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不幸。“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年司曜近乎祈求。苏熙摇头,她没有办法答应年司曜,余琴说的很对,她不能继续耽误他。“至少请你尊重条约的内容,我们彼此都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不应该分开。”年司曜十分执着,拿出合同说事。“那个合同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苏熙否定他们婚前签订的合同,她要变成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不,合同对你我都有约束力,当初我们约定好的。”年司曜只能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面对再繁杂的公务,年司曜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唯独在面对苏熙时,他没了主意。这么多年,似乎一直输给苏熙,就连仅有的一次设计,最后都缴械投降。“熙熙,不要给了我机会,又狠狠将我推开,这不公平。”对,不公平,为了当年的错,年司曜已经“鞠躬尽瘁”了。
第二百零四章 突然冷清的年宅
什么时候开始,苏熙变得如此硬心肠,什么时候开始,她连怜悯都吝啬。一种绝对保护的自我状态,一种与世隔绝的沧海桑田,一种不再相信感情的龟壳模式。说起公平,苏熙也未曾感受到别人给的公平,他们只会将他们认为好的,一并塞给她。无论她喜欢不喜欢,以至于后来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似乎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忘了是怎么从书房中离开,苏熙满眼迷茫,难道一定要和身边的人搞到这种地步?这些年,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已经不能再接受任何一个的离开。当初因为处理不善,同时失去了莫怡安和贺静宇两个好友。如今,又要失去年司曜了吗?年司曜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肯出来,苏熙独自下楼来。沙发上,秦怀川与苏梓轩大眼瞪小眼,两个人看上去怪怪的。苏熙与年司曜在书房中商量事情,秦怀川与苏梓轩在楼下也同样在商量事情。“秦叔叔,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苏梓轩向来不客气,直接对秦怀川说道。秦怀川淡淡的看了眼苏梓轩,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一点也沉不住气。“轩轩,我目的很简单,我只是想要一个真心朋友,一个温馨的家庭。”苏梓轩没想到秦怀川会这样回答,这下子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秦叔叔,我不喜欢你总来年宅。”苏梓轩直接目的明确的说道。秦怀川眼神一暗,一脸受伤的看向苏梓轩,看的苏梓轩都不好意思了。他就像个坏孩子,为难着大人。苏梓轩不想要这样,一点也不想,可是看到秦怀川黏着苏熙,他又满心的不爽。“如果轩轩是这样希望的话,那我答应你。”秦怀川十分宽容的说道。“真的吗?”苏梓轩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嗯,我希望轩轩能开心点,不要因为我而不开心。”秦怀川大义凛然的说道。苏梓轩开始像傅越泽一般,试图霸占苏熙,不想要别的男人靠近苏熙。然而他们都忽略了苏熙是年司曜的妻子,是年宅的女主人。为什么这一对父子,一点觉悟都没有?难道他们的无理取闹,就能唤回苏熙的心,只怕让苏熙与他们越来越远。“你真的不会因此生气?”苏梓轩看不懂秦怀川的眼神,表面上看去他的眼神充满真挚,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他的话。但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成全别人委屈自己的人吗?苏熙正一步一步下楼来,苏梓轩与秦怀川的对话也接近尾声。“不准告诉妈妈。”苏梓轩警告的对秦怀川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秦怀川给苏梓轩一个肯定的眼神。