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塔住她的脉搏,过了片刻,取出两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
“这是哪里?”浅舞黛眉微微皱起,迷茫的睁开眼眸。
邢十三默然,轻轻安慰道:“浅舞姐,没事了。”
“十三,是你救了我吗?”浅舞并没有开心,反而有些落寞的说道:“既然放不下,你又为什么残忍的剥夺?”
“我……”邢十三一时竟无言以对。
浅舞神情复杂的看着他,哀怨自怜的道:“你一次一次救我,却又离我们而去,这究竟是为什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邢十三黯然,想起曾经的一朝朝、一幕幕,在他最落魄时,是浅舞收留了他,是一群姐姐们给了他家的感觉,可是他依然狠了狠心:“有些东西我给不了。”
浅舞的心一疼:“你真残忍,难道连一点念想都不能留给我们?既然这样,又何必千里迢迢来救我。”
邢十三轻轻、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说他目前处境危险重重,就说他亦没想好以后的道路,既然不能给予,又何必惺惺作态。
浅舞看此情形,眼神一暗,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嫣然一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不用送了。”
回眸的一瞬间,谁又能看见她的眼角已是挂满了两行清泪。
邢十三怔怔的站着,脚步欲行又止,内心复杂到了极点。
“哎呀”!浅舞还未走出几步,却突然脚下列瘸,眼见就要像楼梯口滚落下去,一道身影,以弱眼难辨的速度,伸手将她扶住,揽在腰中。
“峂峂峂……”
彼此对望的一眼,两人的心跳都清晰可听。
过了半响,一道柔声响起,打破了沉默。
“我扶你下去吧!”
浅舞没有阻拦,静静享受他最后的一丝余温,也许过了这个怀抱,他们恐怕再难产生交集。
几分中的时间转眼即逝,可是这段短短的时间,却成为了浅舞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我走了,”浅舞伸手拦住一辆车租车,并没有让他再送。
静静望着这个在他心底不可磨灭的身影,疯狂奔了过去,踮起脚尖,轻轻的一吻,道尽了相思,诉说着离别。
暮然转身,细细飘雨,随风而荡!
她突然响起了一首歌,《被遗忘的时光》: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 ,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此情此景,终究随着《曲终人散》——原来这就是曲终人散的寂寞。
我还想等你什么,
你紧紧拉住我衣袖。
又放开让我走,
这一次跟我彻底分手。
刑十三的心亦是空荡荡的,仿佛梦境般的触角,令他如一具行尸走肉。但,不论如何,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心病。
等到出租车开启,奥迪同样驶动,朝着一个方向,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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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缝很宽,时间太瘦,还来不及感受;将所有的一切化为绕指柔。暮然回首,十天转瞬即逝。
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有些人浑浑噩噩一梦十天即逝,而对于很多人,十天是奋斗的一个里程碑。
实验室随着时间推移,室内灯火通明,可笼罩在光明下的黑暗,似乎蠢蠢欲动,欲将一切光辉阻隔。
邢十三在这十天以来,仿佛一具行尸走肉,被野猫控制的牢不可摧。
小囡囡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在学校中拥有了许多的大粉丝,比起以前,开心了不少。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白血病亦逐渐的在好转之中。
这日,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寒风像一柄锋利的剑在空中飞舞发出尖锐的叫声。
教室中。
“爸爸,晚上叔叔阿姨邀请我去看他们表演,你陪囡囡去看好吗”?小丫头仰着头,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刑十三皱了皱眉,柔声说道:“囡囡,晚上爸爸还有事情,我们在家看电视好不好,听说哆来a梦出续集了,你让刀锋叔叔陪着你,等爸爸这段时间忙完,一定陪在你的身边”。
“可是……”小丫头摸了摸还未长出多长头发的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爸爸,我中午吃了森宝叔叔的鸡腿,答应要去看他的小品,还有如霜阿姨,我最喜欢她弹的琴了,爸爸不要让囡囡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你这个小丫头”!刑十三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子,点了点头道:“好吧,爸爸答应你了”。
