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的哦了一声,医生说需要清宫。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分开双腿,医生用冰冷的手术器用夹出了我死去的孩子。
在看到头顶手术灯的那一刻,我默默的流下了眼泪,心里再也起不了别的波澜。
我这一生怀过四个孩子,失去了两个,一个是吴旭的,另一个就是段北庭的。
我为段北庭怀过三个孩子,死了一个。
望着血糊糊的一团,医生说我以后再也没有怀孕的机会,他说我的子宫很危险。
怎么个危险法我并不知道。
医生说危险那应该就是危险吧。
那天刚清宫我没法喝酒买醉,所以晚上买了一包烟偷偷的藏在出租房里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染上了烟瘾。
我那段时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段北庭爱抽烟,因为烟真是一个令人上瘾的东西。
哪怕它的味道并不让人那么满意。
那段时间我习惯了早出晚归,习惯了在公司默默无闻,更习惯了下班后一个人躲在出租房里。
倘若有多余的闲钱我会去酒吧买醉。
但几乎没有多余的闲钱,我基本都是在商店买的便宜的酒,肯定也买的便宜的烟,我抽不起贵的,倘若我多消费了什么或者没有了工作。
我下个月就会被房东赶出去。
但我终究没忍住,我用了一周的生活费去理发店将长长的头发染成了灰色,也在手腕处纹了纹身,想想就觉得可笑,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想着年轻,虽然我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岁左右,但这种做法真的幼稚,但我就想要改变。
变的不像是时运。
变的只想为自己活着。
八月的天很炙热,房间里没有空调,我嫌热的打开门坐在破旧的楼梯上抽烟,烟味依旧那么难闻,但好歹会让人觉得有个轻松。
正在吞云吐雾的时候,楼梯口拐上一个男人,一个长的很惊艳但并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他绕过我上楼随后顿住脚步走回来目光定定的盯着我,我抬头望着西装革履的他。
神色微微不解的问:“先生是要问路吗?”
他蹙着眉宇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掐灭烟头说:“我住这里。”
他盯着我半晌,嗓音冷漠的道:“我救过你。”
我咧嘴笑说:“嗯,我记得你。”
眼前这人就是曾经在席宸锡晚会那夜救我的男人,他情绪冷冷的问:“那晚怎么不等我?”
我笑的欢道:“我一个人害怕。”
他沉默,随后上楼。
大概过了四个小时,他下楼时看见我还在略有些惊讶,问:“能到你家喝杯水吗?”
我笑说:“你可能不愿进我家。”
他皱着眉问:“为什么?”
“里面热的像蒸笼。”
我视线看了眼我的家,他也随着瞧进去,随即长腿阔阔的走进去,一进去他就顿住。
我跟在他身后问:“热吗?”
他漠然的问:“没有空调?”
“穷,a市的房价挺高的,有空调的公寓还贵个几百块,而我每个月的薪水可不允许我那么奢侈,只要有个住的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难怪你坐在外面那么久。”
我好奇的问:“久吗?我晚上一般都是坐到十二点才进屋睡觉,现在才十点咧。”
我房间也就一室一厅一厨,厨房生了灰一直没用,客厅里堆了许多酒瓶、烟盒以及桶面。
而且客厅里很乱,我的衣服bra扔的到处都是,我承认,我这两个月过的很糟糕。
他突然问:“晚上吃的什么?”
我答:“泡的面。”
“这么没营养?”
我笑的坦荡道:“穷,没钱啊。”
我把我的矿泉水递给他一瓶,他接过喝了两口就塞我手心里,随后脱掉自己外面的西装递给我,又挽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半截结实的手臂。
然后就……开始替我打扫房间。
我受宠若惊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他,吃着零食说:“其实你没有必要替我做这些的。”
他冷冷的道:“我见不得女孩子邋遢。”
————唉,段先生也有苦衷,桐哥只能这样说。
只是做法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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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答应席宸锡
“能混进别墅参加晚会而且又穿着漂亮礼服,戴着贵重首饰的女人……实际现状是这么惨,恐怕说出去也没人相信,你的两个孩子呢?”
“在前夫那边,你看我的状态像养的起两个孩子吗?我最近穷的都是饿的受不住的时候才吃一桶泡面,你觉得他们跟着我会幸福吗?”
可能我把自己说的太惨,替我收拾客厅的男人怜悯的看了我一眼,他收拾完一切才洗手坐在我身边,语气淡漠如水的说:“我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在我眼里你这里就是垃圾场。”
“或许吧,我每天早出晚归的也没什么时间收拾屋子,虽然薪水很低,但我对工作蛮负责的,所以每个月还是能多拿到一百块的全勤。”
我拿过烟盒取出一支烟点燃,刚想塞嘴里他就从我手中取走说:“你刚刚坐在外面四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好好的捣鼓你的窝了,还有我挺反感吸烟的女孩,而且吸烟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淡淡的问:“可是跟先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眉心直接一冷,道:“我陪你在这儿多说几句并不代表我仁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的脾气阴晴不定!