其实秦怀川也没有那么讨厌,苏梓轩甚至觉得对不起秦怀川了,仔细想想秦怀川又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受到自己的责难?失神的苏熙,眼神没有焦距。年司曜从来不会对她粗鲁,所以年司曜在自己失控前,让苏熙离开书房。屋里明明是恒温,却觉得冷,苏熙都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一旦她真的与年司曜分开,失去了年司曜这个强大的后盾,到时候傅越泽又会是怎样的态度?这么久了,苏熙无数次伤害傅越泽的心,大概他不会再不怕死的飞蛾扑火。纵观自己短暂的前半生,似乎欠太多人的情债,又陷入太多的纠缠中。上辈子一定是太过花心,这辈子才会受到这样折磨的惩罚。惨白的墙壁,像是冷冷的嘲笑,嘲笑苏熙乱七八糟的处境。苏梓轩看见苏熙,就立马跑了过去,而秦怀川则尴尬的在原地。生活每天都不同,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意料之外的事。“熙熙,我想先回去了。”秦怀川很快就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保持与苏熙的距离。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对苏熙的心思,而他自己也搞不清,对苏熙是哪种喜爱?如此就好,朋友的距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每个人都在为他的复仇计划努力,他怎么能辜负那群兄弟,他要更努力。为莫颜为自己讨回公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但向来是个重义气重情义的顶天男子汉。“我送送你。”苏熙若无其事的说道。苏梓轩有些不乐意的看向苏熙,她总是对秦怀川很客气,比对年司曜还要好。在外人看来,谁会相信她与秦怀川只是儿时玩伴,只是朋友的关系?每个人都在怀疑她和秦怀川的关系。“不用,多陪陪轩轩。”秦怀川对着苏梓轩笑了笑,他展现他的温和大度。苏梓轩倚靠在苏熙身上,不解的看向秦怀川,似乎自从秦怀川答应他之后,就一直拒绝苏熙的好意。难道他……成全别人委屈自己这样的人原来还没有灭绝原本热闹的大厅,突然就冷清了下来,整个大厅只剩下苏梓轩和苏熙。苏梓轩抱紧苏熙的腰身,将头埋在苏熙的怀中,撒娇的说道:“妈妈,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在年宅,苏梓轩一直被安排和年星辰一个房间,苏熙偶尔会陪他们睡一会,但很快就会离开。“这么大还要和妈妈一起睡?”苏熙逗着苏梓轩,不想任何人看出她的异常。“不可以吗?”苏梓轩别扭的问道。“妈妈还有点事,下次吧!”苏熙想要出去转转,她还要去莫白那问问苏梓宸的情况。“你要去哪?”苏梓轩紧紧抱住苏熙,不想和苏熙分开。“有点事要处理,轩轩乖,好好在家,等会妹妹醒了,还要你照看了。”苏熙只好将年星辰拜托给苏梓轩。如今年星辰和苏梓轩最亲近,也只有苏梓轩最懂年星辰的心思。“哦。”苏梓轩一脸不情愿。“会尽快回来,想要什么,妈妈给你带回来。”苏熙宽慰着苏梓轩。“什么都不要,只要妈妈早点回来。”苏梓轩要的东西,他可以自己买,不想苏熙因为买东西耽误回来的时间。因为年司曜的回国,苏梓轩在年宅更觉尴尬,苏熙外出让他更加不知所措。年宅真正的主人是年司曜,他是苏熙合法的丈夫,想到这个,真的很不舒服。苏梓轩目送苏熙离开,他一个在大厅显得特别没意思,他拾级而上,还不如去卧室陪年星辰睡觉。书房里,年司曜用书法平复自己的心情,地上有一堆沾了墨的纸,上面胡乱的写着一些字。人在极其混乱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东西,就如混乱的内心一般,不忍直视。年司曜颓败的将笔扔到了一旁,纸上的字,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如果余琴没有出现,苏熙会不会与他在一起久一些?年司曜想着如果的事,可惜没有如果,苏熙要离开,任何一个契机都能成为她离开的理由。两年多的时间,就算是石头都焐热了,苏熙为何这般残忍冷酷。年司曜的心被苏熙捏在手里,只要她稍稍用力,就痛彻心扉。屋外,天气接近零下,苏熙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寒风吹在脸上生生的痛,她没有开车,她打算打车。