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纪席懂她的意思,见她慌乱之后嘴角揶揄,接话:“已经安置好。”
“我要去见她。”僵硬的声音。
“晚点,等你身体恢复些。”
她现在就是一张没有血色的鬼脸,虚弱得站都站不稳,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
年子玥瞪着他,惊讶他的话,继而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仰头“哈”了一声:“你凭什么身份控制小仪,不准我见她?杀人凶手?”
左纪席皱起眉,她眼里迸发的那种恨,让他触目惊心!
“额……”盛子谦尴尬的站在门口,来得好像不是时候,人小两口正吵架,而且吵得还挺厉害,对面色苍白的年子玥笑了一下,走进左纪席,“都处理好了,今天所有的事情消息封锁保密。”
话音落下,才发现兄弟全程目光都注视着床上的女人,也不知道听到他说话没有。年子玥刚才那句话恰好被盛子谦听了去,他忍不住为发小辩白:“年美女,阿席没有开枪,怎么算他是……凶手呢?”
“出去。”左纪席的心情不算好,僵冷两个字甩给盛子谦。他的确没有开枪,可是方仪的死和他没有关系吗?
有的。
他想起,唐钰在酷刑下还笑容灿烂的看着监控摄像头,说:“左少董,被自己爱人痛恨的感觉怎样啊?有没有感觉心塞心碎心痛的无法附加?有没有百口莫辩却不得不被这个黑锅?哎,也不知道像年子玥这样的女人能不能原谅你。我才不能,你觉得呢?”
唐钰早料到了这一天,似乎也没有想活,体内沉睡三天的慢性毒药开始发作,全身伤口和溃烂之后,他七窍流血的死去。在得知方仪死亡的那一刻,他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兴奋笑容,那表情让左纪席更加确定,方仪的自杀都是唐钰提前设计,可是,方仪为什么会真听他的话?
盛子谦了解自己兄弟的性格,对他恶劣的态度没有放在心上,耸了下肩。行,出去就出去。
“左纪席,如果你不想我更恨你,就让我去见小仪。”
“恨?”他从未想过这么重的一个词会从她嘴里说出来。年天林、年久馨和刘之芸那么对她,她都没有用过“恨”来形容他们。
可是,她对他“恨”似乎是他的意料之中。
“两小时后带你去。”她憔悴苍白的脸,让左纪席心里揪疼,看了一眼脉搏强弱仪器显示器,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再见到那种悲痛场面。
年子玥见他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忍不住冷冷一笑。这男人权大势大,一意孤行,他不想她见小仪,她无论如何都见不到人的。
她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单,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忽然声音微凉:“左纪席,我刚才做梦了,你猜,我梦到什么了?”
“把梦忘了。”绝对不是什么好梦!
ps: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恢复日更六千,窝窝想泪奔,苦逼的裸更日子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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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左纪席,你为什么要打破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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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怎么忘?”她抬眸,“小仪就在我面前掉下楼的,我看到她面目全非的模样,她肚子里还有未出生的宝宝,小生命一个月不到,你让我忘了?”
一股怒气直冲而上,这女人不问前因后果就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左纪席嘴角轻抿,压住心里的愠怒,“年年,等以后,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至少会现在,所有隐藏在表象之后的丑陋她都不能知道!大宝贝把方仪看得那么重要,她恐怕是……最不能承受的是方仪对她的伤害和对她们俩友情的背离。
“呵呵呵……”凄凉的地小声从她嘴角溢出来,“交代?一句话的交代还是两句话的交代?你的交代有什么用?小仪没了,你觉得你还有交代的必要?”
她把头瞥向窗外,外面是一场鹅毛大雪,为什么以前会就觉得雪景美不胜收呢,这分明就是葬礼进行曲最好的背景。
“左纪席,我明明装得那么好,让所有人包括小仪在内都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的假象?”话到后面的时候,她有些激动。
左纪席眸子加深,四周空气都暗沉了两度,走进半步,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还是问:“你知道?”
“知道。”
年子玥不是没有怀疑过,小仪不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她在左纪席和付玉庄手里吃过亏,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恍若无事。她对自己的祝福,对自己说的话,都莫名其妙的有点诡异。在者,左纪席如果要杀小仪,选择在医院是在太冒险,他有很多的机会,没必要非挑个自己在场的时候。
这其中的原委和曲折,年子玥不想去探究,现在……更没有意义去想。
唯一的事实就是:小仪,离自己远去了。
也是,大宝贝那么聪明,方仪和她形影不离多年,她不可能没有发现方仪的异常。左纪席了然之后,更多的是无力,即使知道原委,她的选择还是和他的预测没有任何初入。
到底是他低估了方仪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年子玥恢复平静:“两小时后再来吧。”
左纪席皱眉:“呵,如果不是因为要见方仪,你是不是直接叫我滚蛋了?”