夜晚,天色朦胧;淡淡的路灯光斜斜地照在路面上;路边的树枝上还留着小雨后的露珠。残花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沉睡的流云,夜色下的小雨打湿了谁的梦境,老槐树伫立在路边,似有感慨……
江浙大学大礼堂。
相比于校园内平常的小树林,或有男女朋友时而甜甜蜜蜜的诉说心肠,今日,却产生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反差。
新生军训结束,大礼堂,彩旗飘扬,时明时暗的霓虹灯照在两个光鲜靓丽的服饰下,预示着一年一度的新生文艺晚会,至此拉开序幕。
除了新生,当然许多的老生也不免混迹其中,见证一年一度江大的繁荣。
礼堂已经布置的气氛浓厚,学校领导发表了讲话后,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宣布晚会正式开始。
首先上场的是法律系的新生,他们以打篮球,跳恰恰舞的形式来展示他们大学生的风采,然后是物理系的新生,合唱着《青春同路人》。
接下来的节目精彩纷呈,有集体舞蹈,有小品,有独唱,也有散文朗诵,迎新晚会,随着高丨潮,慢慢接近尾声,除了秦如霜的一个钢琴演奏,就是最后请来的一个神秘嘉宾,听说过来与大家合唱一首《同一首歌》。
对于神秘嘉宾,众人在猜测的同时,亦是充满了好奇,究竟是哪个方面的大咖,会搞得如此神秘。
烟雾袅袅升起,霓虹灯的色彩花红柳绿,舞池的中间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一袭古装,仿佛是来自上天的九天玄女,美丽让人不可侵犯。
“叮”,一声碎琴声响起,低沉、悠扬。
那高山的巍峨、耸立,触拔在了人们心中,小柳殘依,随风摇摆。
琴声突然一转,细细的涓流围着高山缓缓流淌,点缀着一副醉意朦胧的《高山流水》。
少女微闭眼眸,用心、用情编织着一副让人难忘的画面,更是要告诉某个吐槽她的人,她每天都很努力,只为博得他的一笑。
流水高山终逝去,只在流年。
邢十三笑了一笑,一段时间不见,秦如霜的琴技竟又成长了一个档次。看来,她是将他有心的一句话听进了心底。
看到一切如常,他的心也放了下来,一朝放松,却突然感到一阵尿意袭来,随之将囡囡交给了刀锋照顾,匆匆向着洗手间赶去。
片刻之后,少女站起身,鞠了一躬,响声如潮。她的手指往下压了压,道:“谢谢大家,众所周知,今天还有一个神秘嘉宾参与我们的新生晚会,大家想知道她是谁吗?”
“想!”一声整齐划一的喊叫声惊天动地。
少女点了点头:“那就有请我们的影视歌三栖大明星陆颌,欢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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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雨夜下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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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她并没有离开舞台,而是继续坐在那架古琴旁边,恐怕是为陆颌编曲那最后的一道乐章。
“陆颌、陆颌……”对于十八丨九岁的花季,陆颌就像他们的方向标,这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身上带着太多的光环,即便是华夏顶级学府的学生亦不能免俗,甘愿成为她的粉丝。
相比于她,秦如霜刚刚身上的锋芒即刻被敛去不少,在众人万众期待之下,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神秘、朦胧之下,学生们更是充满了热枕,各个翘首以盼,以期望于偶像来个零距离接触,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轰隆”一声大响,天际传来轰然雷鸣,白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苍穹,彷彿是要将这块漆黑的星空裂为数块。
阴沉的天空,一片黑暗,黑色深沉,深邃无边,一眼望去,无边的黑暗笼罩着整片天际。
道路两侧,树木摇摆,发出哗哗作响,片刻之后,朦胧雨丝忽然滑落。
即便夜空无痕,依然阻止不了学生们萌动的心。
灯光暗淡,突然一团迷雾升起,演奏的开章在一丝神秘中终是拉开了序幕。
一刻过后,雾气消失,灯光亮起,显露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别样的女子,青衣罗衫,和秦如霜的白衣遥相呼应,美得不可方物。
只可惜,她此时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至此她也不明白为何她的团队还有保镖会以一把把明晃晃的手枪抵在她的后脑。
与她遭遇相同的还包括在一旁古琴下的女子,她无意瞥了一眼,与她相比,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容颜,竟没有丝毫优势。
台下的观众除了寥寥无几,知道那是真正的枪支,而非玩具,几乎很多的人将之当成了晚会独特的一个插曲,更是让他们充满了期待。
第五调查科的几人神情紧张,也充满疑惑,当初即便是陆颌身边的人,他们亦是检查的清清楚楚,身上根本不可能有枪支的存在,而且校园中一直存在便衣,这次因为陆颌的到来,许多未出警的刑警皆是穿着警服,在四处巡逻。
又有谁会相信,在如此严密的监视下,他们还会如此猖狂?