她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开车,这么乱的心情会出车祸的。没有谁会好受,苏熙苦涩的笑了,仿佛注定不快乐,她这辈子无法与爱情挂钩。随便拦下一辆的士,苏熙坐进了后座,对着驾驶位的司机说道:“去福光商厦。”一路上苏熙都出神的望向窗外,年宅距离商厦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预估要四十多分钟。她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发呆,街上车水马龙,人们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焦虑,匆匆忙忙来来回回,每个人都很繁忙。这是一座节奏极快的城市,没有太多事,可以慢慢来。人们来来往往,有不少人手中举着电话在叽里呱啦。城区人的生活远比人们想象中要艰辛多,苏熙百无聊赖的注视着路上的平凡人。偶尔会看见一家人手牵手过马路,这让苏熙从心里生出羡慕,多想和平常人一样,过着平淡的生活。在市中心,车子渐渐慢下来,堵车特别严重。A城的人早就习惯了堵车,有时候会堵上很久,每天上班不得不提前好久,不然很有可能会因为堵车迟到。出租车停在福光商厦的正门,苏熙腰酸背痛的从车内出来,这两年的娇生惯养,已经让苏熙不习惯平民的生活。人们纷纷朝着苏熙行注目礼,苏熙出色的容貌,要比明星还能引起轰动。电梯里,苏熙尽量远离人群,不少人侧目看向苏熙。让她浑身不自在,无论多久也不能坦然面对众人的目光,更不用说其中还掺杂着贪婪的眼神。16层终于到了,苏熙从电梯中走了出来,身后嫉妒的艳羡的贪婪的目光,已经与她无关。莫白一点也不惊讶苏熙的到来,这几天他刚从外地回来,他没有一天停止搜索苏梓宸的下落。傅越泽付给了他高额费用,他只好尽心尽力的完成任务,全国满大街的找人。这简直比电影里还要夸张,根本一无所获,全国有那么多街道城镇,这和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莫白疲惫的捏了捏鼻梁,苏熙坐在他的对面,等待着他的回答。“苏小姐,真的很抱歉,我将周围的城市都搜寻了一遍,没有找到苏梓宸的下落。”再这样一无所获,莫白的金字招牌就要被砸了。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一切,就连他都找不到半点线索,谁的手段有这么干净利落,不留半点痕迹。“明明上个月我看到宸宸在A城,为什么还是找不到他?A城不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为什么宸宸回A城了,你还是找不到?”苏熙不甘心的说道。记忆中好几个人都夸下海口,说只要宸宸出现在A城,就一定立马找到。苏熙怎么就听信了他们,后来事实证明,无论提供多么细致的线索,依旧寻不到宸宸。无法接受找不到宸宸,苏熙已经动用了可以动用的一切力量,一次次相信莫白,一次次失望。“莫白,你不是找回过很多孩子,为什么找不到我的孩子?”苏熙痛苦的问道。“对不起,我真的无能为力。”莫白心中也很惭愧,简直无脸面对苏熙,他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如果苏小姐,想要退回这笔委托,我可以将定金原数退回。”莫白决定放弃了,至少放弃苏熙这边。他拿着两家钱,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他自己都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第二百零五章 爬山并不轻松
“不,你继续调查。”苏熙根本不在乎那几个钱,只要能找回苏梓宸,再多钱都愿意花。“已经查不下去了。”莫白歉意的说道。“你不怕砸了你的招牌?”如果连莫白都放弃了,苏熙不敢想,还会有谁能够帮着她找回宸宸。“怪我能力有限,以前我太过狂妄,经过此次的教训,以后我会……”莫白诚恳的说道。“莫白。”苏熙打断了莫白的话。“我再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再找不到,我们之间就和平解约。”她不允许莫白现在就放弃,至少再给她三个月缓冲期。从莫白侦探事务所出来,苏熙内心更加失望,无论多么努力,还是找不到宸宸。到底是谁带走了宸宸,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傅越泽的仇人?难道那个人有通天的本领?