“不然呢?如果可以,一会儿随便找个属下给我带路最好。”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左纪席咀嚼这五个字,一字一顿,极其缓慢,透露危险。
“不想。”她一动不动,只有声音传来。
他眯着眼,手指扣住她的下巴狠狠一下捏过来,让她的脸被迫和他相对,咫尺的距离,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男人鼻尖喷洒的气息,看清他黑色瞳孔的纹路,那般的清晰,似乎着了愤怒的红色。
左纪席指尖用力,她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冷冰冰如同见到仇人,继续加大力度,直到她吃痛的皱了一下眉,他才稍微送了一点。
“把这句话,收回去。”
他这一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好脾气过,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脸色,他还心平气和的没有发飙没有揍人,能让他做到这点的也只有这个女人了!
“怎么收?”年子玥下巴在他指尖不能有任何动弹,最后只好迎上他的眸,本来不想看他,这下看过去却不自觉得露出嘲讽:“就像小仪掉下去了一样,我拉都拉不回来,救不了她……你如果能让她活过来,我就能收回这句话。”
骇人的寒气顿涨,他手指的力度猛的加大,疼得年子玥倒吸了一口冷气,恼怒的瞪着他。
左纪席看着年子玥的眼,目光下移,到鼻梁,鼻尖,嘴唇,下巴,脸蛋,秀眉,最后回到眼的地方,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脸,他足足看了一分钟。
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改变了给她两小时的想法:“好好休息,我给你做点东西。”
医院的vip病房是豪华套间,不仅有客厅,厨房饭厅也一应俱全。医院为贵宾提前准备好了常用新鲜食材放在冰箱,左纪席看了一下有哪些东西,挑了开胃的材料下厨。
年子玥气氛的张嘴,还没出声。如果她忤逆他的意思,他不会带她去看小仪。
她双腿屈膝,手臂将膝盖环住下巴放在小臂上,窒息般的痛苦渐渐的袭来,宛如黑暗荆棘的藤蔓爬上她的脚趾、脚踝、腰肢、手臂……最后扎进心脏!
这么疼,为什么没有麻木呢?
她们,他们……明明几天前还是好好的。
左纪席做了鲜蔬酸辣汤来,木质雕花的托盘放在床头,纯色的白瓷碗在左手,右手的勺子轻轻搅拌,等温度稍微冷下来,舀起一小勺送到她嘴边。
年子玥坐着一动不动了好久,等到汤汁散发出来的热气飘到的眼眶,眨了眨眼,这才回过神来。全程的动作都是极其缓慢,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娃娃。
她看了一眼汤,没有抗拒,缓慢的张嘴,左纪席极其耐心的把勺送到她嘴边,她浅浅的抿了一口,正要吞下,忽然一只手撑着床头柜,半个人扑到了床的外面一阵狂吐。
左纪席大惊,碗直接掉到了地上,扶住年子玥的身体以免她掉下来。
护士听到动静紧张的敲门:“左少董,出事情了吗?”
左纪席满心满眼的都是年子玥,一只手托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完全听不到除年子玥以为的任何声音。
护士生怕出了事,冒死开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男人弯着腰轻轻的给女人擦着嘴角,完美的侧影是一片冷意,拿着消毒毛巾的指尖却尽显温柔。
惊讶之余还是有点智商的,趁着没被发现擅自开门前,轻手轻脚的缩了回去,关门。
左纪席把两个枕头重叠,让年子玥靠上去,伸手就摁床头的呼叫器。
“不用叫医生。”年子玥怅然的望着天花板,手放在小腹上,苦笑,“我现在连你做的东西都吃不进去,知道我有多排斥你了吗?”
ps:
有菇凉给我说,年年反应过激,但是姑凉们如果换位思考还是能够理解年年的,这个死去的人是她曾经的精神支柱啊,而且是她亲眼看着掉下去,这样的冲击对于一个情绪易激动的孕妇来说,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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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你以为我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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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也给我喝。”左纪席黑着脸看了她几秒,折回厨房,没过一分钟又端了一碗汤来。她实在太瘦,从一出门就没吃点东西,身体哪里受得了。
年子玥精神不济,反应有点慢,伸手去接碗的时候,他已经把盛了汤的勺子送了嘴边。
没有精力去和他争什么,安静地张嘴,刚一触碰到汤,平日偏好的酸辣味不但没有让她胃口大开,反而一阵恶心,下意识就抬手推开他的手,左纪席像是早料到她这个举动,直接粗鲁的汤喂进了她半张欲吐的嘴。
年子玥差点岔了气,味道浓郁让她更想吐,脸庞却被人往上托起,身体以一个相当扭曲的姿势,被迫接受了左纪席突如其来的吻。
与其说吻,还不如说这是一个以嘴封嘴,左纪席柔软的唇紧紧的压着她的唇,没有一丝缝隙,不准她汤吐出来丝毫,强硬的态度里看出了他的恼怒。
年子玥痛苦的捶打他的肩膀,难受得眉头紧锁,这味道难受得呛人,最后化作一阵死在摇篮里的咳嗽,两下之后,直接岔了气。
她难受得流出泪来,张牙舞爪犹如救命一样的去推他打他。
左纪席是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才松开她,嘴唇稍微松了一点,汤汁就从她嘴角溢出来。
年子玥不想弄脏被子,可是时间不允许她吐到地板上,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按住胸口就一阵猛咳,汤汁从嘴流出来,咳得衣服和被子上全都是,卡白的脸因此有了一点不健康的红润。
左纪席的手僵在半空中,想给她拍拍后背,可以又收了回去,目光锁定在她被眼泪润湿的脸蛋上。
“你以为我是装的?”年子玥好不容易缓过来,脸色更差了,眼眶已经干涸,如果不是累渍还在脸颊上,实在不会让人知道她刚才哭了,“还觉得我是装的?你以为我还有精力和心思去和你装?”
