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下午,他竟然又来了。还是一杯拿铁、一个意大利粉坐到晚上八点,准时结帐离开。
连着三天,情形一样。
然后多天失踪。
在服务生都不再提起他时,他又来了,又是差不多的情形,主要目的就是看着a大的门。
由于没有人打听出来他姓什么,小服务生们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拿铁男人。
时光虽然不等人,可是润月年的夏季显得特别长。
夏天雨水多,连天的阴雨把a城浇洗的干干净净,只留有土壤都潮透了的水腥味。
路漫漫西餐厅,拿铁男人又出现在二楼大厅西北角的两人桌上。
这天,注视着这一切的人是苏莲娜。
苏莲娜在监控镜头里注视这个男人一下午了,眼睛有些累时,她轻迷着眼,不得不考虑很现实的问题:“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这店来的?坐在那装酷,是想郊仿姜子牙直钩钓鱼?那我们就比比钓鱼的耐心吧!就算比完钓鱼;就算先天条件不错,可是我还得看背景!”
说再多也没有人回答,因为办公室里就苏莲娜一个人。
平时下午,苏莲娜会到这个餐厅坐两个小时的班;只要拿铁男人出现的这几天,她会坐到这个男人离开才下班。把这个男人送走了,她才能安心离开。
此后多日,这个男人被苏莲娜淡忘。
当然,他一出现,苏莲娜也坐到晚上八点才下班。
苏莲娜也一直没有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和他搭过腔;因为她托人去查他的背景了,一直没回话。
知已知彼才百战不殆,苏莲娜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
又是大雨过后的天,苏莲娜坐在办公室再次研究着视频上的拿铁男人,嘴里不知觉地问出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有那么难查吗?或者他真只是个普通的顾客;不需要查的人也会很难查。那相反的话,这个男人隐藏的很深,是个可怕的对手。还是不要做对手的好!伤了和气,还怎么做生意?”
这次,苏莲娜的话有人回了,是一个底沉、沙哑的男声:“莲娜,今天他不重要,我才是最重要的。”
“你当然比他重要,我今天专门选在这见你,也是想让你换换心情。”苏莲娜的声音都拧得出水来。身边的人当然比视屏里的拿铁男人重要;因为这个身边人是她的金主。
“难得你有这番心意,我定不负你的安排。”随着耳边男声落音,一只大手顺着苏莲娜的领口滑了进去。
苏莲娜本能地想护住什么,却慢了一着,只隔着衣服摁在了男人手背上。
男人的手很有力,却也不失温柔;竟然丝毫没有受苏莲娜的手影响,而是按他自己的节奏游走。
“不要——”苏莲娜想用声音阻止肆意胡为的手,可自己都听出了声音的无力;因为这双手就是让她这么多年沦陷的罪魁祸首。
“你从来都没说过要,一直在说反话。不诚实!”男人沉笑声连连,手上用力一按一转,苏莲娜就连同椅子侧过来面朝他了。
霸道地啃、粗狂地撕扯……苏莲娜连连痛吟出声;似是享受又像是忍耐,那种声音让男人眼神更狂乱。
探到裙底时,男人一切动作停止,眼里先是一惊,然后泛出温柔的成分:“是接到我的电话,知道我闲麻烦,特意为我做的准备吧!”
苏莲娜喘着气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后伸出了双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女人的贴身物件是很贵的。也是有生命的,不能每次都毁在你手里;所以今天让它们为了你全体休假。”
“比以前善解人意多了!”男人赞叹着,封住她的唇……
单腿抬起,被男人挤压在那个大办公椅上时,苏莲娜竟然伸手碰了一下办公着上的鼠标,亮了的视频里那个和拿铁在一起的男人依然在那。
苏莲娜身上的男人似乎感觉到她的不专心,伸手正过她的脸:“一个陌生的男顾客,值得你那么上心?”