苏熙带着满腹疑问坐上出租车,原想着出去转转散散心,这下子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请问您去哪?”她自嘲的笑了笑,改变直接回年宅的主意,对着司机说道:“去西山。”她想要去爬山,或许运动运动出出汗,心情就会变好。红叶染红了整片西山,苏熙出神的看向山顶,层林尽染,山上还残留着些秋天的气息。到了西山感觉温度都高了点,A城的街道太过冰冷。想起当年班级组织去西山春游,那时候满山郁郁葱葱,一派向荣生机勃勃。西山常年接待外地的游客,这是一个还算热闹的地方,苏熙一路上听着别人的欢声笑语,被他人的快乐感染着。登山是一个吃力的过程,刚开始是轻松愉悦,后来会越来越累,直至耗尽全部力气。苏熙弯下腰,大口的喘气,好久没有运动的身体,一点也不适应这样强度的爬山。原来爬山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爬山也要列入高强度运动了。登山的过程中,苏熙一点也感觉不到冷,身上不断冒汗。偶尔她会停下来擦擦额头的汗,不时有人偷偷看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攀爬,终于登到山顶,苏熙在打磨光滑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好奇的投来打量的目光,人们纷纷在心里猜测着苏熙的身份。淡妆的苏熙,看上去青春十足。如果能从心里挖去那些愁闷,此刻她将会是一个发光体,可是愁闷让她黯淡了不少。女人不能考虑太多,不能在乎太多,不能太过为难自己,不然面容会过早衰老。苏熙笑起来的时候,宛如二十来岁的学生,紧抿着嘴一脸愁容的时候,又好似过三的熟女。一个人的面部表情有时候会起到非凡的作用,在A城,苏熙快乐的太少。或许当初就不该留下来,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好像过了几个世纪。老天爷给了她机会,又残忍剥夺那个机会,找遍天下也寻不到苏梓宸,这是惩罚吗?如果有惩罚,一切冲着她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苏梓宸承受那些?天早早就黑了,夕阳晚霞,一切显得难能可贵,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么久违的东西。在市区每天忙忙碌碌,已经很少像儿时那般抬头向上看,她错过了天空的美丽。她低头看向山底,那里有清澈见底的湖水,湖光十色。天际的一抹绯色吸引了苏熙,就这样看云卷云舒,天黑天亮,好不惬意。山上越来越冷了,苏熙缩了缩身体,她该下山了,等会天黑了,就不好返城。年宅,厨房精心准备的晚餐,没有人愿意享用。直到晚上八点苏熙才回到家,年司曜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向苏熙,欲言又止。经过好几次的尝试后,最终年司曜从沙发上起身,径直从苏熙身旁穿过。两个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年司曜有他自己的方式,他一定要苏熙回心转意。这一夜,年宅只有年星辰安然入睡,其他人都各怀心思。oonsoul疗养院,安静平和的一天。韩院长意外的迟到了半个小时,带着一身晦气,哭丧着脸。刚到疗养院,韩院长就匆忙的赶去办公室,换上白大褂,其他的医生早就出去查房了。“韩院长。”韩院长刚走出办公室就听到有人喊他。“嗯?”韩院长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远远的走过来一个笑容温暖的女人,韩院长记得每次见到这个人,她都带着明朗的笑,一个让人愿意亲近的女人。“蓝。”韩院长露出友善的笑,这个叫蓝的女人是他难得的知己,他们那般相似又那般迥异,相遇的时候只恨相见太晚。韩院长带着叫蓝的女人回到办公室,示意她坐在自己桌边的位置。“你怎么在这?”“上次那件案子的当事人被送进你的疗养院,刚找他做完笔录,顺便来看看你。对了,吃过早饭没?”蓝警官提起手中的纸袋晃了晃。“还没。”韩院长抬眼想了想家里没做完的早餐,还有那乱糟糟的厨房,难道他真的没有做饭天赋?“你们这些医生啊,道理比谁懂得都多,却仍旧不好好照顾自己,”蓝警官边说便从纸袋里拿出三明治和一盒鲜奶,把包装一一剥开递给兀自发呆的韩院长,“牛奶刚热过,趁热喝。”“谢谢。”韩院长随手拿过牛奶,思绪还没从早上那顿还没有做完的早餐移回来。“喂!”蓝警官凑近韩院长,右手轻轻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