我提醒说:“先生,这是我的家。”
他沉默良久,忽而问:“见面两次我们相处过好几个小时,你怎么从不问我的名字?”
我笑说:“你想说自己就说了。”
“席宸锡。”
我已经猜到了。
那夜,阮庭说席宸锡的仇家并不少,而又恰巧遇上他被追杀,猜不出来就真的是智商低了。
我故作不懂:“嗯?”
他郑重道:“我的名字,席宸锡。”
我笑着说:“哦,是晚会的主人吗?说到底是我受了你的牵连才遭遇那些事的,那天晚上在河里是我比较绝望的时候,我一向怕水,因为以前落过几次海,我还因这些落下了一些病呢。”
或许是我话多,席宸锡微微的敛着眸子,嗓音低低沉沉道:“你挺喜欢讲述自己的遭遇。”
我愣了愣,抱紧手中的零食说:“我也没有那么爱卖苦,只是两个月的时间都没人陪我说话了……公司里的那些人又爱欺负我,又巴不得远离我,再加上我也没个什么朋友,所以遇见席先生我避免不了话多了一些,你也别忘心里去。”
“朋友……我刚好也没有。”席宸锡的手指懒懒的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语气轻描淡写的说:“从小他们就怕我,生怕我会杀了他们似的……的确,他们现在也没在这世上蹦跶了。”
“哦,席先生厉害。”我说。
他愣了愣,问:“你不怕我吗?”
“怕你做什么?杀了我吗?我就这么一条命席先生想要拿去便是,反正我也快养不活自己了,席先生拿去我也就没有必要过的这么苦了。”
说完,我喉咙一滚,吐的撕心裂肺。
席宸锡的表情很微妙,我抱歉的笑了笑说:“对不起,最近胃差所以经常呕吐。”
我抱着垃圾桶吐的难受,席宸锡皱着眉起身远离我,他用一块锦帕捂住自己的鼻子问:“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这样?怎么没去医院看看?”
我眼一翻,昏在地上。
我再次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只看见一个高高大大,坚硬挺拔的背影,那一刻我想到了段北庭,可是想到的那一瞬间我又觉得可笑。
我轻轻的唔了一声,那个背影转过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眸心漆黑如墨,冷血万分。
他冷漠道:“医生说你的身体很糟糕。”
我偏头看了眼房间,的确是医院。
“哦。”我哦了一声问:“具体呢?”
“你的子宫……需要子宫切除,还有你的营养不良,再加上你最近这段时间的饮食规律太差导致你有了胃病,而且你的免疫功能很低……你的体质败的很彻底,你倒真的需要好好的娇养着。”
子宫切除吗?!
我睁大眼睛说:“子宫切除应该是个大手术吧,可是我现在没有钱付医疗费。”
闻言席宸锡错愕的问:“你都不问问你的子宫怎么了?糜烂、感染,到处都是问题。”
“席宸锡,我怀过四个孩子。”我眼睛无光的盯着他说:“但只生下两个,死了的两个其中一个是被前前夫算计用堕胎药堕胎,而还有一个是我身体差劲怀了死胎,怀死胎很正常,因为在没有怀以前医生说我的体质不容易怀孕,怀孕也会很危险……其实我是没打算要孩子的,可是我跟我的前夫不小心发生了意外……我在他睡别的女人的那张床上将自己给了他,他骂我犯贱,说主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对不起,一说就收不住了,可能是我真的太寂寞了需要给人倾诉。”
可是我给任何人倾诉,也不能是席宸锡啊。
阮庭说他冷漠、嗜血!
更说他心狠手辣。
我在怀以寒以前被吴旭强制堕过胎,身体还没有好利索的时候就怀上以寒,怀以寒时又跳入了冰冷的海水受了寒,现在又怀了死胎。
倘若子宫没问题那才真的是奇迹。
“你的人生倒挺丰富的。”席宸锡讽刺似的说了一句,又冷然的问:“你嫁过两个男人?”
我咧嘴笑说:“嗯,两个。”
一个是意外。
一个是绝望。
“子宫可以留着选择保守治疗,我能替你付高昂的医药费,但以后你得跟在我身边。”
“席先生,我只愿意自力更生。”
“做我的席太太,我的就是你的。”
我淡淡的问:“扯结婚证吗?”