适当地让男人吃醋是聪明的女人,可是把男人掉醋缸里淹死那就是惹火烧身的蠢货。
苏莲娜听到了明显的酸意。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眯出勾人的笑:“我也希望他仅仅是个男顾客。你也知道我这邻a大、地段好,a大的师生又多半讲情调、喜欢西餐。打我这家店主意的人很多,我不得不防。”
“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男人声音虽然很哑,却有十足的霸气。
“你在,我当然不担心,可是你一年来几回?”苏莲娜明显的在抱怨。
抱怨有时是掩饰失态的最好武器。
男人声音有些降温:“怎么了,闲我来得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18章: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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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莲娜内心一紧,男人是不喜欢贪得无厌的女人的。她的身份最多也只算他偶尔想改善口味的调剂品吧?是不能主动要求他什么的。她的笑更浓了:“哪敢?只是想说,因为你来得少,我自己就多长点心眼,能防的都自己先防着。”
“妖精,什么话你都能说圆了。”男人一阵无理智地冲撞后,竟颤抖在苏莲娜的身上。
这时,苏莲娜微微抬脚踢了踢鼠标,视频又亮;视频里的拿铁男人依然……
这办公室不是朝阳的房子,窗帘不开,白天室内的能见度也不到五米。
苏莲娜看着视频没有挪开眼。她需要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时如果没有光,就会让她有种幻觉,总被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冲激——恐惧地看不到边;黑白相间的光圈一圈一圈地散开,紧接着又倒转,像一个奇怪的漩涡把她的灵魂吸了进去;然后又不管不顾的把她摔进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苏莲娜知道这是自己惯有的形象思维在做怪。她曾经也是对面a大艺术系的高才生;她曾经也是有梦想、有抱负的;她曾经……可是,她看上的男人不要她,她又被这个男人看上了——梦想被残酷现实淹没;抱负被灯红洒绿冲走……结果就成了这样。
苏莲娜不愿意对别人说她马上就要过三十岁的生日,从大龄剩女步入问题剩女的行例了。她是五年前见到游晨晨的,小她六岁的游晨晨只所以能被她亲近,是因为游晨晨是她在a大见到的比她更有色彩天赋的师妹。有时候她会拿游晨晨的成就来安慰自己:如果当初能像游晨晨那样坚持,她的画笔下也会有成就的。
苏莲娜衣服还没整理完,男人在一张支票上龙飞凤舞地写上了“申耀庭”两个字,往她面前一推:“给,这是你定的,这个月给你加倍。这个男人的视频给我传一份,我来查。”
曾经申耀庭不让苏莲娜说他的名字;开始苏莲娜是生气不想说。后来她也懒得说,她都忘了跟了他几年了,她有时只记得的他是个男人,甚至都会想不起他的大名。当然申耀庭总是怕苏莲娜忘记他的名字似的,总是在支票上写那三个字。也是的,如果没那三个字,支票是对现不了的;她不屑于那三个字,却又离不了那三个字。
一切事物过了新鲜期之后都会进入常规。不接受现实的都是傻瓜。
苏莲娜不想做傻瓜,不仅接受现实,还要掌控现实。
可是现实有那么好掌控吗?没有人能真正回答得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回答都是否定的,可是又不甘心,只有选择沉默。那百分之二十回答是肯定的,都会在拒绝接受现实中跌的头破血流。
“谢谢加倍!”苏莲娜没有看支票。她相信申耀庭既然说加倍,就会对现;除了在从事的职业上申耀庭当年骗过她;钱的事上,申耀庭还真没有骗她的前科。
“这次来就不陪你吃饭了。我还有事,要赴一个重要的晚宴。”申耀庭说话间,已经转身。
苏莲娜没有说话。沉默是她送申耀城离开的常用方式。曾经她想知道申耀庭去向时,申耀庭总是冷漠少语;现在她什么都不问了,申耀庭竟然会解释那么一两句。
找出钥匙打开保险柜,苏莲娜把支票放进了一个小格子里,那里不止一张支票,都不底于六位数。
电脑屏幕上,那个拿铁男人还是在那坐着,坐姿几乎都没换过。
感觉到有些无趣,苏莲娜决定关了视频。
就在苏莲娜都要点上“关闭”时,拿铁男人却突然有了变化——很大、很奇怪的变化!他一连五天破记录的出现在路漫漫西餐厅,深幽的眼神从没变过;这时像是中邪了一样惊喜、痴迷,拿着咖啡的手都在发抖。
“他看到了什么?”苏莲娜忙把视频切换一个画面,就是“路漫漫西餐厅”的正面门口:“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呀,现在还不是饭点,这会儿没人。”
转换镜头,画面里出现了两个人,苏莲娜眼神一亮。向着路漫漫西餐厅走过来的人是游晨晨。
游晨晨今天穿的是裙子,蓝底白花长及脚踝,腰上竟然是随变系的一条白色纱巾,长发批下来很顺,发际微微往里扣,应该是精心微卷过的。脸上的神态很是闲淡,身边的人没有任何悬念的还是酷维·汤普森。
“难道这个拿铁男人在看游晨晨?”苏莲娜把视频切回来,却看到拿铁男人脸上更奇怪的表情,这种表情暴露他的心扭曲的难受。
苏莲娜不停的在手机上找号码,找到游晨晨三个字时,拔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清亮又不失柔润的声音在那话那头响起:“喂,苏师姐,你从张家界玩回来了?这么快呀?我以为你怎么着也得在那和鬼谷子聊个十天半个月呢!”
“我恐高!魂没吓掉在悬崖栈道上就不错了!还和鬼谷子聊天?也就你想得出来。”
“我刚进你西餐里呢?你找我有事?”
“我知道你进了我的门。快上来,直接到我办公室来,有事谈。”
“好的。”游晨晨的话音很轻快,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没有敲门,游晨晨就直接进了苏莲娜的办公室;当然,她身后还跟着蓝眼睛、黄头发的酷维·汤普森。自从拿到一折卡之后,游晨晨只要来路漫漫,后面准有这个酷维·汤普森。
“上来还挺快的。”苏莲娜脚一撑,人随说身子退后,电脑里只一个定格的画面——那个拿铁男人:“过来看看这个帅哥——我的神秘顾客。”
带着笑走近几步,只一眼,游晨晨的眼神就盯在屏幕里拔不开出来了。
紧随游晨晨身后的酷维·汤普森也看见了视频,蓝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苏师姐,这照片你是从哪拍来的?”