左纪席扣住瓷碗的手不停紧缩,直到“砰”的一声脆响,碗在手心破碎,汤汁四溅出来,飞溅到左纪席胸膛的衣服上,床单和被子上,连年子玥的脸上也有。
她轻轻的摸了一下脸,看到他依旧紧握的手,鲜红的血迹从指缝间溢出来,她嘴角动了一下,几乎下意识要叫医生,最终以隐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床单结尾。
她轻轻垂下头,全程不为所动的样子。感觉到身边划过一道风,男人的脚步声快步走向房门的方向,不过几秒就传来一阵响亮的关门声,带着摔门人压抑依旧的怒火。
“呵呵呵……”年子玥挪动无力的身体,到床边,看着地上碎裂一地的狼藉和刺眼的血迹,明明每一个细胞像被放进盐水一样有虚脱的窒息痛苦,可笑声就是止不住。
“左少夫人……”护士见左少董全身黑气低气压的走开,担心的开门来看,这次又被惊吓了一跳。
年子玥敛了笑声,“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谢谢。”
然后缩进已经有了凉意的被窝里,背对房门。
累。
累得说话都困难,可是却不敢闭眼。
一旦闭上眼睛,那些不想看到画面就会疯了一般的涌进来。
这个世界上,也许再也没有人能够里理解她的疯狂。她对方仪的执着是来自青春期那一段最黑暗最无助时候的唯一曙光,那个女孩曾经是她的希望,带她从澡泽里爬出来。
如果没有方仪,年子玥的灵魂会死在那幢姓“年”的别墅里。
母亲给了她生命,却在十年前带走了她的灵魂。
后来,是这个因她而死的女孩给了她重生。
*
感觉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可是一看时间,半小时不到。
漫长到如同煎熬的两个小时,最后十分钟,年子玥几乎是数着秒数过去的。
时间一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等了一分钟,房门的方向还是没有动静。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固定电话,指尖不假思索的在圆形的九宫格按键上按动数字,直到最后一个键的时候,楞了一下:左纪席的手机号她从来没有可以记过,她主动拨电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几乎每次都是从电话簿里拨打的——那个男人把他设置在了电话簿的第一个位置——可是,她却在不知不觉中把他的号给记得这么熟了。
按下最后一个键。
一通过后,没有人接。
第二通,还没有人接。
年子玥没有恼,平静的拨打了第三次。
“……”接通了,去没有人说话。
可她知道,电话那头,就是他。
“两小时零五分了。”
“……”
“左纪席,不要食言。”
“……嘟嘟嘟……”
对方突然挂断电话,年子玥看了一眼听筒,面色冷硬。
“左少夫人,您……没事吧?”护士很担心这位孕妇的心情起伏。
“没事。”
年子玥压制住心里的火气,又给左纪席打电话,可是这次直接被人挂断,她也气得直接把电话砸在了床头上,吓得护士全身一抖。
“左少夫人,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不适合生气,您……”
“左纪席在哪里?”年子玥打断护士的话。
“少董吗?额,我刚才看到少董就在门外,一直没走吧,您有什么需要我替您转达吧?”
年子玥气得咬牙,她不想生气的……
不生气,特么的能不生气吗!
掀开被子就下床,轻轻的抚摸了几圈小腹,当做给宝宝的安抚,更像是给自己愧疚的救赎。
“少夫人!少夫人!”
年子玥打开门,走出去没两步,果然看到高大的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双手交叠,自然的放在小腹上,身体靠在沙发里,面对着方面的方向,目光就望着这边。
猝不及防的开门,猝不及防的相遇。
四目相接,碰撞一秒。
他一直在这里守着?
一直没有,而且还……一直看着房门发神……
年子玥有一秒的怔愣,左纪席对她的在乎和紧张,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呵,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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