他沉然道:“不扯。”
我笑说:“那我答应你,席总。”
我再也不会跟谁结婚。
那时,我只是需要一个温暖以及倚靠,而席宸锡刚好出现罢了……我的这条命都是他救的,所以以后是死是活都给他负责吧。
我不爱,他亦不爱。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搭伴过日子。
答应做席宸锡的席太太以后我就搬离了我那没有空调的公寓入住到他大的离谱的别墅。
席宸锡是个活的精致又奢华的男人,别墅装修堪比影视剧里的城堡,佣人也多的离谱,刚开始我住进去还不适应,但后来竟觉得理应如此。
席宸锡将我养的很精致,甚至娇养。
像影视剧里活脱脱的霸道总裁。
席宸锡的生活算是让我长见识了,仔细一想我这个时总以前活的真的太寒碜了。
在席宸锡的家里住了两个月,我的身体也得到渐渐的恢复,以前苍白的脸变的红润有光泽,而羸弱的身体开始渐渐地有了力气。
席宸锡不会限制我的任何事。
但唯独不会让我抽烟。
除非有他在,他抽过的会给我留半截。
晚上席宸锡回到别墅时我刚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席宸锡脱掉身上的西装就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以后他点燃一支烟抽了半截递给我。
我接过猛吸了一口,抱怨的语气说:“你每天就施舍给我半截,也算大方。”
闻言席宸锡挑眉问:“嫌少?”
我问:“如果嫌少你会给多的吗?”
席宸锡冷然道:“半截都是我的仁慈,我正在尽力的帮你戒烟,抽烟并不是好的习惯。”
“你也在抽。”我提醒说。
席宸锡笑说:“以前我烟瘾挺大,但近两年几乎没碰这玩意,最近都是帮你戒才重新碰的,半截别嫌少,要是按照我的脾气,戒不了就直接打断腿,哪有你在这里跟我抱怨的机会?”
席宸锡说的话我都相信,他打断人腿什么的都是一句话的事,他躺在床上说:“早点睡吧。”
说完,他就把我搂在怀里。
我脑袋埋在他怀里,许久才轻声问:“能用下手机吗?我想给我的大儿子打个电话。”
他轻念一句:“大儿子?”
“嗯,我有三个孩子。”
席宸锡皱眉问:“怎么成了三个?”
“大儿子是我四年前收养的,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他了。”
席宸锡把他沉黑的手机递给我,我拨通盛朗的电话,他接起冷冷清清的问:“你是?”
我红眼道:“朗儿,是我。”
盛朗沉默了一会,问:“姑姑你在哪儿?舅舅在派人找你,陈深叔叔也在问我。”
“我在a市,你最近怎么样?”
“我最近挺好的,过两天国庆以寒要回国,到时我带着以寒到a市找你成么?”
“好啊。”我又问:“清辞呢?”
盛朗答:“在段叔叔那边。”
跟盛朗随意的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用席宸锡的手机登录微信,看见许多消息。
陈深薄光以及陈桐他们问我在哪儿。
萧九月问我下个月萧一诺的生日会回去吗?她说她期待我回去参加一诺四岁的生日。
时琛说段家的财产在逐渐的转给时家,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再过几个月段家就完全是时家的资产,时琛说段北庭给他时他没有拒绝。
因为这是郁年跟以寒的股份。
他没有拒绝的必要。
我正在看消息时席宸锡从我手中抽走时间,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深,最后抬头定定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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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爱情彻底死去
席宸锡的神色很莫测,似是被人欺骗了的感觉但又有一股莫名的彷徨,他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我,沉然的问:“丫头,你究竟是谁?”
我张了张嘴,席宸锡打断我说:“别试图敷衍我,北京排的上名的企业的掌权人都在你的通讯录里,我听说北京最有权势的三个企业是时、薄、段三家,而时琛、薄光都在这里以及时琛提到的段北庭也在这里,他们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两个月席宸锡从没问过我名字。
更没有问过我是谁。
“宸锡,我说了你会信吗?”
他神色阴沉道:“你说,信不信是我的事。”
我犹豫道:“我是时运,时家的总裁。”
席宸锡的眉头狠狠一皱,他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我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盯着他漆黑一团犹如魅影的眸子,呼吸急促道:“席宸锡,你以前没有问过我是谁,再说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我们之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其实你我都清楚,我们压根没有任何的关系,结婚证都没有!”
闻言席宸锡的手上一使劲,由于空气稀薄我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耳侧听见他语气冷酷道:“我陪你玩你还真当我脾气好?时运对吗?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你敢跟我玩心眼,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吗?!”
我闭眼喊道:“席宸锡……”
我的胸腔没了呼吸,在这一瞬席宸锡松开我将我扔在一旁,我趴在床上咳嗽道:“我是时家的总裁,而现在段家融资时家,我相当于掌控着整个北京,你要我的命等于是跟整个北京为敌,但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倘若你要我可以给你。”
闻言席宸锡冷哼了一声,道:“你真的不了解我,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只要是我席宸锡想对付的人,哪怕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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