“我想知道为什么”?陆颌始终不明白,一直与她相依为伴的兄弟姐妹们,会如此对她。
“因为我想看这一场戏,究竟是情意重要,亦是性命重要。”突然从领导席上站起一人,竟然是主动请缨负责今日巡逻任务的市公安局常务副上官无涯。
随之,从礼堂外涌进一群巡警,长自动步枪,手枪,子弹上膛,将周围万千学生牢牢控制,大门同时被紧紧关闭。
事到如今,座位上的学生终于感觉到了事情并不如他们想象的一样,而是成为了真正的瓮中之鳖。
至于同在第一排的几个第五科同志,以各种身份穿插其中,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竟会是自己人在背后插了一刀。
此刻,亦只能看着上官无涯大摇大摆的向着台上走去。
“轰隆”雷声隆隆,从天边黑云中传来。几乎就在此前一刻,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将星空裂为两半,闪了一闪,才消退了去。伴随着这道闪电雷鸣,片刻之后,豆大的雨滴如小石子一般砸了下来,打在地面之上,啪啪作响。稍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转眼天地之间,一片迷濛。
旁边树木呼啸,哗哗作响,伴随着暴雨,犹如千年鬼魅般在这里横行。
夜已深,校园内,依然布满欢声笑语,唯有这里,这些人在这里受着苦。
“哈哈”,上官无涯走上舞台,笑了一笑,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上官无涯,只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涅槃毒蛇,很荣幸,我的一个话剧得到了这么多人参加,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冲动,不然造成的后果我可不承担所有责任。”
说完之后,眼神突然朝着中间看了看,默默点了点头。
几个风衣男子,在这雨夜西冷原本并未引起别人的关注,这时,陡然站起,轻解纽扣,一排排导管矗立着一根长长的引线,只惊得身旁几人突然下身一凉,似有不明液体流出。
“上官副局,很感谢你帮我们培养学生的勇敢品质,不过你这玩笑开的有些过了”。第一排的领导席上,站起一个秃顶的老年人,神态威严的说道。
“哈哈……”
上官无涯仰天长笑,半响才弯下腰,淡淡说道:“曾副校长这个玩笑,我才认为是本世纪最大的一个笑话。”
“为什么?”曾副很不明白,一个市局的常务副局长位高权重,是什么让他走向了堕落之路。
上官无涯耸了耸肩,答道:“没有原因,我想做便做了,还有提醒你的学生们最好乖一点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要不然尸横片野可别怪我没有人情。”
曾副自哀自怜,感慨世事的无常,当他转身的瞬间,看到的情景让他轻轻一叹,在这没有风的礼堂,许多同学相互依偎着,浑身瑟瑟发抖,更多的同学脸上一片迷茫。
固然这是在敌人的枪火下,害怕担心难以避免,可是如果将这种害怕融入自身的骨髓当中,这不免的让人悲哀。
华夏是一个超级大国,这在世界上毫无争议,不过在青少年自我独立上,距离其它国家不得不承认还存在着一定理想差距,这也是华夏应试教育所存在的一个弊端。
一念之此,曾副突然间觉得这一场遭遇对于许多学生而言,并不是一件坏事,倘若这次能够平安无事,他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得到一个成长。
不过眼下难关未除,想这些倒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清了清嗓子,朗朗说道:“同学们,枪林弹雨随波流,宁静致远亦非台,一转眼改革开放以过去了几十年,但是你们是否还记得先辈的血曾经染红了你们脚下的路。抬起头,不能让逝者死不瞑目。”
“砰”!
一声枪响惊四方,上官无涯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朝着嘴中轻轻吹了吹,随后一笑道:“我不喜欢你讲话的态度。”
曾副脚下一软,差点跌落在地,不过凭着一股老书生的意志,硬生生的挺立着身躯,浑身一个抖动后,继续说道:“我曾爱国如今六十有余,祖上辈辈都是抗战爱国人世,如今已经苟活这么多年,生又何欢,死有何惧。同学们,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们,无论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危难之下,即使心里再害怕,但一定要挺起自己的脊梁骨,要对得起先辈们的付出。”
上官无涯发出一个残忍的笑声,枪口往上移动数寸,方向正是曾副的脑袋。
“等等,”千钧一发之际,古琴旁的女子突然喊道:“你们无非抓的是我,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啧啧,”上官无涯转过头,钦佩的看了她一眼,随之淡淡的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秦四海的孙女的确有一谈的资本,不过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给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希望秦四海带着我想要的东西出现在这,不然我每分钟截杀一个人质,直到他来为止。”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转眼半个小时过去。
“轰隆”雷声彷彿震裂了星空,震碎了心魄。狂电闪处,风雨呼啸之中,冰冷雨花如妖魔一般狂舞时分。
天色黑沉,苍穹无语!
校园内,不远处的一栋楼房。
一个儒雅中年人手中端着红酒,旁边的笔记本上清晰看到的竟是学校大礼堂的情景,正满怀喜悦之时,突然天空一道雷鸣电闪,随之笔记本突然发出“孖孖”的声响,画面也迅速消失不见。
“毒蛇、毒蛇”,连续叫了几声,亦是没有任何回应。
皱了皱眉间,对着旁边犹如秘书的一个外国女人招呼道:“凯瑟琳,启动二号方案。”
凯瑟琳欲言又止,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教授,你早就知道毒蛇会失败?”
教授放下红酒,一柄锋利的柳叶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在灯光摇曳下,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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