看了看游晨晨又看看酷维·汤普森,苏莲娜笑道:“好像你们俩都认识这个人?”
“这么黑不开灯,师姐太节约了吧!”酷维·汤普森回身到门口把灯打开。他说着欧式中文,跑调也跑的字正腔圆;是长时间呆在中国最明显的收获。
游晨晨眼睛一直看着视频里的男人,她没理苏莲娜的问话,也没回酷维·汤普森的没话找话。她的眼光有恨、有怨更有柔软的一塌糊涂的热雾。
“晨晨——”苏莲娜试探着叫了一声。
游晨晨没反映,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
“师妹——”苏莲娜离得近了一点。
游晨晨还是没反映。
“画家——就是个长得像样点的男人,你至于花痴成这样吗!”苏莲娜提高了声音。
酷维·汤普森拉着苏莲娜的椅子往后退:“苏师姐,你让她多花痴两眼吧。不是古人说能望梅止渴吗。”
“你成天自称中国通,把中国人典故到处乱搬。好吧,我不打搅她,让她花痴。你告诉我,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经常在我这一坐就是数小时?”苏莲娜其实已经看出游晨晨眼里的泪花在闪,为了让气氛轻松点,她就只有把目标转移在酷维·汤普森身上。
没想到酷维·汤普森一听,惊慌的像面临大敌一样:“你是说,这个男人经常出现在你这里?他来这干什么?你知道吗?”
“他是谁我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的了!这不在问你吗?你们一个盯着视频就傻了,一个尽问一些我也想知道的事。”苏莲娜有些着急。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年龄、哪的人,这样就好查了。当然你们最好知道的更多。”
“这些,我没有权力告诉你。你还是问晨晨吧!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查他?”酷维·汤普森的眼神由惊慌变成了好奇。
“庙里来了尊无名神,成天在这装神密,不搞清楚他是谁、什么来路,我睡得着觉吗?”
“你怀疑他冲你这间西餐厅来的?”酷维·汤普森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这西餐厅好像你们一点也不看重似的,以后对你没折扣了。”苏莲娜半真半假。
“no、no——”酷维·汤普森忙道:“这跟折扣没关系。我们很喜欢你的西餐厅的。我只是想说这个人的出现对晨晨来说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说到这时,酷维·汤普森眼神向游晨晨方向看了一眼。
像是明白了什么,苏莲娜就在椅子上挪近了办公桌,扯了扯游晨晨的裙子:“你看够了吧!该告诉我他是谁了吧!”
“他叫——”游晨晨的话已经变了音,抽泣地哽住了下面的内容。
苏莲娜把一旁的抽取纸盒放到了游晨晨身前:“就这么个男人,看你这点出息。要是我,三天之内把他弄到手,然后一脚跺到爪牙国当男宠去。”
换平时游晨晨肯定会笑出声,今天她只是不断地扯着纸擦泪。不知最近怎么了,久不流泪的眼睛越来越不争气了。
等游晨晨情绪终于平静下来,苏莲娜才又开口:“说吧,他是谁?”
游晨晨取下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链,伸出手腕:“他就是这道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19章:怎么躺在地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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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白的手臂能看见血管的颜色,手指长短适中、圆润光洁,这是一只相当漂亮的手!却在手腕处有一道原白色刀痕。痕迹已经很平,估计时间应该很长了,可还是和其它健康皮肤有色差。
细看,刀痕很长,缝了多针,招示着当时那一刀有多狠绝。
苏莲娜看着眼前的手腕心一颤:“对自己都这么狠,难怪你也能成功!现在我也明白,为什么你的左手上总有那么多的饰物挂着。说吧,怎么处置那个男人?我帮你收拾他。”
“处置——”游晨晨本来直视苏莲娜的眼神转向了别处,同时说:“酷维,你把窗帘、窗户都打开吧,我觉得这里有股味道,我有点闷。”
苏莲娜眼神一眯:“有股什么味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就算你能闻出来也说不出来。”
酷维·汤普森是唯游晨晨之命是从,赶紧打开窗户。
见游晨晨果真站到窗户边在深呼吸中调节情绪,苏莲娜又说:“你转移话题就是舍不得收拾他呗。”
“师姐,每个人都有想呵护的人!我虽然恨他,可是在心里他一直不被任何人碰触。”游晨晨看着窗外:“让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傻丫头,嘴上还把的很紧呢!我们关系这么近,却从没对我提起过有这么个人。”苏莲娜也不再放狠话;反而摆出了闲聊的架势。
“我提不起;因为我只要提起就放不下。”走回电脑前,游晨晨自嘲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也太牵强了——是一种被苦涩渗透了的皮笑肉不笑。
“算了,算了,你别强颜欢笑了。笑的我心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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