好不要胡乱走动,全在大堂歇着,困了可以眯着睡会儿,但是不要睡得太沉,咱们四人分两个一组轮流值班,要是一人有事,另外一个一定要负责叫醒旁边两人”。卢芳思索一番,颇有调理的说着:“只要过了今晚,明天不管车走不走的了,咱们人先出山,这地方太邪门了”。

    “我倒是想今天晚上就走”。幽若不知何时给自己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这是丁隐第一次看她抽烟,样子一点儿也不生分,轻车熟路的。

    “怎么,又开始抽烟了”?卢芳剑眉一蹙,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幽若冷冷一笑,又吞吐了一口烟雾说:“有些东西干了一天是干,干了一辈子也是干,早知道就不跟老四走,留在店子里还乐得其所”。

    “行了,我还是先睡了,要不这前半夜就由你和老板守着,记住,看好桌子上的那把刀”。说着,老大看了幽若一眼,目光中满是温柔,掐灭了烟头,他便躺倒地上。

    睡在他旁边的锦毛鼠白玉堂像是困极了,昨天晚上因为出了徐庆的事,大家几乎没有合眼,合着下午韩彰又死在了大堂,所以人脑子里的弦都蹦得很紧,两人一躺下,呼噜声渐起。

    丁隐挪了挪嘴,终是没有出声,他相比于几人更是倦色了几分,无奈他不好翻脸,只能坐在地上强撑,幽若扔过来一支烟,道:“感觉你不爱说话”。

    丁隐不知应该如何接话,只是懒懒一笑,作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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